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大結局2
字數:14228 加入書籤
,最快更新那時候,我們都敗給了愛情 !
louis突然就不出聲了,舒念也沒有說話,她可有可無的吃著素菜,她口味清淡,隻是不知什麽時候就迷戀上這樣的重口味。
等喝了口酒的時候,就聽louis忽然的聲音問:“舒念,你跟徐澤木怎麽樣了?”
舒念放杯子的手微頓,louis輕笑一聲:“我都知道了,那次從嵐市急急離開,後來我又回去了次,然後看到你上了他的車子……”住進他的公寓裏!
louis垂下眼看著麵前酒杯裏的啤酒:“他對你好嗎?”
他對你好嗎?
而不是他愛你嗎?!
僅僅一句話,包含了多少在意關心,舒念發現自己最近情緒波動挺大的,稍微的一件事,或一句話,她就控製不住的眼眶酸澀。
louis說道:“如果,對你還好的話,你也喜歡著他……就在一起,不要把自己陷入難過的境地裏!”
舒念眼睛倏然就紅了,她輕笑出來:“幹嘛說的這麽悲慘啊?我和他沒關係了!”
louis看她,舒念點頭:“真的,把該說的都說了,現在沒什麽關係了。”
“你難過嗎?”
“不。”舒念深吸了口氣,“執著了好久,這麽多年其實太累了。所幸嘉榮現在也醒了,我終於可以放下了……”
louis定定看著她,舒念笑:“怎麽了啊?”
“真希望如你所說!”
“那肯定的啊,我現在別無所求,隻希望外婆身體好好的,然後努力工作賺錢。哈哈哈,我還有一個夢,就是通過自己努力買個房子!”舒念認真憧憬著未來。
“自己呢?”louis突兀的問:“就沒想過,找一個伴侶,兩人共同能承擔,你的壓力也會小很多?!”
舒念剛想要搖頭說不打算再找,隻是感覺到什麽,她抬眸看去,就對上波波那雙很深的眼、像是有什麽要迸發出來,專注的,龐大的幾乎令她承受不住。
舒念心頭猛地一跳,她快速的移開眼,輕扯了下嘴角搖頭。
“這有什麽壓力,我還年輕嘛,等到了二十八歲,我還想在遇一次自己的真命天子呢!嗬嗬嗬,我還是信奉愛情的!”
所以哪怕摔得粉身碎骨?
louis壓下那要從清朗眸裏泄露的翻騰,他抿了抿唇,想說什麽,舒念拿起麵前的酒杯衝他碰杯。
“來,喝一杯。希望我們永永遠遠能像現在這樣!”
louis看向她,眸中宛若深海中翻騰的波浪瞬息萬變,他盯著舒念能有三秒,突然笑出聲,驚濤駭浪化為平靜,他端起自己的酒杯和她碰在一起。
玻璃碰撞清脆的聲音響在桌麵上空,兩人相視而笑,就像將那一種情祭奠永生。
也隻有這樣,他們才能沒心沒肺延伸痛快下去!
舒念讓波波先走,波波沒有堅持。
走的時候替她結了賬,本來是不放心的,但在舒念說還想坐會兒後,就沒再強調。
舒念在原位坐了好久,不知什麽時候天空陰雲密布了,她才怔怔的回過神。自己再叫的一瓶酒已經見底,舒念苦笑一聲,站起身掏了酒錢然後腳步有些漂浮的走出火鍋店。
打開玻璃門,涼風猛地席麵而來,倒是把她吹得清醒不少。
舒念踉蹌走了兩步,她甩了甩頭,突然而至的惡心防不勝防,舒念趕緊跑到路邊大樹前幹嘔著,感覺來的又猛又烈,嘔吐出來,一波接一波,讓她都沒吐暈過去。
舒念隻以為自己吃不了辣喝不了酒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反應,她沒往心裏去,往前走了一段距離,就看到尋來的外婆。
外婆見到她這副醉醺醺的樣子,直念叨她女孩子怎麽能這樣子喝酒,萬一不省人事遇到壞人怎麽辦?
問起舒念的那個朋友,舒念沙啞著聲說他走了。
外婆沒好氣的:“又被你給打發回去了,真是,還說留人家吃頓飯呢!”
“他不能在這兒吃飯!”舒念說道。
“為啥?”外婆問。
舒念嘻嘻一笑,摟住外婆的脖子:“他吃了我吃什麽?”
外婆被逗笑的拍打了下她的手:“去,還能少了你一口吃的?”
兩人一路說笑著往回走,回到家裏舒念就一頭栽進床上睡過去,夢裏雜七雜八的閃過很多場景,她一直睡不怎麽踏實。
再次醒來,外麵天色已經暗了。
外婆給她做了紅燒獅子頭,是舒念最喜歡吃的一道菜,因為她不怎麽吃肉,外婆深知。
隻是當在桌子前坐下,肉香的味道一下子竄入鼻子,舒念猛然間湧起股惡心壓都壓不住。
外婆在外麵收拾著凳子,就見舒念捂著嘴巴奔跑了出來,直跑到小樹前扶著樹幹幹嘔著。
外婆嚇了一跳,忙放下手裏的東西走過去:“怎麽了,怎麽了?”
舒念沒吃多少飯,也吐不出什麽,胃裏火燒火燎的難受,她痛苦的道:“可能吃火鍋喝酒傷到胃了。”
外婆隻一心擔心著她的身體:“叫你貪嘴,看,遭罪了吧!”
舒念虛弱的衝她一笑,那股惡心感還沒過去。外婆招呼著她:“走走走,回去,我給你熬了粥,先喝點養胃。”
“謝謝外婆。”
“真謝我就對自己好一點。”
舒念沒吃多少就收拾了一番又睡了過去,明明剛睡醒又是吃了飯應該不困的,可她就是想睡覺。
困頓乏力,有時還惡心……這樣的感覺一直持續到兩三天後舒念才意識到自己的不對勁。
期間有一次吃飯實在沒忍住,當著外婆的麵捂著嘴巴跑了出去,就那一次,外婆看她的眼神就充滿了狐疑。
在舒念飯吃的很少,動不動就鬧肚子反胃下,這天外婆拉住她的手腕,一臉認真的問:“念念,你跟我老實說,你是不是有了?”
舒念一聽這話腦子就炸了開來,她怔怔地否認:“怎麽可能?”
外婆不相信:“真沒懷上?念念啊,你可不要騙外婆,那男孩子是誰?”
舒念牽強一笑,臉色卻有點白:“外婆你瞎說什麽呢,沒有的事!”
外婆不相信,被舒念舉著手保證沒有騙她後,才將信將疑的以為真的可能是鬧肚子。
打發了外婆,舒念的心卻是越來越涼!
中午吃過飯後,她就找了個借口稱朋友有約,下午不回來吃飯了,然後換了件衣服拿上包包,也顧不得臘月裏的寒涼,急急出門打車前往醫院。
有些事情一旦埋下種子,沒有得到確切證實,很容易令人胡思亂想。
經過外婆那一問,舒念心裏亂糟糟的,是害怕,也是惶恐,更多的是無所依靠的無助……
她不敢去想如果真有了孩子該怎麽辦?
打掉?
出租車司機嗯響喇叭,她自己猛然間被嚇了一跳,回神的時候心髒還砰砰砰的不能自己。
不能慌,她告訴自己,是不是還不一定的,她每次都有喝藥的……
這樣一安慰,再想到之前喝藥的情形,舒念心裏才踏實了一些。
她扭頭看向窗外,外麵天色陰氣沉沉,似要下雪,卻又不下。舒念很討厭這樣的天氣,連帶著她的心鏡都有些浮躁難安的!
出租車躺在醫院門口,舒念下車,然後進去掛號,檢查,整個過程她都表現的很冷靜。
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隻聽外麵進來的人講下雪了,坐在走廊椅子上耐心等候結果的舒念才轉動眼睛看向那人。
他的身上滴著霧蒙蒙的水滴,頭上有幾片雪白,正護著自己的妻子去檢查。
他的妻子肚子很大,好像快要分娩了,舒念幾乎是驚奇的看著,很難像那裏麵正孕育著一個小生命。
窗台在喊號,舒念直起身去拿。
——
等再次從醫院出來,舒念臉色灰白的沒有一點顏色,她雙眼無神怔怔看著前方,一步一步走下台階。
冷風颼颼夾雜著雪花飄落在眼睫上,惹得睫毛狠狠抖了下,舒念抬頭看去,大地已經白茫茫一片,路過的行人都縮著脖子裹緊自己,腳步匆忙往家趕。
舒念手裏拿著單子恍惚的往前走,去往哪裏她不知道,當發現果真有了孩子的時候,她甚至都生出一種不敢回家的情怯來。
若是被外婆知道了,這個孩子沒有父親她該有多傷心?她年紀都已經那麽大了,經曆不了這些的……
可她呢?
她該怎麽辦?
如果,如果被徐澤木知道了,他一定會抓她回去,他現在都不想放手……
舒念腳步倏地停住,想到可能會被他抓回去,由心底深處就滋生出一股驚顫來,是心疼的狠了留下的陰影。
她不能回去,好不容易才掙脫出來……舒念青著嘴唇反抗的搖頭,就像是反抗不願相信老天跟她開這麽大的玩笑一樣,這個孩子不能要,她沒有能力,甚至都沒有一個親人能夠來替她分擔!
留下來怎麽辦?
她連自己都照顧不好……
“姐姐,你怎麽不找個地方避一避雪啊,你看你衣服都濕了。”
一個脆生生的小女孩撐著一把粉色小傘站在舒念麵前好奇的問,她的大人跟在身後,是一個麵容很和善的女子,看到舒念衝她微微一笑。
舒念回以同樣的笑容,但她的笑很牽強。
腳邊的小女孩脆聲說:“姐姐,你是不是不舒服呀,我媽媽說不舒服的話就要看醫生,看了醫生就能活蹦亂跳啦。”
“這孩子一點也不麵生。”她媽媽的聲音由遠而近,等走上前來寵溺的說道:“我女兒太調皮了,讓你見笑了。”
“沒有……”舒念眼睛重新落在小女孩的身上,眼裏撞入一絲豔羨。
“雪下的太大,怎麽不找個地方避避?你的臉色這麽白,是身體不舒服嗎?”
在這冰涼的雪地裏因為女子的一聲問候,舒念心裏注入股暖流,她搖了搖頭,“沒事,謝謝。”
小女孩嬌嬌的仰起頭,非常可愛的說:“不客氣姐姐,我媽媽接我放學回家了,姐姐也快快回家哦。”
舒念微微一笑,她站在原地呆呆地看著那對兒母女漸漸遠去的背影,直到不見了,她才收回視線。
心底被那小女孩純真的眼神萌出的柔軟還未消散,那一瞬間,她甚至都在想自己以後的孩子應該也會那麽的漂亮。
驟然的想法,令她猛然之間嚇了一跳,舒念垂下頭眼淚就那麽快速的砸落下去,接連的事件打擊,都讓她快要承受不住了……
——
“什麽?”外婆驚詫的看著舒念:“好好的都放假了,幹嘛又要你回去上班啊?這馬上都要過年了……”
“公司排行較高,所以事情就多。”舒念走上前拉住外婆的手搖晃:“對不起外婆,不能陪你過年了,實在是老板急招,不能不尊啊。”
外婆盡管有多麽的不舍,但是被她這樣的打混也不好表現的太過生氣,“你啊,就是太老實了,老板叫你就回去,你都不能給他撒個謊啊。”
那諸多的埋怨以及不舍,聽在舒念耳朵裏,她沒控製住的紅了眼眶。
怕被外婆發現,舒念邁過了頭裝作若無其事的說:“是緊急召喚,不能不從的。”
外婆不能接受這突然就要離開的事實,給舒念收拾行禮的時候老人家格外的沉默,這種沉默無論舒念說多少笑話都沒有從她臉上看到絲毫的笑意。
在外婆給她疊衣服的時候,舒念走過去在她麵前蹲下,她猶豫的說道:“外婆,離過年還有十來天,到時候我努力把手頭的事情做完,再回來陪您過年好不好?”
十多天,打掉孩子之後夠她修養了,希望那個時候她能像什麽也沒發生般站在外婆的麵前。
“唉,念念啊,不是過不過年的問題,外婆就是心疼你。你媽去得早,你那混賬爸又對你不聞不問的,就連逢年過節的,你連個惦記你的親人都沒有……這好不容易,今年能跟外婆住一起,又得回去上班……”
外婆說著說著竟給紅了眼眶,她抹著眼睛:“傻孩子,過年就是圖團圓的……”
舒念眼眶凝聚的淚水突然就流淌了下去,過年是圖團圓的,可她沒有親人,沒有爸爸媽媽,甚至都沒有家……
舒念緊緊握著外婆的手,她什麽都說不出來,有些難受,真的是言語都不能去表達的。
她唯有能做的就是好好活下去,堅強的活下去!
舒念對外婆撒了謊,十多天,她完全可以等過完年在離開的,可她怕……好不容易下定了決心,她怕如那小女孩純真的眼神闖入心間,她怕自己會不舍,會猶豫……
不舍的留下來,到時候痛苦的是她,還有無辜的孩子……!
沒有爸爸的滋味她體會的太深刻了,會被人罵野孩子,會被同學之間看不起,任意的欺負……
舒念幾乎是堅定的拉著行李箱離開小弄堂,外婆一直站在身後相送,舒念沒有回頭,隻是走著走著眼淚卻濕了臉頰。
醫院裏,舒念靜靜等著排號,可能來打胎的人心情都沉重,一片區域裏都沒幾個人說話。
因此突然喧鬧起來的嘈雜格外的清晰傳來,女子無助的哭泣拉著男朋友的胳膊,苦苦哀求說。
“求你了,我不要打掉孩子,楊平,那是一條命,我求你了……”
男子說:“可是這條命不該到來的,我們現在都沒有能力撫養,而且你的身體也不允許……”他上前摟住女子柔聲的安慰:“聽話,我們聽醫生的,以後還會有寶寶的。”
女子掙紮的搖頭:“楊平,每個生命都是奇跡,我們沒有權利阻止他們的到來。”
“雖然,可能以後會活著很辛苦很辛苦,可活著就為辛苦拚搏的,求你了,我們生下好不好……如果你要是覺得負擔不起,那我,我自己養,我能把他撫養成人的……”
“你拿什麽養?”男子耐性已經耗盡。
“我人,我這個人,我能養活得起的!”女子懇求的保證。
“我們現在連住的地方都是問題……”男子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勸她,可女子絲毫不為所動,她隻是哭,一直哭,哭的周圍坐著的女孩子都紛紛扭頭看去。
房門突然被打開,護士小姐扶著一個單身女子走了出來,女子孱弱的幾乎站立不住,她沒有陪伴她的親人,在護士小姐鬆手後,她扶著牆壁一點一點挪著腳步離開。
舒念看著眼淚突然決堤,她抓起包包捂著嘴巴快速起身逃開這讓她窒息的地方。
怎麽可以,她怎麽可以起了這樣的心思,怎麽說肚子裏的都是一條生命,她怎麽能想到不讓他來到世間呢?
她沒有權利的,就算是身為母親她也沒有權利的……
那是活生生的一條命,再過幾個月就能聽到心跳了,十月之後就是一個新生兒了……
舒念跑著哭著,腦海裏全是別的媽媽抱著自己孩子的畫麵,那純真的眼神,可愛的小短腿……她不知道跑了多久,等停下來的時候徹底失控的在馬路邊上大哭了起來。
——
好像下定決心需要更大的勇氣,可不能否認舒念舍不得,進去做了手術她就和這個孩子再也沒有關係了,她甚至都見不到他一麵……隻要想到,那不舍的情愫就像一點一點吞噬靈魂的毒藥一樣,疼的丟不下,那好不容易湧起的決心一點一點崩塌碎掉!
那天,舒念站在路邊哭了好久,引得過路行人紛紛對她注目,有好心的阿姨會上前來安慰她,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
那刻,舒念心裏暖暖的,陌生人尚且都能夠對毫不相幹的人投以憐憫同情;她卻要這麽狠心的殺死自己的孩子!
舒念為這樣的抉擇痛恨自己,她痛恨那下定的決心,殘忍的自己!
。
給外婆打電話的時候幾乎是哭著的,舒念就想聽外婆的聲音,她盡量平穩著嗓音告訴外婆,她已經坐上車了,等到地方在給外婆打電話。
外婆在電話裏麵叮囑著她,萬事要小心,為人圓滑一點,可不要被人給欺負去了。同事之間要和睦相處,見到上司也要說好話,這樣自己會好過一些。
舒念靜靜的聽著,眼淚已經流的一塌糊塗,她怕被外婆發現,急急說了聲車快走了,她先掛了。
然後一把扣上耳機,舒念擦著眼淚努力抑製著。等平複下來了,她直接打車前往火車站。
時間還早,她並不知道自己該去往哪裏,她有想著在家裏人還沒發現的時候可以陪外婆過個年,可是這種事情瞞不住的,再有,徐澤木也會再次出現的。
她承受不了被人發現的風險,所以既然狠不下心,舒念就想著去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她偷偷生下孩子,獨自撫養。
以她的能力,一定能養活得起的。
至於以後,舒念始終相信她通過自己的努力一定會過好的。
——
徐澤木等著秦琴蘇醒後已經是四天之後了,秦琴醒來醫生做了一係列檢查,除了腦震蕩外並沒有發現其他,各項體征也都正常。
醫生提議再觀察兩天就可以出院了,徐澤木這才徹底的放下心來。
秦琴醒來第一問的就是舒念,她說孟梓佳聯合雯麗找人害舒念,她偷偷用孟梓佳的手機給雯麗發了消息取消計劃,也不知道舒念怎麽樣了,她沒來得及報警。
看著母親的樣子,徐澤木想起了去錢州找她的時候,問她手心怎麽了,她說他不知道嗎?還說一樣的伎倆就不要用多次了……
這是因為她也同樣以為那封短信是他發的,他想要毀了她,想要置她於死地!
徐澤木嘴裏苦澀蔓延,當知道真相的時候,他幾乎痛得都不能呼吸,懊惱悔恨,日日夜夜折磨著他的心。而於她來說,也難怪會徹底的心灰意冷,至死都不相往來!
徐澤木心裏尖銳了下,母親情況平穩下來,他甚至一刻都呆不住,舒念還在錢州,沒有在他的眼皮底下,他如何都不能放心。
可母親還沒有出院,她和嘉榮都在醫院,盡管再怎麽焦急,徐澤木隻能耐下心守護著。
等秦琴徹底出院已經是幾天之後,徐澤木把人送回去,一切安排妥當,然後才開車前往錢州。
。
等所有事情都解開,他才發現虧欠了她這麽多,幸好一切都在還來得及的時候。
想到那女孩恬靜的笑容,徐澤木冷硬麵容柔和下來,嘴角露出抹柔軟的笑,幸好還不晚!
他想過種種重新追她的手段,就像戀愛中的男女朋友一樣,他從來沒有給過她這些,徐澤木想要好好的跟她走完普通情侶都會做的事情。
他甚至都已經在想著,為討她歡心,訂去往夏威夷的機票,和她一起去最浪漫的地方……
這些種種,徐澤木在去往錢州的路上設想了很多,可獨獨沒有想到過,她會躲他甚至連年都不過的離開!
她外婆說工作需要,老板急招回去做事情了,連年都不讓過完就急急的收拾東西走了。
徐澤木問了很多細節,可都平常的毫無預兆,問得多了,她外婆起了疑,小心翼翼的問是不是念念出了什麽事?
徐澤木咽下嘴裏的苦,他說不出話來,隻是無意識地搖了下頭,便轉身出了外婆家。
她哪兒是老板急招,她連工作都辭了,又去哪兒上班?!
徐澤木是真的沒想到,她躲他會至此,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
出了小弄堂,天空下起了小雪,飄散在徐澤木黑色大衣上,他微微側過頭看著肩膀上的落雪,冷峻的眸裏因為想起什麽,劃過了抹痛色。
垂在身側的手倏地捏緊成拳,就像暗暗在下定某種決心。
徐澤木不相信她會如此的絕情,說不定隻是因為他的出現暫且躲避一陣,過年,是家人團結的日子,他就不信,她會不露麵?
可徐澤木顯然低估了舒念的決心,一周時間,他走訪了所有和她有關係的朋友,甚至是舒念的大學同學,他去找了,卻隻了解到她讀書時的辛苦。
別人在寢室裏梳妝打扮的時候,她卻是日日奔波多家做兼職做外快。
徐澤木知道她的媽媽早逝,知道她被父親接回去上大學,卻獨獨不知道她所走的路都是自己一步步拚搏的。
她和父親的關係,徐澤木有種感同身受,就像他的……
站在烈日下,家家門戶透出喜慶,徐澤木卻生出一種彷徨感,心就像落不到實處,空蕩蕩的有什麽在絲絲痛著抽離著。
回到範琳苑,秦琴坐在落地窗前靠椅上,徐澤木近一個星期不著家,秦琴已經習慣,其實,她知道他去做什麽了。
她的兩個孩子的性子隨了他們的父親,為愛情不惜背負所有,哪怕所有人都阻擋,卻擋不住他的一顆心。
所以她成了孤兒寡母,帶著兩個孩子為生計艱難的生活著!
徐澤木下車走進大廳,秀姨在廚房忙活,秦琴不說話,因此大廳顯得格外靜謐無聲,一點也沒有外麵籌備過年的喜慶。
徐澤木來到秦琴身邊,看她的氣色尚好,“身體好點了嗎?”
“澤木,你去找舒念了是嗎?”秦琴突然問。
徐澤木抿了抿唇,他靠在了旁邊桌子上,想要跟秦琴解釋舒念的好,嘉榮的事也全都是孟梓佳一手策劃,舒念是受害者,她什麽都沒做,卻承受他們所有人的怨怪……
隻是都沒來得及開口,秦琴已經說道。
“我們都錯了,錯的離譜!”
秦琴看向他:“你要還喜歡著她,就把她追回來,好好對她,舒念是一個好女孩……”
徐澤木墨色的眸微動,秦琴嘴角掛著一絲苦笑,醒來後秦方的女朋友來看過她幾次,她是舒念的同事,她對她講了所有。
其實秦琴再摔下樓梯的那刻,就知道了,一切都是孟梓佳做的……可這些從旁人的嘴裏聽來,她才意識到,其實真正的痛苦源泉是他們家。
一切因他們所起,卻要別人去承受……
“是我們對不起她的,在還能彌補的時候,盡量去彌補!”
徐澤木看著秦琴不知不覺蒼老的容顏,他的喉頭發堵,心底劃過一絲抽痛,他都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她現在,連見他一麵都不想再見!
徐澤木為了找到舒念不惜尋遍了她所有的同學親戚,他甚至都懷疑外婆在說謊,他拿到了外婆的手機,在裏麵輕而易舉的安裝了竊聽器,他還派人在小弄堂裏麵盯著。
然後他才去找那些和舒念有關係的同學,隻可惜,自從畢業後她們都不曾聯係……舒念,就像從人間蒸發了一樣,若不是他知道她辭職,在欺騙外婆,他也會認為她去上班了!
大年三十晚上,鞭炮聲響徹整座城市,空中煙火幾乎都覆蓋了星辰。
在這熱鬧非凡的夜晚,家人們圍在一起看春節聯歡晚會。
秦琴把徐嘉榮接了回來,往年冷清清的範琳苑才看到了那麽一絲熱鬧喧嘩。
徐澤木在家陪家人吃了晚飯後,就稱約了秦方等人喝酒,然後拿上衣服便出門了。
當竊聽外婆手機的電話響起的時候,秦方剛剛和周雅婧溫存完,女人柔軟的躺在他懷裏,嬌俏臉上充滿著靈動春意,被滋潤的紅潮尚未褪去。
秦方看的心猿意馬,正想再來一發,電話不期然的響起。
他略微惱火拿起床頭的手機看,當看清那個號碼,臉色一變,突然揭開被子下床快速到茶幾旁打開電腦。
期間都撞到了上麵的杯子,他也無暇顧及,趕緊操縱著電腦查找地址。
裏麵的說話聲,就這麽楊了出來。
“念念啊,你老板有沒有給你放假啊?”
“外婆,對不起,隻休息一天,我趕不回來……”舒念歉然的聲音穿透過來,秦方臉色冷疑,隻快速的敲打著鍵盤。
“唉,就知道你回不來,你有沒有給自己買餃子啊?明早的時候可不敢將就的吃,要下餃子,也要給自己好好做幾道菜。不管身在哪裏,習俗都不能變的。”
“外婆,我都知道的,您放心。代我向舅舅他們問好,菲菲回來了嗎?”
“回來了回來了,昨天才到的,這丫頭瘋的放假了不先回來,和朋友去玩昨天才到錢州的!”
“真好……”舒念羨慕的口氣傳過小小耳機,落進幾人耳朵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