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慕暖死了,喪妻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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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先生好像哭太久了,這樣下去會損壞身體,去勸勸他吧……”
    “喪妻之痛,哪裏那麽容易消解?隨他去吧……”
    “喪妻?嗬嗬。”
    “我聽說葉太太的腎是葉先生親自命人挖的,挖完了也沒有看著她,現在人家連命也不稀罕要了,再哭又有什麽用?”
    “唉,太可憐了,那麽年輕的女孩子,這父母看到了得多傷心……”
    “你不明白,這位葉太太的身世……唉,你想象不到的可憐……”
    ……
    在海邊跪到天黑,一直悲慟到昏厥過去。
    醒來時,葉劭琛人已經被送到了他的家裏,二樓的窗台很安靜,再沒有慕暖在那裏,含著幸福溫暖的笑,一針一線地給小寶寶做鞋子的樣子了。
    葉劭琛揉了揉通紅的眼睛,過去拿起針線盒子裏的半成品,慕暖撿回來了,依舊在繡,但是還沒做完。
    這輩子他是看不到這雙鞋做完了。
    突然樓下傳來動靜。
    像是有個瘋女人在胡鬧。
    葉劭琛趕緊收拾起自己崩潰痛楚的心情,奔下去,到樓梯口的時候一眼看到了言如心,她頭發蓬亂,不知道從哪裏出來,被人打過一頓,額頭身上全是被打出的血痕。
    言如心一定是去醫院、或者去梵家找過慕暖了!!
    葉劭琛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情緒崩潰,雙腿差一點軟倒在樓梯上,強撐住身體,顫聲道:“媽……”
    言如心看到了他,推開傭人,渾身傷痕地跑過去抓住他的肩膀,急切問道:“邵琛,他們跟我說暖暖出事了,她一個人到了海邊跳了海,可我不相信啊,暖暖那麽愛你,她怎麽舍得去死?當年她身體不好幾次出事,醫生說沒救了她都自己活過來了,她很堅強的!!不信你看看,孩子死了她也能忍受,你不愛她,她也能忍受,她爸爸欺負我們成這個樣子,暖暖都也從沒有抱怨和放棄過,她這種人怎麽會死呢?!!邵琛,你看著我……”
    葉劭琛顫抖著架住她的胳膊,顫聲道:“媽,是我對不起慕暖,你怪我吧,我……把我這條命賠給你……”
    言如心瞪大了眼睛。
    突然之間臉色就猙獰起來。
    “誰讓你說這些的!!我在跟你說正經事,我說慕暖她不會死!!!!”言如心此刻的狀態近乎瘋癲,尖銳地喊著話,覺得葉劭琛根本聽不懂她的意思,“媽說了媽不信!!你怎麽就信?你是她的丈夫啊,沒看到屍體你難道就這麽信了嗎?!!”
    葉劭琛跪在那裏,架住她,紅著眼道:“媽,你受傷了,我帶你去包紮……”
    “我不包紮,你說清楚,這是為什麽!!”
    葉劭琛心髒痛得快要炸裂開來,他終於徹底崩潰,跪在了言如心麵前,顫抖著大哭道:“媽,是我對不起慕暖……是我阻止了她去給您討公道,我囚禁了她,我強迫她給梵輕語換腎……她走的時候身上隻有一顆腎,她是對我失望了,是我逼死了她,你殺了我吧!!”
    言如心震驚地僵硬在了那裏。
    聽完了這一切以後,這一下午都沒聽信半句謠言的她,終於……信了……
    原來是發生了這種事……
    怪不得……她的暖暖也撐不下去了。
    言如心生命中最最珍貴的東西被人挖走了,她軟軟跪倒在地上,頭發蓬亂,血跡順著臉往下她,接著她尖叫著哀鳴了一聲,揮起雙手朝自己打了過來。
    如果時光可以倒轉,言如心保證她自己會待在那個閉塞的小鎮不出來。
    哪怕被人罵一輩子,她認了。
    她也不要慕暖出來,遇見葉劭琛,然後發生後麵的一切,暖暖,是媽媽對不起你,如果你不在了,那媽媽……下去陪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