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 夏右:餓之餐(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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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什麽東西,也配調查案子,委托書又怎麽樣,不過是無知的愚民被你們唬弄而已。就我所知,那個夏右體內藏有一隻餓死鬼,居然養著這麽個邪祟而不讓陰陽局知道本就有罪,如今兩個死者明顯死於餓死鬼,當今世道餓死鬼更是幾乎絕跡,夏右記憶是最大的疑凶,你們插手此案,就是想要包庇她!”
他說得那是一個斬釘截鐵,好似已經確定夏右就是凶手了。
“不管凶手是誰,”我不忿地為自己爭取,“我們既然接了委托,就可以參與調查。”
“包庇凶手的人,還妄想調查?想跟我們走一趟,配合調查吧!”翁世龍高昂著嘴臉,完全不跟我們講理。
我深吸一口氣,簡直要被這二世祖氣死:“首先,並沒有證據證明夏右是凶手,我們由何來包庇之說?你才沒資格抓捕我們。”
翁世龍高傲得不可一世:“有句話怎麽說的,再這裏,我就是王法,你看我有沒有資格,上次你們僥幸,這次我看還有誰來幫你們。”
他手一揮,他的手下並一擁而上,竟是想強行將我們捉拿?
在我氣急時,身後的仇詩人一把將我拉向他身後,一拳出去,第一個衝上來的人被他打飛。
他冷冷一笑:“上一回我就想揍你了,你以為我一隊的人,和重案組趕到是幫了我們嗎?你錯了,要不是他們,你現在哪還敢在我麵前囂張!”
話落時,他人已到了翁世龍跟前,翁世龍舉臂擋在麵前,誰知仇詩人一拳打向他的腹部,他立馬疼得彎下腰,吐出了一口酸水。
“你,你竟然敢……”
“砰!”
沒給他說話的機會,仇詩人又一腳踹過去,將翁世龍踢翻:“有什麽敢不敢的,你爸在我麵前都不敢大聲說話,就憑你這小子,我一分顏色沒給你,你都敢開起染房來,就是欠教訓。”
說著,又是兩腳過去,都不會讓他重傷死亡,卻可以讓他很疼很疼。
這一幕看得我很爽,在一旁跟著左勾拳右勾拳:“打,狠狠地打,打死這癟三,不打不成器,都不知道花兒為什麽那麽紅!”
“你們、你們……啊……”
伴隨著翁世龍的慘叫,他的手下們總算回過神來,主要是他們怎麽都沒想到,仇詩人真的敢對翁大少下手,一般被他們“看中”的“犯人”,不是想著逃,要麽就是跟他們求饒,哪有人反其道地眾目睽睽之下,先打他們的副隊長的?
他們再次攻向仇詩人,企圖救回他們的上司,然而這就是群溜須拍馬的小人,平時竟想著怎麽討好王世龍,哪會好好修煉,甚至,他們當中,有人頂多隻能感應到一點點不同尋常的氣,什麽修為都沒有,跟普通人沒什麽兩樣,就這,哪會是仇詩人的對手,再來一倍也不夠仇詩人打的。
拳頭打在肉上的撞擊聲不絕於耳,我觀摩得很緊張,雙手握拳在胸,腳下跟著跳,突然發現有人在悄悄地靠近我。
估計是覺得打不過仇詩人,就將抓住我做要挾。
想得倒好,可士別三日將刮目相看,還當我是當初那個什麽都不會的蠢貨嗎?
我假意不知,等他真的動手朝我撲過來時,猛地轉過身去,朝他呼出一口氣,噴了個正著。
陰涼之氣鑽進他腦中,目前我知道的,就沒有比我的陰氣更純正的了,這人乍一吸收,頓時猶如喝醉酒般,恍惚起來,還對著我傻笑。
“我打!”
一拳對準他的鼻子,這可是人臉上非常敏感的地方,痛起來時比任何地方都難受,他的眼睛變成了鬥雞眼,鼻血流了出來,我再一推,他已然倒在地上,一時半會是好不了的。
待我和仇詩人離開時,整個凶案現場,隻剩下一群倒在地上呻吟的特殊部門二隊。
我們直接回了家,倒不怕翁世龍將他的祖祖輩輩都叫出來找麻煩,除了他自己,還真沒人把他看在眼裏。
回家後,我們進了小閣室裏,仇詩人在佛龕前點上香,我聽從他的吩咐,盤腿坐在蒲團上,他取下一節燃燒後的香灰,一點灑在我頭頂上,一點灑在我跟前的地板上。
“閉上眼睛。”
我聽從他的話,眼睛剛閉上,就感覺到他的手指點在了我眉心:“注意力集中,仔細回想見到夏右時的場景。
一股不同於他往常給我的灼熱,反而是冰冰涼涼的氣流,流入我腦中,讓我完全地醒過神來,回想著當時的場景,隻覺得畫麵越發清晰。
忽然一晃,我發現我自個就站在屋後的菜地裏,一隻腳更是踩在水溝裏,大雨還在下,磅礴地雨水衝刷地我快要握不住手中的雨傘。
我慌忙抬頭,真讓我看到了夏右。
“夏右!”我喊著她,她隻靜靜地看我幾秒,便轉身離去,我趕忙跟上。
在我一腳跨出水溝,我就感覺自己像踏進了另一方世界,眼前的路還是那條路,卻婆娑起來,像動漫裏晃動的場景,那條路更好似接連到天邊去。
眼看著夏右就快走沒影了,我沒時間多想,趕緊跟上去,跑著跑著,我真的跑到了路的盡頭,再往前一步,恐會落到無盡的深淵裏去。
可夏右已經不見了,同樣一條路,她在盡頭這邊照樣直走過去,然後我就看不到了,現在我也要朝著好像連接著深淵的邊緣踏出這一步嗎?
短短幾息後,我選擇相信自己的直覺,朝前邁出一步。
然後,我就走進了一間屋子。
這屋子很大,但很髒,具體的很似有一道朦朧的紗布籠罩看不真確,我隻看到屋中有一口大鍋,那大鍋足有一米多高,一米五寬,大鍋底下燒著柴火,大鍋裏的水已經開始冒熱氣了。
讓我驚駭的是,大鍋上吊著一個人,手上綁著繩索,隻要將繩索切斷,人就會掉進大鍋裏,如果等水徹底燒開,那掉下去的人不死也得燙層皮出來。
而被吊著的這個人,赫然就是夏右!
“夏右!”我驚慌地朝她跑過去,她卻在這時睜開了眼睛,在她看向我的一刹那,我靈魂震了一下,下一秒,我發現我回來了,仍舊坐在佛龕前,仇詩人默默地收回點在我額前的手。
“我看到她了,我看到夏右了。”我急急地抓住仇詩人往回收的手,“我們要趕緊去救她,不然她就要被煮了吃了!”
“不著急。”仇詩人早有所料,並不詫異,他收起我頭上的香灰,跟地麵上的結合在一起,然後,那團香灰竟然動了,慢慢地,竟然組成了一個很小很小的小人模樣,隻有我小拇指的一半大小。
“這是什麽?”
仇詩人不答反問:“你知道夏右被關的地方是哪嗎?”
我努力回想,最終隻能搖頭:“我隻記得那地方挺寬敞的,但很髒,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有,但,我不記得我是怎麽到那地方去的,也不知道那是什麽地方。”
“那就是了。”他指著地上的香灰小人,“這是由你當時的一絲意念所化,它會帶我們找到夏右。”
“真的?那我們趕緊出發!”
仇詩人指尖一彈,地上的香灰小人就往前飄去,我倆在後頭跟上。
上了車後,仇詩人將其放在方向盤前,隻要它身子轉向那邊,他就往哪邊看,最後,竟是來到了魔都最大型的一處垃圾場。
那簡直是,滿山的垃圾!
還有一股難聞的惡臭,時時刻刻挑戰著你的神經。
“對方倒挺聰明,找了這麽個地方。”仇詩人冷冷道,帶著香灰小人下了車。
我跟著下車,一眼掃過去,漫天遍野的都是汙濁之氣,若有一隻鬼藏在這裏,想要找到它還真不容易。
可是,正所謂物極必反,最是汙祟的地方,其實也能鎮壓邪祟,尋常鬼怪也不會選擇這麽個地方,所以這地方雖然好藏身,但也不會有鬼怪願意前來。
對方是有什麽辦法,可以逃避被這汙祟鎮壓嗎?
仇詩人放出香灰小人,小人也被這漫天的濁氣給熏得暈頭轉向了幾秒,它是我意念所化,我也跟著暈,很不舒服。
仇詩人給我喝了點那神秘水,我才緩和過來,我精神一好,香灰小人也跟著好起來,迅速找準了方向,最後帶我們進了垃圾場附近的一棟廢棄房屋。
垃圾場附近早年也是有個小鎮啊,隻是後來都搬遷了,這裏也徹底成了垃圾場,隻有幾套房子如今還留著,但已無人居住,早先還有乞丐在這裏蹭住的,但垃圾場這地方,鬼怪都待不住,更何況人,乞丐本身氣運就不好,在這裏住久了,要麽病死,要麽早早重新換了個地方。
所以,當我們進了一處原本可能是倉庫的地方,裏頭還有乞丐和流浪漢留下的物品,還有不少垃圾堆放在這裏,我之前說的髒,還算客氣,看那到處飛舞的蒼蠅,隱藏在垃圾中的狗屎貓屎,和時不時溜出來再躲個沒影的,長得黑乎發亮的老鼠……我隻覺得自己沒有潔癖,也快有潔癖了。
但我不能跑走,因為我果真看到了倉庫裏頭,真的有一口正在燒著的大鍋,大鍋上也確實綁著夏右。
“夏右!”我和仇詩人衝進去,我喊著夏右,但夏右閉著眼睛,頭歪倒在被吊直的手臂上,我怎麽喊她,她都沒反應。
仇詩人微微蹙起眉,看著綁著夏右手腕的繩索,不知在想什麽。
我急得道:“先把人放下來吧?”
看著那已然燒開的大鍋裏的水,就一陣心驚肉跳的,萬一人掉下去……
“不能、不能放!”
一道弱小的聲音響起,我這才發現,某個堆放著幾樣家具的地方,竟躲著一隻看著很弱小的魂。
那魂似很不穩定,待在這地方,讓他魂魄羸弱。
我看他麵容有幾分熟悉,稍一想,才想起來:“鐵茗?”
鐵茗,就是老夫婦的兒子,被餓死鬼害死的人之一。
“你們看得到我?”聽到我喊出他的名字,視線也對準他,鐵茗無比激動:“太好了,終於有人能看到我了……”
“怎麽回事,你怎麽在這?”問出這倆問題後,我手一擺,“這些先放在一邊,你剛說不能放,是什麽意思?”
不用鐵茗說,仇詩人就告訴了我:“這繩索被下了咒術,一旦有人碰觸,就會馬上絞斷夏右的雙手。”
那樣的話,就算能及時接住夏右不讓她掉進大鍋裏,那雙手卻是要斷的:“媽的,這太狠毒了,能破解嗎?”
“能。”仇詩人道,他向來不說無妄的話,說能就是能。
“我需要點時間,你幫我護法,能做到嗎?”
我一聽,心裏頗為震動,這是第一次,被仇詩人交待了這麽重要的任務,我又激動又歡喜,還有惶恐。
但我沒有拒絕,也沒有多問一句自己可不可以,我用力地點頭:“行,我可以的!”
仇詩人嘴角稍稍勾起,憑著身高,拍了拍我的後腦勺,隨即朝那口大鍋走去,隻留下一句很輕的聲音在我耳畔:
“小心四周。”
他扯出一塊布,將整個鍋包括鍋下的火都罩住,鍋有一米高,加上底下架著的火焰,有一米七八的高度,他隔著那塊布,直接將雙手打開分別按在大鍋兩邊,手臂肌肉崩起,大鍋被他撐了起來,而大布下是懸空的,不見那火堆,似是連著大鍋一起被舉起來了。
仇詩人將這口大鍋挪到了另一個位置,如此,夏右身下就是空的了。
之後,他在夏右身下的空了的地麵上,畫起了陣法,我一邊仔細看著他的每一次落筆,還有在既定角落放下靈石,每一步都很精準,不用特意去算,就像是憑感覺隨便放的,那才是真的對陣法了解透徹,天生有所感應才能做到。
我邊讚歎,邊將大半注意力放在四周,他既然提醒了,就一定會有事發生。
看到縮在角落的鐵茗,我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他彷徨地搖頭:“我不知道,我醒來時就在這裏了,這、這位小姐也被綁在了這裏,然後我看到好幾個人抬著這口大鍋放在這小姐下麵,還燒起火來,我問他們要做什麽,可他們全都看不見我,我、我才想起自己原來已經死了……然後我聽到有聲音對我說,要我看好火,要讓火滅了就、就吃了我,還說,誰敢碰繩子,繩子就會直接絞斷她的手,看誰敢碰。”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他縮起脖子:“不是我說的。”
“那是誰?”
“我、我隻聽到聲音,沒看到人。”
我看向單口還被大布罩著的大鍋:“那我們現在碰了這鍋,你不阻止嗎?”
他稍稍挺直身:“我、我又不傻,等他要吃這位小姐時,我就是下作料,我試過了,我根本沒辦法離開這倉庫,我逃不掉的。”
然後他期翼地看著我們:“說不定、說不定你們能救得了這位小姐的話,也能把我救出去。”
我輕笑:“你倒聰明。那你說的,把大鍋抬過來的人又是……”
沒等我問完,在仇詩人陣法快完成時,我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響,立馬打起精神來,盯著四周。
這聲音,是老鼠嗎?
倉庫一角堆放著一堆紙皮,紙皮一張張折疊著,很可能是之前的乞丐或流浪漢撿回來打算賣的,隻是後來不知為何沒賣,乞丐是死了,還是不要了?
聲響就是從那地方傳來的,我小等一會,就見那紙皮動了起來……不對,是紙皮底下藏著什麽東西……是個男人!
一個長長的頭發打結成鳥巢,身上的衣服又髒又破,露在外頭的臉和皮膚烏漆麻黑的男人,從紙皮堆裏鑽了出來。
是流浪漢?
不對,就算是個失去意誌的男人,他的目光也不該是這般,如餓了許久的猛獸終於看到了獵物!
“餓、我好餓啊,給我吃的,給我吃的……”那人聲音像從喉嚨裏生生擠出來一樣,他也沒站起來,就那麽趴在地上朝我們爬過來。
他眼睛的視線,赫然是夏右,夏右就是塊放上孜然烤得十分美味的烤肉。
仇詩人此時已經畫好陣法,他正在站陣法中,試圖將夏右救下來,我橫過身去,擋在了流浪漢跟前。
我盯著流浪漢看,卻沒有看出他身體裏有什麽,倒是有一團黑氣如物般籠罩在他頭頂,可他並沒有被鬼附身,在看他表麵,雖然瘦骨如柴的,但這大概是他做流浪漢後自己餓出來的,並沒有被汲取走身體裏的營養和生機,所以我猜測,他隻是被控製了心神,被影響了神智。
好手好腳卻做了流浪漢,這一類人一般意誌薄弱,被控製住精神也沒什麽好奇怪的。
“餓、餓,好餓……”
他爬的速度異常地快,沒讓我等多久就爬到我麵前來了,我早早撿了跟木棍,被削成長方體的那種用來建築用的,他一到我的攻擊範圍,我就一棍拍下去,木棍棱角的地方,夠他痛的了。
流浪漢被我打倒在地,雖說他腦子被控製了,可身體是人的,就算還執著地想再爬過來,一時半會他隻能在地上撲騰。
我沒有放下戒心,改朝另一個方向看去。
就見一個破敗的櫃子裏忽地被打開,一個同樣瘦弱的男人走了出來,渾濁發紅的眼睛在看到夏右後,喉嚨發出“咕嚕嚕”的聲音,如前一個一般衝過來,我跟打棒球一樣,揮動著木棍拍過去。
這兩個隻是開始,之前沒有動靜的地方總有人鑽出來,除此之外,倉庫之外,也開始有乞丐流浪漢等朝這邊聚集,跟喪屍片中的喪屍圍城似得,不同的是,包圍我們的是活人,我打他們還得注意力道不能打死了。
這麽打下去也不是辦法,他們四麵八方地撲過來,我擋得了這邊擋不了那邊,而且,除了人,那些見人就躲的老鼠居然也鑽出來,各個眼睛發光地朝夏右跑過來。
在垃圾場裏,最不缺的就是老鼠了,我可捉不到這麽多老鼠,幹脆取出符紙,圍繞著仇詩人剛布置的陣法外圍,貼了一圈符紙,符紙亮起光來,連成一個圈。
這光圈能夠驅邪,連我都覺得害怕不敢隨意靠近,這些被控製的人或鼠,身上都帶有邪氣,一旦靠近就會被“消毒”,一時間,他們站在符外,小心地試探著,這便給我爭取了時間,一人一棍將他們打退,再給他們吹口陰氣,使他們昏迷,那他們腦袋上的那團邪氣阻隔在陰氣外,奈何不了他們。
別說,我還挺有成就感的,一時沒注意度,陰氣吹出去太多,腦袋發昏。
這時候,仇詩人總算順利斬斷了綁住夏右雙手的繩子,夏右掉下來被他接住,隻是我沒想到的,夏右一落地,眼睛瞬間就睜開了,嘴一張就朝仇詩人咬去,幸好仇詩人早有準備,手中多了塊巴掌大的木塊,塞進了夏右的嘴裏,讓她咬著木塊,吞不下又吐不出。
她嘴裏“嗚嗚”地叫著,完全認不得人又發狂的樣子,仇詩人一指點在她腦門上,她再次昏了過去。
我走過去,正想問接下來怎麽辦時,又有人衝進來,我第一時間舉起木棍,斜舉在身前,卻見進來的是靈羽,身後隻帶了兩個心腹。
我立馬喝問:“你也是來抓夏右的?她一直被綁在這裏,那兩條人命不是她殺的。”
靈羽還是那副嚴酷的樣子:“就算不是她殺的,也與她有關係,至少凶手很有可能是衝她來的。”
好在,她沒翁世龍那麽沒腦子,接著道:“這樣,她的情況明顯不對,先送醫院,讓第三方看著她,我們接著調查,我想你們也是想找到真正的凶手。”
我有些疑惑:“醫院?那能看得住夏右嗎?”
“你不知道嗎,陰陽界也有陰陽醫院的,它不屬於陰陽局,也不屬於陰陽協會,是像所有陰陽界的能力者,妖魔鬼怪開放的,那裏的監管程度,不亞於監獄,也絕對公正,不會偏袒我們哪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