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潑婦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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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蹭什麽!讓你捆人你就去捆!我還就不信了,這外頭是我捆不起的人,馬上給我捆了!”一聲嬌喝自馬車裏頭傳出,不難聽出那女子已經動怒。
君離蘇眯了眯眼。
這馬車裏的人是個什麽身份,竟敢放出這樣的話,她既然有本事這麽說,便是在昭示著她的身份絕不簡單,也許並不是尋常貴女。
同一時,馬車內——
紅衣妖嬈麵容豔麗的女子,此刻正偎依在一名男子的懷中。
男子身著黑色繡蟒錦衣,發上一頂紫金冠,正是太子容鈞。
他懷中這女子,是丞相之女柳霜月,也是他將來的太子妃。
對於她的野蠻行徑,他並不阻攔。
他知道她脾氣不好,就隨她去了。
而下一刻,外頭響起一聲女子的冷喝,“馬車裏的,給我滾出來!這是我第二次喊你,你躲在裏頭不出來,莫非是長得太醜不敢見人?”
這一聲低喝,讓容鈞蹙了蹙眉。
外頭這女子今兒可真不走運。
“這個賤婢,這般放肆,決不能對她客氣了。”容鈞懷中的女子磨了磨牙,隨即道,“殿下,你覺得該如何處置呢?”
君離蘇眼見馬車內的人還不下來,耐心已經用盡了。
她邁出了步子,直朝著前頭的馬車去,卻被馬車前的兩名男子攔下,“沒有主子的命令,不得靠近!”
“我管你主子是誰。如此囂張跋扈之人,是仗著身後有靠山還是自詡身份高貴?”君離蘇冷冷一笑,“且讓你家主子滾下來,姑奶奶還就不信我的靠山不夠硬。”
說到這兒,她回頭瞥了一眼容淺。
容淺衝她挑了挑眉,那意思似乎在說:你隨意。
敢罵他的離蘇是賤婢。
他倒要看看,是哪個混賬玩意。
先讓離蘇出出氣,若是他直接動手,那就不好玩了。
想到這兒,他衝君離蘇道:“離蘇高興怎麽做就怎麽做,出了事,我給你罩著。”
容淺此話一出,馬車內的容鈞怔住。
他當然是聽得出容淺的聲音。
容淺怎麽也在外頭?方才外麵那個叫囂的女子,難不成是容淺的女人?
如果是這樣……那就不好找他理論了。
“殿下,怎麽了?”容鈞懷中的柳霜月見他神色不對勁,連忙問道。
容鈞道:“剛才說話的男子是我七弟,齊王。”
“齊王?”柳霜月怔了怔,隨即冷哼一聲,“那又怎樣?齊王不比您大,您是長兄,又是太子,外麵那女人太放肆了,想必是齊王的姬妾,齊王會為了一個女人與殿下您鬧矛盾麽。”
容鈞瞥了她一眼,“你以為,本宮與齊王有什麽交情?你以為他是好對付的麽?雖然本宮是太子,但他可不怕本宮。父皇對他一向很縱容,本宮不能跟他鬧得太難看。”
柳霜月怔了怔,“那……怎麽辦?”
容鈞道:“看他是什麽態度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再說馬車外頭,容淺也已經失去了耐心。
馬車裏的人磨磨蹭蹭不敢出來見人,他可沒那麽多耐性。
如此想著,他抬起了手,廣袖之下,一條絲線倏然掠出,直接射向了身後的馬車——
柳霜月的兩名隨從見此,微微一驚。
二人並不認得容淺的身份,看容淺衣著不凡俊美無儔,隻當是哪個貴族子弟,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在太子殿下麵前放肆。
二人幾乎沒有多想,踏出一步便要上前阻撓容淺,卻被容淺一句話定住了腳步。
“誰若敢來阻撓,死。”容淺朝著二人淡淡一笑,可那笑容卻分外冷然。
二人接觸到他深如寒潭般的雙眸,仿佛蘊藏著一池冰涼,一時間竟被震懾住。
他的眼神自有一股渾然天成的淩厲,似是久居高位的人,一個眼神便足以震懾人。
他們在他眼中,隻不過是螻蟻一般的存在。
君離蘇望著容淺此刻的模樣,竟也有些怔然。
自從這家夥開始追求她之後,對她大多數都是和顏悅色的,幾乎不曾露出這樣陰冷的表情。
見慣了他漫不經心慵懶散漫的樣子,險些就忘記了他本性陰暗,他原本就是一個很不好惹的人,他看似高貴優雅,風華絕代,實則如同帶刺的玫瑰,美麗卻危險,一旦觸怒他,他身上的刺就能將人紮死。
他說他喜歡她,於是乎,不允許別人招惹她。
他就是這麽護短的。
“離蘇,你想和人家講道理,人家卻縮在裏頭不出來,真是浪費時間,以後要是再遇上這樣的事,能動手就直接動手,咱們盡量不和人家吵,浪費口舌。”容淺朝著君離蘇這般說了一句,眼神瞥向了那已經穿入了馬車木板的蠶絲,將內力透過了指尖,直接附在了蠶絲上。
下一刻——
“哢”
原本結結實實的馬車,被蠶絲穿過的地方忽然裂出了一條縫,且那縫隙的範圍還在不斷擴大,擴大……
“啪!”
“嗤啦!”
嘩啦啦的木板震裂之聲響徹耳膜,君離蘇看著那華麗的馬車四分五裂,隱隱露出了裏頭的兩道身影。
而下一刻,一道欣長的黑色身影裹著一道紅影從那馬車裏頭一躍而起,躍到了馬車的上空,隨後緩緩落在了地麵,讓君離蘇看清了那一男一女的麵容。
那男子的麵容十分俊逸,濃眉鷹眸,鼻梁高挺,他膚色宛如溫玉一般,三千青絲綰梳端整,以銀冠嵌住。
而他懷中的女子,一襲束腰紅衣妖嬈似火,將她的身形勒的前凸後翹,愈發顯得那腰細長如水蛇一般。她脖頸之下的肌膚瑩白,隱隱可見鎖骨,柳眉杏目,美豔非常。
君離蘇望著這二人,眯了眯眼。
這男子隻見過一次,那便是在宮宴的時候。
太子容鈞。
他懷中的女子,是他的姬妾?
同一時,容鈞望著君離蘇,也有些驚訝。
這君離蘇……沒死?
“原來是皇兄啊。”容淺望著容鈞,輕描淡寫道,“你懷中這女子可是丞相之女柳霜月?原先見過一兩次,儀態不怎麽樣,今日見到真本性,竟是潑婦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