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找死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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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東小北才走進來,聽見陳九索說的話,還有說話時那個欠揍的表情,他一樣有點受不了,不知道該和陳九索打招呼好還是不打招呼好?最終是陳九索先開的口,橫著眼看了看東小北道:“誰家的孩子?進門不知道叫人,你爹媽沒教你禮貌?”
東小北顯得是被陳九索嚇著了,連忙道:“我是小賈的同事,我叫東小北,叔叔你好。”
“好個屁,你看見我好麽?做個愛都他媽的被打擾,我就該把自己……”陳九索對著自己的褲襠做了一個切割的手勢道,“這兒割掉,然後這個王八蛋忤逆子才會高興起來……”
“這個……”東小北臉色古怪,又緊張、又尷尬,看了我兩眼,然後才道,“我幫小賈去做飯,叔叔你慢慢坐……”
廚房裏,我在淘米,東小北在切青瓜,他道:“哥們,你爸平常都動不動大聲吼你?不對啊,這和你說的他的形象不一樣,他不是和你說許多有道理的話,傳授你各方麵的知識和經驗麽?”
我道:“我跟你說過他形象?他確實教我許多知識和經驗,教的方式我沒告訴你,就是各種折磨。”
東小北愣了幾秒道:“我問你個問題,你別生氣,你該不會不是他親生的吧?就他這樣亂搞的很有可能啊。”
“你去死吧,亂搞是我媽死了以後。”
“哦,那就是說他以前不這樣?你媽死了以後才這樣?”東小北停止了切青瓜,轉過腦袋,目光投到我身上,那是帶著思考的目光,“那是不是可以說你媽的死給他造成了很大打擊,所以他才性情大變?否則一個人,尤其是男人,很難性情大變。”
我也停住,突然間發現東小北還有細心的方麵,他說這些好像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我隻是在想,陳九索從城裏回來必定在城裏經曆過一些很痛苦、很無奈的事情,然後回來結婚生孩子,我媽又死了,他把我媽的死歸咎於我,所以從小到大各種折磨我。
聽東小北這麽說,想想不是沒有道理,他那不是折磨我,而是折磨自己,我以為我媽的死對他的打擊隻是遷怒我而已,沒想過性情方麵,因為從我有記憶開始他就這個性情,我慢慢長大了,別人和我說年輕時陳九索的性情我都不太相信,但其實那應該是真話。
看我愣愣的站著不動一動,東小北拿著菜刀靠過來兩步,菜刀在我眼前晃了晃道:“傻啦?”
我反應過來道:“不說他了,做飯。”
我匆匆把米洗好,放電飯煲裏,插上電,然後把燒鴨倒出來,有盒子,還有袋子,剛剛用來砸了陳九索,沒有砸散,隻是汁漏了一些,我還得出去打掃。
我對東小北道:“你做吧,隨便炒在一起,我去打掃那一地的油。”
我直接往門外走,拿拖把弄濕回來,把神台外的燒鴨油汁拖幹淨,這時候陳九索已經不在客廳,大概在房間吧,門半掩著,我試圖看看他在裏麵做什麽,腦袋剛探進去就看見一隻拖鞋飛出來,我立刻收回來,往傍邊閃。
陳九索從裏麵罵道:“王八蛋,看什麽看?找死是不是?”
我正準備走,突然房間裏又飛出來一個東西,這次不是拖鞋,而是一個黑皮麵的筆記本,質量還非常好,很厚,有兩公分左右。
陳九索的聲音又傳出來:“這東西拿去,隻能你看,不能給別人看,而且要保管好,如果弄丟,你給我切腹謝罪。”
什麽東西這麽寶貝?我撿起來翻開第一頁,看見四個大字,九味筆記,往下翻了幾頁,終於知道這是什麽東西,是陳九索的做菜筆記,裏麵記錄著許多秘菜做法,就像市麵上賣的菜譜一樣,但有著巨大區別,這做的都是複雜的美食,外麵不常吃到,甚至許多我聽都沒有聽過,更別說見過了……
我正看著,陳九索的聲音再次傳出來:“你現在幹這個行業,多研究、多琢磨,推陳出新,順時勢口味變化而變化,不要照抄,不要一成不變,因為隻有不停創新才不會落後,才會走在最前端。”
奇怪,陳九索知道我現在做什麽?我沒有聯係他,他沒有聯係我,他又不到城裏,村裏也沒有人知道我做什麽!懷著疑惑,我道:“你怎麽知道我做這個行業?”
“你是我兒子。”
“我一直以為不是。”
“王八蛋,那你是石頭崩出來的你滿意沒有?滾蛋。”
我匆匆把筆記合上,拿回房間放進包裏再出去,進廚房幫東小北的忙。
在古怪的氣氛中吃完一頓飯,陳九索去了午睡,我和東小北準備好祭拜用的東西往村後走,村後兩公裏遠是一座大山,我媽就安葬在半山腰,路上東小北道:“哥們,不是挖你的傷疤,但是很好奇,你媽是怎麽死的?”
“問這個幹什麽?”我有點不高興,因為這是我心裏的痛。
“想幫你分析分析你爸的心態而已。”東小北很認真的口吻,“你說說,逃避不是辦法對吧?”
“我也不是很清楚,鄰居大部份說是難產死,小部份說被人害死,我出生那個夜晚有一輛很漂亮的橋車從城裏來,陳九索那老東西把車砸了,這事不知道是真是假,給我接生的接生婆或許知道,不過我八歲那年她就死了,我問陳九索到底我媽怎麽死的,陳九索不說。”
“怎麽聽著這麽像懸疑劇?你爸幹嘛不說?”
“不知道,我覺得我有資格知道,他就是不說。”不但不說,我第一次問的時候陳九索還給了我狠狠的一腳,踹的我十分鍾都爬不起來,那時候我十五歲吧,然後我十七歲生日那天問第二次,這次陳九索沒有揍我,轉身走掉。
“你什麽時候問過?要不現在你再問問?你會功夫,難道還怕他揍你?”
“你有毛病,你意思是你有槍你就敢對你爸開?”功夫還是陳九索教我的,五個我都絕對不是陳九索的對手,有等於沒有,東小北不知道,我當然不能告訴他,“所以你這說的就是廢話。而且你不了解陳九索,他不想說,無論你用什麽辦法他都不會說,等他想說了你不想聽他都會告訴你,我想大概還不是時候吧,總有一天他會告訴我。”我不是在自我安慰,我有這樣的感覺,或許等某天我有了能力陳九索就會告訴我,就像給我做菜筆記一樣,為什麽以前不給我?時機不適合。
東小北歎了一口氣道:“或許吧!”
東小北沒再問,我們並排在小路上走著,走到山腳下碰見一個背著一隻大簍子從山上下來的鄰居,這是村裏的醫生,八爺,已經六十歲的年紀,但身體非常棒,每天都上一趟山裏去挖藥,而之所以叫他八爺,是因為他隻有八根手指,右手缺了兩根,我快步迎上去道:“八爺,今天怎麽下午才回來?”
“忘了時間了。”八爺嗬嗬笑道,“好幾個月不見,你去了哪兒?”
“去了城裏做事。”
“九索那混蛋真把你趕了出去?我聽別人說,還不相信呢!”邊說,八爺邊把簍子卸下來,到溪邊坐下道,“歇歇再走,你是去拜你媽吧?你這孩子真有孝心,如果你不趕時間陪我聊聊。”
我說了一句好,在傍邊坐下來,拿出我的香煙遞了一根給八爺,然後幫忙點燃,再介紹東小北道:“這是我同事東小北。”
東小北連忙道:“八爺老當益壯啊,佩服。”
八爺嗬嗬笑道:“每天山裏來山裏去,身體想不好都不行,你們小年輕得注意鍛煉,有強健的體魄才能幹好事業不是?”
東小北拿了一根我的煙點燃,坐在八爺另一邊道:“是是是,八爺說的對,你采這麽多藥,這要用多久?你還得天天去麽?”
八爺道:“能弄成幹藥換錢,老人家也得吃飯是吧?”
八爺這人很幽默,全村人裏麵他對我最好,因為是他老婆給我接的生,很可惜我八歲那年他老婆走了,留下一個剛十五歲的女兒,早兩年嫁到了城裏,不過她特不喜歡我,可能覺得我分薄了她的愛!那時候我基本上每天都去她家幫八爺曬草藥、熬草藥,有時候還跟著出診,八爺去市集或者什麽地方帶回來好吃的東西都會分我一半,而且是先給我才給她,其實換了我估計都會有醋意。
我道:“八爺,珍姐這幾個月有回來看過你沒有?其實你應該依她的意思去城裏住,你已經辛苦勞累了一輩子,這年紀該去享享福了,你還窩在這小鄉村幹嘛呢?”
八爺不高興起來:“小賈,你這想法不好,這小鄉村是你家鄉,不要去了城裏幾個月就把家鄉說的一文不值。”
我心裏惡寒,嘴裏連忙道:“八爺,我不是這意思,我怎可能把家鄉看的一文不值?我家在這,我媽在這,我的根在這。”
“這還差不多。”八爺歎了一口氣,“其實不是我不願意去,再過個五六個年頭吧,等我采不動藥我就去,現在我不能,我是醫生,我走了誰家有個病痛都得到鎮子去看,這很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