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我兒子有了媳婦忘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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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了有幾秒鍾,就在怡娟尷尬越來越盛時,男人才冷淡地應了一聲,便邁開了腿轉身回了屋裏。
    怡娟伸出去的手僵硬地頓住。
    邊上舒念看的真切,想了想出聲化解她的窘迫,“他就那樣的脾氣,你不要介意。”
    怡娟衝她僵緩的一笑,走進客廳,劉太太大嗓門已經在奉承地和徐澤木打招呼。
    秀姨也從廚房裏出來,正疑惑自己沒給去開門,徐先生怎麽進來的,卻在看到舉著雙手轉身去衛生間的舒念,心裏釋然。
    是舒念給開的門。
    鐵門因為風吹日曬地早已鏽跡斑斑,稍微用手碰到就會落下滿手的鐵漆。
    徐澤木冷淡地算是應了聲劉太太的問話,他鬆著領帶直接上樓去換衣服。
    跟在後麵進來的怡娟看著他的背影,心跳有些失控。
    劉太太自然清楚自家女兒的得性,趕緊揮手招呼她過來,“怡娟,快來快來,和你徐阿姨好好說說話。你這孩子,在國外久了,怎麽回來就變呆了呢?”
    “變呆了?”徐媽媽猛然聽到這一句,就問:“在國外是不是不好啊?”
    劉太太笑道:“怎麽會?從國外留學回來,可是有大好的前程呢。”
    “哦,”徐媽媽盯著前方,又沉寂在了自己的世界裏,“那我家嘉榮,就給家裏爭氣了呢!”
    “嘉榮?”怡娟聽的清晰,問了句,“他是誰?”
    剛巧秀姨出來,聽到這句心裏一咯噔,忙出聲岔開話題,“怡娟啊,都喜歡吃什麽?聽你媽媽說,你在國外呆了這麽多年,回來恐怕口味都不習慣了。”
    “沒有秀姨,我很懷念我們中國的飯菜。”
    正說說笑笑間,舒念從衛生間洗手出來,徐澤木也換了身休閑衣服下來,秀姨看時間差不多,就招呼著吃飯。
    徐澤木沒說什麽,劉太太攙扶著徐媽媽邊走邊說著徐媽媽好福氣,正是享受天倫之樂的時候,不像她,苦命地操心兒子,又得操心女兒。
    徐媽媽竟然樂得笑了起來,還回她:“一樣一樣,嗬嗬,我兒子有了媳婦忘了娘。”
    徐澤木漠然地視線看了她眼,又轉到舒念身上。
    舒念正在想著待會兒要怎麽找借口提出去周雅婧那裏,就察覺到一股冷淡不甚強烈,卻足以讓人無法忽視的視線。
    她抬起頭,和徐澤木四目相對,耳邊秀姨打趣兒的聲音響起,“那怎麽都得把老婆追到手啊,追到手就是一家人了,對不夫人?”
    徐媽媽嗬嗬地笑了起來,“對,對。”
    邊上的劉太太臉上有點僵硬,跟在跟前的怡娟,麵色也有些不好看。
    但還好他們大家的視線都注意在旁處,沒來看她們,因此也沒人發現劉太太母女兩的不對勁兒。
    舒念倏地垂下了頭,頂著徐澤木的視線,心跳加速,生怕他又會說出什麽難聽的話出來。
    徐媽媽和秀姨如此想當然的以為她和徐澤木的關係,她不是沒有解釋過,可每次解釋都會被她們給認為她是在和徐澤木鬧脾氣。
    然而以兩人現在的狀況更難解釋的清楚……
    秀姨招呼著大家落座,方形桌子,舒念心不在焉地磨蹭著,等回神的時候,隻有徐澤木身旁留給她的位置。
    舒念快速瞥了眼徐澤木,見他神色淡淡地拿起紅酒給麵前杯子滿上,並沒有注意到這邊,舒念垂下了眼,走過去在他身旁坐下。
    剛落座,一杯酒蹲放在眼前,他伸出手拿過對麵怡娟的杯子依次滿上,秀姨在旁照顧徐媽媽,沒顧得上這邊。
    等徐澤木給能喝的人把酒滿上後,他拿起自己的杯子,向對麵兩人揚了揚,低沉嗓音說:“歡迎來家裏做客。”
    “嗬嗬,客氣了客氣了,”劉太太跟著舉杯,“這不離得近幾步路就到了,來竄竄門子,沒想到還給弄得這麽正式,實在是太客氣了。”
    徐澤木抿了口酒放下杯子。
    秀姨給徐媽媽加上菜,:“不是有句話,有朋自遠方來,好招待嘛。哎呀,人老了記性不好了,連個話都不會說。吃菜吃菜,快吃菜。”
    怡娟拿著筷子,偷偷瞥了眼對麵男人,很快忘記剛才的窘迫,近距離看到那張堅硬帥氣的麵容,心跳不受控製的加速,她齒貝咬住唇瓣,羞怯地垂下眸。
    徐澤木沒在開口說話,他拿起筷子隨意地夾了口素菜,吃在嘴裏,味道很淡。
    眉頭幾不可見地擰起,啟聲:“秀姨今天忘記放鹽了?”
    秀姨看向他:“沒有啊,”見到他碗裏的菜,秀姨笑著道:“素菜是小舒做的,小舒口味比較偏淡,這個季節吃著最涼爽了。”
    舒念瞥了眼他那邊,忘記了他的口味,她垂下頭沒有說話。
    徐澤木目光漠然看去,見她碗裏果真隻有幾根豆芽,真是淡的……收回了視線,一道柔軟的聲音怯怯響起。
    “其實,我在法國的時候也有學過些廚藝,什麽時候有機會,給大家露一手。”
    “好啊。”秀姨附和。
    怡娟眸子看著對麵,“還希望徐先生,能夠點撥一兩句。”
    徐澤木漠然地看了她眼,動作隨意地吃著麵前幾道素菜,餐桌上一時陷入了寂靜,尷尬氣氛剛剛升起,劉太太適宜地開口。
    談論一些沒什麽實質性的事情,一頓飯還算正常吃完,大家移步到客廳。
    怡娟的目光一直注視著徐澤木,看著他挺拔身姿,單手插在口袋裏,拿著手機朝落地窗前走去。
    落地窗,離客廳沙發不遠。
    劉太太被秀姨招待地坐下,陪徐媽媽閑聊著,怡娟終於鼓起勇氣,走到徐澤木身後。
    他在打電話,磁性般的嗓音低沉應著,怡娟雙眼癡迷地看著他的背影,心底好像灌了蜜一樣的膨發開來,可能她的視線太過於赤裸,男人感受到,擰眉轉過身來。
    怡娟嚇了一跳,忙像做錯事的小孩,垂下了頭。
    “嗯,知道了,就先這樣。”
    徐澤木兩句話掛了電話,怡娟才敢抬起頭看他。
    目光不敢太過於暴露,她看著他那張帥氣的臉,按壓著怦怦直跳的心髒。
    過了那麽兩秒,她緊張地問:“徐先生,是在做什麽工作。”
    徐澤木眼眸幽深,不過良好的修養,即便不喜歡自己的地盤被如此聒噪侵入,他還是耐下性子回答兩個字:“it。”
    怡娟心思一動,臉上笑意溢出:“做it的都好厲害,我可羨慕那些大神了。”
    徐澤木雙手環胸,腿靠在邊上的櫃子上,淡漠的視線看著她。
    怡娟抑製住羞怯,微微緊張:“可惜我讀的是美術,對這行不怎麽懂……每次筆記本壞了的時候,好六神無主。”
    “難怪,適合你的氣質。”徐澤木薄唇輕啟,說出麵對她的第一句話。
    “什麽?”怡娟睜大了眼,裏麵的傾慕掩也掩飾不住。
    “畫畫,適合你。”
    “真的嗎?”她眼裏流露出光亮,正想和徐澤木多交談幾句,最好能夠發展到彼此愛好上麵,讓他對自己有個好印象,這樣就算有女朋友也不會怎樣。
    沒料到男人直起了身,淡淡開口:“怡娟小姐,時間不早了。”
    怡娟張了張嘴,還沒從他剛才的讚美中回過神,徐澤木已經抬腿越過她朝樓上走去。
    在經過廚房的時候,他往裏麵看了眼那洗碗的身影,深沉的眸沒有什麽情緒,但越沒表情的時候就越加顯得冷漠了些。
    舒念洗完碗出來,劉太太正在告別,秀姨給親自送了出去。
    舒念沒有出去,看到坐在沙發上等候的徐媽媽,她走過去說:“阿姨,我送你回房間。”
    徐媽媽沒回應,卻向她伸出了胳膊。
    舒念扶著她上了樓,然後又進浴室給浴池裏麵放上熱水,轉眼看了圈不見毛巾,剛出來拿毛巾。
    秀姨從樓梯上來,看到舒念,就說道:“沒想到小舒你把碗都給洗了,你應該放在哪兒我來的,那麽辛苦。”
    舒念衝她微微一笑,“……分擔一些,沒事的。”
    秀姨道:“你快去休息吧,累了一天,剩餘的交給我。”
    舒念有些遲疑,“可是……”
    “哎呀,別可是了,”秀姨接過她的毛巾,將她推了出去,“都已經這麽晚了,你今晚就和先生住在這裏,房間天天有打掃,被褥也都是現成曬好的,去睡吧。”
    舒念不及說什麽,秀姨已經把她推出了門外,臨關門時,秀姨還衝她擠眼地曖昧一笑。
    房門關上,舒念站在外麵,昨晚一夜沒睡,今天也不知道是什麽支撐到現在,明明困及,心裏卻還一直想著擺脫去周雅婧哪裏……
    她扭頭看向外麵的夜色,有種被遺棄的感覺,時間不早,徐澤木不可能開車送她,讓她自己一個人走著出去……
    舒念打消這一念頭,她站在門口好一會兒,才終於抬起腳步朝徐澤木的房間走去。
    扭開房門進去,裏麵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舒念疑惑地看了眼浴室,靜聽,書房方向傳來低低的說話聲。
    她微微鬆了口氣,徐澤木不在,舒念稍稍輕鬆了很多。
    她到衣櫃裏去翻衣服,這裏沒有她的衣服,找了一圈,最後隻拿了徐澤木一件白色襯衣進了浴室。
    洗完澡出來,他的衣服鬆鬆垮垮的穿在身上,就像穿了件裙子一樣。舒念微微不適應這樣的涼爽,但想著吹幹了頭發,就上床睡覺。
    因此加快了速度,可盡管已經很快了,還是沒趕到徐澤木進臥室前上床。
    房門被人毫無預兆的推開,舒念拿著吹風機的手一頓,微微扭頭看去,對上徐澤木的眼,她沒過幾秒鍾就收回了視線。
    寂靜的房間裏,隻有吹風機的聲音嗚嗚響起,格外地扣動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