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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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發現他的時候,他正彎著嘴角衝我笑:“看看你,現在都已經養成晨練的習慣了,這是好事,堅持下去。”
    我撓了撓後腦勺,因為他這個笑容心情莫名好了起來:“你猜我現在多少斤了?”
    陸庭修沒回答,而是光著腳走到我麵前,直接把我抱了起來,像抱物品一樣掂了掂,我下意識摟住他的脖子,他笑著說:“一百二?”
    我的臉有點燙:“不、不是。”
    他蹙眉,顯然在為自己的判斷失誤不滿,下一刻,他直接把我抱到體重秤上,低頭看著上麵的字數,挑眉道:“一百一十五?不錯,兩個月減了二十五斤,你也算勵誌了。”
    我躁得慌,連忙推開他從體重秤上下來,轉移話題道:“早餐已經做好了,你快去吃吧。”
    “哦。”
    陸庭修轉身出了健身房,我站在原地看著他寬闊的背影,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拳頭,在心裏暗暗警告自己,不要對他生出更多的奢望,一旦愛上他,吃虧的隻會是自己。
    吃完飯,陸庭修提出想出去走走,這一個多月時間我和他都在忙,已經很久沒有一起出去散步了,我答應下來,收拾了碗筷去換衣服。
    站在穿衣鏡前,我比劃著手上的裙子,說起來,因為發胖的原因我已經很久沒有穿裙子了,現在好不容易把肉減下去,我當然想好好的臭美一下。
    我把裙子換上,看著鏡子裏有了曲線的自己,想象著陸庭修看到我穿裙子會是什麽眼神,心裏不由得有些蕩漾。
    但這些情緒還沒完全發酵開來,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在腦海深處響起:你現在這是在做什麽?
    打扮自己去勾引陸庭修嗎?
    當初可是和他說好隻是契約婚姻,我現在這些舉動無疑有了越界的征兆,不說陸庭修知道了會怎麽想,就說我自己,不會因為有這種想法而羞愧嗎?
    沈疏詞,你不僅貪心,你還不知羞恥。
    我盯著鏡子裏的自己看了一會兒,到底還是把裙子脫下,換了灰撲撲的牛仔褲和t恤,一臉如喪考妣的出去了。
    收拾好東西,剛準備和陸庭修一起出門,我的手機就響了。
    我掏出手機一看,是母親的來電。
    我皺了皺眉,總覺得母親這麽頻繁的給我打電話不會有什麽好事,加上昨天她不加掩飾的興奮和算計表情,我在猶豫要不要接電話。
    正在換鞋的陸庭修見我半天不接電話,催促道:“怎麽了?誰的電話?”
    被他這麽一問,不接電話反倒顯得我心虛,我隻好滑下接聽:“喂,媽?”
    “疏詞,你馬上帶庭修回來一趟。”母親嚴肅的說:“家裏有事。”
    我一驚:“怎麽了?誰找你們麻煩了嗎?”
    “你過來就知道了。”
    掛斷電話,我心慌得不行,立刻對陸庭修說:“我媽讓我們回去一趟,也不知道出了什麽事。”
    陸庭修一愣,反應過來後說:“那快點回去看看,別真的出什麽事,晚了可就來不及了。”
    和陸庭修用最快的速度趕回北城區,一進門我就被院子裏熙熙攘攘的人群驚呆了。
    印象中上一次我家來這麽多人還是我爸葬禮那天,仔細一看,來的人都是三姑六婆,之前沈疏影出事的時候我挨個兒跟他們借錢,他們鄙視的嘴臉我到現在還記憶猶新。
    我和陸庭修一進門,那些人的目光就齊刷刷的落在我們身上,母親更是直接上前拉著我和陸庭修,像展示物品一樣得意洋洋的說:“這就是我跟你們說的女婿,他叫陸庭修,陸書記的獨子,現在在部隊任職少將軍,正職少將呢!”
    那一瞬間我臉都綠了,下意識的看向陸庭修,他眉頭輕輕蹙了起來,顯然對這個場合和母親炫耀的態度很不滿。
    大概是覺察到我的視線,他偏頭看了我一眼,雖然沒說話,但質疑全都清清楚楚的寫在眼裏。
    隻一個眼神,就讓我心慌氣短。
    不是這樣的陸庭修,我沒有刻意去宣揚你的身份,這一切都是意外……
    陸庭修很快就移開了視線,沒再看我,我卻因為他這個小動作連心都涼了。
    配合著母親做了一回宣傳,陸庭修臉上全程帶著得體的笑,但隻有我看出來,他的笑一直沒達到眼睛裏。
    母親的計劃很成功,帶著陸庭修遛了一圈後,她成為這群人的焦點,聽著那些人的奉承,她笑得連皺紋都加深了。
    我找了個借口,連午飯都沒吃就和陸庭修離開了。
    一上車我就拉住陸庭修,忙不迭的跟他解釋:“不是我幹的,我沒有宣揚你的身份,你要相信我。”
    陸庭修臉色淡淡,沒生氣也沒其他表情:“哦。”
    我知道,他從來就不是刻意讓人難堪和不安的人,現在這幅不上不下的表情吊著我,說明他是真的生氣了。
    我心裏比他更難過,難過裏還夾雜著不安和窘迫,我媽這回是真的把我給賣了,連同尊嚴一起,打包丟到陸庭修腳下,伸手撿起和抬腳踐踏,全在他一念之間。
    因為這件事,休息日出去散步的計劃泡湯了,陸庭修開車帶我回到家裏,一言不發的回書房打遊戲去了,我站在客廳裏,看著他頭也不回的上樓,全身上下都涼了。
    晚上,我做了一桌子豐盛的飯菜,陸庭修下來吃飯時我一直討好的給他夾菜,東拉西扯的找話題和他說話,但他一直不冷不熱,這副樣子無疑是拿刀在我心上紮,多次試圖緩解尷尬都無果後,我委屈得想哭。
    吃完飯,陸庭修坐在客廳看電視,我收拾完碗筷,小心翼翼的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下,陸庭修正在看球賽,對我的到來他連眼珠子都沒轉動一下。
    我偷偷覷著他的表情,小聲問:“你想不想吃點什麽?飯後甜點和水果之類的……”
    “不想。”陸庭修打斷我的討好:“我想看球賽,你上樓吧。”
    他下了驅逐令,我即使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繼續待下去,隻好起身回樓上。
    一關上房間門我眼淚就下來了。
    被誤會就算了,我現在還百口莫辯,陸庭修似乎認定了今天的事是我一手操作,為的就是能借用他的身份耀武揚威一場,偏偏做這一切的人是我母親,她的立場等於我的立場,我連撇清的理由都沒有。
    我擔驚受怕著,陸庭修會不會一怒之下跟我離婚?用行動來打我的臉,證明他對這件事到底有多不滿。
    第二天,我正在圖書館上班,母親突然給我打電話,說沈疏影又惹事了。
    和上次著急忙慌的語氣不一樣,這次她頗有點老神在在的意思,跟我說了這件事讓我過去處理,她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