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7日，清晨，小雨。
    張昕前往《你好，李煥英》劇組，探班許賀。而襄陽城郊，劇組內許賀麵對好友的來訪，也是難得的抽出時間和他閑聊。
    當然也是相對的抽出時間閑聊，比如兩人還沒寒暄兩句就來了劇組的人，許賀就又得處理此刻，他手裏拿著當天的本子，腰間掛著對講，聽著旁邊人的匯報時不時輕輕地點頭。
    張昕瞥了他一眼，果斷決定低下頭，
    繼續和手機裏的遊戲戰鬥
    他的電影《囍》已經上線了，宣傳也落下帷幕。所以從電影裏驟然閑下來很不適應，就得給自己找點可以肝的遊戲，比如說《癢癢鼠》什麽的...
    對此許賀也就是笑笑，覺得閑就玩這個？
    等著頭禿...
    哦不，等著我電影上線幫忙宣傳吧。
    反正春節就要上了。
    《你好，李煥英》這邊的拍攝進度其實很快，三個多月拍攝，後期也是邊拍邊做，所以其實拍完差不多很快就可以出正片。
    當然了，這也是建立在拍攝期間就工作量很大的情況下。
    本來賈玲都沒想過能做的這麽快的，按照她的預期，這部電影的各種流程會很緊畢竟拍完了做後期還要送審，這都要留足時間的。
    但由於整個劇組團隊太過彪悍，基本上都是業界大佬，來拍這種電影？
    嗨呀，簡單的不行好麽。
    而且上半年很多人也沒工作，當時覺得很悲催，現在相起來也算是好好休息了。下半年先恢複了一陣狀態，接著就是在不錯的待遇之下大量的爆發出極大地工作熱情，進度趕得很快。
    那事情到這份上，許賀其實也沒啥好說的了，基本上就是來現場逛一逛，然後安排下任務。
    大家就會直接去把這些執行完畢。
    馬上這部電影就會殺青，然後基本上是送審，準備春節檔。
    哇，想到征戰春節檔這件事情，許賀自己都還是忍不住有些咋舌
    他居然真的在這個競爭激烈的檔期裏，給《李煥英》博到了僅次於《唐探3》的排片——額，雖然《唐探3》那邊拿到的排片是前無僅有的，春節檔拿了接近60的排片。
    嘖嘖嘖，嚇人，真的太恐怖了。
    要不是這部片子真的劇情沒有達到唐探1甚至唐探2的水準，否則，肯定是能在天時地利人和之下打破國內電影票房紀錄的。
    不過可惜不行就是不行，畢竟，《李煥英》這個對手又如期出現，並且拿到了17排片。
    也多半會逆襲翻盤最終拿到第一。
    所以對於這邊的事情，許賀已經心滿意足，也就處理之後繼續和張昕聊天。
    結果發現這家夥正在全神貫注地抽卡，嘴裏念叨著“月見黑框我來了”，然後一發十連，金光一閃——就被小鹿男撞斷了月見黑之路...
    “啊啊啊！！！我吐血啊！”
    張昕看到抽到這個的時候，直接想摔手機。
    “別別別！”搞得許賀忍不住笑，道“額，萬一以後小鹿男在pvp能有什麽新套路呢。”
    “但願吧，不過估計我活不到那一天，就被pvp氣死了，現在騷套路一個比一個多，我招財一速那麽高都打不過。”張昕擺擺手，顯然隻靠氪金的他還是打不過那些又氪又肝，甚至純肝的。
    國內遊戲就是這樣
    企鵝的遊戲是，充錢了就是大爺。並且是充多少錢，就做多少等級的大爺。
    豬場的遊戲是，充錢了也不一定是大爺，還必須給我肝，隻有重肝重氪才能是大爺。
    其餘的都白搭。
    噢，以上的，對歐皇除外——這麽想來也很合理，張昕這個非洲人，打不過也很正常。
    “不說我這個了，沒啥用。”
    所以張昕看起來也接受了這個現實，隻是話題回來道“倒是說起來，原來你這個劇組這麽大型的啊？感覺我之前掌控網大的劇組就已經很難了，人就不少了，結果院線片的劇組人更是多...”
    這都已經拍到結尾了，還有兩三百號人。
    就這，處理起來是很難的。
    張昕看著剛才許賀熟練地處理一堆事情，用時蠻短，工作量卻比他大很多。想必賈玲處理起來這些事情，也是差不多如此，於是他忍不住道
    “同樣都是第一次導戲，感覺賈玲控場能力比我還厲害好多呢？這麽井井有條的。”
    許賀就笑“也是，也不是吧。”
    說是呢，確實是賈玲對於這部戲很有想法，她在開拍之前就已經想好每一處怎麽拍。
    所以拍攝的時候就不會出現太多臨時這樣調整，那樣不合適的情況，也就相對較少有混亂的；進而心中有數，隻需要人來配合的情況下，自然是比張昕那種草台班子掌控力強很多。
    說不是呢，是因為賈玲隻要是能達到自己大概想象的怎麽拍就好。
    細節之處，主要是團隊根據自己經驗把控。
    也就少了很多導演自己的小巧思。
    也就比不上張昕那種親力親為，去把控好每一處細節的設計。
    總之各有好壞，談不上誰第一次導演的水平就多厲害電影嘛，畢竟是一群人的作品，不是單靠某個導演就能決定一切的。
    兩人也就這麽聊了一會電影，到最後，
    張昕才若正式開口
    “行吧，看起來你對這部電影非常看重，到時候你這部片子上映我肯定會去支持。不過現在，我是要先來感謝，你對我電影的支持...”
    ...
    事實證明，至少對於比較價格便宜的網絡大電影來講，許賀一首歌的拉動力真的很強。
    尤其是還是和劇情相當貼切，並且副歌相當驚豔的一首歌。
    很多人都被《囍》的嗩呐給驚到。
    然後就是反複收聽。
    覺得不過癮的，自然也會花上這麽一杯蜜桃四季春的價格來觀看電影了。電影的成績自然不錯，上線之後不能說迅速飆升，起碼也是非常不錯
    許賀的新歌宣傳力度就是這麽厲害。
    這也就說到為啥不把許賀的歌提前拿出來宣傳，而是放在中午上線，然後電影晚上就上線？
    不就是因為趁熱打鐵，賣這一波麽。
    所以可以說24小時內《囍》這部電影不僅僅是回本，甚至是賺不少，投資方大喜之後已經計劃著真的可以投資他一部院線電影當然，投資依舊不是很多，卻也確實是個好的開始。
    張昕覺著很感激，這事，必須登門感謝。
    聽罷，許賀也道“還好了，這首歌如果不拿出來在你的電影裏當主題曲，也不太好弄。”
    他要是平白無故來這首歌，多少有點驚悚。
    也就是順勢而為的感覺。
    張昕則道“還是那句話，無論你這邊怎麽想的，怎麽個心態去發的這首歌。但你這樣做的話，肯定是我們這邊受益最多。”
    大家也知道這算是次商業合作嘛，雙方受益
    許賀給歌，他們給錢。
    不過最終的價值方麵，肯定是許賀專門給這部電影的歌更值錢一些。因此張昕在電影賣的不錯的時候，就去給要了個福利“所以，這邊製片方給你額外包了個紅包，感謝你的新歌。”
    這部網大的評分在7.5分，不算低了，甚至比好多院線電影都高。
    目測靠口碑發酵也能回本。
    但是沒有許賀的加成，肯定是沒有這麽多票房的，包個紅包理所應當。
    “也行啊，隻要這個錢交稅了就行。”
    許賀也樂嗬嗬的不拒絕，道“我現在挺缺錢的，所以我就不客氣了，替我謝謝製片方吧。”
    張昕訝然“你還缺錢啊，感覺你之前也上了不少節目吧？”
    “嗯，現在是不缺了，但以後還謀劃一下吧。”
    “哦，未雨綢繆。”
    “差不多，電影行業目測未來好久都不會恢複了，是得籌備點資金。”
    許賀的“先見之明”金手指，肉眼可見的要到期了，也就道“到時候，怎麽發展都說不好。”
    就像是他現在還可以用金手指，去投《李煥英》這種穩賺不賠的片子。
    但是根據電影行業的滯後性，也就是拍了通常幾個月或者一兩年之後，才會上映。那麽許賀最多就能在馬上到來的明年，再用一點金手指，然後很快就沒有金手指了。
    他不能再遇見電影的成敗了。
    不能再穩賺不賠，也就必須從現在起，給自己積累點底子。
    張昕於是一聽這個，也就道“這樣啊，我懂的。”
    他說的懂的，自然和許賀理解的也不太一樣。
    但大致的方向都是一致的。
    許賀現在掌管這麽多公司，還有一些藝人，如果是在行業發展較好的時候，可能還無所謂。可以把公司交給其他人打理，然後專注自己的事業。
    但是現在的情況下，肯定還是要把公司自己來打理才放心，也就...
    自然沒有那麽多時間發展自己的事情。
    “不過我覺得你自己的事情，也要放在心上啊。”
    作為朋友，張昕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麽，許賀不應該這麽快就沉浸於幕後。於是他還是提出建議，道“你想想現在到明年春節，你肯定要忙著《李煥英》的事情，還有幾部片子的後續。
    但之後呢？你好像沒有太多自己的安排。”
    “...”許賀眼角一抽。
    大哥，還真不是我不想安排，就是因為我金手指沒了，所以我必須謹慎安排啊。
    就好比以前遞過來的本子，我看了之後覺得沒啥印象，又不太行，或者不喜歡的話，可以直接丟在一邊，遇到那種爛片更是可以直接放棄
    比如去年，所有小生瘋狂想要有一絲機會，去接許鞍華的《第一爐香》，感覺是絕世大餅。
    許賀就置若罔聞
    第一，他又不是鄉港或者灣灣的，人家不跟他玩；第二，這個本子本身就不行。
    所以許賀很瀟灑地就沒管這件事情。
    但現在遞過來的本子，看過的，多半也是爛片...甚至這都還算好的，因為多數的劇本，他基本上都沒看過。
    也就是不知道這些劇本的好與壞，
    自然也就不可能說不管。
    基於這個事實，他也就隻能道“其實是有在選，但是現在選本子，就不像以前那麽容易了。”
    “怎麽說？”張昕問。
    “舉個簡單的例子，我現在演了20億票房的電影，又演了兩億多投資的電影。”
    許賀沉默片刻，挑了個理由解釋道“那麽我必須有一個門檻在這裏商業片，我肯定要慎接了；文藝片也是，得有衝獎希望的才接。”
    這不僅僅是許賀自己端著，而是市場使然。
    他雖然老喊著電影是自己的老本行，但也不至於那麽高尚。
    以前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現在真的有這些地位了之後，他也不可能那麽輕易地就放掉自己的地位積累，自然接片是要慎之又慎。
    “原來是這樣的麽？”
    張昕喃喃自語，整個人有些發呆，忽道“看來你有你自己的計劃，我也就不擔心了。”
    “嗯，其實我計劃還多著呢。除了電影發行，我還得給衝鋒少女707那邊的小分隊發新歌，到時候我自己也可以發個ep或者是專輯啥的，畢竟電影上線確實是...”許賀也繼續講著。
    現在的《流浪地球》上線，肯定要22年了，在此期間，他肯定也要有自己的活動。
    不可能說沒接到電影，就閑著了。
    許賀也就最後開玩笑道“而且很多項目，不是你去找人家，是人家看到了你之前作品來找你。
    等著吧，做這一行的哪怕是機會再多，但想起來做的最多的不就是被人選擇麽...”
    ...
    事情，也確實是這麽個事情，做藝人從根本上還是有點被動的。
    哪怕是許賀這種號稱是“所有本子都要從他手上過一遍”的藝人，也是如此過一遍的都是普通的本子，很多大型項目還是沒必要過他手的。
    許賀現在的水平，還不夠那邊的資本看的。
    或許有一天他能達到吳京的水平，倒是有可能插手更多大型項目。
    但也說不定呢，到了吳京那個程度，也有自己的煩惱
    比如許賀現在還沒被逼著去演什麽。
    可吳京據說是因為一堆人情世故之類的，被逼迫著去演了《攀登者》，最後成績...
    總之各有利弊就對了。
    所以最好的方式還是自己籌建劇組，選自己喜歡的本子拍這樣，自己內定自己，自己決定拍攝時間，自己掌控拍攝劇組...
    也就無所謂被選擇，或者不被選擇了
    大家都等著吃餅，而造餅的人才是最頂級的。
    這一點，許賀其實現在就在做這件事情——張昕擔心他這段時間放太多精力在幾部電影上，實際上，許賀是短暫的重心偏移。
    實則，為更長久的事業發展做準備。
    畢竟隻要有了幾部成功的作品，後續老實且認真地做電影，哪怕有缺陷，也是能一直做下去的
    就好比追光這個公司，
    就是老板自己開來圓自己編劇夢想的。
    所以除了《白蛇緣起》不是他自己編劇的，其他基本上都是他自己或者他的化名編劇，以至於基本上每部動畫都畫麵精美，然後劇情稀爛。
    可國內市場上，這樣的公司依舊能成活。
    許賀當然不希望自己的公司這麽擺爛，但肯定希望自己公司也能有些底子。
    所以，暫時精力就放這吧。
    於是跨年夜《宇宙探索編輯部》殺青，進入後期；一月初《你好李煥英》拍攝完畢，立馬就送去過審；一月底《流浪地球》後期預算再度超標，不過在目前片子質量不錯的情況下…
    中影和許賀這邊都沒啥猶豫，又追加了投資...
    一係列的操作顯示著許賀這段時間有多忙。
    不過並不妨礙他在臘月快到底的時候，囑咐一句韓通
    “訂票了吧？明天，我得飛沈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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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寫本書自己看的100點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