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喜宴(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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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時間嚇得往旁躲開,誰知我現在就躺在一個窄板上,一翻身差點就掉地上去,幸好站我身旁的人及時穩住我,當下就聞到熟悉的檀香味,我欣喜地抬起頭,果然看到仇詩人那張不善的臉,正想扒拉上去抱住他,他卻在我有所動作時,咳了一聲。
兩人的默契讓我意識到不對,因為“劫後餘生”的喜悅想要抱他的動作僵住,緊接著就聽到我媽在那焦急地喊:“這是怎麽了,這是怎麽了啊?”
我僵直地轉過頭去,仔細看了看我媽,又問仇詩人:“這是真的?”
“廢話!”
於是我立馬改了方向,撲進了媽媽的懷抱:“媽……”嚶嚶地哭,好像遇到了很多委屈。
事實上,確實遇到了很不好的事,說嚇壞了絕不是假的。
我也感歎,幸好這是真媽!
媽媽輕輕拍拍我的背,著急地看向仇詩人,詢問:“大師,到底怎麽回事啊?”
不等仇詩人回答,就有人衝了進來。
我此時才發現,自己正處在喜堂的隔壁房屋,我躺的地方是幾張長凳拚湊的,這裏頭就隻有我們三人,嘈雜的吵聲和哭聲是隔壁傳過來的,此時衝進來的,就是哭得眼睛紅腫的美雅阿姨。
她一進來,就跪倒在仇詩人麵前:“大師,你說過等班瀾醒了,就會救我女兒的,求求你救救她吧,你要什麽我都能答應你,求求你了!”
我困惑地扯扯我媽的衣服,悄聲問她:“菲姐怎麽了嗎?”
母親麵露不忍:“你菲姐她……”
她似乎不知道該怎麽說,我就看到大門又進來了幾個人,當中一個,是麵露情傷,需要兄弟攙扶的張行一!
我幾乎要跳起來了……鬼,有鬼……不對,我也是鬼!
“怎麽了?”老媽發現我瑟瑟發抖,還不停地往她懷裏鑽,以為我怎麽了,擔心地直問。
我見仇詩人看到張行一進來了也沒什麽反應,便什麽都沒說地搖搖頭,然後再次朝張行一看去。
他和強迫我在“靈堂”上拜堂的“張行一”不太一樣,不是指模樣,而是各方麵的氣質、感覺,如果說“張行一”邪惡、傲慢、大男鬼主義,眼前的張行一,不敢說善良吧,可看著挺和善的,之前短暫的接觸也是個穩重大氣的男人,此時更因為什麽事傷心欲絕。
兩個張行一,除了長得一樣外,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我很肯定“張行一”絕對不是紙人,那麽,是哪隻惡鬼假扮成張行一的模樣?
我的疑問沒人關注,大家這會都期盼地看著仇詩人,哪怕他一身勁裝,肅冷的麵容挺拔的身姿看起來更像一個軍人,最不濟也是個打手,偏偏這裏的人一口一個大師,對他信任虔誠得不得了。
好似他是個救苦救難的活菩薩。
仇詩人對美雅阿姨的叩拜沒感到任何不適,喊一聲讓她起來,自己坐在了因我坐起身而空出的位置,對美雅道:“讓你做的事,怎麽樣了?”
美雅阿姨拿出一個黑色袋子,手裏發顫,卻又非常珍惜鄭重地捧到仇詩人麵前。
仇詩人看一眼,便道:“按我剛說的做。”
美雅阿姨和段叔叔,一起從黑袋子裏捧出一堆灰燼,像是一堆紙燒完後的成果。
一堆堆灰燼被他們小心地放在地上,還要用手攏攏,生怕被風吹走哪怕很小的一部分,四周的人也自顧地圍了起來,讓美雅夫婦將一袋子的灰,在地上擺出人形的樣子。
我也被媽媽小聲告知了在喜堂上發生的事。
就在段菲和張行一拜堂順利舉行到夫妻對拜,每個人都歡歡喜喜的當會,和張行一對拜的段菲那頭剛磕下,就無端端的自燃起來。
當時把大堂裏的人都嚇壞了,有人逃竄,有人在美雅夫婦的呼喊中救人,可是段菲身上的火不知道是怎麽來的,無論怎麽做都滅不了,在這期間,段菲完全沒有感知一樣,跪在原地,任由著大火蔓延,她一動不動,甚至連呼叫都沒有。
有人喊了一句“段菲怎麽是紙做的”,大家才發現,被火燒掉一半表皮後的段菲,暴露出了紙和竹簽,讓大家驚愕萬分,這到底是什麽,還是段菲嗎,還是人嗎?
美雅可不管這些,她隻知道她好好的女兒正在被火燒,哭著要先救人。
可什麽辦法都用盡了,火就是滅不了,最後,段菲在大家麵前被生生燒成了灰燼。
如此倒也罷了,燒完段菲的大火並沒有止歇,“嘩”地一下以更猛烈的火勢朝西周蔓延,在場滅火的人有好幾個被火舌捉住,發出淒慘的叫聲。
正當局勢一發不可收拾時,仇大師來了,他邁進大堂後,凝眉看了一圈,之後,大家也不知道他怎麽做的,就見氣勢洶洶的火焰都被他收進了一個透明的玻璃球裏,以至於一個好好的透明玻璃球裏頭,燃燒一簇小小的火焰,成了美麗的觀賞物。
仇詩人隨後要來一碗清水,燒了一張符下去,讓所有被火燒到的人挨著喝一口,那些倒在地上哎哎叫的人就都好了。
本來,那就不是尋常的火,燙傷藥之類是不管用的,也唯有仇詩人的靈水能治。
美雅夫婦這會也反應過來,趴在灰燼上哭,他們完全不明白,好好的婚禮,怎麽突然就變成這樣,自己的女兒還被燒成了灰。
仇詩人沒管他們,他徑自來到我身邊,也直到這會,大家才發現我不知何時昏倒在原地,不止是我,還有新郎,他就倒在段菲的灰旁,離得那麽近,但剛才的大火好像並沒有傷到他,大夥也是現在才發現他居然就躺在這裏。
然而,仇詩人像沒看到他一樣,隻將我從地上抱了起來,我老媽這會也急匆匆地跑過來,剛才人擠人的,我又站在賓客中比較外圍的地方,媽媽還以為火災出現時,我已經跟其他人跑出去了,怎麽都沒想到我會暈到在這裏,她又急又自責:“怎麽了,我女兒她怎麽了?”
“找個安靜點的地方,要快。”
老媽這才抬頭,認出了仇詩人的身份,自然是聽從的,便先一步出大堂找地方,美雅阿姨則衝過來,跪在仇詩人腳下:“大師,你救救我女兒,你救救我女兒啊大師!”
仇詩人掃了眼那堆灰燼,道:“你將你女兒那堆灰收起來,一兩一克都不能少,等班瀾醒了,我再處理你女兒的事。”
美雅愣了下,隨即驚喜道:“您的意思是,我女兒她,她還有救?”
“你現在趕緊去収那些灰,她就還有救,晚了的話……”
美雅趕緊拉著丈夫去収灰,想到仇詩人一來就把大火収了,還救了那些被大火燒過的人,她隻能將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這時候有人喊道:“那新郎呢,新郎怎麽辦?”
仇詩人抱著我,腳步穩且快地出了大堂,隻不耐煩地丟下一句:“死不了。”
老媽很有魄力地將大堂隔壁的房屋清場,雖然段菲發生了不幸的事,可她現在隻關心我這個女兒,我要不能好好的,她管誰死了。
仇詩人抱著我進去後,更是讓除了媽媽外的人都出去,讓老媽拿了幾張長凳子拚起來當床,把我放下。
他跟老媽要了一滴血,燃香,通過血脈相連找到我的靈魂,將我拽了回來。
如果是人,魂消散了,肉體還會在,過一段時間再慢慢腐爛。
我昏倒的隻是一個靈魂虛殼,“張行一”留給大家看的假象,要是我的靈魂在另一個空間沒了,這個虛假殼子也會馬上消失。
但虛假殼子裏留有我的靈魂碎片,仇詩人做的,在媽媽眼裏,就是把我的魂召回我的身體,實際卻是,真魂找回來,讓靈魂碎片重新融入我的身體裏。
以上,就是我被抓去當新娘期間發生的事。
看看張行一,他確實如仇詩人所說沒死,但他居然和我一樣“昏倒”了,這兩者之間會不會有什麽關聯,我依然想不通那個“張行一”,跟這個張行一到底是不是一個人(鬼)。
這會,美雅夫婦終於將紙灰堆擺成了人形,大概對女兒很了解,人形的高度跟段菲差不多。
宗教迷信什麽的,是當下最大的問題,也為了避免被傳播得到處都是,惹來各種問題,鬼怪之事,一直都是秘密。
剛為了救人,仇詩人小露一手,還不算暴露什麽,這會,除了相關人員都不在這屋裏。
同樣要來了美雅夫婦的各自的一滴血,仇詩人將其滴落在人形灰上,緊接著拿出了在老媽講訴中出現的透明玻璃球,裏頭一小簇火焰這會看上去真的很漂亮,任誰都想不到,如果沒有仇詩人及時出現,它可能會收刮走當時在大堂裏所有人的性命。
仇詩人將球裏的火重新引出來到灰燼上,美雅緊張地握著丈夫的手,連老媽都抓緊了我的胳膊。
這次的火焰在仇詩人的控製下,並沒有燃燒太久,隻一會就慢慢地熄滅,待火完全沒了後,地麵上原本是人形灰的地方,段菲靜靜地躺在那。
美雅喜極而泣,跪撲在段菲身邊女兒心肝的喊著,可她無論怎麽喊,段菲都沒有醒過來,她不免又著急地再次求助仇詩人:“我女兒她……”
“她的魂魄被拘了,沒找回來,是醒不過來的。”
“啊?那怎麽辦?仇大師,你救救我女兒吧,她那麽好,從沒做過什麽壞事,她不應該就這麽……”
“是啊,大師,”我母親看閨蜜這麽痛苦,也跟著道,“您看,您剛不是把我女兒的魂找回來了嗎?”
仇詩人瞥向我母親,我母親頓時就噤若寒蟬,我趕緊瞪一眼仇詩人,他馬上對未來丈母娘緩和了臉色:“兩者性質不同,她的魂沒那麽容易找回來。”
“那、那怎麽辦?”美雅阿姨幾乎快暈過去了。
“先將她送醫院。”
“啊?”大家都有點反應不過來,明明在上演神魔鬼怪,突然冒出醫院這個詞是怎麽回事?
仇詩人沒好氣地道:“維持她身體的各項需求,要是肉身都保不住,你女兒靈魂回來了又有什麽用,你還能指望我給你女兒的肉身保鮮嗎?”
“哦,哦。”美雅阿姨推了丈夫一把,段叔叔將段菲抱起來,兩人協力將女兒送去醫院。
然後這個屋裏,就隻剩下我、我媽、仇詩人,還有張行一了。
張行一很想跟去醫院看著自己的老婆,仇詩人卻把他喊住:“直到段菲醒過來前,你都不能離開這。”
聽到這幾乎無禮的要求,張行一麵色有些難看:“你這是什麽意思?你在懷疑我什麽嗎?”
“對,”仇詩人直言道,“我懷疑你跟這件事有莫大的關係,在查清楚前,你都不得離開這裏。”
“憑什麽,你又不是警察,而且這麽詭異的事,就算警察來了,也不能隨便扣押我。”
仇詩人眼簾一掀,極大的威壓撲麵而去:“你可以試試,我能不能!”
張行一小口喘著,半響後,他道:“反正我也想知道,是誰把菲菲害成這樣的,留下就留下。不過,”他畢竟是個靠自己取得不小成就的男人,氣勢雖比不上仇詩人,但還是有的,“你最好不要是個騙子,否則,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仇詩人輕輕扯了下嘴角,似是等著你來,又似對這一切很不屑。
待張行一離開這屋後,仇詩人才朝我看來,顧及我媽在,他什麽都沒做,隻盯著我的眼睛道:“你先回房好好休息。”
“那你呢?”著急地話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
“我在這宅子裏轉兩圈,沒事。”
我勉強放下心來,被我媽半扶半拉著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我腦子還充斥著許多亂七八糟的訊息,不過最終都被仇詩人這個人占據大半,我迫不及待地想多知道點他的事,便問我媽:“媽媽,你怎麽會認識仇……大師的?”
“很多事,民眾不知道,我們這個身份地位的,能不知道?”老媽說這話時,有著強大的自信和自豪,“不過,以前我也隻聽過仇大師的名號,沒見過他本人,還是你爸查你的時候知道的他,我順便多看了兩眼,別說啊,還挺帥的。”
媽,我怎麽不知道你也有花癡的時候?
“話說回來,我都還沒問你呢,你是怎麽認識他的,聽你爸說,你從m城偷跑回來,就一直待在他那,還做了人家大師的助理了?”
我嗬嗬笑著:“大概是緣分吧,機緣巧合的,嗬嗬,嗬嗬嗬嗬。”
媽媽對鬼神敬重,沒再多問,隻是歎息:“仇大師是德高望重的,按理說,能做他助理是你修來的福氣,可是,他接觸的畢竟是……是那麽可怕的事,媽媽希望你能過平凡喜樂的生活,你明白嗎?”
我剛因仇詩人居然得了“德高望重”這個稱呼偷笑,就被媽媽的後半句憋回了那份喜悅。
媽媽的意思,是不喜歡我跟他接觸太多。
我很想跟她說不是這樣的,話到了嘴邊不得不咽下去,如果隻是說仇詩人的人品不好,或說他德行問題,我都有許多話可以反駁。
但說到工作,仇詩人這份職業,是從他出生就注定的,偏偏媽媽不滿的,就是他的職業。
可其實,這些都不是問題,爸媽愛我,隻要我努力,我堅持,或許有一天,他們會同意……可是,可是我已經死了呀。
我現在就是一隻鬼,一隻在媽媽眼裏,代表著很可怕,很危險的鬼。
這大半年裏,我見識了各種各樣的鬼,幾乎沒有一隻鬼,可以一直留存在世間,就算真留下來,也必將付出一定的代價,而且,人鬼殊途,鬼跟人太過親近,會影響那人的氣場,甚至命運。
也就仇詩人這命硬的,又從小和鬼怪打交道的人,才能無視鬼自帶的陰氣。
我不知道,我將來的命運會怎麽樣。
我不知道,我還能在親人身邊多久。
心情一下變得低落,老媽不知是看明白了沒點破,還是以為我剛才昏迷了身體沒緩過來不舒服,話題到此止住,她帶我回房後就催我上床躺著。
“媽,”我喊住忙來忙去的母親,拍拍自己身邊的床位,“你也休息會吧。”
“我現在心頭亂著呢,哪裏睡得著。”
“……可我想你陪我,我,我有點怕。”怕是不至於,我就是想趁著現在還可以的時候,多和媽媽待一會。
“你這孩子。”老媽看似拿我沒辦法,卻還是走了過來,在我身旁的位置坐下,蓋上被子靠在床頭,“都這麽大了,還離不開媽媽,你說你以後嫁人了可怎麽辦?”
我抱著自己的被子往她那邊靠了靠:“那就……不嫁了。”
“胡說什麽傻話。”
她戳了下我腦門,人卻笑開了。
……
因為喜宴上發生了新娘自焚事件,好好的喜事變喪事,讓很多人措手不及,哪怕段叔叔在送女兒去醫院後讓人封鎖了消息,還是在全溪縣裏傳得沸沸騰騰,甚至還上了新聞。
好在及時控製,消息沒有傳得太廣,網上的人都當故事來看,對附近鄰居給出的解釋,也是段菲的朋友想給大家驚喜,弄出的一個特效,所以大家看到的火焰是假的,隻是最後還是傷到了段菲,所以才進的醫院,至於救活的,和被火燒到的,仇詩人小小地做了個催眠,改了記憶裏很小的一部分,也就沒什麽問題了。
這是對外,還有幾個陪同段菲張行一來的朋友同學,也就是伴娘團和伴郎團,好幾個吵著要走的,大家不信鬼神,就會想著這會不會是一場謀殺,想象力之豐富,讓我為之歎服。
這些聲稱是段菲和張行一最好的朋友姐妹哥們,出了事,一個比一個跑得快,到最後,也隻留下了三個,一個女的到醫院陪段菲,兩個男的則在古宅陪張行一。
仇詩人對這些無動於衷,他不在意這些人走不走,還勸告了他們一句,走了,就別回來。
我知道,這真的是勸告,不摻任何諷刺,可在小雪湘蕊他們聽來,這就像一句警告,當時幾個對仇詩人殷勤的男男女女,霎時麵色就不好看了,還有人喊著:“誰稀罕回這破爛地啊。”
住在古宅的美雅阿姨的親人氣得差點拿掃把,最後還是我媽霸氣地為她的閨蜜出麵,叫出幾個年輕人背後的撐腰的勢力,說白了就幾家小公司,還有幾個家裏是做官的,但不大,要不然也不會巴結著段家,現在也不過是看段叔叔夫婦都不在這,才敢壯著膽子說這些。
我媽當下就揚言,要斷了跟這些公司任何合作的可能,還有那做官的,想要升遷,隻怕是難了。
這兩天,我媽都跟在美雅阿姨身邊忙前忙後,要不是我媽這些年養出的氣質怎麽看都不像是農村婦女,估計不少人會把她當成老宅子裏的人,美雅阿姨在這邊的親戚。
冷不防我媽說出這些話來,除了因為我是誰,從而聯想到我媽是誰的小雪湘蕊幾人麵色死白外,還有個男的在罵我媽多管什麽閑事,有什麽資格等等。
我媽一聲冷笑,隨後宅子裏就出現了幾名黑衣人(身穿黑色西裝的酷男),在我媽的示意下,將這些年輕人統統丟出大宅,她是連解釋一下自己什麽身份都不願,因為這些人還不配她多說那麽兩句。
這些黑衣人自然是家裏派來,跟著我和我媽身後暗中保護我們的保鏢,尋常時候都不會出現,昨天火災時,他們偷偷加入了兩個參加滅火,還有一個護在我媽左右。
至於我……都說了,仇詩人到之前,誰都沒發現我,大概是因為有迷障看不到吧,哪怕是看起來很厲害的保鏢。
閑雜人等都清理幹淨了,現在還在宅子裏的,隻有原本就住在這裏的兩名妯娌婦女,和她們的老公,各自的一個孩子,一位老人,和幾位被叫出來的保鏢。
然後就是張行一,他的兩個兄弟,其中一個是昨天跟我打招呼,給我指路的,看著花花,其實還算尊重人。
最後就是我跟我媽,還有仇詩人了。
其實仇詩人恨不得宅子裏的人越少越好,這次的髒東西,讓他很慎重,我昨天的感應果然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