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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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樂欣妍不語,可是,卻為白梅對洛靜英當麵與背麵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所疑惑,她的母親,其實也是會演戲的。
    “欣妍,你也不要怪媽勢力…這年頭,勢力是不會吃虧的。”白梅見女兒低頭不語,“媽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好。”大女兒欣涵不聽她的,現在,她所有的希望都隻有寄托在小女兒身上了。
    樂欣妍驀的抬眸:“媽,那… …如果我離婚,豈不是成全了周俊熙?”
    白梅一怔:“成全?成全什麽?”
    “他一直想離婚,不是嗎?”樂欣妍想起這段時間自己的做過的那些事,突然覺得心有餘悸,“我做了那麽多,費了那麽多心血,難道,就這樣白白浪費了?”
    白梅眉一緊… …“成全倒還說不上,你以為,你和他離婚,他就能得償所願了嗎?首先,子衿是絕對不會跟他在一起的… …而溫媼,也有了她應有的報應,去了她該去的地方。隻是溫婷… …上次我跟溫母聊過,溫家應該不會同意他們在一起的,更何況,周俊熙一無所有,溫婷還怎麽會跟他在一起?… …如果,媽是說如果,他們真的在一起了,咱們手上不是還有殺手鐧嗎?到時… …”
    “媽。”樂欣妍依偎在白梅懷裏,心底,有著幾許忐忑不安,更多的,是矛盾的心理,她有些彷徨了,到底是繼續掙紮還是放棄?“你說,我和他離了,別人會不會瞧不起我?”離婚後,該怎麽麵對上流社會的那些朋友?其實麵子,才是她覺得最重要的東西。
    “誰敢瞧不起你?欣妍!”白梅在女兒耳邊低語:“其實,我們還可以趁機,在溫婷那裏撈一點好處… …”說著,輕聲的說出自己的計劃,而樂欣妍的臉,刷的一下白了起來。
    墓園外。
    樂子衿懷裏抱著一束白色的花,細看下,除了一束白玫瑰外,還有一束白菊花,外帶的,還有一束百合花。
    丁若娟與她並肩走上台階。高高的台階,兩人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上去。
    寂寞的墓園,隻有三三兩兩的人來祭祀,樂子衿徑直,來到父母的合葬墓前,她將那束白玫瑰放在墓前,接著,再將白菊花放在樂奶奶墓前。
    “奶奶,子衿來看你了。”樂子衿低眉,看著墓碑上奶奶的遺像,心底的傷痛,似乎已經漸漸愈和,她低語:“你在那邊,還好嗎?… …我一切都好… …泰哲對我很好很好,他是一個信守諾言的人,奶奶,你可以放心了… …子墨在美國,也挺好的。”其實,這麽多年來,奶奶是與她心最接近的親人,了是她最最依賴的親人。
    在奶奶墓前你低語之後,樂子衿走向父母的墓時,卻發現,丁若娟正看著墓碑上父母的照片怔怔出神,她的手,似乎在遮掩著什麽。
    待她走近,才注意到,丁若娟的手,落在父親樂修傑的照片上,那模樣,似是要遮去那張照片:“丁媽媽?”
    丁若娟回過神來,眸間,有一絲來不及掩去的澀:“子衿?”
    “丁媽媽,”樂子衿指著丁若娟來不及抽離的手:“我爸的照片上有東西嗎?”
    丁若娟有些訕色,手卻輕輕的擦拭著重樂修傑的照片,唇低語:“剛才我看有一片樹葉,抹去之後,上麵有些灰塵。”
    樂子衿掏出紙巾,走上前去,細細的擦拭著父母的照片,末了,仔細打量著父母年輕時候的模樣:“我爸媽,好配!”女的漂亮,男的帥氣:“我總記得,小時候,每到周末,媽媽最愛做餅幹,烤麵包,而爸爸抱著子墨,推著我蕩秋千… …”回憶著往事,她的聲音低低的,帶著幾許思念:“在我記憶裏,媽媽好美… …她站在爸爸身邊,即使他們並沒有說話,可是,隻一個眼神,我就會覺得他們好相愛,… …現在回想起來,總覺得那副畫麵太美麗,總覺得,那副畫麵就代表了幸福吧!”說完後,她回頭,卻發現,丁若娟掩麵,眸間有淚。
    “丁媽媽?”樂子衿看著她,每次來掃墓,丁若娟都是欲說還休,似乎,是有很重的心事一般。
    “我想起了你媽。”丁若娟的唇,帶著細微的折皺,那白淨的麵容,卻顯得有些蒼老:“她走時,還太年輕… …”蘇紫芊留在她的記憶裏,總是那樣纖細美麗… …而每次看著樂子衿,她心底,就會增加一層負累… …這種負累,對於她來說,是一種折磨,可是,更是一種贖罪… …
    “丁媽媽,我爸媽年輕的時候,是不是很恩愛?”是的,腦中那一幅幅父母恩愛的場景,一直深深烙在樂子衿的腦海裏:“他們去世之後,我總是有些怨,怨他們怎麽一同離開?怨他們怎麽丟下我和子墨… …現在長大了,我卻在想,其實,他們一同離世,也未嚐不是件好事,至少,在那邊,兩個人,有個伴,可以互相依靠… …那樣,總比,孤單影隻要好些。”她低語:“其實,有爸爸在那邊陪她,媽媽應該是幸福的。”愛情的定義,不是兩個人在一起嗎?而爸媽,便是最好的愛情的見證。
    丁若娟有些發怔… …目光落在墓碑上蘇紫芊的照片上,唇輕啟,似乎要說些什麽,可是,喉嚨輕滑,最後卻又將話咽進了進去。
    樂子衿的手落在她的肩上:“丁媽媽,別難過了,我爸媽已經去世那麽些年了… …”她心底喪父喪母的哀傷,早已經愈合,可讓她感動的是,每一次,丁若娟來掃墓,定會悲悲戚戚的,想來,年輕的時候,她與媽媽的感情一定是極要好的。
    “子衿。”丁若娟的手落在肩上樂子衿的手上:“你不懂… …我和你媽之間… …”
    “我不懂,”樂子衿低聲安慰道:“隻要媽媽懂你的心,就好了… …丁媽媽,不要難過了。”
    丁若娟搖頭,眸間,微微濕潤著,心卻愈發的矛盾起來,她的有些事,是瞞不住的… …而她,也並沒有打算瞞她多久,隻是,似乎現在並不是一個可以告訴她的最好時機。當得知蘇紫芊的離世時,她決定擔負起樂子衿姐弟倆的母親… …
    樂子衿輕歎一聲… …其實,女人間的友誼,比愛情來得更細水長流一些… …如果媽媽知道,丁若娟一直牽掛著她,那麽,應該是會感到幸福的。
    她轉身,將剩下的那束百合拿在手裏,往另一個方向的台階走去。短短的一段距離後,她在蔣慧妍的墓前駐足,接著,放下幾枝百合… …然後淡淡的凝神著… …心底默念:我會替你,好好愛他的。
    很快,她便離開,走向另一個台階,最後,來到一座新墓前,彎腰,將一束漂亮的百合花,放在溫媼的墓碑前。
    墓碑上,那明眸皓齒的美麗女人的畫像,永遠定格在那裏了… …寥寥幾句話,概括了她的生平。這讓樂子衿的心有一瞬間的緊。
    溫媼曾有過的汙濁,就如同浮雲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樂子衿輕歎,人生如戲,戲如人生,她從來沒有見過溫媼跳舞的模樣,但是,她可以想,那應該是極美極美的… …而多年後,人們說起她,或許,隻會談起她優美的舞姿,而將她那些不堪,統統遺忘了吧。
    其實,溫媼這樣,也不算是一件太壞的事。
    “這是誰?”丁若娟從樂子衿父母的墓碑那邊走了過來,看著樂子衿在溫媼的墓碑前發怔。
    “一位朋友。”其實,也算不得是朋友,充其量,隻是認識罷了。
    “溫媼?”丁若娟看著墓碑上的字,目光帶著一絲平靜打量著溫媼的畫像:“長得好漂亮,不過,這麽年輕就去世了,倒是可惜。”說著,似乎想到了什麽:“她和溫婷是什麽關係?”
    “堂姐妹。”著。
    “難怪,長得好像。”丁若娟眉微斂,看看時間,已近黃昏:“子衿,咱們也該回去了!”
    樂子衿點頭,轉身,卻見老賈如同一塊巨石一樣站在身後不遠處… …她的心,有一瞬間的凝結。
    自從上次媒體上報道,說雯雯不是他們的孩子後,老賈就成了她的司機賺保鏢… …雖說是崔泰哲體貼她,可是,到底,讓她覺得自己沒有任何隱私了.. …有一次,她對崔泰哲提出,不讓老賈天天跟著她了,可是,卻被他立刻否決了。
    “真的不跟我去巴黎?”車子裏,丁若娟側眉看著一臉沉思的樂子衿,她早已經預訂了明天回巴黎的機票。
    樂子衿抬眸,視線與她相觸,“等雯雯大一些吧,到時,我一定帶她去看你。”
    丁若娟黯然,眉間,一抹輕淡的愁:“那好,我在巴黎等你。”複又按住她的手:“子衿,我們要常聯係啊。”她再低眉:“恐怕,我以後回國的時間會越來越少了。”因為,巴黎那邊,還有一個人,需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