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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長寒帶著人進來，他的視線落在那個大花瓶上，眸光裏寒光微微閃動。
    “讓開點。”
    顧長寒轉了轉手裏槍，瞄準了那個大花瓶。
    唐錦兮拉住方菲的手，將她拉到了身後，朝顧遠那邊靠了靠。
    顧遠身上那件他給的大衣裏，有兩把手槍。
    顧遠站在花瓶尾端，聽到顧長寒的話，他非但沒有讓，反而一腳踩到了花瓶身上。
    “你有沒有弄清楚這裏是誰的家？你在命令誰呢？”
    顧遠直視著顧長寒的眼睛，眸光裏沒有半分懼怕，反而沾染了幾分挑釁。
    “沒命令誰，起來，我今天不是來找事的。”
    “嗬......”
    顧遠掏了掏大衣口袋，他把那兩把槍掏出來，遞給了唐錦兮一把，自己拿了一把。
    顧遠把槍舉起來，對準了顧長寒，“這個玩意也就是嚇唬嚇唬，沒誰真敢開槍，現在是法製社會。”
    顧長寒盯著顧遠，他沒坑聲，手槍卻往下移，瞄準了花瓶。
    “砰砰！！”
    顧長寒微微眯眼，連開兩槍。
    方菲趕緊把顧遠從花瓶上拉下來，防止他被誤傷。
    子彈穿過花瓶，鑲嵌在牆壁上，花瓶裂開來，碎成幾大片。顧長寒掃了一眼，沒看見他想要的東西，他又打了幾槍。
    花瓶碎的更徹底了一點以後，顧長寒上前，踩著花瓶的碎片從中拿出一個折起來的紙張。
    方菲才明白，顧遠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遺囑並不在花瓶裏麵，而是在鑄造的時候，被藏在了花瓶壁裏。
    難怪顧遠要把花瓶推到，他是想打碎花瓶。
    誰知道顧長寒來的那麽快，搶先了一步。
    顧遠見遺囑被顧長寒拿走，他快步朝前，想要去搶。顧長寒卻搶先一步把紙張捏成團握在掌心裏。
    “還給我！”
    顧遠沒有搶到，他站在顧長寒麵前，一把揪住顧長寒的衣領，眼神泛狠。
    “到了我手裏的東西，你認為你還搶的到嗎，你們愣著幹什麽，把人給我拉開。”
    顧長寒話落，他身後的人手上前，按著顧遠的肩膀，將顧遠扯開了。
    顧遠被人壓製在一旁，他費力掙紮，奈何被按的很死。
    顧長寒朝後退了一步，他把卷成團的遺囑又鋪展開，看了看上麵的內容，他冷笑了一聲，隨後單手去口袋裏掏打火機。
    遺囑就在他手裏拿著，他沒有拿的很緊，好似沒有防備。
    方菲盯著看了一會，突然迅速出手，隻是碰到遺囑的時候，顧長寒突然把手縮回了，方菲撲了個空。
    因為速度過快，有點站不穩，她撞到了顧長寒的肩膀，額頭撞得微疼。
    方菲立馬退開。
    顧長寒趁機點火燒了遺囑。
    他隔著火光凝視著那邊眉頭緊皺的方菲，淡淡開口，“我說了我不是來找事的，隻不過，我不找事，你們也別找我的事情。這種東西，雖然對我沒有什麽威脅，但一樣留不得的。”
    火快要把紙張燃燒幹淨，同時也要燒到顧長寒的手了，顧長寒這才鬆手，火團在下落的過程中將那份遺囑燒得一幹二淨。
    火掉到冰冷的地麵，又燃燒了一會才熄滅，空氣中彌漫著紙張燃燒獨有的氣息。
    方菲冷笑，“顧長寒你怎麽就那麽討人厭呢，你真是想讓人分分鍾把你宰了。”
    “他一直都那麽惡心，既然今天大家都在這裏。我問你，顧長寒，你敢不敢說一句實話，我哥是不是你殺的。”
    顧遠一邊說又一邊用力掙了掙按住他肩膀的那四隻手，他掙不開又嚐試著用腳踢了一下，被人一腳踢中膝蓋彎，他朝前踉蹌了一步，才堪堪站穩。
    顧遠的眼中一片煩怒，好似在爆發的邊緣。
    唐錦兮站在方菲身旁，他的神情很冷，滿含敵意的對峙著顧長寒，以及顧長寒身後帶來的人手。
    他垂下的那隻手，微微捏緊了手槍，有幾分殺意。
    顧長寒抬腿，用皮鞋把那堆灰燼踩得粉碎，踩了一會，他開口，“我就不明白顧俊秋的死為什麽算在我頭上？你們到底是怎麽算在我頭上的？”
    不等顧遠開口，方菲率先發問，“你和陳媛是不是有交易，她幫你弄死顧遠，你幫她瞞住秘密。”
    顧長寒輕笑，“菲菲，我在你眼裏是不是就是無惡不作的大壞蛋？我一點好人形象都不存在嗎，哪怕一丁點兒？”
    唐錦兮微微擰眉，答話就答話，他討厭顧長寒這種口氣。
    “你和黎湖一直都有交易，還是你們有不正當的關係，不然為什麽黎湖會把顧俊秋查到的東西，告知你。”
    方菲忽略了顧長寒的問話，她把她心中的猜測，都問了出來。
    顧長寒盯著方菲，他微微收了臉上的笑意，“你怎麽越說越離譜，我跟黎湖能有什麽不正當關係？你那麽討厭她，我當然不會做惹你惡心的事情。話說起來，我把黎湖弄出國，還是因為你。”
    “因為我？”
    “對啊，因為你討厭她。說起來，方菲，我默默為你做過很多事情，可你從來沒有感動過。”
    “你不要和我說這些，我問你的問題你還沒有告訴我！”
    顧長寒單手插兜，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方菲，眼神微涼，“你問我就要告訴你嗎，方菲，你以為你是誰？”
    “啪——”
    方菲揚手，狠狠扇了顧長寒一巴掌，這是在場人都沒有料到的。
    沒有想到方菲會直接上手。
    顧長寒被打的頭微偏，沒吭聲也沒下一步的動作。
    空氣寂靜了一會，唐錦兮低頭看方菲，方菲打人的那隻手微顫，應該是氣的。
    “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顧俊秋待你，除了沒有給你位份，他什麽都沒有缺過你的。他是真正把你當弟弟，總有感情的吧，顧長寒！”
    “位份這種東西，本來就不屬於你，追溯過往，你隻是一個爹媽都不知道是誰的孤兒。”方菲又說。
    以前方菲從來不會拿顧長寒的身世說什麽閑話，她不想和那些攀高踩低的人一樣，看重出身。
    可是今天方菲說了，她隻是想讓今時今日的顧長寒認清楚，他追根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出身，什麽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