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6章:春宵苦短了勝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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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快更新妃卿非故:世子,有事好商量 !
    樓冬封洗罷澡,看著酣睡的某人,春宵一刻值千金……他的春宵,他的萬兩金,又泡湯了,站在床畔躊躇半晌,還是不忍喊醒她。
    “半夏?”
    半夏在外間,提著燭火正要出去:“爺?還沒歇下?”
    “你明天一早去夫人那裏說一聲,世子妃身子不爽利,就不去討饒了。”
    半夏點頭應下:“世子,還用燭火嗎?”
    樓冬封拂手:“不用了,你下去睡吧,這裏不用守夜。”
    半夏閉門退了出來,月黑風高,一盞宮燈影影綽綽的照著路。半夏加快腳步跑回右廂房,吹熄燈燭,鎖上門。
    想著白術已睡,躡手躡腳的拆了發簪,置放在幾案上,脫掉外衫疊放整齊,打著嗬欠,往床邊摸。白術真好,都將被子給她鋪好了。歇被子往裏一躺,壓到人。
    白術怎麽也在,昨天還分床睡的啊。
    “阿——怎麽沒胸。”
    青木揉著眼睛坐起來,看著跪坐床邊,半依著他,隻穿著裏衣的半夏大驚:“半夏你……你幹嘛,我賣命不賣身的。”
    “青…青木大人,你怎麽在我屋裏。”
    ……
    “你走錯了,出去左轉,第二間,帶門。”
    半夏忙下床,抱起桌上的衣服就跑:“青木大人,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沒看清……”
    砰地一聲巨響,慌不擇路的半夏一頭撞在門框上,彈身回來又打翻了木盆裏的水和凳子,一痛嘈雜的聲音過後。半夏顧不得身上的疼,爬起來就跑。
    “招子放亮點。”
    青木看著大開的門,冷冷的風灌入,哀呼:“怎麽搞的,這真是莊子上機靈的貨色嗎?”
    樓冬封端著一碗水,拿硬毛刷子攪啊攪,陰森森的看向酣睡的俞百樺。
    一夜無夢,次日。
    清醒的樓冬封側臥著,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床,耐心的等著,他的睡美人醒轉。
    俞百樺伸著懶腰,看著笑得詭異的樓冬封。心上一慌,坐起一看時漏,見時間尚早,才安心躺下。樓冬封唇角揚起,欺身就是上下其手。
    “啊——不要——”俞百樺還想著抵抗,不張嘴不知道,一開口,舌頭腫脹的難受,與空氣接觸的一瞬,像火燒著了一樣刺痛。
    俞百樺張著嘴啊啊亂叫,眼淚大滴大滴往下落。
    樓冬封一怔,無措又委屈:“怎麽了,是不是弄疼你了。我這還沒解開腰帶那。”
    俞百樺搖了搖頭,一手不停的扇風,指了指舌頭:“疼,特別的疼,疼的受不了,都腫了。”
    額……不會吧……他的春宵啊,不公平,他也腫了的啊。
    樓冬封不死心:“舌頭疼,我給你嗦嗦你就不疼了。”
    俞百樺一巴掌擋住他的臉:“你好惡心啊。走開啦,我要去漱口。”
    樓冬封仰天哀歎,將自己裹緊被子,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俞百樺一早上都端著杯子,不停漱口,眼淚大滴大滴的落個不停。
    “還疼那?要不我給紮一針。”
    俞百樺大舌頭的說道:“不行啊。等會得去侍奉婆婆的。”
    “別去了。”
    俞百樺漱口:“不行,侍奉父母之事,自應日日如此,豈能一曝十寒。”
    “好啦,今天娘親允許,你歇一日。在說你這樣大舌頭,去了也是鬧笑話。”樓冬封學著她說話的樣子。
    她惱著打了倆下,卻是掩不住喜色:“婆婆真的讓我歇一天?”
    樓冬封點頭:“所以你要伺候好我。”
    “那你能救救人家的舌頭嗎,火燒火燎的疼的受不了,嘴裏都疼。”
    “來,讓爺拿看家本領,給你看看。”樓冬封捏著她的下巴查看情況,到是並無大礙,隻是舌頭有些微微的腫,吻著她蠱惑,親下就好了。
    半晌,俞百樺依舊搖著手,往嘴裏扇風:“騙子嗎,根本就沒用。”
    樓冬封戀戀不舍的賴著她:“爺,去給你配藥。但你好了,得陪爺這個數。”說著豎起三個手指,壞笑。
    俞百樺起身一副懶的理他,坐在繡架前,開始走線。他拿著書裝模作樣的在她身邊晃,倆個人就這麽耗到了中午。
    樓冬封擱下書,出了門,不一會端著一碗藥汁放到她麵前。
    見她沒反應,又推搡了她一下:“快喝了。”
    俞百樺豎起三個手指,晃了晃。樓冬封按下去一個,俞百樺又豎著倆個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他蹙眉又按下去一個,見她一臉疑問,便將第三個手指也按下去。
    “這下能喝了吧。”
    俞百樺竊喜的端起藥,一飲而盡,藥效並沒有那麽快,隻是嘴裏被苦澀充斥,便不覺那麽刺痛了,嘴裏一種難以言喻的味道。
    見他興致缺缺,俞百樺似乎意識到對他過分冷淡了,起身掛到他脖子上:“晚上啦,白天會被罵嗎。”
    樓冬封瞬間神采奕奕,抱起俞百樺就奔裏屋去:“爺不管,你都曬晾爺幾日了。”
    俞百樺剛才的喜悅如迎頭澆了一盆冷水,頓覺失望:“不要啊,都說晚上了嗎。”
    樓冬封身子一僵,手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又有些窩火又有些失落。爬在她胸口半晌,聽著她穩健到沒有波瀾的心跳,將她放到榻上。
    “也不是非要如此的。”隻是遵循直覺和本能罷了,不喜就算了。
    俞百樺去握他的手,他向後一扯就掙脫了。她縮了縮手,扯著他的衣角晃了晃。
    “別走,別惱好不好。我又不是不願意,隻是我們這麽胡鬧,被丫環瞧了去,落人話柄,入夜便由你。”
    樓冬封見她鵪鶉的垂著頭,不由什麽火都消了:“誰說我要走了。”
    俞百樺抬頭,見他尚無惱色:“煩人,就知道嚇唬人。”
    樓冬封現在是數著時辰過日子,抱著嬌妻,坐在案幾前,手把手的教俞百樺寫字。
    俞百樺大眼瞪小眼,念了忘,忘了念。被他拿著戒尺嚇唬的,勉強記住倆個字,君卿,卿字還真是複雜啊,她可是連百樺的樺字都不會寫那。
    不過比起識字,她更喜歡靠著他發呆傻笑,然後撒嬌,讓他把剛才念的在念一遍,他聲音沉沉的在她耳邊響起真好聽。
    樓冬封看著神遊的俞百樺,無奈的搖了搖頭,指了指外麵:“你看青木。”
    俞百樺正直身子,往窗外一看。青木一襲紅色華服還豎了紫金冠,與平日的褐色服飾木簪挽發,簡直是倆個人啊。氣質和神色都變了,人看著英明俊朗了好多,像個富家公子哥。
    青木站在院中,捏著一隻簪子,像是在等什麽人,躊躇了半晌,還是搖頭走掉。
    “喔,穿的蠻鄭重好看的,他這是要幹嘛去啊?”
    好看?哪裏好看,有他好看。
    樓冬封嫌棄的冷哼:“還能幹嘛去,逛窯子唄。”
    “嗯??(⊙o⊙)…”
    ……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哪裏知道這個,樓冬封趕忙改口:“啊不是,不是。忘了剛才那句話,他回去相親。”
    俞百樺由費解上升為好奇,十分好奇的地步:“窯子是什麽?賣瓷器的嗎?”
    樓冬封敷衍“嗯嗯。”
    俞百樺恍然大悟:“正好得閑,那我們也去逛窯子吧。”
    ……“啊——還是不要去了。”
    俞百樺搖他的胳膊:“去嗎,去嗎。我上次打碎了娘親喜歡的那隻孔雀藍雙魚瓶子,還沒賠給娘親那。”
    “不去,不去。”
    俞百樺眼睛一轉,抱著他胳膊躺下來:“你不陪我去也行,我等青木回來,和他去逛窯子好了。”
    ……
    樓冬封欲哭無淚,真是太低估,他家小笨胚的活學活用的能力,明明是個笨胚……
    “不是啊,百樺你聽我說啊,窯子那是景德瓷窯的簡稱。但你和別人說的時候,千萬不能說簡稱,不然他們聽不懂,絕對不能和任何人說‘逛窯子’知道不。別人會當你讀書少見識淺的,會看不起你的。半夏你笑什麽。”
    半夏咬唇,將熱茶放下,突然笑開:“爺可真能白唬。”
    樓冬封臉上一臊:“去去去,忙你的去。俞百樺你聽懂了沒。”
    俞百樺茫然的搖頭,為什麽都是簡稱了,他們會聽不懂。明明是他們聽不懂,為什麽要覺的別人讀書少啊,這都什麽理啊?不過世子說的八成沒錯。
    “不過,我還是不懂,那裏不是叫景德鎮嗎?為什麽要叫窯子那?”
    樓冬封眼睛一轉,手舞足蹈的比劃:“因為燒製瓷器,是在這樣的弓形的窯爐裏燒製的。景德鎮不是一家燒瓷的,還有張王李趙很多家。所以最出名的那家,就是王侯貴胄經常去采買的那家,就叫景德瓷窯,青木這次就去的著。”
    俞百樺恍然大悟:“奧,沒見過,這樣弓形的窯子啊。”
    樓冬封順利糊弄過關,順著她的發:“嗯,以後帶你去看看。”
    “那青木究竟去幹什麽了,去買瓷器了嗎?”
    樓冬封猶豫:“啊——?嗯,是去買瓷器了,要去十天半個月那。”
    “我也好想去啊,我長這麽大,除了去過別人的府邸赴宴,都沒到過外麵那。”
    “嗯,下次帶你去。”
    俞百樺笑著回頭,伸著小指晃了晃:“拉鉤,不能騙我,要帶我去外麵。”
    “嗯,想去哪?”
    俞百樺翻身跪在他麵前神采飛揚的掰著手指數:“我第一,想去五層樓高的酒樓,聽說可以俯瞰整個京城,非常壯觀,那裏的廚子很厲害,酒樓真的是好厲害的地方。第二,我想去蠶錢記,選布匹絲線還有首飾。聽說那裏線種類多到,俞府傾家蕩產都買不起。還有還有……”
    樓冬封戳了她腦門一指:“這也厲害,那也厲害。在你嘴裏就沒有不厲害的。”
    “嘻!都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我想讀不會書,可以想想其他辦法嗎。”
    樓冬封朗聲大笑。
    青木看著麵前慫著肩膀,笑個不停的樓冬封。不由心上發毛,真是笑的太滲人了。
    “爺,你醒醒吧。有病咱就治,不差錢。”
    樓冬封看著麵前的青木,二話不說:“行了,你快去買瓷器回來。”
    青木一臉懵逼,不會吧,還真跟半夏說的不差分毫啊,金陵離景德鎮可有一千多裏地那。
    青木哀求:“爺——別這樣,青木跟了爺這麽些年,從來沒離開過爺身邊。這麽突然的離開,我舍不得爺,這心就放不下啊。”
    “說人話。”
    “爺,我不想去,景德鎮離這兒太遠了。半夏都跟我說了,你自己的鍋,別想甩給我。”
    樓冬封眯眼蠱惑:“青木,為搏褒姒一笑,周幽王烽火戲諸侯。你說……”
    “所以周幽王亡國了,前車之鑒,爺可莫要重蹈覆轍啊。你這樣一意孤行,會失去你的善良樸實任勞任怨,老實巴交忠心耿耿的青木的。”
    “滾——讓你去你就去,那麽多廢話。不帶瓷器回來,別進侯府。”樓冬封懶的和他廢話。
    青木沾著口水擦在眼角,仰頭哀呼:“要亡啊……”
    “咦——,惡不惡心。”
    青木翻身上馬:“哎,古有周幽王,為博褒姒一笑,戲諸侯。今有樓世子,為騙美人一諾,欺忠仆。”
    樓冬封白了一眼不予置評,想到今晚是個愉快的夜晚,便什麽都不放在心上了。當然爺爺的急召還是得立刻趕赴的,被抓了壯丁的樓冬封收了一下午的藥,看著熟悉的藥草,得心應手越幹越上心。
    一回神已然是月上闌珊,二更天,匆匆侍奉完爺爺,火急火燎的往家跑。
    一看主屋還有微弱的光亮,不由心中一暖,站在門口平複急促的呼吸和心跳,推門進去。
    看到俞百樺爬在枕頭上睡著了,麵前還放著一本禁書,她手還壓在書麵的畫幅上,樓冬封不由被她討好道。
    “真是個傻丫頭。”
    樓冬封小心翼翼的抽掉書,她不耐的砸了砸嘴,拇指便要往嘴裏放,湊到嘴邊,手又下意識的停了下來,這一細枝末節被他看在眼裏,難道說他的辣椒療效起作用了。
    樓冬封趕忙拿來辣椒水,給她的手指抹上,刷子搔的她癢,她攥拳將拇指包到手心。樓冬封得意的攬著嚶嚀的她入睡。
    一大早某人就開始發情聊騷,俞百樺打鬧的推拒。
    “百樺,你怎麽給人當妻子的。”
    俞百樺狠咬他一口,就知道嚇唬她,也不知道是誰的錯。“我當的好著那,明明是你昨晚回來的晚,我熬不住才睡著的,你怪不得我。”
    話雖如此。“你自己數數都幾天了。”
    俞百樺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這麽多日攢一起,這還不得折騰死她啊,她還要去婆婆那裏充勞力那。
    “晚上嗎?”
    他的一個又一個的春宵啊……
    “你少來這一套,爺都等了幾個晚上了。算了算了,我還是找個丫環,填方啥的湊合一下吧。”
    樓冬封假意下床,俞百樺一把抱住:“哎呀,你不要小家子氣嗎?”
    “我小家子氣,來你自己看。”
    俞百樺趕忙撇過頭:“羞不羞人,我不看。”
    樓冬封逮著她一手,就往下送。“你不敢看,那你摸一摸,感受一下,什麽叫箭在弦上。”
    樓冬封強迫她好好摸了個夠,她手腳並用掙脫無果,軟言軟語才被放過。
    “哼,記住。你今晚在戲弄我,你就打個包袱走人。”
    俞百樺手上充斥著可怕的觸感:“我知道了,會等你,會一直等你,等到黎明都會等下去。”
    “這還像回事。啊——嘶——呼——”
    “你怎麽了?君卿,你沒事吧。”
    樓冬封猛的夾住腿,突然有種火燒火燎不同於情欲的東西,在他的兄弟身上作祟。難耐又疼,不一會兒看著硬腫了倆個號的兄弟,似乎一下就想通了前因後果,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苦中作樂不忘調侃:“百樺,你要不要重新考慮一下,這個尺寸,絕無僅有,隻此一次。”
    “不要。不過,你這個樣子,沒事吧?都成這樣了,要不讓爺爺給你看看。”俞百樺捂著眼睛,透過指縫懵懂的觀察著。
    樓冬封欲哭無淚,爺爺?不,這件事他打死都不會讓任何人知道的,疼死他都不會說的。
    俞百樺看他著實難受,鼓起勇氣顫巍巍的伸手想查看,樓冬封知情瞬間躲開:“別用你的手碰我。”
    樓冬封夾緊雙腿弓著身子窩成一團。
    俞百樺看著自己的手:“難道說我的手受到了詛咒,有了法力。那我在摸一下,看你會不會疼。”
    “別碰我,我已經很疼了。”
    “你都哭了。”
    “那是生眼淚,這種疼,我怎麽可能屈服。啊——別摸我眼睛,要辣瞎了。”
    俞百樺捧著他的臉,用拇指貼心的擦掉了他的淚。
    俞百樺用著皂豆不停的洗手,感覺手都要洗禿嚕皮了。看著躺在澡盆裏身體被掏空的某人,一臉懵逼。
    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麽啊???
    俞百樺愧疚:“君卿,要不我以後,還是離你遠點吧。”
    “別瞎想,已經沒事了。”
    “可是我不知道,什麽時候還會害的你這樣啊。”
    “不是你的錯。”
    樓冬封蹙眉,雖然說出真相,她就能釋懷,不過還是讓她愧疚這吧,畢竟事情的真相,他是打死都不會說的,實在是沒臉說啊。
    這將是樓冬封他一輩子都會保守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