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喜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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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剛要把頭往外鑽時,轎子忽然就停了。
    這些小人不像會妥協的樣子啊?
    正覺得奇怪,就聽到冷風過境的喊聲:“你們幹什麽,她可是我先得到的。”
    “你得到了嗎?別笑死人了。”站在我轎旁的小女娃,人小,氣勢不小,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冷風過境,“你這遊戲注定要輸的,就別浪費時間了,我們主人還等著呢。”
    我眉頭擰起,這話裏頭的信息量好大的哇!
    “哼,你們趁我不注意跑到我的地盤來,還敢大言不慚,我這遊戲輸不輸我不知道,但你們,就準備給我這遊戲做養料吧。”
    話落,整條廊道如一條蛇,如海浪,扭動搖擺起來,幾個小人轎夫沒辦法站穩,倒在地上,這頂轎子自然也就往旁傾倒。
    我隻覺天旋地轉,跟著轎子頭朝地摔了個四腳朝天,暈眩了兩秒我就緩過來,凝神聽著外頭的動靜。
    他們好像打起來了?
    我掏出仇詩人給我的那柄小刀,在轎壁上一劃,果然,剛看著很正常的轎子,是用紙糊的。
    將已經被劃破的紙撕開,在徒手掰斷支撐的竹簽,我成功地走出了轎子,就看到冷風過境一人對付著好幾個小人,那些小人全爬到她身上去了,每次在她身上啃咬一口,被咬的地方就流出黑氣,被小人吸了個幹淨,冷風過境氣得將黑指甲插入小人的身體裏……
    冷風過境不是個好鬼,這些小人也不是好鬼,打死彼此最好。
    忽然,我的小拇指動了動,我欣喜地抬頭,果然看到仇詩人就站在另一頭,隔著戰鬥的幾隻鬼,他淡定地朝我揮了下手。
    然後,他衝了過來,我拿出他上次給我的手套戴上,剛戴好,就見一麵兩三米寬的黃布飛過來,我跳起來,接住黃布,朝著冷風過境和那幾隻小人蓋了下去。
    它們意識到不好,想逃時已經來不及了,被黃布蓋了個結實。
    仇詩人將黃布収起來,變成了一個黃色的布袋,他抖了抖,當沙袋一樣砸了砸,等他重新把黃布帶來時,幾隻小人化成了血水,還剩下的冷風過境也奄奄一息的樣子。
    她瞪著仇詩人,不敢相信他會出現在自己後麵:“你、你……”
    “是的,我沒進一號門。”仇詩人冷冷地道,“我跟在了你後麵,進了六號門,你可沒說,不能選同一個門。”
    “嗬嗬,”她眼裏充滿了不甘和恨意,“我要是消失了,這個遊戲就會崩塌,你們也別想出去。”
    “這不是還沒消失。”仇詩人淡漠地瞟她一眼,便走到我麵前,手心向上地遞到我麵前,在我把手放上去後,光門就出現了。
    “這個遊戲就是一個門進去,找到另一個相通的門,誰先找到就算勝利,我和班瀾,從兩個不同的門進來,相遇,就等於打通了兩扇門,符合了遊戲規定。”
    為此,仇詩人還專門道謝:“還得謝謝你帶路,不然在這迷宮裏,我可沒這麽快找到她。”
    應是最難的遊戲,成了最簡單的一關。
    冷風過境看著那個光門,眼裏滿滿的憤恨,在她的身體開始一點點潰散後,憤恨也慢慢的跟著消散了,隻剩下濃濃的不甘和渴望,巴巴地看著,似乎也很想能夠離開這裏。
    我想了想,走過去蹲在了她身旁。
    “班瀾!”
    在仇詩人阻止的叫聲裏,我握住了冷風過境的手,跌入了屬於她的回憶裏。
    她叫玲玲,是一個有社交障礙的女生,她的社交障礙具體體現在,隻要站在人前,她就講不出話,可要是在社交軟件上,她打字就能打得很溜,講電話也行,隻要不用跟人麵對麵,她也很能說。
    但她不可能一輩子都不見人,她在家裏的逼迫下,嚐試著去找工作,嚐試著去相親,結果因為社交障礙,反過來被傷得更慘,讓她更厭惡麵對世人,連帶著逼迫她出門的父母家人,都被她憎厭上。
    於是,她越來越“宅”,找了份用電腦就能完成的工作,大部分時間都沉迷在網絡裏,以此來逃避現實的世界。
    後來,她又迷上了狼人殺。
    這是款既可以交流,可以撒謊,還不用麵對麵的遊戲,她很快就喜歡上並且玩得很溜,除非隊友太愚蠢,否則她一般很少輸。
    她沉浸在遊戲裏拔不出來,經常玩通宵,大半夜的跟人一局又一局,然後就……猝死了。
    這個結局確實有點,出人意表。
    然後她發現,死去的靈魂因為生前的執念,困在了遊戲中,她可以自由地遨遊在每一間遊戲裏,甚至,跟她對玩的玩家,過於激動沉迷,或者因為輸贏情緒起伏過大時,都會化為能量被她吸收,她因此慢慢地壯大,甚至能夠偷偷地修改遊戲的數據,到最後還能自己創建房間。
    她一開始很開心,她覺得這就是她要的世界。
    可一年,兩年,甚至是五年過去了,她開始想念她曾經最唾棄的真實的世界,她不想再見到一堆虛擬的數據,她想看到真的人,想見見被她責怪的父母。
    一旦開始有了這個念想,欲望就會越來越強烈,她試著尋找能夠從遊戲中出去的辦法,但無論她怎麽做,她就是出不來。
    直到,有人通過網絡,跟她聊了起來,她不知道對方是誰,通過數據找到對方的id,發現對方用的是網吧裏的電腦,並且攝像頭用什麽東西封著,她根本看不到。
    那人對她說,有兩種方法,可以讓她的靈魂脫離遊戲的世界。
    第一種,收集足夠的靈魂,讓他們代替你留在遊戲世界裏,那樣你就能出來了,而第二種,就是直接吸收吞噬掉一個力量龐大的靈魂,那樣就能掙脫遊戲世界對她的束縛,來到真正的陽間。
    但是,後者不是那麽容易得到的,一般靈魂強大者,怎麽可能被她吞噬,她不被反過來吞噬掉就不錯了。
    於是,這人向她介紹了我,一個可以化為實體跟人一樣生活,能量足夠強大,卻一點本事都沒有的靈魂,也就是我。
    媽的,誰說我一點本事都沒有的,這簡直是胡扯!
    那人還跟她建議,可以兩種方法同時進行,先收集認識我的朋友的靈魂,在借此把我吸引過去,兩樣,她總能得到一樣的。
    最後那人告訴玲玲,她最好動作快點,否則,我這塊香饃饃,多的是鬼要搶。
    “班瀾!”
    我被仇詩人叫醒,整個人都虛軟地倒在他懷裏,他正擰著眉頭,既凶狠又擔心地看著我,我朝他討好的笑笑,他哼了一聲沒理我,推著我自己坐好。
    我暫時顧不上他,看向冷風過境,就是玲玲,她幾乎快要消散了,不僅是仇詩人傷到她,更因為輸掉遊戲後,這個遊戲世界的崩塌,她跟這個世界相連,她自然也要消亡。
    她看著我,因為共情,她對我沒再那麽深的憎恨了,目光裏,似乎訴說著什麽。
    “如果你沒殺過人,而是用別的方法找我求助,我或許能夠幫你。”我語重心長地說著,末了,強調道,“我並不是那人說的那麽沒用的。”
    最後一句才是重點!
    她嘴角輕翹,像是笑了,然後,閉上了眼睛。
    整個廊道都震動起來,隨時可能分解,光門也在縮小,上頭的光都黯淡得快看不見了,仇詩人迅速地把我逮起來,是真的用逮的,揪著我的後領,將我整個人提了起來,衝向了光門。
    因為我完全不用動,便回頭看了一眼,玲玲的身體完全化為碎片,可同時,一金一黑兩個光點朝我飛了過來,在我們走進光門的最後一刻,鑽進了我身體裏。
    納尼!!!
    我屍體都毀了,為什麽還要這兩玩意?
    光門上的光逼迫我閉上眼睛,待我重新睜開眼後,我已經回到了我房間的沙發上,手裏也緊緊握著手機,蒙了幾秒才回過神,忙給仇詩人打去電話。
    但他直接掛斷了,不接!
    這是生氣了?
    我趕忙又給他打了幾通過去,他都不肯接,我不免有些挫敗地靠回沙發上,盯著手機想著要怎麽讓他消消氣。
    我大概知道他為什麽生氣,因為我不顧他的阻止跟冷風過境共情,這東西一個不好會給我帶來很大的損害,因為怨靈身上往往有過重的怨氣。
    更甚者,那些讓他們偏執的記憶,我要是掙脫不開,可能會和他們陷入同一個深淵裏出不來。
    可共情能給我帶來問不出的線索,我隻能試一試。
    我知道我這麽做,讓擔心我的人為我著急,我也覺得過意不去,便想著要怎麽哄哄他。
    誰知道,十分鍾後,他自己打了過來。
    我趕忙接起,然後就聽到他的罵聲:“姓班名瀾的,你還有沒有點做女朋友的自覺?”
    “啊?”
    “你看看其他人,男朋友生氣了,可以打九十九通電話哄,你呢,打了五個就不打了?”
    “……”
    我那個偉岸霸氣冷酷的男朋友呢?現在這個傲嬌貨我不認識啊!
    不管怎麽樣,道歉總沒錯:“對不起對不起,我下一次一定打夠九十九個。”
    “為什麽非得跟別人學?你就不能打夠一百個?”
    “好好好,一百個一百個!”
    我現在才知道,鬧別扭的仇詩人,是會如此“刁難”我。
    好一頓哄後,他語氣才放和一點:“知道錯了?”
    “知道了知道了。”
    “下次還敢不敢隨便跟什麽鬼共情了?”
    “不敢了不敢了。”
    他冷哼一聲,這事就算過了?
    我輕輕嗓子:“那個,報告男朋友大人,我有一件事要稟告。”
    “說。”
    我將再次出現的金黑光點告訴他:“我屍身都沒了,這玩意怎麽還繼續呢?對了,我在冷風過境的記憶裏看到,是有人通過網絡跟她聯係,讓她找上我的,要她把我吞噬掉,還說,除了她以外,還有其他的鬼等著吃我。是不是很奇怪啊,以前管川他們,雖然都推到我這裏,可都是為了讓我解決他們,得到功德和罪惡沒錯吧,這次怎麽好像……是要‘殺’我?”
    仇詩人:“……”
    “死人?”
    “這事,當麵說,過來開窗。”
    我:“……”
    我一驚,匆忙跑到窗邊拉開窗簾,他果然站在外頭。
    這個揚言生氣的男人,一出遊戲就趕過來了?
    打開窗戶,他躍進來後,高冷地坐在我剛坐的沙發上,我趕忙倒水,殷勤地將水杯送到他麵前。
    他淡淡地掃我一眼,接過了我的水杯,我以為沒事了,他忽然抓住我的手,把我扯進他懷裏,在我被迫坐在他腿上後,他一個大巴掌打向我屁股,惡狠狠地警告我:“下次在這麽不聽話,看我怎麽罰你!”
    我羞囧得想去捂屁股又不敢動,氣呼呼地道:“我剛跟你說的事,你怎麽看嘛。”
    說到正經事,他麵色一秉:“班瀾,或許,你的屍體還在。”
    “……”
    “當時我們看它掉到了血河裏沒錯,但它掉下去後就完全沒有動靜,其他人掉下去還有衣服骨頭浮起來過。”
    我心口揪揪,對這個消息不知是該歡喜,還是憂愁。
    誰都希望自己的屍體毀在那樣的地方,連骨灰都沒辦法帶回家鄉,可想到我的屍體完好卻讓有心人利用,我又寧願就那麽毀去吧。
    仇詩人揉揉我的腦袋,這是他的安慰方式,不知道該怎麽說話的他,繼續說著正事:
    “還有你說的有人要殺你這事,我覺得,可能有兩撥人,一方人,是要得到力量,而另一方人,”他還放我臀上的手往上挪,摟緊我的腰,讓我倒入他懷中,“則想毀了你!”
    那一刻,腰上的手臂,緊得幾乎要勒斷我的腰。
    我緊張地抓住了他的衣服。
    但他很快冷靜下來,腰間的手臂稍稍鬆開,他也放鬆自己緊繃的麵容,湊過來親吻我的麵頰:“這些都隻是猜測,沒事,別擔心。”
    在擔心的,是他吧?
    我主動依偎在他懷裏,手環住他的腰,吸取著他的體溫,感覺自己像個吸陽氣的妖精。
    有一句話很俗氣,但很符合我現在的心情:有你在,就什麽都不怕了。
    “鈴~”
    兩人好好的氣氛,被來電鈴聲給破壞了。
    我一看,是吳過的。
    “色色,你怎麽樣,沒事吧?現在在哪,回來了嗎?”
    吳過應該是真的擔心,跟珠簾炮一樣把問題一股腦地丟過來。
    “額,沒事,回來了,以後你每天晚上都能睡個好覺了,遊戲呢,適度,別再沉迷了。”我一邊瞅著仇詩人的臉色,一邊跟吳過說著。
    吳過苦笑著:“我估計好一段時間都不會想玩遊戲了。”
    仇詩人淡定地接過手機,冷冷地說道:“你要是這會不去休息,你會一輩子都不想玩遊戲。”
    電話“啪”地一下掛了。
    我:“……”
    我正瞪著他,他卻一把將我抱娃娃一樣豎著抱起來,將我放置床上,被子什麽的蒙臉蓋上,我想抗議,他很快脫了外衣躺下:“不許浪了,睡覺。”
    一隻鬼被屢次逼著休息,也是夠可以的。
    但我情況特殊,睡覺能夠保持住我的元氣。
    我閉著眼睛滾進他懷裏,想睡了卻還是忍不住嘀咕:“這事解決了,二隊那邊會怎麽樣?”
    “管他們的,想鬧盡管鬧。”
    “嗯。”我迷迷糊糊地蹭了蹭,被他抱緊。
    第二天我醒來時,他已經不在這了,我居然睡得那麽死,連他什麽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懊惱地抓了抓雞窩頭,我坐在床上歎氣,偏這時候,房門被敲響了。
    “進……”來。
    門已經自己開了,果然是我老媽。
    “起來啦,我還怕吵到你。”恨不得我一天到晚都睡死在床上不用惦記著出門的老媽,殷切地給我遞衣服,“瀾瀾啊,我看你每天待家裏確實挺悶的,媽帶你出去走走?”
    “要去逛街嗎?”
    “不是,去喝喜酒。”
    我蒙了兩秒:“啥?”
    老媽在我床邊坐下:“美雅阿姨,你還記得嗎?”
    “哦,記得,您閨蜜嘛,這兩年都沒見過她。”
    “她老公到y城去做生意,他們一家都跟著去了。”老媽扒拉兩下我的頭發,“她有個女兒,段菲,以前經常跟美雅阿姨來找你玩的,你那時候整天叫著菲菲姐姐,跟著人家屁股後麵轉。”
    “多早以前的事了,您怎麽還提這個呀。”我從小被看得那麽緊,朋友都沒幾個,隻有青梅竹馬的殷湦、閆斌他們會來找我玩,難得有個小姐姐,我當然新鮮啦。
    “敢做不敢認了?”她戳了下我腦門,然後又道,“就是你這菲菲姐姐要結婚,你美雅阿姨在q市有個老宅,按她們的規定要回老宅結婚,還請我們過去。”
    美雅阿姨跟我媽是高中同學,她們都是q市人,但不同的縣城。
    參加個婚禮還要跑q市去,還是和我媽去,就杜絕了仇詩人陪我的可能性,對我的情況可不利啊。
    我趴在被子上伸懶腰:“您去不就行了嗎,我就不去了吧?”
    “你不是說呆家裏無聊嗎,我帶你出去還不樂意了?”老媽狐疑地盯著我,最後假意在我手臂上擰一下,“我看你就想趁著你爸爸哥哥沒時間回來,我也不在家的時候跑出去是不是?趕緊整整,我已經買了機票,下午就過去。”
    她站起身,食指指著我的鼻子:“不、許、不、去!”
    我偷偷翻個白眼:您可真是我親媽喂。
    在我媽離開我房間後,我趕緊給仇詩人打電話,接的卻是夏左:“老大跟二隊的隊長,被叫去開會了,會議室裏不讓帶聯絡通訊。”
    什麽會議還不準帶聯絡通訊的?
    我隱隱覺得仇詩人可能有麻煩,但夏左就守在外頭,仇詩人昨晚也有恃無恐的樣子,他自己會算,要是自己會出事,他應該不會那麽輕鬆,所以應該不會有事。
    “那等他回來,你記得讓他趕緊聯係我。”
    “好。”
    然而,等仇詩人給我打過來時,我已經被母上大人壓到機場了,躲在廁所裏接的電話:“喂?死人,你沒事吧?”
    “沒事,”仇詩人的聲音聽起來很輕快,“活動了下筋骨,感覺還不錯,可以多來幾次?”
    “……”這是去開會呢還是去打架了啊?
    “那個,我現在在機場呢。”我把要跟我媽去q市參加婚禮的事跟他說,“我就這麽去了,會不會有問題啊?”
    仇詩人靜默幾秒,而後語氣變得鄭重:“你先去吧,我在你現在拿的那個包裏放了玉瓶,你不舒服的時候記得喝。”
    “不是,你什麽時候放的啊,而且你怎麽知道我會拿那個包……你早知道我要出門了?你怎麽算的,好厲害?”
    “我在你最近常背的包裏都備了一瓶,以防萬一。”
    “……”
    “好了,別在廁所裏待太久,你媽會懷疑的,我晚點會過去q市,你不用擔心,我前兩天教你的修煉基礎,你可以嚐試著進行,別偷懶,行了,就這樣,注意安全。”
    我拿著手機懵懵地走出廁所隔間,洗手的時候才猛然想起,我沒告訴他我在廁所啊,他怎麽知道的?
    想到什麽,我低頭翻起肩上掛著的小包,果然在裏頭發現了玉瓶,然而剛才被他忽悠了,我這會想起,這包一直放在家裏,以前沒在他麵前背過,是今天特意翻出來的!
    所以……
    我發誓以後絕不欺瞞他任何事!
    坐飛機,兩個小時多飛機就在q市的機場降落。
    q市,保留了很多華國的文化遺產,特別是在古屋古宅方便,在q市還有個旅遊景點,裏頭全是保全很完善的古大街,一棟棟古代特色的建築。
    全溪縣離我外婆的黎春縣不算很遠,坐小巴的話,估計兩個小時也到了,我媽還打算參加完婚禮後,順道去看看外婆。
    而全溪縣,很典型的鄉下小鎮,大片的田地和普遍比較低矮的房子,雖然大部分都已經是水泥房子了,但這裏還保留著一些婚禮習俗,當然,並不是網上被報道的那些不堪入流的東西,我這裏指的是婚禮的一些布置,和新娘新郎拜堂的禮節等方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