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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成青薇很堅決，“我和你一起走，我不想和他們說話，看見他們我就感覺惡心，這樣我更無法養好身體。”
    “你這狀況怎麽走？”
    “我能走，你給我拿吃的，我吃了休息一小時就能走。”
    你別這麽堅強好不好？不過如果換了我是她我都會做出一樣的選擇，因為害怕事情再起變化，所以還是當時談好當時落實比較放心，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我隻能道：“好，我現在出去給你買吃的……”
    成青薇給我露出一個笑容，蒼白的，無力的，但卻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和希望。
    我盯著她的笑容看了幾秒，心裏的憂愁和煩惱隨即消散了許多，我回給她一個笑容道：“等我回來。”
    我從椅子裏起來，快步往外麵走，剛關上門，漢叔就立刻道：“青薇說話了麽？說了什麽？”
    我道：“我現在去買飯給她吃，如果你們希望她平安無事，別再做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成青薇大概聽見我說成青薇願意吃飯了，又感覺我的利用價值低了吧，她道：“什麽叫我們做亂七八糟的事情？無論做什麽，我們都是希望她好，我們才是她的家人，你不是。”
    “我不和你爭論，我就問你一個問題，請你正麵回答，你喜歡被控製麽？”
    “這是控……”
    “請正麵回答，摸著你的良心回答。”
    漢叔拉走成青蓮道：“你別再添亂，你還想如何？想你妹死是不是？”
    成青蓮哼了一聲不再說話，我也懶得再說，轉身往樓梯走，下樓，出醫院……
    走在大街上，我發現有人跟著我，是兩個男人，左邊街道一個，右邊街道一個。媽的，開車回來的路上我一直有留意，竟然沒有發現被跟蹤，這幫王八蛋到底想跟到什麽時候？
    我要不要想個辦法坑他們一把？
    老實說我真想這麽做，這裏不是港海市區，坑他們會更容易些，不過這樣一來等於告訴歐陽勝，我已經知道他派人跟蹤我，除非我能做的不露痕跡。
    思索著，我一直往前走。
    快一點鍾的時間，大街上不算熱鬧，但餐館很熱鬧，我連續找了幾家，客人都特別多，我隻能隨便進一家讓他們打包兩個營養均勻的快餐，懶得再去找，反正如果一直都很多人，還是要等。
    我找座位坐下來，剛打算衝杯茶喝一喝，突然肩頭被拍了一下，我回頭看，是一個我熟識的人王叔，陳九索的朋友，做廚師的，身上穿著廚師服，很明顯他在這家餐館上班，我站起來道：“王叔，這麽巧啊？”
    王叔把我按回座位裏，他自己也坐下來道：“好久不見，你爸說你去了城裏工作，混的如何？”
    我笑了笑道：“還好。”
    “你爸近來不知道搞什麽，手機關機，人不在家，問誰都不知道他去了哪，你是他兒子你知道吧？他幹嘛去了？”
    王叔是能信任的，他和陳九索是很好的朋友，而且他們有著相同的癖好，就是喜歡到處亂搞男女關係。不過為了安全起見，我還是別告訴他實話比較好，我道：“那老東西去了旅遊……”
    “哈哈，我靠，去旅遊電話會打不通？他出國呢？”
    “有可能。”
    “哈哈，都去找外國妞了，高檔了啊，對了你吃飯麽？”
    “我打包，已經點了……”
    “這店是我和別人合夥盤下來做的，你不用埋單，我和他們說一聲，你坐吧，我還得做事。”
    “好，你忙。”
    王叔到收銀台那邊和收銀員說了幾句才走回廚房，我倒好茶剛端起來打算喝，突然發現跟蹤我的兩個人竟然走進來吃飯，真他媽吃了豹子膽。不過好像這也是個好方法，這種跟蹤才不會被懷疑，事實上如果不是景憐告訴我，我都不會刻意去留意，然後肯定就無法發現自己被跟蹤。
    我喝著茶，時不時看他們一眼，他們在點菜。
    我突然靈機一動，裝做去收銀台買煙，向收銀員要了王叔的電話，收銀剛剛看見我和王叔聊天，而且給我免了單，所以沒有任何猶豫就給了我，我買了一包煙走回座位給漢叔發短信：王叔，我是小賈，我從城裏回來的時候有兩個仇人跟著我，他們在十二桌，已經點了菜，幫個忙弄點藥下去，別太多，讓他們拉個兩三天就好。
    短信發出去，我留意著廚房門口，不多久看見王叔走出來，但他沒有向我這邊走，他站著觀察了一會十二桌的兩個客人，然後給我一個沒問題的手勢，轉身走回廚房。我心裏樂啊，王八蛋，這次還不弄死你們？當然為了讓他們順利吃飯，我也得留下來吃飯，而不是打包走人，否則他們會跟著走。
    我又重新走向收銀台，點了一個在這裏吃的飯。
    十多分鍾以後，我點的打包飯送過來，然後沒多久現吃的也送過來，我邊吃邊用手機顯示屏往那兩個男人所在的位置照，他們也已經開始上菜，吃的很快，想趕上我的速度，畢竟我隨時都有可能走人。為了讓他們多吃點，我當然不急，我盡量吃的很慢，吃完還喝茶抽煙，直到漢叔給我電話我才走人。
    那兩個男人跟我跟到醫院門口，沒有進去，我自己進去，把一個飯給了漢叔，拿著另一個飯進病房。成青蓮吃什麽那就跟我沒有關係了，不是我小氣，而是我即便幫她買了她都不會感激我，相反還會惡心我，我何必那麽賤？
    把成青薇扶起來，我才把飯盒打開，放在側邊的桌子上麵道：“吃完了我們馬上走，你在車裏休息。”
    “啊？”成青薇顯然不明白我為什麽突然改變主意，她覺得是發生了什麽事吧，用擔憂的口吻道，“是不是我爸和我姐又說了什麽難聽話？”
    我搖頭道：“不是，隻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到時候再和你說。”這是沒辦法的事情，我不知道瀉藥什麽時候發作，我希望他們是在路上發作，這樣他們就無法再跟蹤我，而王叔這裏還會安全許多，我不能連累他是吧？他可幫了我大忙……
    花了十五分鍾成青薇才吃完飯，吃的幹幹淨淨，一顆米都不剩，湯也一樣，連一片很小的肉碎都不放過。
    我道：“成青薇，下次別再做這樣的傻事，看你餓成什麽樣。”
    成青薇笑道：“值得了，我們走吧，等我好了再回來看我媽。”
    “我出去和你爸說一聲。”
    “我剛剛已經說過，他們同意了……”
    我隻能作罷，把成青薇扶下床，扶著出病房。
    成青蓮不在病房外麵，隻有漢叔在，他眼巴巴看著我們，第一次我從他眼裏看見關懷，看見仁慈，他道：“小賈，好好照顧青薇，無論有什麽狀況都要第一時間和我說，包括青蓮找你們的麻煩。”
    我道：“漢叔，你這算是表態站在我們一邊？”
    “算是吧，但在走之前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你既然做出了選擇就不能對不起青薇，你能不能做到？”
    成青薇插話道：“爸，這是我和小賈的事情，我們自己知道怎麽相處，如果有一天我們分開了也是我和他分手，不是他和我分手。”
    漢叔沒有理會成青薇，目光還是落在我身上，等待著我的答案。
    我明白成青薇說那樣的話是給我解圍，將來我們之間有什麽都怪她，而不是怪我，她能做到這樣，我不能那麽缺德，所以我對漢叔道：“能，請放心。”
    “走吧，青蓮回去收拾青薇的衣服，回到城裏她會帶過去，小賈你別太刺激她，也別忍讓。”
    “知道。”
    漢叔遞給我一袋藥以後走在前麵帶路，我扶著成青薇走。
    下了樓，上了車，漢叔揮手讓我們走，我沒有猶豫，開著車就出了醫院，穿過小鎮的街道往高速入口走。
    成青薇坐在副駕駛座上麵，她心情很好，臉上一直都掛著笑容，給我的感覺此時此刻的她，就是一隻剛剛逃離了狼窩的小兔子，希望她進的不會是虎穴吧！
    我把車開上高速的時候，成青薇道：“終於離開南山鎮的地界，這是我家鄉，我第一次如此渴望逃離家鄉……”
    我道：“你想多了，你隻是想逃離他們對我們做的事情，你爸應該不會了……”
    “她經常聽我姐的話，不知道是不是家裏靠我姐的緣故，等我讀完書出來有了工作能力估計這種狀況才會徹底逆轉。”
    許多農村家庭都一樣，頂梁柱說了算，我現在想想，感覺漢叔當成青蓮的老爹也不容易，我道：“其實我和你爸，你姐說話也很過份，你會不會心裏有點恨我？”
    成青薇快速搖頭道：“不，我了解你，你不是那種主動找事的人，相反很能隱忍，你要是怒火了肯定是已經被逼到懸崖，所以你很過份跟他們說話，絕對是他們先很過份對你。”
    善解人意大概就是這樣吧？我從心裏笑了出來：“謝謝！”
    “不謝，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就算是你很過份我都必須站在你這邊。”
    我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