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0章 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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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淺與君離蘇回了王府,一路走回庭院,遠遠地就看見一道人影坐在石桌旁,相思站在一旁給他沏茶。
    “殿下,王妃,你們回來了。”相思轉頭看見二人,笑道,“月老前輩來了呢。”
    “月叔?”君離蘇望著坐著的那人,笑道,“我記得您曾經說過,您找到了一種給阿淺根治怪病的法子?”
    “不錯,老夫今日過來,就是為了此事而來。”月無憂道,“老夫今日來王府,有些藥材忘記帶過來,現在若是回去取,有些浪費時間了,這幾味藥材,你們王府的藥地裏應該也有,丫頭,你現在就去采來。”
    月無憂說著,朝君離蘇遞出了一張紙,“老夫所需要的藥材都寫在這上麵了,你去全采齊了,至於容淺,就留下來,讓我給他針灸。”
    “好,我現在就去。”君離蘇二話沒說,便與相思轉身離開,待她們二人的身影走遠了,月無憂才收起了自己漫不經心的神態,轉頭望向容淺,“現在老夫要跟你說說,泡藥浴的事兒,我不希望丫頭聽見,才把她給支開。”
    容淺道:“莫非這過程有風險?”
    “那倒不至於,隻是這過程痛苦。你體內寒氣聚集,那是因為你練了至陰至寒的武功,落下了病根,不得不靠著吸食人血來緩解。你需要浸泡在藥池中整整兩個時辰,讓藥水滲進你的肌膚裏,才能助於治愈你的體寒之症,但這藥水對肌膚的刺激十分強烈,人泡在藥水中痛苦難當,即使疼暈了,也能被再度刺激醒來,如此反複,你需要忍耐。”
    容淺聞言,淡淡一笑,“那就有勞月叔。”
    “與老夫就不用這麽客氣了,你過來,我為你針灸一會兒,你再下藥浴。”
    將容淺帶進了屋子裏坐著,月無憂邁步到了他的身後,“會有些疼,忍著點。”
    話音落下,一支兩寸長的銀針直刺後腦,讓容淺微微擰了擰眉頭。
    不過這點疼,對他來說不算什麽。
    下一刻,又是一針刺入,容淺依舊沒吭聲。
    “能受得住麽?”身後響起了月無憂的聲音。
    “能。”容淺道,“月叔大可放心紮,我受得住。”
    接下來,月無憂又在容淺頭部的風池穴,百會穴,天柱穴各自下了針,紮完之後,他輕呼了一口氣,“我這針可是特殊藥物浸泡,對肌膚的刺激可不小,你一聲不吭,倒是能忍,如此我倒也不用擔心你挨不過藥浴,這藥浴所受的疼,可比這針灸多了好幾倍,你可得有點兒心理準備。”
    “我有心理準備了。”容淺道,“不過兩個時辰,沒有什麽不能忍的。”
    話音才落,他聽見屋子外頭傳來腳步聲,當即閉口不言,隻等著那人踏入了屋子裏,到了他身前,問道:“感覺如何?”
    君離蘇一邊說著,一邊將自己才采集回來的藥材交給了月無憂,望著容淺頭頂的銀針,微微擰了擰眉。
    “感覺還好,你不用擔心。”容淺朝著君離蘇展露一個笑顏,“一會兒,我要泡兩個時辰的藥浴,這期間,你可別來打擾我。”
    “兩個時辰?”君離蘇望向了容淺身後的月無憂,“這藥浴是泡來做什麽用的,為何要這麽久?”
    “丫頭,你以為治個病是那麽簡單的事嗎?泡藥浴期間,他需要靜心,你隻需等兩個時辰之後,看結果便是了。”月無憂一邊檢查著君離蘇采集回來的藥材,一邊道,“就是這些藥材沒有錯,浴池在什麽地方你也知道,將這些藥材全磨碎了撒進去吧。”
    “你有幾成的把握能成功?”君離蘇接過了藥材,如此問著。
    “少說也有九成。”不等月無憂答話,容淺率先開口,“離蘇,你不必太過擔憂,隻是泡個藥浴,若是不成功也出不了什麽事,你做事素來幹脆利落,怎麽這回也囉嗦了起來?”
    “……”她囉嗦?
    “好了好了,相信我,沒事兒的,不就兩個時辰麽,一會兒就過去了。”容淺安撫著她。
    君離蘇聽著容淺如此說,並沒有馬上離開,隻將視線轉到了月無憂身上,“是這樣麽?藥浴若是不成功的話,對他的身體有沒有影響。”
    “沒有影響。”月無憂說著,有些不耐煩地道,“你這丫頭,囉嗦個什麽勁兒,你到底還信不信得過我老人家!”
    君離蘇看了看容淺,又看了看月無憂,眼見二人都是一副對她無奈的樣子,她隻得拿著藥材轉身走了。
    “針灸好了,現在,咱們立即去藥房。”容淺身後,月無憂望著他頭部的銀針,將衣袖從他頭頂上呼嘯而過,下一刻,那刺入他頭部的根根銀針便盡數拔出。
    容淺在這一瞬間隻覺得精神了不少,當即隨著月無憂起身,走出了屋子。
    浴池是在另一個屋子裏,才踏進屋子,氤氳熱氣便撲麵而來,一股淺淡的藥香味彌漫著整個屋子,在淺薄的霧氣中,她能看見正往池子裏撒著藥材的君離蘇。
    聽見有人踏入,君離蘇抬起眸子,正對上容淺的臉龐。
    容淺朝著她淡淡一笑,他的神情,似是在告訴她,讓她放心。
    “好了,這個屋子就留給容淺了。”月無憂說著,朝君離蘇道,“丫頭,咱們出去等吧。”
    君離蘇又看了容淺一眼,這才隨著月無憂走出了屋子,順手帶上了門。
    容淺走到門後,將門拴緊了,這才走到了浴池便,望著滿池的熱氣氤氳,抬手,將衣衫褪去……
    踏入藥池子裏的那一刻,隻覺得渾身的毛孔泛上陣陣刺痛,當真如月無憂所言,難受極了。
    將整個人浸泡在池子裏,隻將頭部露出水麵,容淺靠在了池子壁上,隻覺得肌膚上每一寸好似都在被燒灼,炙熱的疼痛席卷著神經,流淌過四肢百骸……
    他強自忍著不爬出藥池,月無憂說了,要兩個時辰才足夠,這才這麽一會兒,剩下的時間,還長著呢……
    “月叔,為何阿淺泡著藥池,不能有旁人在側觀察?”屋子外頭,君離蘇眉頭微蹙,“他泡藥浴,我在一邊守著,難不成還妨礙到他?”
    月無憂道:“你就別操心了,誒,丫頭,你幹什麽去!”
    月無憂話說到一半,便看見君離蘇走向那緊閉的房門。他在君離蘇身後低吼著,然而君離蘇卻像是根本沒聽見,隻徑自走到了屋子門口,伸手欲推門。
    然而,門被裏頭的容淺拴上了,君離蘇從外麵推,自然是推不進去的。
    “阿淺。”君離蘇道,“你泡著藥浴,可有什麽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