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你才是啞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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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陸秀峰發現,他想要和她做朋友,好像也找不到理由。
    不敢勉強,畢竟過去的記憶對齊洛格來說,太痛苦了。
    今天貿然來見她,已經是不應該了,要是讓父親知道,會把他罵死。要是讓齊父齊母知道,更會痛恨他。
    他還記得車禍那晚,他是怎樣跪在地上懺悔,扇自己的耳光。
    那些記憶,不光是齊洛格的痛,也是他的。
    齊洛格覺得這個男人有些奇怪,好像特意要認識她似的,讓她想起以前在學校時總有小男生這樣對她。
    不過他好像已經過了那樣追女孩兒的年紀了,許是她想多了吧。
    和他告別以後,齊洛格就去二樓找自己要看的書。
    書店裏有個書吧,她找到書,安安靜靜地坐在書吧裏看起來。
    十點多的時候,她給李嫂打了個電話,說中午不回去吃飯。
    她是真的不願意回那個帶給她無數屈辱的公寓,外麵的天多好,外麵的空氣也是清新的。
    隻盼著早點結束,早點離開,即使以後她的人生沒有愛情了,也會被其他事情充實。
    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在書上,快十二點了,肚子咕咕的叫聲提醒她,該吃飯了。
    齊洛格把書放回去,並沒有買,這本書已經不需要買,該記的她都記住了。
    出了書店,她信步往前走,路過一間咖啡屋的時候,她停住了。
    這間咖啡屋叫“就是那家”,大概是隨便冰激淩出來以後,給店主帶來的靈感吧。
    齊洛格之所以會在此駐足,是因為她和肖白羽的第一次見麵就在這裏。和喬宇石的初見也在這兒,當然,現在知道那確實不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麵。
    “歡迎光臨!”迎賓對齊洛格說,她定睛看了看,迎賓已經不是兩年前的女孩兒了。
    她進了咖啡屋,特意選了22號桌坐下。
    剛坐好,有服務員拿著菜單過來,禮貌地詢問她需要什麽。
    “一份牛小排,一杯芒果燒。”她沒看菜單,直接點了這兩樣,這是她和肖白羽第一次約會時點的食物,她永遠都會記得。
    服務生寫好菜單,走了。
    齊洛格坐在那兒看著窗外來往的人群,回想著和肖白羽認識時的點滴。
    那天母親跟她說,王阿姨是喬家的親戚,喬宇石的奶奶托人找相親對象,把她的八字都說過了,對方很滿意。
    她怎麽會相信什麽八字之說,但被母親嘮叨的不停,隻得答應出來見麵。
    為了不讓喬氏的禿頭總裁看中,她特意喬裝打扮了一番。(當時她想當然地認為那家夥會是個禿頭大肚子的發福男人,否則為什麽要相親找老婆。)
    服務生放錯了號碼牌,她坐在了肖白羽對麵。
    肖白羽長的很清秀俊朗,笑容中又帶著一點痞氣,看她的時候讓她忍不住心慌。
    齊洛格記得,她當時弄了個蘑菇頭的假發,上身穿了一件緊繃繃的紅色碎花襯衫,扣子扣到了脖子。
    下身穿一條綠色的裙子,臉上畫滿了雀斑,還配備了牙套。吃晚飯的時候還惡作劇的故意讓牙套上留下一些菜屑。
    “你好,我叫齊洛格,是來和你相親的。我今年20歲,人們都說我長的難看,我覺得我挺漂亮的。”她自我介紹完,就對著肖白羽呲起了牙,讓他有機會見到她牙齒上的傑作。
    猶記得肖白羽被她雷的,猛灌檸檬水的場景。
    想起那些,齊洛格笑了,笑著笑著就發現眼角裏有淚痕。
    齊洛格當時覺得肖白羽嫌棄她醜,就是以貌取人,調皮的她興起了整他的衝動。
    “我說,你長的還真不錯,我們交往吧!”她湊近肖白羽,他硬是被水給嗆著了,劇烈地咳嗽起來。
    服務員見他咳嗽,又見他水杯空了,忙過來蓄水,才發現桌上的座位牌放錯了。
    當她把號碼牌換過來的時候,齊洛格才知道自己找錯對象了。
    白白的表演,還讓肖白羽看了熱鬧,她有點小小的惱羞成怒。
    氣呼呼地站起來,對他小聲吼道:“喂,你這人怎麽回事,你不是來相親的,為什麽不說,誠心占我的便宜對不對?”
    肖白羽瞪圓了眼,氣的他半天說不出話來,他就在想,占這麽個奇醜無比的女人的便宜,他得鼓足多大的勇氣啊?
    見他不說話,齊洛格驚覺到,從她坐下那一刻起他就一句話沒說,難道他是個啞巴?
    她頓時覺得很抱歉,重新坐下來,低聲跟他說:“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說話不方便,都是我不好。”
    “你才是啞巴呢!”肖白羽忽然沒好氣的開口,嚇了她一跳。
    “喂,你這人怎麽這樣,既然不是啞巴,我坐錯了位置你為什麽不說。沒見過美女啊,逮著便宜就占的?”他語氣不善,她嘴巴也不饒人。
    回敬了他一句,她站起身氣呼呼地直奔衛生間。
    身上這套裝扮太讓人難受了,她一進衛生間就重新換過了一條淡紫色的連衣裙,在鏡子前整理好自己的儀容。
    她站在鏡子前的時候,正好打掃衛生的阿姨在她旁邊拖地。等阿姨走了,她在鏡子裏忽然從鏡子裏看到肖白羽站在男廁門口那邊的鏡子前。
    兩個人的目光在鏡子裏相撞了一下,齊洛格生怕被他認出來,慌亂的想走,地麵滑的她意外地直直往後倒去。
    肖白羽見她滑倒,忙上前扶住,在她的驚呼中他看到了她脖子上一顆紅色的小痣。
    “喂,你放開我啊!”齊洛格叫道,更讓看到那顆痣疑惑著的肖白羽確信,她就是捉弄他以後還惡人先告狀的死丫頭。
    “你不是說要跟我交往的嗎?我們交往吧!”他扯唇笑了笑,一隻手抓住了她的小手,滿臉的戲謔。
    他的笑容讓她恍惚,就那一瞬間,讓她覺得世界裏充滿了陽光,很奇怪的感覺。
    她的臉火燒火燎的,但還清醒著,很快找到自己的聲音,對他怒喝道:“誰啊,你......你認錯人了。快讓我起來!”
    “我不呢?就不讓你起來!看你還敢不敢戲弄人!”他依然攥著她的小手。
    “再不放我就喊非禮!”
    “你喊啊!”他逗弄道,卻沒想到,她真的會喊。
    情急之中,他低下頭堵住了她的小嘴,當時這一幕,全部被喬宇石看了個正著。
    說一見鍾情也好,說一吻定情也罷,雖然不是什麽深吻,隻是他情急之中嘴唇碰到了她的,而她嚇的也禁了聲。
    兩個人之間就這樣產生了化學反應,鬼使神差地開始了交往。
    齊洛格想,她當時也有點任性吧。
    肖白羽的確是個很好的男朋友,不像時下的一些男生,總想著占有女孩子。
    他們之間,除了那次意外的一吻,他隻牽過她的手,連接吻也沒有過。
    交往的一個星期,他帶她去了很多地方玩,看電影逛街,去遊樂園,時間雖短,她卻很快樂。
    那樣的青春才該是一個女孩兒正常的青春吧!
    要不是家變,她會和肖白羽就這樣鬧著,又拌著嘴走進婚姻,然後生小孩,平淡度過一生。
    她的牛排和芒果燒來了,帶著一種憂傷酸楚的心情,她一點點地吃完。
    下午,齊洛格回家去看了母親,晚上陪父母吃過飯接到了小勇哥的電話。
    小勇哥說他要出差了,約她出來一起聊聊,她反正不想回公寓,就答應了。
    兩個人到了江邊,吹著江風,漫無目的的聊天。
    和小勇哥在一起,齊洛格會覺得放鬆,他是個很好的聽眾,偶爾還會給她很好的建議。
    “他對你還好嗎?你說你打了他一巴掌,他有沒有為難你?”小勇哥關心地問。
    齊洛格苦笑了一下,實話實說:“他沒有什麽時候是不為難我的,不過也不算為難,都是我該做的事。就是不知道,他為什麽會認為我報案了,也許是因為他不信任我吧。對了,他跟我說,四年前我們曾經有過瓜葛。細節他又不肯說,如果你知道的話,一定要告訴我。我不想總跟他這樣下去,知道了他為什麽不信任,在恨我什麽,也許我就能離開他了。”
    “你真想離開他?”小勇一直默默地聽著,等她說完這句話後,他很認真地問她,並且觀察著她小臉上的情緒變化。
    “對!我想離開!”她的眼神非常堅定,沒有任何躲閃,看來像是下定決心了。
    “為了雪兒?”
    “為了她,也不全是為了她。我很厭惡喬宇石,一分鍾都不想呆在他身邊。”
    “傻丫頭,我那天見了他,覺得他還不錯,不像你說的這麽差。從你跟我說的他對你做的那些事中也可以看出,他其實很喜歡你。他說你報案了,可能這中間有什麽誤會呢。你也別太衝動了,畢竟你已經和他......你不是想嫁給他的嗎?”
    沒錯,是想嫁給他來著,也不是因為愛他才要嫁他,是因為感激他。
    她覺得她愛的人是肖白羽,雖然隻交往了一個星期的肖白羽,他比喬宇石更值得愛!
    “不想了,小勇哥,他是雪兒的丈夫。要是能離開他,我早離開他了。你說,我到底能有什麽辦法讓他嫌棄我,放開我呢。從前都是你教我怎麽讓他愛上我,教我男人怎麽想。那你現在教教我,怎麽讓他討厭我!”
    “你讓我想想!”小勇哥拳頭抵在唇上,略低著頭,仔細地思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