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夏荷初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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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晚清知道尤芊芊已經撲了過來,但她並沒有躲開,以至於尤芊芊將她撲下去的時候,她也沒有任何的掙紮。
    船欄杆有些高,向晚清被撲下去的時候有些疼,感覺身體一下被人掀了下去,水麵上的風還有些大,讓周圍呼呼的吹著,向晚清翻下去以為必死無疑了,哪知道船上掛著救生艇,把她給盤住了,她掛在上麵被海水拍打著,她以為就這樣死了。
    尤芊芊呼呼的趴在欄杆上麵喘氣,低頭看著,向晚清沒有掉下去,她恨透了,不過一切從船欄杆上麵爬了下去,非要將向晚清置於死地。
    向晚清看著,喊她:“別下來,太危險,別下來……”
    尤芊芊根本不理會向晚清的喊叫,攀爬著從船欄杆翻過去。
    “你幹什麽?”船上的工作人員過來檢查,看到有個人翻了下去,朝著尤芊芊喊了一聲。
    此時的尤芊芊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她隻想到要向晚清死,向晚清隻要活著,她連吃飯都吃不下去。
    尤芊芊翻過欄杆朝著向晚清那邊走去,看到有救生圈拿下來朝著向晚清扔了過去,向晚清被倒掛著,根本就躲不開,隻能挨打。
    船員忙著跑過去看,本來他還以為尤芊芊是下去救人的,結果竟看見尤芊芊在拚命的把東西朝著向晚清扔,一邊扔還一邊的喊:“死,我要你死,要你死!”
    “你……你幹什麽?”船員一時間也是被嚇壞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轉身用對講機聯係了船長,一時間所有人都朝著這邊跑了過來,尤芊芊根本不理會那些,看到向晚清根本掉不下去,著急的熱鍋上的螞蟻,一次次的朝著下麵去,說什麽要把向晚清弄下去。
    這時候的水很大,風也很烈,尤芊芊朝著下麵順著救生艇的邊緣朝著下麵走,上麵很滑,又都是水,天又那麽黑……
    “快,快把她給我弄上來,她要幹什麽,要掉下去怎麽辦?”船長是個老頭子,在上麵一直大喊。
    幾個船員紛紛去欄杆的兩邊,伸手想要拉住尤芊芊,可就在要拉住尤芊芊的時候,尤芊芊用力一揮手,揮走那些人的手,也揮走了自己的性命。
    腳下一滑,人翻滾著從救生艇的邊緣滑了下去,滑下去之前尤芊芊沒有那麽多的時間思考,隻喊了向晚清一聲:“小清,救我!”
    向晚清試圖伸出手去拉住尤芊芊,可她隻是拉住了尤芊芊的衣服,最後連衣服也掉進了水裏。
    船聲轟鳴,向晚清緊閉著雙眼,抬起手捂住眼睛,嗚嗚的掛在船上哭。
    船長一看尤芊芊已經落下去了,叫人忙著把向晚清先救上來。
    等她上來,她已經被凍的不行,但她還是起來跑到欄杆前麵去看,隻是船走的太快,他們要趕著前半夜到達另一個渡口。
    向晚清就趴在船欄杆那裏哭,船上的人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隻是知道這姑娘被人推下船,還想要救推她的那個人,最後還因為那個人掉下船,一直在船上看到船靠岸的時候。
    下了船警察也來了,但警察隻是例行公事的詢問了一下,拿走了穿上的一些映像記錄,向晚清簽了字,就把人給放走了。
    船長給向晚清披了一塊毯子,向晚清披著毯子站在漆黑的渡口看著水麵上麵,她問船長:“剛剛她掉下去的地方,是不是很淺,路過的船會把她救上來。”
    船長已經六十幾歲了,這不知道是多少次出船回來,但隻有這次他遇到了這種事,看她的時候船長說:“別說是晚上,就算是白天,在那個地方掉下去,如果不是潛水運動員,也絕不會幸存下來。”
    向晚清看著船長,遲遲沒有離開的打算,她還是站在渡口站著:“可我想去找她,萬一她還活著呢?”
    船長說:“她不可能活著,這個季節,是不會有人在水裏活下來的。”
    向晚清站在那裏,被風呼呼的吹著,回憶起尤芊芊和她初次見麵,她們都還是孩子……
    “你是不是沒有家人來接你?”船長還是好心,向晚清搖了搖頭:“我母親行動不方便,不能來這裏接我。”
    “原來這樣,那你要不要坐我的車回去,我可以送你,這裏太冷了,你留在這裏,對你的身體不好。”
    “不麻煩您了,我想在這裏呆一會,天亮再回去。”向晚清站在那裏站著,目光望著漆黑無邊的海平麵。
    她死了,再也不會來打擾她了,可為什麽她的心裏並不好過。
    船長看著姑娘很固執,沒有再理會。
    向晚清之後就在渡口站了半個晚上,直到天亮她才轉身離開,把一切都拋棄在了那片水域裏麵。
    離開了那裏她大病了幾天,而大病的那幾天是她想的最多的幾天,也是想家落魄之後她最愜意的幾天。
    等她病好了,便去找了向媽媽。
    見麵的時候她覺得她很堅強因為沒哭,但向媽媽卻被她那一身的蕭條心疼的哭了。
    她說:“以後我們再也不要分開了,我要陪著媽媽在這裏生活。”
    向媽媽隻是看著女兒,她不能說什麽,隻能望著女兒憔悴的臉流淚,她可憐的女兒啊!為什麽沒有人知道珍惜呢?
    可她卻什麽都不願意說,住下來就不打算離開,不但開了兩間餐廳,還認識了不少朋友,在臨城開了第二家律師事務所,用了半年時間,擁有了幾千萬的固定資產,成為臨城小有名氣的後起之秀,備受追捧。
    轉眼半年過去,向晚清受邀去參加舞會,一位企業的老總把請帖送了過來,向晚清隻是看了一眼,請帖便交給了助理。
    “向總,我們不去麽?”助理看著向晚清問,向晚清穿了一身白色的高爾夫球球衣,帶著白色的帽子,正弄著手套和高爾夫球杆,注視著地麵:“我約了張總監,要陪他去打球,請帖你幫我送回去,順便買一捧花給陳總送到辦公室,如果不肯收就帶回來,肯收的話就和他說,改天我單獨請他吃飯。”
    “我知道了。”助理轉身去辦,向晚清提著球杆朝著外麵走,今天的天氣好,適合打球。
    從家裏出來,向晚清坐進車裏,啟動了車子,她開的是限量版的藍跑,兩個小時的路程,在她這裏最多半小時。
    車子忽然停在高爾夫球場的外麵,幾乎所有人都朝著藍跑上麵看去,而她將車子熄火,推開車門從車裏下來,推了一下臉上遮住半邊臉的太陽鏡,將帽遮向下壓了壓,隨手將藍跑裏麵的高爾夫球杆拿了下來,隨手將車門推上,轉過身提著高爾夫球杆朝著一群男士走去。
    笑容恬靜,表情淡雅,一切如初綻的夏荷,她開在了這陽光明媚的初夏,她來了出汙泥而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