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南門找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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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覺,十幾天那麽快就過去了,這些日子裏,方氏和落岱宗一直在奔忙著準備那些事宜。
    倒讓他們的關係緩和了不少,但是實際上,關係還是那樣僵硬。對此,落千嵐感到比較開心。
    府裏的人都在忙,隻有她這個院子冷清的不像話。
    沒有一個丫鬟婆子來教她進宮的禮儀之類的,估計方氏就是打算讓她出醜。
    不過,還是有丫鬟昨天送來了一件衣服給她,說是方氏特地給她準備的。
    她心底冷笑,那件衣服雖然看起來很是貴重,但是她卻知道,那件衣服是落溫敏穿過得。
    不過,她也不在乎,反正,今天,這注定是場鴻門宴。
    落千嵐換上了那件落溫敏穿過的白色紗裙,戴上了落岱宗送給她的一件最為內斂的白玉簪子。
    就那麽走出了院子,走到了丞相府外麵。
    落千嵐一出現,就把在場的人給震懾住了。
    落千嵐逆光而來,身後的陽光打在她身上,襯得她好似九天之上高貴出塵的仙女,身上不染一絲纖塵。
    落溫敏最先回過神來。
    看看眼前的穿戴打扮根本就和自己是一個檔次的落千嵐,心中暗暗懊惱自己的眼光有問題。
    “姐姐,咱們快走吧,別遲到了。”
    落溫敏上前拉起落溫嵐的胳膊,把她往馬車裏帶。
    落千嵐也沒有客氣,把一雙纖細的玉手伸了過去。
    方氏和落岱宗再緊跟著上來。
    馬車上,落千嵐在落溫敏和方氏之間,越發顯得落千嵐那件衣服的廉價。
    可是落岱宗不以為意,在他看來,自己的敏兒穿得比落千嵐好是應當的。
    因為落岱宗和方氏還在膠著的緣故,這一路上,兩個人的話少的可憐,隻有落溫敏在不停的調節氣氛。
    “父親,敏兒這幾天看到了研淑齋的最新首飾,敏兒沒有買。”
    落溫敏說道。
    “哦?為何?”
    落岱宗奇怪的問了出來。
    敏兒一向最喜歡研淑齋的首飾了,怎麽會沒有買?
    “因為敏兒看到了那老板,大齙牙,一說話簡直漏風,呼哧呼哧的聽不真切。
    而且他那牙,多半都是鑲的金子,讓人害怕不已。”
    落溫敏調皮的笑道。
    “你呀……”
    落岱宗用手親昵的點了點落溫敏的額頭,眼裏隻有落溫敏這一個女兒的存在。
    落千嵐隱藏在衣袖下的手微微握緊。
    果然,從頭到尾,父親的眼裏,隻有一個落溫敏,所以,不論她落千怎麽做,也終究,抵不上落溫敏的一根手指頭。
    馬車裏一直回蕩著歡聲笑語,方氏見自己的丈夫和女兒如此開心,臉上便也一直帶著笑容。
    而落千嵐,從頭到尾,都像是一個陌生人般,被完美的隔絕在外。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終於來到了皇宮,在皇宮的南門停下。
    因為馬車不能進去皇宮,那樣是對皇帝的不敬,所以,在南門可以看到各家的千金小姐和夫人。
    落岱宗和方氏已經進入宮苑內,落千嵐和落溫敏正要要抬腳進去,卻還是有些不長眼睛的。
    “呦,這丞相府大小姐就這麽個寒酸樣子啊?怪不得呢,從鄉下回來的小姐,還能指望她好到哪裏去?”
    隻聽一道陰陽怪氣的女聲在那裏說道,周圍已經開始有人看向了落千嵐,譏諷的笑了起來。
    那道聲音剛剛落下,隨即又有人附和。
    “可不是,想必這丞相夫人也是想要給這位大小姐好好捯飭一番。
    可是到底是鄉下來的丫頭,終究上不得台麵!”
    同樣的尖銳譏諷的語氣,落千嵐幾乎不用想就知道,這就是和落溫敏走的頗近的遲溪溪和劉月容。
    她們唱黑臉,落溫敏唱紅臉,搭配的天衣無縫。
    落千嵐慢慢轉過身去,原本剛剛還在低低笑著的人們,頓時臉上一僵。
    “你們……說的人是我嗎?”
    落千嵐笑得乖巧,眉眼彎彎,像個月牙似的,將她那冷漠的眸子給掩藏個徹底。
    “好……好美……”
    不知是哪個人呆呆的說了一句,現場如同被凝固住了,沒有人動。
    他們都隻望向那個站在場上身姿綽約的少女,屏住呼吸,都害怕將眼前這個美得如畫中仙子的姑娘給驚著。
    少女的臉頰,膚白勝雪,一雙眸子泛著盈盈笑意,峨眉如遠山,瓊鼻高挺,朱唇不點而紅。
    多了幾絲出塵的清麗,那種美,沒有語言可以表達出來。
    “咳……”
    落溫敏佯裝的咳嗽了一聲,大家才回過神來。
    落溫敏看不得別人看落千嵐時驚豔的目光,那種目光怎麽可以是屬於那個小賤人的?
    那是她落溫敏的,也隻能是她落溫敏的!
    聽到落溫敏咳嗽,遲溪溪和劉月容趕忙微微提起羅裙走上前來。
    “敏兒,你怎麽了?可是身子不適?”
    遲溪溪和劉月容關切的詢問著,哪裏還有之前對落千嵐時的刻薄模樣?
    “沒,沒關係的。”
    落溫敏一笑,嬌顏上盡是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
    “怎麽可能沒有關係!”
    遲溪溪吃驚的瞪大了眼。
    轉頭看向落千嵐,“你身為敏兒的姐姐,如此照顧不好妹妹,你怎麽擔當得起姐姐二字?”
    落千嵐不甚在意,微微笑了笑。
    “那麽,您的意思是敏兒身子不適全都賴我?姑且不說您對我話裏的不敬,第一次見麵用‘你’這個詞。
    就單單是您話裏的那句“怎麽擔當得起姐姐二字”,就已經觸犯到我丞相府的禁忌了。
    敢問這位小姐,如果我不是敏兒的姐姐,那我在這府裏的身份是什麽?
    父親喚我女兒,母親也喚我女兒,您這麽一說,就是說我的身份不是這府裏的大小姐了?
    不是大小姐,母親和父親還當我是女兒,就是說父母親委實連自己的女兒都認不出來,那般的愚笨嗎?”
    “不……我……”
    遲溪溪急忙想要解釋,可是,落千嵐怎麽可能給她解釋的機會。
    “又或者說,您認為敏兒不是我妹妹,是在說敏兒的身份不對了?
    您剛才口口聲聲說我擔不起姐姐二字,那麽,我卻是就是這丞相府大小姐,這是鐵一般的事實,篡改不了。
    如果,敏兒不是我的妹妹,那她的身份又是什麽?您如此誹謗我丞相府的兩位小姐,難道真的合適嗎?”
    落千嵐盯著遲溪溪,目光灼灼,把遲溪溪急得出了一身冷汗。
    這、這要怎麽接下去?這要是傳到丞相耳朵裏,她又說不好,這個罪名可就是大了!
    “好了好了,還是敏兒不對,讓兩位姐姐擔心了,咱們快進去吧。”
    落溫敏恨鐵不成鋼的看了遲溪溪一眼,適時的出來打圓場。
    “哼,到底是鄉下的野丫頭!不懂規矩!在門外吵吵鬧鬧,仔細著一會兒見到皇上和皇後娘娘的時候,別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遲溪溪惡狠狠看了她一眼,拖著一直沒有說話的劉月容走了進去。
    落溫敏看了一眼落千嵐後,也走了進去,手拉著落千嵐的手,看起來極其想要保護她似的。
    不過,眾人看落千嵐的目光又有了譏諷。
    一個進宮還要讓妹妹牽著手的人,一會兒見到皇上禮儀不到位,那可就隻有砍頭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