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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錦兮抿著薄唇，似乎不太想打招呼。
    唐林安在玄關處換了鞋，走出來，看見方菲的時候笑了笑。
    “你女朋友？我還以為你舍不得換，這個比楚文，看起來舒服點。”
    “不關你的事。”
    唐錦兮說完，側身走過去，他來開門，身影被關著的門遮擋，消失在方菲的視線裏。
    方菲抬眼看了一眼唐林安，她說了一聲借過後，朝唐錦兮追了出去。
    關門的時候，他發現唐林安視線玩味的看著她。
    方菲瞪了一眼回去。
    唐錦兮走的很快，方菲追到薄荷園的時候才追上。
    方菲踩著唐錦兮的影子，她扯住他的衣角，如同一個迷失方向的人，找到了北鬥七星。
    夏夜的熱風吹過來，夾雜著薄荷草的清香，格外提神醒腦。
    “唐先生，聽說這是你父親栽種給你母親的。你母親很喜歡薄荷吧？”
    方菲拽著唐錦兮的衣角，她跟著他的腳步走，一邊觀賞薄荷園的風景，她一邊輕聲和他說話。
    像是談家常的口氣，卻不自覺透露出豔羨。
    唐錦兮有些心痛，因為他覺得，這沒什麽可值得豔羨的。
    “唐先生，我今晚跟你回家吧。你今晚沒有應酬的話，就陪陪我？”
    唐錦兮頓住腳步，他轉身，看著方菲那張臉，看了一會，他的視線又盯在她的肚子上。
    “我不愛你。”他說。
    “沒有關係，唐先生，我愛你。”
    方菲撲進唐錦兮的懷裏，她就像是個小太陽，帶著光和溫暖，試圖去暖化他那一顆冰冷的心。
    唐錦兮覺得有些累，好像自從那天被人下了藥醒來，身邊多了一個不著寸縷的女孩後。
    方菲這個女人，就像個小尾巴，怎麽都甩不掉了。不但甩不掉了，小尾巴的肚子裏更是又多了一個小尾巴。
    這究竟是緣分，還是孽緣。
    他應該要厭惡她，可是她靠過來的時候，他身體會有最本能的欲望。
    他喜歡她的身體，喜歡她的觸碰，喜歡她的擁抱...
    這不是個好兆頭。
    唐錦兮推開方菲，“你喜歡一廂情願，就一廂情願吧。我不會給你任何回應，就算你住進我家裏，每晚和我一張床。”
    唐錦兮很正色，方菲卻嬉皮笑臉，“懷孕前三個月房事不能過度，你就是每晚都想，我也給不了啊。”
    “我沒有和你開玩笑，你別指望我碰你。”
    唐錦兮冷了臉，一字一句說的認真。與其說是在警告方菲，不如說是在警告自己。
    “好好好，到時候唐先生忍不住了，事後我就和你說，是我碰的你。話是死的，人是活的嘛。隻要你想做壞事，我給你找一千萬個理由，縱容你。”
    方菲眨著眼睛，她趴在唐錦兮耳邊，一字一句說的曖昧。
    唐錦兮摟著她腰的手微微收緊，他被她挑的有了反應，而且越來越強烈。
    方菲低頭去看，她笑起來。
    唐錦兮有些微惱，將她推開，他手插口袋，朝前走的更快。
    方菲開懷的笑聲在他耳邊，久久不散。
    唐錦兮坐在車裏抽了一根煙，打開車窗散了散味道，那邊方菲才慢悠悠的過來。她手裏還拿著一隻不知道從哪裏折的紅玫瑰，半開不開的花朵，顯得嬌豔。
    “呐，送給你。”
    唐錦兮不伸手拿，抬眼瞧她。
    她好似心情不錯，眼中笑意蕩漾開來。
    “拿著。”
    方菲見唐錦兮不動，她打開車門，拿過他的手，硬是把花塞進他手心裏。
    玫瑰花藤上麵有些小刺，刺的唐錦兮手掌微癢。
    唐錦兮垂眸，看著這朵半開不開的玫瑰花，以前不缺人給他送花，一束，一車，一房子或者一莊園。
    回了唐家以後，沒有收過了，這是第一朵送到他手心裏的。
    想起些往事，唐錦兮走了走神，回神的時候，方菲已經坐進了副駕駛的位置。
    唐錦兮隨手把花扔出車窗外，剛扣好安全帶的方菲咬牙。
    “你幹什麽？”
    方菲說著，就要解開安全帶下去撿，唐錦兮一腳油門開車，沒有給方菲下去撿的機會。
    方菲坐在副駕駛，生了氣。
    “你知不知道現在不是玫瑰花的季節，我摘這唯一的一朵，小腿不知道被劃了多少條血痕。”
    唐錦兮的視線掃過去，她裙子下的小腿是有些細長的傷口，有的上麵還掛著血珠。
    “你何必要摘，摘了不被人珍惜，還不如讓它在根莖上生死。”
    “我閑的沒事幹。”
    方菲賭氣了一句話後，就偏過頭，去看車窗外的風景。
    車內一時無話。
    到了南安苑，進門，方菲依舊穿著那雙大拖鞋。
    她好似還在生氣，一言不發的朝樓上走。
    唐錦兮看著她那一副一點也不拿自己當外人的模樣，抿了一下薄唇，最終出言提醒。
    “樓下有一間茶室，你就住那裏吧。”
    方菲上樓的腳步頓住，她不可置信的問他：“你讓我住茶室？”
    “那裏有一張沙發床，我給你拿床被子，你可以睡。”
    唐錦兮朝方菲走過來，他扯著她的肩膀，把她從三階樓梯上扯下來，動作不怎麽憐惜。
    “我不喜歡和你住同一層，茶室就最適合你。總共你也就住四個月，到時候孩子是我的你就留，不是我的你就滾。你留下的話，最多也就住十個月，時間不久，床犯不著添置。”
    唐錦兮很認真的模樣，一點都不像是在和方菲開玩笑。
    見方菲驚愕到一時無話，唐錦兮又說：“或者我名下的房子你選一套，我會安排人照顧你，但我有個要求，我不會和你同住。”
    方菲算是見識了唐錦兮的惡劣，她拿出手機，威脅道：“我要給叔叔打電話，告訴他你翻臉無情。”
    唐錦兮被方菲這個樣子逗得不屑一笑，“隨你。不過我提醒你一句，協議上似乎隻寫了每晚我回來就行，沒有寫我具體睡哪，你具體睡哪。”
    方菲瞠目結舌，這一點，這最重要的一點，她怎麽給忽略了呢！
    “我怕黑，我不能睡一樓，我要和你一起睡。”
    方菲說完，就要朝樓上跑。
    唐錦兮幽幽的聲音，“你最好現在就乖乖在茶室等著，不然待會我連一床被子都不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