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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自我批評完，才朝他們走過去。
    “宇歡，洛洛來了，我把她交給你了，你要好好照顧她啊。”程飛雪說著就要起身回房。
    “雪兒，我有事想和你說。”齊洛格忙上前拉住她的小手。
    喬宇歡聳了聳肩膀，對雪兒說道：“你們聊吧，我去打遊戲。”
    “到我們臥室去聊吧！”雪兒和齊洛格手拉著手，帶她回了她和喬宇石的主臥。
    因離市區有段距離，這裏不是喬宇石和程飛雪常住的地方。
    在喬宅，喬宇石是長子長孫，即使不在這兒常住，也是住非常豪華的套房。
    齊洛格對奢華與否倒沒多大的感覺，就是房間裏四處都有的兩人合照，她看了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兩人在他們房裏的會客廳坐下來，雪兒淡笑著問她：“什麽事，好像很嚴肅啊。”
    “告訴我陸秀峰的事，雪兒，你一定知道的。”她們的關係，她不想跟她兜圈子，直奔主題。
    “這個......你喝點茶吧？我去叫江嫂泡茶來。”程飛雪聽後，遲疑了一下，站起身。
    “別走，告訴我！”她剛邁步，又被齊洛格給扯了回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不能告訴你。”
    “求你了，雪兒，你不告訴我就忍心我一直有一件事想不起來嗎？”其實在問她之前，齊洛格就有些奇怪。要是她知道她之前所有的事，為什麽會不知道她和喬宇石有過糾結呢？
    她又不可能不知道，因為車禍過後，她和父母聯合好了瞞著她，告訴她，她在床上昏迷了兩年。
    “誰告訴你有陸秀峰這個人的？”
    “別問了，誰告訴的都不重要，我就想知道我和這個叫陸秀峰的發生過什麽事，還有我的車禍到底是怎麽回事。算我求你......”
    程飛雪一臉的為難，最後長歎一聲，說道：“好吧，如果你一定要知道，我就告訴你！”
    程飛雪終於肯說了，她終於要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了。
    齊洛格抓住程飛雪的手，身體前傾，生怕錯過了每一個字。
    雪兒拍了拍她的小手，娓娓道來。
    “你十六歲那年在廣場上差點遇到車禍，是陸秀峰救了你。為了感謝他，你父親請他全家吃飯，才發現陸家和你們齊家是失散的世交。你那時候像個追星族一樣迷戀陸秀峰，可是他正在追求另一個女人。”
    “具體出車禍的細節我也不完全清楚，隻是聽說那天晚上陸秀峰終於追到了那個女人，並帶她回家，而你也在他們家。後來你就出了車禍，等你醒了，就把車禍的時間記成了十六歲，好像成心要忘了曾經迷戀過陸秀峰的那兩年。你父母就和陸家商量好，由你們家出錢送陸秀峰去留學，同時又叮囑我，一定要幫他們圓謊。其實我知道你車禍都是你出事半個月以後了，我想你當時可能是自殺吧。不管怎麽說，我當時和他們一樣，認為隱瞞你是對的，畢竟那對你來說是一段痛苦的回憶。”
    聽完了，這就是程飛雪告訴她的事實。
    齊洛格有些失神，她追尋了這麽久的真相，好像並不是她想象中的樣子。
    為什麽從頭到尾，都沒有涉及到喬宇石。
    那是她最想知道的一部分啊，她的第一次，還有喬宇石為什麽恨她，依然是個謎。
    而這個謎團，她不能讓程飛雪給她解開。
    “那我當時......我當時，陸秀峰......”她還帶著點不甘，想問問程飛雪，她和陸秀峰會不會有了那樣的關係，又不知道該如何措辭。
    “你想說什麽？”程飛雪也迷糊了。
    “我想說，我很迷戀陸秀峰，那我有沒有，把自己......給他？”
    “啊？”她這話問出口，程飛雪都意外地叫了一聲。
    “你想什麽呢，你還是十六歲的小女孩兒，那麽天真，怎麽可能？你為什麽這麽問啊？是誰在你麵前瞎說了？”
    “沒有沒有。”齊洛格趕忙搖頭。
    “我就是猜測，我是怕你們都不告訴我，還以為這裏麵有更嚴重的事呢。”
    程飛雪沉默了一會兒，秀眉不自覺地收攏，她在仔細回憶著她知道車禍以後的細節。
    “洛洛，其實我也說不上來，總覺得你爸媽當時也是閃爍其詞，倒還真有可能有些別的事，也說不定。”
    “對了，聽說當時的肇事司機沒有逃逸，我還想見見他了解情況來著。可你爸媽不讓我跟他見麵，也許真是有什麽事不想讓我知道吧。”
    “哦，我找個機會問問我爸媽吧，謝謝你雪兒。”事情的討論隻能到此為止。
    齊洛格根本不敢讓程飛雪和小勇哥見麵溝通，畢竟小勇哥知道她和喬宇石的事。
    程飛雪見她不想多談了，也不繼續這個話題。
    兩人便開始回憶小的時候的一些趣事，氣氛漸漸的輕鬆起來，至少看起來是輕鬆了起來。
    待老太太醒了，喬宇歡來叫她們，三人一起陪著老太太說話。
    晚飯時間很快就到了，今天老太太高興，叫下人們多準備些菜，晚上一起吃。
    喬家的飯廳很大，今日擺了三張桌子，主人一桌，除去要侍候的下人，其他的下人占了兩桌。
    老爺子今天又出去了，家裏的長輩隻有老太太，她坐在主位上。幾個小輩，喬宇歡坐中間，左邊是齊洛格，右麵是程飛雪。
    因為仆人都是一家一家的在一塊兒，有老有少，整個用餐期間倒是熱鬧非常。
    吃著吃著，新上了一道菜，是正宗的重慶水煮魚，一端上來就香味撲鼻。
    齊洛格一聞那濃重的味兒，忍不住的從胃裏升騰起一陣惡心，程飛雪也被香味弄的不自覺皺起了眉。
    喬宇歡很有風度，每上一道菜都要給齊洛格先嚐。水煮魚一上，他也立即拿起方便筷，夾了一塊，放入齊洛格的碗中。隨即，又夾了一塊兒放在嫂子碗中。
    “嚐嚐，我們家做的水煮魚是非常地道的。”老太太殷切地看著，齊洛格隻得橫了一下心，微笑著夾起一塊兒魚往口中送。
    魚還沒到嘴邊，她的胃就已經翻攪的厲害，再控製不住。
    “嘔！”程飛雪和齊洛格同時發出了這樣的聲音。
    兩個女人扭過頭，目光對視了一下，均本能地跳出一個疑問：“你不會是？”
    兩個人都怔住了。齊洛格心中在想，雪兒不是說不孕嗎？
    程飛雪比齊洛格更震驚，直愣愣地看著她，半天，兩人才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同時恐慌地想到“我不會懷孕了吧？”
    這想法一經產生，兩人皆裝作沒聽懂對方的問話，慌亂地收回了目光，好像為了證明沒懷孕，又都去夾碗中的魚塊。
    我不可能懷孕，每天都在吃避孕藥呢，齊洛格心中暗想。可隨即，她又想到了最近常常感覺到困倦，而且惡心也不是第一次出現……
    難道？
    不，即使真的懷孕，也不可以在這裏被發現，否則喬宇歡怎麽想？雪兒怎麽想？老太太又會怎麽想？
    想到這裏，齊洛格的心一陣緊張，手在顫抖，連嘴唇都緊張的有些發白。
    大家的注意力一時都被兩個年輕的女人吸引過去了，飯廳內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集中在齊洛格和程飛雪身上。
    喬宇歡的眼神怪異而受傷地，一瞬也不瞬地盯著齊洛格，張了張嘴，想要問候一下她，卻發現喉嚨處像被卡住了似的，難受的說不出話。
    沉默仿佛隻維持了一瞬間，也仿佛持續了一個世紀，齊洛格甚至清晰地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躲在桌布下方的手，不自覺地捏緊，手心沁出了細密的汗。
    “哎呀，你們兩個乖孩子，不會都有了吧？”飯廳裏，響起了老太太驚喜的聲音。
    “不……沒有！”齊洛格和程飛雪異口同聲地立即回應，臉都紅的發紫，聲音顫抖的厲害。
    “李大夫，你快過來給她們把把脈。這有什麽害羞的？有了是好事！”
    老太太的話音剛落，就聽到飯廳門口響起了一道深沉而磁性的男音。
    “什麽好事？”
    隨即，喬宇石強健的身軀邁著優雅的步伐跨入門內。
    齊洛格聽到老太太要人給她把脈，已經緊張的難以自持，在驚見到突然現身的喬宇石，她更驚慌失措到忘記了呼吸。
    顫抖的雙手再也無法握住筷子，“啪啦”一下，筷子掉落在玻璃餐桌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從前喬家老爺子主事時，人人懼怕他，輪到喬顯政主事，又都怕喬顯政。
    如今是喬宇石做當家人，自然是威信的中心，雖然他進來時是帶著笑意的問話，還是讓在場的所有下人屏住了呼吸。
    就在這安靜的掉一根針也能聽得清清楚楚的時刻，齊洛格筷子落在桌麵的聲音被無限的放大。
    她真想有個地方能讓她遁了，現在再後悔自己不該來這裏，已經是晚了。
    喬宇石的目光已經穿越眾人，直直地落在她紅彤彤的小臉上，有一瞬間，他沒反應過來，愣住了。
    隻有天知道，這兩天他有多想念眼前的小人兒，甚至是晚上他都夢見她了。那天離開，如此的繾綣，他想今天先回喬宅說服了奶奶去美國，就趕去看她，好好疼她的。在見到她的刹那，他的第一反應是，難道她也是太想他了，才會自己跑到他家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