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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錦兮擦著頭發的手一頓，隔了一會，語氣不算好的跟方菲開口。
    嗓音命令，“關燈，睡覺。”
    方菲伸手關了燈，她躺在床上，聽著他吹頭發弄東西的聲響。突然，有那麽一瞬間的滿足。
    等唐錦兮掀開被子唐錦兮的時候，方菲突然就湊過來。
    “所以，為什麽洗冷水澡啊？”她問。
    唐錦兮渾身僵了一僵，她的體溫明明不熱，此時貼近他時，卻有點灼傷人的滾燙。唐錦兮閉眼睛，應該是他洗了冷水澡，身上太涼了。
    都是錯覺，錯覺...
    “我喜歡洗冷水澡，你也管？”
    唐錦兮出口的話，卻有些沙啞，好似壓抑著什麽。
    “是不是欲火焚身，所以要洗冷水澡？”
    方菲低低的笑，一句話道破他的傲嬌和隱忍，實在是算不上客氣。
    唐錦兮莫名煩躁，他背對著她，“少說點話，我真的很困了。”
    方菲仍是笑，她想要湊近唐錦兮，繼續逗他的時候，唐錦兮卻突然又翻過身，麵對著方菲。
    他伸手，抓著她的手臂，“記得醫生的話嗎？”
    “嗯？”
    方菲想了一想，又說：“飲食清淡？”
    “不是，婦產科醫生的話。”
    婦產科醫生的話，什麽話...
    方菲腦子裏閃過的東西很多，她在慢慢回想，唐錦兮容不得她慢慢想，直接替她說了。
    他一字一句，清清楚楚：“不要房事。”
    方菲：“......”
    她算不算被方華挖個坑埋了？她早就說了，方華這個畫蛇添足的一腳，太坑人了。
    果然。
    方菲還在想，就聽唐錦兮涼涼的嗓音，又說，“所以不要撩我，這種行為，很無恥。”
    “無恥什麽？”
    “管撩不管喂。”
    方菲憋著壞，“嗯，我好像聽不太懂，管撩不管喂是什麽意思，你能不能說的明白一點，就像是把癟胸說成a杯那樣，清晰明了。”
    唐錦兮呼吸一頓，在這等著他呢，還真是記仇的一個小女人。
    “要清晰是嗎？”
    方菲床頭燈柔和的燈光下，拚命的點了點頭，實則憋笑憋的有點內傷。
    叫他說她癟胸，叫他說她a杯。
    活該被她撩的欲火焚身還沒辦法滿足。
    “說啊，快解釋，你平時不是很伶牙俐齒嗎，到你說你怎麽不說了？”
    方菲這模樣，看在唐錦兮眼裏就有點欠收拾了。
    他對準她那張含笑的唇，狠狠的親了下去，方菲瞪大了眼睛，抓緊他黑色的睡袍，對這突如其來的吻毫無招架之力。
    許久之後，唐錦兮放開方菲，他垂眸看著衣衫淩亂半遮半掩的方菲。
    看了一會，他翻身，睡到她身邊去了。
    “這就叫管撩不管喂。”
    方菲迷離的眼睛漸漸回神，她垂眸一笑，伸手攏了攏睡裙，“你還不是更難受，你跟我比誰耐力好嗎？”
    唐錦兮沒在說話，他背對著她，麵向落地窗的那一側，看著窗外的夜色緩緩平息。
    隔了一會，他覺得他需要一根煙。
    方菲卻在他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誒，我們來談談心？”
    唐錦兮沒理，方菲就自顧自的往下說，“你覺得什麽是愛情？”
    唐錦兮沒忍住，笑出了聲。
    “你笑什麽？”
    方菲不解。
    “深夜談心，你就和我談這個，什麽是愛情？你多大了，三歲？”
    唐錦兮一點也不遮掩話語裏對方菲的輕諷。
    方菲倒沒因為他的諷刺而生氣，她嗓音仍舊是淡淡的，音調都不變一個，“那談什麽？”
    她問的很認真，似是很想和他談談。
    “什麽都不談，睡覺。”
    方菲訕訕的收了話題，她閉著眼睛。
    他睡在她身邊，她非但沒有輾轉難眠，反而很容易就睡著了。等她睡著了以後，唐錦兮起身。
    出去外麵抽了兩根煙，散了散煙氣，他才輕輕推開門，睡在她身旁。
    第二天半上午，方菲醒來的時候，唐錦兮已經不在他身側了。
    坐在床上迷糊了半天，方菲才起來。
    洗漱好了以後，下去的時候有傭人跟她打招呼：“您好夫人，先生走的時候和我說，您在睡覺，不用去打擾。吃點什麽，幫您去弄。”
    方菲盯著麵前的阿姨看了一會，心道唐錦兮動作挺快的，這麽快就找了人來。
    “隨便，什麽都行。”
    “好的。”
    方菲坐在餐桌上，翻看了一下手機，有幾個未接電話，是趙墨的。
    礙於有人在，方菲沒有回撥。
    吃過早飯，她開車出門，路上戴上藍牙耳機回撥了過去。
    “什麽事？”
    “不算很重要的幾件事情，第一，是陳蘭有消息了，不出您意外，她跟董事長在一起，在法國一處莊園養傷。第二，有份來自英國的合約書需要您過目簽字...”
    剩下的幾條，趙墨講的都是公司上的事情。
    方菲點點頭，“幫我往陳蘭那送份禮物。”
    “送什麽？”
    方菲抿唇，“給方瀾送女人。”
    趙墨：“......”這樣真的好嗎？
    “你挑幾個給我安排一下，有人礙了我的眼，我總要堵堵她的心，你說是不是。安排好了，這個月獎金翻倍。”
    趙墨喜形於色，立馬狗腿的道：“這個您放心，董事長的口味我一清二楚，保證妥當。”
    “嗯，去辦吧。趁著那賤人手還沒好利索，沒什麽本事翻天。”
    掐了電話，方菲開往水岸城。
    她去的時候，方華不在家，聽管家說出去約會了。
    晚上八點，方菲把公司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開視頻會議也進入尾聲的時候，見方華垂頭喪氣的從門口過。
    她瞟了一眼，就繼續聽高管總結。
    八點多快九點的時候，視頻會議結束，方菲推開方華房間的門，一打開門，房間音樂震天響，吵得方菲縮了下肩膀。
    方華正坐在地上喝酒，難得總是貴公子模樣的人此時有些邋遢和喪氣。
    仿佛走過去，踢了踢他散在地毯上的酒瓶子，“怎麽了，失戀了？”
    “鬱悶。”
    “悶什麽？”
    “我不過就是喊錯了她的名字，至於上了床還讓老子滾嗎？”
    “那看來是沒成事，難怪鬱悶。”
    方華抬眸，“成一半。”
    方菲：“...這種事情還可以成...哦，我懂了。”
    方菲蹲下來，拍了拍方華的肩頭，“沒事沒事，你的人生哲言不是說，反正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新的妞麽？要不今晚我帶你找樂子去？”
    方華猶如發現新大陸一般瞪大了眼睛，“你帶我去找樂子？今天太陽是從西邊出來的？”
    “哎呀，去不去嘛。”
    “你手的傷好了，你就出去浪？”
    “本來就沒有多嚴重，快走啦。”
    方菲說著，去拎地上的方華。
    念及她手上有傷，方華哪裏敢讓她拎，他從地上起來。坐下的時候不發覺，站起來的時候，方菲就比他矮了一截子。
    她總感覺方華沒有多高，但是對比的時候，總有傷害。
    “走，你幾百年不帶我去找一次樂子，就是上刀山我也去。”
    方華握著酒瓶子，豪邁的一舉，說的信誓旦旦。
    方菲笑了笑，“你比較熟，我問你，岸城哪裏有那種樂子找？”
    方華疑狐的皺眉，他把酒瓶隨手放下，“哪種樂子？”
    方菲嫌棄的看了一眼方華，似乎是覺得他不開竅。
    “就是那種，女人可以找男人的地方。”
    那種地方方菲還沒有去過，上次聽唐錦兮說讓她去風月場裏學學，她一時好奇，還真想去看看，外麵的人都是怎麽玩的。
    “哦...我懂我懂，這樣的地方很多啊，醉生就有，出名的要數惑魅了。美男多質量好，不過惑魅隻有c市一家店，c市太遠肯定是去不到了。”
    “也不是去不到，改天去看看。今天嘛，那就醉生吧。”
    方華伸手過來，攬著方菲沒受傷的那隻肩膀，他笑的不懷好意，“走走，難得我老姐開竅，我請我請。”
    方菲嗤笑一聲，打開方華的手，走在前麵。
    醉生酒吧。
    不愧是這個名字，到了晚上就是醉生夢死，紙醉迷金。
    方華把手裏的車鑰匙扔給應侍聲，他攬著方菲的肩膀，笑嘻嘻的開口，難掩興奮。
    “走進去，我把最好的都給你喊過來，砸錢麽，沒輸過。”
    方菲看了方華一眼，“我其實一直都挺懷疑你，是不是性取向不正常。”
    “打住，收起你的懷疑。我，你聽好了，我鋼鐵直男，直的不能在直了，不要懷疑我的彎的，三克油。”
    走進震耳欲聾的酒吧，方華整個人好似興奮了不少。他指著自己，一字一句說的分明，怕方菲聽不到，他近乎於是喊出來的。
    “知道了，滾遠點。”
    方菲揉了揉耳朵，跟著方華朝樓上走。
    兩個人開了個包間，方華站在門口跟客戶經理抽煙聊天，總之就是在幫方菲安排，把最好的都叫過來。
    方華渾身都透露著幾個字‘老子不缺錢’。
    正說著，看見唐錦兮跟幾個人從那邊過來，方華叼著煙，伸手就把包廂的門關上了。
    門裏麵，方菲正在玩手機。她玩的認真，加上擋板沒放下來，音樂聲音大，門被方華關上了，她還不自知。
    仍舊是很自在的玩著手機，斜靠在沙發上。
    方華抹了一把汗，還好關的快，不然讓唐錦兮看見方菲，或者讓方菲看見唐錦兮，那今天這樂子就沒法找了。
    方華見唐錦兮越走越近，他一邊抽煙一邊把臉轉向牆壁的那一邊，顯然不想正麵跟唐錦兮對上。
    客戶經理還在說話，“方公子，要說這項服務啊，最好看又懂事的就數阿情了啊。但如果要論長得嫩的，那要數阿冰了啊，要論身材好的，那要數阿睡...”
    滔滔不絕的介紹，方華點點頭。
    “剛才你說的那幾個，待會都給我叫過來...”
    “沈少。”
    方華正說著，突然被一道聲音打斷，方華差點咬到舌頭。
    怎麽搞的啊，他都恨不得把臉埋牆上了，唐錦兮卻還能認出他。
    方華在心裏罵了一句，轉過身，麵上三分笑：“這麽巧啊，唐少在這玩？”
    “有個局，過來看看。沈少是...”
    唐錦兮也算是醉生的熟客，一眼就認出方華麵前的這個客戶經理，這是個主管男公關的經理，因為唐錦兮對這一塊敏感，名字倒還記得。
    “藍經理。”
    唐錦兮淡漠的打了個招呼。
    藍經理受寵若驚，又是發煙又是點煙的，“唐少你也來這玩啊，有需要找我啊。”
    唐錦兮看了一眼方華，淡淡一笑，“可能沒這個需要。”
    方華暗地裏握拳，心道，艸，姓唐的那是什麽眼神，看的好像他喜歡男人一樣！他直男，懂麽！
    “哈哈哈，那等唐少有需要的話找我啊，我給您備著。對了，您剛才說那些都交上是嗎，怎麽妖豔賤貨怎麽來，哈哈，我去叫他們準備。那我有事忙，就先走了。”
    說完，藍經理又說了幾句客套的話，這才離開。
    唐錦兮看方華的眼神就更怪異了，不過這種事情唐錦兮見的多了，他很好素質的沒有在方華麵前說什麽。
    方華又如何不知道唐錦兮想他什麽，眼神那麽明顯。
    不過，誤會了也好，省的讓那姓唐的以為他對方菲有意思。思及此，方華垂眸點了點煙灰，勾唇一笑。
    “方菲還在你那加班？”
    兩個男人站著抽煙，突然的，唐錦兮問了一句。
    方華先是一愣，繼而想起，肯定是方菲這樣說的，加班倒不失為一個好的借口。
    “是啊，她那個組有點項目要跟進，估計今天要加通宵。也不是她一個人加班，組裏有男有女，唐少放心好了。”
    方華一番話說的進退有度，唐錦兮也挑不出什麽毛病。
    “那就好，不打擾沈少找樂子了。玩的開心。”
    唐錦兮輕飄飄的扔下一句話，不知是什麽心態的一句話後，轉身準備走。
    “嗯，會的。”
    方華客套了一句，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的這些話。
    不知道為什麽，唐錦兮走的時候，突然目光就盯向了房門緊閉的那個包廂，他那眼神深沉的，好似是透過包廂看出了什麽。
    方華一緊張，後背微微發寒，要是被唐錦兮發現了方菲在包廂裏，那真是完蛋了。
    方華皺眉，下意識的側身過去檔。
    “沈少怎麽突然緊張起來了，包廂裏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
    唐錦兮深沉的眸光一轉，看向了方華，他抽了一口煙，吐出煙霧後問道，淡然的模樣，等著方華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