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殺身之仇,多奪妻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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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變了,繼續繼續。”墨姝瑾看出程洛鳴確實心動了,便催促其他人再說一下程洛鳴作為在意的。
“你不是一直都想親口問煜安,為什麽要這樣對你嗎,現在是你唯一的機會,錯過了,他的回答,你永遠都不會知道。”誅魅寒知道,會讓程洛鳴有觸動的,隻有那個他曾效忠的煜國皇帝。
所以隻要提到煜安,以及這麽多年,一直困擾著程洛鳴,讓他想不明白的問題,他就一定會按照誅魅寒的預期做出決定。
程洛鳴恨,怨,卻還是在意煜安,從心底裏想要再回到煜國,效忠他的國家;多麽愚蠢的想法,但卻是程洛鳴唯一的願望。
如果能夠利用這唯一的願望,還有可能讓程洛鳴燃氣活下去的欲望。
程洛鳴有些顫抖,的確被觸動的他,同時也害怕,害怕自己早已經被煜安遺忘,害怕去麵對煜安非要處死自己的理由。
“你堂堂一個大將軍,怎麽就這麽膽小如鼠啊,既然這麽大八年級了,應該很清楚,逃避得不到任何結果,害怕時人的本能。”墨姝瑾實在是受不了一個男人做個決定這麽費勁,身為將軍,那股果敢勇猛的勁兒哪裏去了。
“如果他還想著這些的話,就不會變成這樣了。”誅魅寒搖搖頭,如果是過去,他一定會對程洛鳴倍感失望。
隻是現在,心境改變了,誅魅寒看待事物的方式也改變了,生與死,都隻是命而已,縱使他能夠強求,也不過是徒增痛苦。
現在,誅魅寒隻是盡力去挽留,最終的抉擇權還在程洛鳴的手裏。
他確實遺憾,卻已經不再因為他救了程洛鳴,而是程洛鳴在他的心裏一樣有分量。
當當當當……
將臣殿正門被敲響兩下,而後霏燭打開門直接走了進來。
她知道將臣殿現在進行著什麽,不過事情與之相關,霏燭才會快步走進來。
“王,弑神宮外有人求見。”霏燭先是看了一眼程洛鳴,畢竟她也很擔心程洛鳴的情況。
“誰?”誅魅寒問的簡潔。
“自稱是煜國皇後的妹妹,目的是來見洛鳴的,名叫彩兒。”霏燭簡練的回答著。
“彩兒?皇後的妹妹?”程洛鳴抬起頭,眼神中充斥著驚愕。“你說皇後?”對這個字眼,他非常敏感在意。
“是……”霏燭遲疑了一下回答。
程洛鳴現在的表情,實在是奇怪。
“王,現在煜國的皇後名叫什麽?”程洛鳴馬上將視線移動到誅魅寒身上,他焦急的催促,他知道誅魅寒一定知道。
“霏燭,讓她進來吧。”誅魅寒微微垂下眼瞼,該來的總是要來的,誰都沒有能力阻止。
“是。”隨後霏燭離身,馬上去安排。
再次轉過身,誅魅寒近似於殘忍的雙眸看著程洛鳴,其實,殘忍的不是誅魅寒,而是現實吧!不知道程洛鳴是不是還能接受。
“彩煙。”兩個字從誅魅寒的口中簡單的說出。
而聽著的程洛鳴,卻震驚到了無法再做出其他反應的程度,睜大的雙眼,驚愕,縮小的瞳孔,更加慘白的臉色,微啟在顫抖的雙唇。
也許,此時他心裏的絕望已經決堤,遺留下來的,隻有一句“為什麽”。
“怎麽了?”墨姝瑾轉頭看著誅魅寒,那兩個字,是讓程洛鳴崩潰的節奏啊。
“彩煙過去是程洛鳴的妻子。”誅魅寒沒做過多的解釋,以墨姝瑾的理解能力,也不需要他多少什麽。
“呃……”墨姝瑾也語塞了幾秒鍾,再看向程洛鳴,從內心深處覺得他太可憐了,似乎這一生,最為不幸的事情,都在纏繞著程洛鳴。
殺身之仇,多妻之恨,背叛之怨,君主之忠。
這下,連墨姝瑾都不知道再說些什麽了,對現在的程洛鳴來說,或許真的是死去是最好的解脫。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赤月不明白,為什麽受傷的總是好人。
誅魅寒在之後讓流雲放開了程洛鳴,不管程洛鳴是不是一心向死,最起碼在彩兒還沒有離開之前,程洛鳴不會做傻事。
現在,繩索對程洛鳴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一個人想要死的話,是無論如何都無法阻止的。
霏燭把彩兒帶到將臣殿,誅魅寒等人回避。
彩兒是程洛鳴妻子的妹妹,當年程洛鳴被迫害的時候,彩兒隻有六歲,現在二十年過去了,彩兒已經成長為亭亭玉立的大美人。
誅魅寒拉著準備偷聽的墨姝瑾回到神王殿,赤月和流雲也各回各處。
“你為什麽不讓我偷聽啊?”墨姝瑾很是不爽的拍著誅魅寒的書桌。
“那是不道德行為。”誅魅寒輕飄飄的,相當草率的敷衍了一下。
“你這貨,也好意思說道德。”真是讓墨姝瑾覺得胃裏翻騰。“你有你的用意我知道,不過我去偷聽又不會影響到什麽。”
“別吵了,來來,坐下,休息。”打著哈欠的誅魅寒,拍拍自己的腿,似乎是在示意墨姝瑾過來坐。
誅魅寒並沒有真的讓她坐在自己腿上的意思,而是覺得這樣做,能讓墨姝瑾稍微安靜一會兒罷了。
眯起眼睛,墨姝瑾很是蔑視的掃了一眼,比起坐,她更想狠狠的踹一腳。
“你不擔心彩兒的來意嗎?”墨姝瑾冷卻了一下情緒問。
“這裏是弑神宮,她還能在這裏造反不成?”
“我是說,如果她的目的是來在程洛鳴的傷口上撒鹽,怎麽辦?”好不容易有了一點點的希望,豈不是會全部消失。
“放心,他的傷口不需要撒鹽,已經痛的錐心刺骨了,再過不久,就會麻木了,對所有的一切。”托著下巴,倚身在軟榻上,眼瞼深垂,沒有慵懶也沒有表情,讓人看不懂他此時此刻在想些什麽。
“怎麽可能放心!”聽了誅魅寒的話,誰還能放心啊,這貨總說些不負責任的話。
“呆毛,你很奇怪啊。”睜開眼睛,看著墨姝瑾。
“哪裏?”
“你不是很討厭多管閑事嗎?更不會為了別人的事而動搖自己的情緒,現在是怎麽了?”變得這麽積極,一點都不像那個暴力中常伴理智的墨姝瑾。
墨姝瑾儼然一副沒有察覺到的模樣,眨眨眼睛,回憶一下,確實有些奇怪。
“因為程洛鳴太可憐了。”縱使是她,也沒辦法看下去了。
“這個世界上,可憐的人太多了,你能夠一一對所有人施與同情嗎?”
“所以說,你這種事事較真的性格,真的一點好處都沒有,自己明明那麽任性,就不允許別人任性一次嗎?”就當墨姝瑾這次是任性了,任性的很在意程洛鳴的情況發展。
“我不喜歡隨波逐流,不過偶爾隨波逐流一次,也許並不是壞事。”也許能讓誅魅寒,看到以往從來沒有看到的東西。
“莫名其妙。”墨姝瑾隻能用這四個字來形容他。
總說些意義不明的話,總說些道理深邃的話,總說些人生哲理,總是一副看透一切的模樣,動不動就裝深沉,說到底,不過都是誅魅寒擅自的任性罷了。
不管別人怎麽想,墨姝瑾始終認為,一個人所持有的一切情緒,都是這個人的任性。
“放心,也許這個世上所有人都會傷害程洛鳴,但隻有彩兒不會。”誅魅寒淺淺的笑著。“很快你就會知道理由的。”不需要他來解釋,墨姝瑾看一眼就會明白。
彩兒和程洛鳴談了很久,不知道她說了什麽,總之算是避免了最糟糕的情況。
之後誅魅寒直接下令,讓彩兒留在弑神宮,等時機到了,再隨著墨姝瑾和程洛鳴一起回到煜國。
昨晚沒時間拜見誅魅寒,所以第二天一早,彩兒就來到神王殿,拜見弑神宮的主人誅魅寒,順便,她也有事要請教誅魅寒。
接待客人時,誅魅寒穿的還算正式,最起碼沒有平時那麽邋遢。
“誅魅寒,你又在書上寫笨蛋……”火大的墨姝瑾,踹開書房的門,氣勢洶洶的衝了進來。“啊……你……”衝進來的下一秒,她看到了彩兒,不得不將火大的情緒收起來。
“夫人早。”彩兒很是禮貌的向墨姝瑾行禮。
“早。”墨姝瑾點點頭,而後向誅魅寒那邊走過去。
走過去之後,啪一聲把書摔在誅魅寒的書桌上,並且用一個殺人的眼神瞪了誅魅寒一眼,以示之後會找他算賬。
“已經過去二十年了,姐夫的相貌絲毫沒有改變,這是怎麽回事?”彩兒看到程洛鳴的時候,確實大為震驚。
“你不知道嗎?他是‘神’。”這一點,誅魅寒還蠻意外的。“其他人都不知道他是‘神’嗎?”稍稍摸摸下巴,繼續問著。
“從來沒有聽其他人說起過,應該不知道吧。”彩兒搖搖頭。
“不知道不是很奇怪嗎,他效忠四代皇帝,還那麽一張年輕的臉,沒發現才不正常吧。”墨姝瑾不僅發問。
“大概是程洛鳴故意的吧,‘神’都有一些特別的能力,抹除或者篡改記憶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看他這種情況,應該是一種混亂的認知吧。”混亂了針對程洛鳴這個人的時間相貌認知,所以才沒有人去注意。“彩兒,你來這裏想要做什麽?”誅魅寒嚴肅銳利的雙眸看著彩兒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