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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墨站在一旁搖頭，“應該還在吧？”
    “不一定，你去看看，順便打掃收拾一下。”
    趙墨很快反應過來，“您要支開我？這，恐怕不太合適。”
    趙墨話落，門口響起腳步聲，是開會回來的方華。
    他掃見方菲，好似有點疲累的扯了扯領帶，“你來了。”
    說完，方華徑直走到總裁椅上，他往上一癱，椅子因為突然的重力，跟著晃動了兩下，歸於平靜。
    方華拉聳著眼皮，眼底可見一圈青影。
    應該是這兩天沒有睡好。
    方菲沒回應他的話，而是轉頭和趙墨吩咐，“沒什麽不合適的，你去吧，我跟他都需要私人空間。”
    趙墨猶豫了一會，方菲又給他遞了一個叫他走的眼色，趙墨隻好轉身離開。
    方華用手抓了一下眉毛，然後用那隻手指著趙墨的後背，“把門帶上，謝謝趙助啊。”
    “當不起。”
    趙墨冷言冷語的三個字說完，把門帶上了。
    方華這才轉頭看方菲，“你找我幹什麽？”
    “陳媛在哪。”
    憑陳媛的本事，絕對不可能在全城通緝的情況下，消失的這麽徹底，毛都不見一根。
    唯一的解釋那就是，方華把陳媛藏了起來。
    方華被方菲盯著，眼神一點也不閃躲，“問我，我還想問問你呢，是不是已經把陳媛殺死了，這麽大陣仗動靜幾天了，還沒收隊。怎麽，屍體還沒找著？”
    方華說得倒是一副陳媛的死活跟他無關的樣子。
    隻不過方菲清楚，方華還是在乎陳媛的，畢竟在方華成長的那些年裏，隻有陳媛這一個親人。
    哪怕陳媛隻是虛情假意，但至少她願意虛情假意的對方華好。
    方華的心思不難猜，他想留陳媛一條賤命。
    “陳媛犯的罪不至死，判無期而已，把她交出來吧。”
    方華笑意不達眼底，“阿姐一聲令下，說的倒是輕巧，交出來，我上哪給你找人啊？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不知道陳媛在哪。我跟阿姐是一邊的，我袒護陳媛幹什麽？阿姐別說的好像陳媛就被我藏起來了一樣好不好？”
    “方華，該你善良的時候不見你手軟，不該的時候又見你這麽善良。”
    方華沒有吭聲，他低頭從文件堆裏拿了一本文件看，“等會我在這見個合作商，阿姐很閑的話，就去樓下的休息室喝杯下午茶，不送了。”
    “我會讓警方盯緊你，你有能力的話，就把她藏一輩子吧。”
    方菲說完，起身要走，方華辦公室裏卻突然傳來杯子落地的響聲，方菲敏銳的回頭，和方華對視，她從方華眼中看到了一絲慌亂。
    她剛才注意到方華的大班桌上沒有玻璃杯。
    而她自己，更是沒有碰掉玻璃杯，那麽這個聲音，是從哪裏來的......
    方菲的視線落在了休息間的方向，難怪俞炎承搜捕全城都查不到陳媛的蹤跡，原來是被方華藏在了這裏。
    方菲轉身，朝休息室的方向走。
    方華幾步衝過來拉住方菲，“我女朋友，沒穿衣服，你還是不要進去了。新交的，性子不太好。”
    “是嗎，既然是認真交往的，總要見見家長。”
    方菲要朝裏麵走，方華緊緊抓著她的手腕。
    方菲微微擰眉，“怎麽了，突然臉色這麽難看。”
    說完，方菲指著休息室的門，“這裏根本就沒有你所謂的女朋友，這裏麵的，是陳媛吧。”
    方華盯著方菲看了一會，他抓著她的手腕質問，“是不是對我很失望啊？護著這樣一個凶手？我沒有變成你想要的那種好人，你是不是很難過？”
    方華的眼眶微紅。
    方菲深吸一口氣，鎖骨凸顯出來，她甩開方華的手，搖了搖頭，“我沒有期待過你變成什麽人，所以也沒有失望。你是你自己，想活成什麽樣，不是別人說的。沒有人可以決定，你活成什麽樣子，好或者壞。”
    “啪啪啪——”
    休息室的門打開，陳媛一邊鼓掌一邊從裏麵走出來，“說的真是好感人呢，連我都差點被你打動了，小賤人。”
    方菲盯著陳媛，“你去自首吧，還有一條命苟活。”
    陳媛站在休息室的門口，她的頭發散亂著，“如果我說不呢？”
    “那我隻好送你上路了。”
    方菲把大衣口袋裏的手槍掏出來，瞄準了陳媛，她的臉上一片肅殺之意。
    雖然她很想讓陳媛去坐牢，在暗無天日難以度過的牢房裏反思自己，但如果陳媛不配合的話，她更願意一槍殺了陳媛，那樣她會有複仇的快意。
    陳媛的手摸到背後，她很快摸出一把槍，對準了方華的後背，剛好是心口的位置。
    方華一直都是背對著陳媛的，這給了陳媛一個很好的挾持人質的契機。
    方華整個人瞪大了眼睛，微微僵硬了一下身體。
    方菲擰眉，她沒料到陳媛會有槍，早知道陳媛有槍的話，她剛才出手就不會有猶豫了。
    陳媛看著方菲，她笑的眼中一片陰寒，“沒有料到吧，我這把槍，還是你這個好弟弟給的呢。乖兒子，你也沒有料到吧，我隨時都敢殺了你。”
    方華冷笑了一聲，“你果然騙我的，跪在我麵前痛哭流涕，說對我都是真心的，果然從始至終，都是騙我的。”
    方華垂下的眼眸裏一片灰暗，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真心為他好過的人。
    哪怕是騙他，都不能從頭騙到尾。
    方菲忍不住罵方華，“這些年你難道還不知道陳媛是個狗改不了吃屎的人，你傻嗎，這種時候你的高情商高智商呢？！你信她？你以為她是我，你以為她不敢殺你，你也不想想你是誰，是誰的兒子！”
    陳媛恨俞舒，已經恨到魔障的地步了，她哪裏還有善意和良心這種東西。
    “嘴巴放幹淨一點，說的你那麽偉大。嗬嗬，不如我給你一個偉大的機會，方菲，把槍扔了。”
    方菲猶疑著的時候，陳媛已經扣下扳機，“他這隻手臂，為了救你的孩子，受了槍傷，如果我再打一槍，你說會不會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