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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尹喜歡你，你不會不知道吧，你是怎麽對他的？讓他做你的未婚夫，然後在訂婚的時候跟古月陽跑了，丟下他一個人麵對所有人異樣的眼光。”
    “我呢，我在你心裏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存在？你難道會不知道我心裏的想法？”
    左澄眼眶微微泛紅，他深吸一口氣，才繼續說：“舒元希，一邊靠近我們，一邊又疏離我們，你考慮過我們的感受嗎？”
    “如果這不是玩弄感情，又是什麽？舒元希，你告訴我，這是什麽！”
    “就連古月陽，也被你耍的團團轉，我才發現，你竟然這麽厲害……”左澄低下頭，有些失落地往後退了一步。
    他到底在說些什麽，這些話，明明不是他心裏的真實想法。
    舒元希定定地看著左澄，眼神一點一點冷下來，最後麵無表情，沒有詫異，沒有傷悲更沒有憤怒。
    她隻是平靜地掀開被子，忍著頭重腳輕的暈眩感，扶著床往房外走。
    “舒元希，你想去哪裏？”
    去哪裏都好，反正這裏並不歡迎她，她已經不想從他嘴裏再聽到任何尖銳的字眼了，她受不了。
    “舒元希！”左澄有些心慌，伸手拉了她一下，沒想到她雙腿一軟，直接摔到她懷裏。
    “你放開我。”舒元希冷冷地推開他的手。
    左澄嘴唇動了動，想要說什麽，又忍了下來，隻是抱起舒元希放到床上。
    舒元希這次沒有掙紮，任由左澄給她蓋好被子，不看他，也不說話。
    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一直以來當做家人看待的左澄，會把她想得如此不堪。
    “你好好躺著，我去給你拿藥。”
    “不用。”舒元希冰冷地回了一句，而這樣的語氣，再次把左澄激怒。
    “舒元希，你再說一遍！”左澄兩隻手撐在舒元希身體兩側，上半身幾乎已經壓在了她身上，眼睛緊緊地看著她的臉。
    “我說……”
    左澄俯身，用嘴唇堵住她將要說出來的話，感受到嘴唇上的溫軟，原本的憤怒瞬間變成柔情。
    舒元希一下沒反應過來，感覺到左澄用舌頭舔舐著她的唇，她伸手剛要推開他，耳邊就傳來一聲怒吼。
    “你們在幹什麽！”
    古月陽看著迅速分開的兩個人，臉色已經黑得不能再黑了。
    他一路飛馳過來，因為門沒有鎖，所以直接走了進來，沒想到竟然能看到這麽勁爆的場麵。
    他擔心了一個晚上的女人，竟然躺在別的男人身下！
    古月陽咬了咬牙，衝上去對著左澄的臉就是重重的一拳。
    “月陽！”舒元希驚呼一聲，著急想上去拉開兩人，卻直接從床上摔了下來。
    “誰給了你這麽大的膽子，敢動我的女人！”古月陽用恨不得殺了左澄的眼神看著他，抬手又是一拳，這回卻被左澄擋住了。
    “你的女人，抱歉，從現在開始，她是我的了！”說完，左澄勾了勾嘴角，用曖昧不清的眼神看了舒元希一眼。
    舒元希隻感覺全身的血液都瞬間凍結，她沒想到一向都會為她著想的左澄，竟然在這種時候，說出故意讓古月陽誤會的話。
    “你說什麽？”古月陽目眥盡裂，轉頭想去看舒元希。
    左澄抓住機會，抬手衝著他的鼻子就是一拳。看著古月陽重心不穩往後退開幾步，臉上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你以為舒元希是隻能屬於你的？”
    古月陽卻沒有理會左澄，隻是用一種被背叛了的眼神看著舒元希，悲痛地問：“他說的是真的？”
    舒元希看著古月陽的表情，半晌突然苦笑。這麽多年了，他依舊還是不相信她，他寧願相信他耳朵聽到的，眼睛看到的，也不願意相信她。
    而她，卻在聽到顧沁宜那樣說了之後，還是想嚐試相信他。
    “對，左澄說的，都是真的，我們昨晚上……”
    啪！古月陽揚手扇了舒元希一個耳光，那力度，直接把她打倒在地。
    “元希！”左澄沒想到古月陽竟然會對舒元希下這麽重的手，剛要過去扶起舒元希，卻被古月陽攔住。
    “古月陽，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左澄瞪大著眼睛，想都沒想就是一個拳頭揮過去。
    輕鬆地躲過左澄的攻擊，古月陽壓下想去抱起舒元希的衝動，冷笑一聲：“我當然知道。”
    兩個人意料之中地打成一團，你一拳我一腳，招招都用盡了全力。
    舒元希趴在地上，耳朵裏全是嗡嗡聲，嘴裏一股子的血腥味。用舌頭舔了舔被牙齒磨破的嘴角，舒元希突然輕輕笑出聲來。
    最先是小聲的笑，然後漸漸大聲，那笑聲中的悲涼和絕望，讓古月陽和左澄都不自覺停了下來。
    “元希，你怎麽了？”左澄想靠近她，可才走了一步，舒元希突然抬頭狠狠瞪著他，被鮮血染紅的嘴唇輕輕張開，冷冷地吐出一個字。
    “滾！”
    左澄被舒元希的眼神和語氣嚇得停住，心裏被什麽重重壓住，讓他都要喘不過氣來。他的元希，不應該用這樣的眼神看他的……
    “舒元希……”古月陽喊了她一聲，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她臉上還有他打出來的手印，在她白皙的臉上明顯得有些刺眼，而且似乎還有些腫起來了……
    古月陽眼中閃過一抹心痛，卻又立馬被他隱藏起來，抬腳就往舒元希走去。
    “你別過來！”舒元希大吼一聲，但是古月陽卻像沒聽見一樣，走過去，把她攔腰抱起。
    “古月陽，我這種水性楊花的髒女人，你抱我，不怕自己的手爛掉嗎？”舒元希知道以自己的力氣肯定不可能從古月陽懷裏逃出來，於是冷笑一聲，譏諷他。
    古月陽皺了皺眉，沒說話，但是嘴巴卻緊緊抿住，表示出他的不高興。
    “古月陽，你要帶著元希去哪裏？”左澄擋在古月陽身前。
    古月陽剛才才打了舒元希，而且想起以前舒元希差點死在古月陽手裏，左澄就不放心讓舒元希被古月陽帶走。
    “跟你有關係？”古月陽看都沒有看左澄一眼，直接繞過他。
    “元希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怎麽會跟我沒有關係呢？”
    左澄一臉的堅毅，伸手就要去抱舒元希，卻在聽到舒元希說的那句話後，頹然任由古月陽帶著她走。
    她說：“折騰了一晚上，你總該讓我休息吧？難道，你還想來不成？”
    他這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左澄苦笑，明明都已經和好了，他到底還在鬧些什麽，等舒元希真的跟他劃清界限，他才能醒悟嗎？
    重重地把舒元希往車裏一扔，古月陽寒著臉鑽進去，壓在舒元希身上，看著她微微腫起的嘴角，毫不猶豫地吻了上去。
    舒元希根本就沒有反抗，任由古月陽來回糾纏。現在她全身都跟散了架一樣，用不上一點力氣，頭還暈沉沉的，意識都要不清楚了，更別說推開古月陽。
    她能做的，就是咬緊牙關，不讓古月陽得逞。
    “在左澄身下，你也是這麽無趣？”古月陽起身，嘲諷著看她。
    本來打算一直閉著眼睛，不理會古月陽，但是聽到這句話，骨子裏的不願屈服又開始作祟，舒元希猛地睜開眼，淡淡地笑著。
    “很遺憾，我麵對左澄，比麵對你更有激情。”
    古月陽眯了眯眼睛，一拳砸在舒元希腦袋邊，臉上的表情猙獰得駭人，咬牙說：“舒元希，你別逼我。”
    “逼你做什麽，殺了我？”像是想到很搞笑的事情，舒元希忍不住笑出聲來，然後就停不下來了。
    “我會的，舒元希。”古月陽突然平靜下來，麵無表情地看著她笑得眼淚都流出來：“我會先殺了你，再自殺。”
    也許是被古月陽話裏的認真鎮住，舒元希止住了笑，眼淚卻還是順著眼角流出來。
    她抬手把眼淚抹掉，定定地看著古月陽然後微微一笑：“那你來。”
    古月陽跟她對視，在看到她眼中的絕望的時候，突然覺得心裏被什麽揪了一下，生疼的。
    “希希，我真的會的。”
    盡管他會舍不得，但是比起讓她一次次傷自己的心，他寧願用這樣極端的方式，讓她永遠留在自己的身邊。
    聽到很久以前他對自己的愛稱，舒元希眼睛一亮，剛才的劍拔弩張立馬就變為泡影。
    古月陽板著臉繞到駕駛座，就在要開著車走的時候，心裏突然一動，抬頭往二樓的窗戶看了一眼。
    左澄站在窗戶邊，見古月陽看過來，無聲地說了一句什麽。
    古月陽不為所動，淡定地開車遠去。
    左澄說的那句話，是：相信她。
    舒元希當然不知道這一幕，車子一開動，本來就不是很清醒的意識變得更加混沌，沒一會她就睡著了。
    古月陽透過後視鏡看了她一眼，想了想，慢慢停下車，從後備箱裏拿出一條薄被子，蓋在舒元希身上，才繼續開車。
    可能是因為慣性，在聽到或者看到一些他不想看到的畫麵的時候，第一反應不是想要相信舒元希，而是帶她離開。
    其實心裏不是不相信她，隻是因為太在乎，所以被迷惑住了判斷能力，不能忍受一點點的背叛和欺騙。
    從後視鏡看到舒元希已經腫起來的半邊臉，古月陽眼神暗了暗。
    如果不是她故意用話來激怒他，他也不會一時衝動就打了她，而且連力道都沒有控製……
    那一巴掌打出去的時候，他就已經後悔了，但是後悔又有什麽用，他不會道歉，也不會讓她看出自己的心疼。
    因為這一巴掌，也有她自己的責任。
    假如她願意解釋，願意跟他說，或者不那麽倔強，他也不會被憤怒衝昏頭腦。
    她故意激怒他，不就是想用這種方式來懲罰他媽？她怪他不信任她，可是她又何嚐信任過他了……
    或許他們就是這樣，明明愛的那麽深，卻又互相折磨著，好的時候有多甜蜜，壞的時候就有多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