第六十五章 白樺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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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誅魅寒所言,的確可悲。
程洛鳴一生為君王征戰沙場,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從來沒有考慮過自己的生死榮譽。
他以為這是奸臣所害,沒想到到最後得知的,確實皇帝與奸臣的計謀,因他功高蓋主,隻因他功高蓋主,皇帝容不下他,奸臣急著鏟除他,以這種荒唐的理由將他置於死地。
程洛鳴沒資格說自己遭到的背叛,因為他是臣,對方是君王,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
然而縱使他明白這個道理,也避免不了心中的怨和恨。
“把自己關起來,什麽都不去接觸,能想明白的話,你當初就不會乖乖被逮捕。”誅魅寒有一點點的無奈,程洛鳴是“神”,他如果想逃走的話,煜國沒有人能攔得住他。
當程洛鳴知道皇帝在迫害自己的時候,他就已經心如死灰,逃的念頭絲毫沒有。
“行了,你欠我一條命,沒有我的允許你現在隻能活著。”不想再看到程洛鳴這幅生無可戀的模樣,誅魅寒索性隨意的擺擺手,做了一個決定。“現在呆毛……姝瑾和赤月他們離開了弑神宮,雖然身邊有流雲在,還是覺得不太放心,你跟著過去吧,目的地是洛城將軍府。”讓程洛鳴去外麵走走,看看現在的世界,接觸不同的人,感受不同的事情,也許他能看開一些。
“夫人嗎……既然是王的命令,我去便是了。”不情願的情緒有很多,而程洛鳴卻沒有拒絕。
雖然他與誅魅寒的接觸不多,不過程洛鳴還是知道的,誅魅寒從來不做毫無意義的事情。
“帶上你的武器,現在立刻啟程。”說這此言,誅魅寒看了一眼掛在牆壁上多年未動過的“潑殺刃”,那是一把很有重量的名刀。“另外小心點,現在外麵很不太平,尤其是對‘神’來說。”他知道夜神宮現在正在狩獵“神”,卻有意沒有向程洛鳴透露。
“那些都無所謂,我隻要完成您的命令就足夠了。”如果能就此解脫,程洛鳴倒是非常樂意。
誅魅寒沒再多說什麽,其實現在說什麽也沒用,程洛鳴聽不進去,就算聽了也不會明白,時過境遷,其實一切都是命運使然,命中注定。
離開弑神宮,是好是壞,誅魅寒不能確定,結果如何,一切都是程洛鳴的選擇罷了。
從自私的角度上來講,誅魅寒救了程洛鳴,他不希望自己救過的人,這麽沒有覺悟,就這樣一點長進都沒有的放棄一切。
不過人各有誌,誅魅寒也不會勉強。
過去的誅魅寒是真的一丁點都不會勉強,不過自從因為赤月的事,被墨姝瑾教訓了之後,他總是會有意無意的迫使自己做一些奇怪的事情。
比如說,對霏燭說些柔軟的話;再比如說,像這樣有目的性的命令程洛鳴。
墨姝瑾一行人,在守城將軍的引路下,經過了一天一夜的路程,到達了森國洛城。
森國洛城守城將軍府上,將軍唯一的女兒被怪病纏身已經足有一個月的時間,皮膚紙一樣的慘白,毛發全部白化,並且還是脫落,視力還保留一些,行動能力已經完全消失。
一直存有一些意識,但時有時無,身體十分虛弱,風吹過她的身體都會覺得劇痛萬分。
曾為將軍之女診治的醫生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麽怪病,不過可以確定的是,患者的髒器處於持續衰竭的狀態,這些醫生也曾施藥救治,但毫無效果。
踏入將軍府,墨姝瑾一行人直接來到守城將軍之女的房中,守城將軍焦急萬分,擔心女兒性命不保,所以一時一刻都不敢耽誤。
看到守城將軍女兒的慘白,墨姝瑾眼前一驚。
“該不會是白化病吧!”毛發白,全身白,和白化病的特征一模一樣,不過墨姝瑾比任何人都清楚,白化病隻是傳說中的疾病而已,現實中並不存在。
之後赤月拽了拽墨姝瑾的手,似乎在暗示著她什麽。
而後墨姝瑾明白的點點頭。“將軍,你女兒叫什麽名字?”禮貌在先,墨姝瑾先詢問一下名字。
“小女名叫餘飛歌,老夫名叫餘臻淩。”守城將軍雖然年邁,不過在麵對墨姝瑾這三人的時候,總是畢恭畢敬,也許是擔心,這些人一個不高興,會拒絕救餘飛歌。
“飛歌在生病之前有什麽奇怪的跡象嗎?或者說她去過哪裏?或者吃了什麽?”雖然不懂醫學,但基本的詢問步驟,墨姝瑾還是懂的。
“吃的東西都和我們一樣,去的地方……也沒有去什麽危險的地方,小女從來沒有離開過洛城,而洛城之內並沒有危險的地方。”回想著,回答著墨姝瑾的問題,而餘臻淩卻也始終覺得沒有異常的地方。
這下好,問了等於白問,一點收獲都沒有。
“我看還是直接問問你的女兒比較好。”說著,墨姝瑾把視線落在了床上。
而床上靜躺的餘飛歌,似乎正巧恢複了一些意識,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這麽多人在床邊,她並沒有驚訝,想必又是父親為她找來的醫生,而她此時,卻很難開口說一句話。
無法開口講話,並不是餘飛歌失去了講話的能力,而是身體太過虛弱,無法正常的震動聲帶產生聲音。
模糊的視線看著父親,餘飛歌想要說些什麽,她聽到了墨姝瑾的話,想要告訴他們,她的身體發生變化之前去了哪裏,但聲音卻遲遲無法發出。
“嗯?”觀察到餘飛歌急切的神情,墨姝瑾走到了她的床邊,低下頭彎著腰看著餘飛歌。“怎麽了?你想說什麽嗎?”
“什麽都不用說了,好好休息吧。”赤月走過去,習慣性的抓住了墨姝瑾的衣服,他已經知道了餘飛歌的病因。“夫人,她現在無法講話,讓她休息吧。”紅色的眼眸看著餘飛歌,她現在還活著,都可以算作一個奇跡。
床邊一抹赤紅色,吸引了餘飛歌的目光,看著赤月小巧的模樣,明明是個小孩子,卻有如此成熟的神情,不過還是讓餘飛歌覺得赤月很可愛。
漸漸的,乏力來襲,餘飛歌沒辦法再保持清醒,慢慢的閉上了雙眼,在輕微緩慢的呼吸中昏睡著。
“怎麽樣?小女還有救嗎?”餘臻淩急切的詢問著。
“我不知道。”墨姝瑾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回答。
“這……”聽著墨姝瑾的話,餘臻淩失落的看向流雲,而流雲也表示他什麽都不知道。“難道小女真的沒救了嗎?”每每想到這些,餘臻淩頓時有種暗無天日、痛不欲生的感覺。
“我從來沒有說過你的女兒沒救了。”赤月一邊說,一邊拿起餘飛歌的手腕,為她把脈。“你的女兒是中毒了,而不是生病。”從脈象和特征來診斷,赤月已經可以確定。
“什麽?”餘臻淩不明白赤月的意思,更不明白為什麽是赤月把脈。
“森國有一種名叫白樺樹的植物,通常都生長在古墓之中,你的女兒應該無意中吸入了白樺樹樹葉上的粉狀物質,所以夫人說的白樺病並沒有錯。”赤月放下餘飛歌的手,現在的病情發展到哪個趨勢,赤月已經很清楚了。
“不……此白樺病非彼白化病。”墨姝瑾笑著搖搖頭。“對了,給你介紹一下,將軍,赤月就是你要找的弑神宮神醫殿的神醫,我和流雲都是打醬油的。”基本上幫不上忙。
一個充當護衛,另外一個純屬是為了出來溜達。
聞言,餘臻淩一驚,難以置信的看著赤月。
難以置信也難怪,畢竟赤月是貨真價實的十歲小孩子,小小年紀就冠上神醫的名號,會被懷疑很正常。
其實赤月沒有反對給餘飛歌看病是有自己的理由,餘臻淩從看到他的一開始,就沒有因為他的紅發紅眸而對他投來異樣的目光,也許是因為餘臻淩太過焦急而忽視,不過這對赤月來說,確實極其難得的。
不管理由如何,餘臻淩並未把他當做異類,隻因為這一點,赤月默認了為餘飛歌治病的事情。
“救一人殺一人,這是神醫的規矩,現在……將軍你準備殺誰?”墨姝瑾轉身看著餘臻淩,淩厲的視線表示她並不是在開玩笑。
當然,墨姝瑾也不是毫無目的。
這個規矩,餘臻淩自然聽說過,當然也有為這件事思考過,而他卻從來沒有因為這件事而猶豫過。
“我知道,隻是我不能因為救自己的女兒就去傷害無辜,所以隻要能治愈飛歌,我願意一命換一命。”餘臻淩早就想過了,如果傳說的規矩是真的,他就會用自己的生命去換女兒的生命。
赤月握了握拳頭,他知道,餘臻淩是個好父親,餘飛歌是個幸運的孩子,至少,比他幸運太多了,如果他的父母也能夠像餘臻淩一樣不顧自己的生命的話,也許他就不會被拋棄。
不過,赤月又有什麽資格,去要求父母為了自己而不顧一切呢!本就沒有那個重量,又何必卻奢求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