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風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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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千嵐隻覺得眼前的景象似乎都變得扭曲了起來。
    因為肆豫景狂運輕功都快要飛起來的樣子,實在是太快了。
    之前被夏侯合歡挾持,她以為那已經是最快的速度了。
    然而,此刻她才知道,和肆豫景狂一比,那真的是小巫見大巫了。
    “你……你慢點……”
    落千嵐被他這速度給驚著了,忍不住伸出小手指戳了戳了他的肩膀。
    即使她有過一世,可是,她也還是個小女人,看到自己在半空中這樣飛來飛去,還是有些害怕的。
    好不容易看到落千嵐能露出一個小女兒正常的嬌態了,肆豫景狂忍不住勾唇一笑。
    “你把腦袋埋進我的胸膛裏,緊緊抓著我的衣服就不用害怕了。”
    這話,聽著怎麽那麽有歧義性呢?
    落千嵐於是就沒有理會肆豫景狂,這人,理會他也隻會拿她開玩笑,還是別和他說話了。
    見到懷裏的人這般,肆豫景狂嘴邊露出一個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寵溺的笑容。
    “好了,回來了,別像個小貓似的縮在我的懷裏,嗯……如果你想要想個小貓膩在我的懷裏也還是不介意的。”
    這話,為什麽怎麽聽怎麽欠扁呢?
    落千嵐忍不住給了他一個眼刀。
    這人的輕功真的是好,落府裏那麽多的侍衛把守,竟然連肆豫景狂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她是不是應該替自己那個父親悲哀一下子,悲哀他養了一群飯桶。
    “好了,我先走了,記住,不要和那個家夥在一起。”他看了以後心裏不爽。
    落千嵐咬了咬下唇,神色有些猶豫。
    “怎麽?你還想要繼續‘愛’我那皇兄嗎?”
    肆豫景狂的聲音此刻倒是很平靜,沒有了之前在外麵詢問時,情緒那麽激動。
    “每個人都有自己需要做的事情,我也有,我必須去做,身不由己,無可奈何……”
    落千嵐的眸子間此刻竟然如同化不開的濃霧。
    讓人看不清她,也自然無法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麽。
    不過,肆豫景狂卻是眉心輕輕皺了了起來。
    落千嵐說的,他明白,他又何嚐不是落千嵐說的那樣的人?
    太多的身不由己……這是什麽都改變不了的。
    “罷了,你隻要記得,我在你身後就可以了,我永遠都會支持你,因為,你碰了我的身子,從此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
    肆豫景狂說完後,就走了。
    落千嵐的心裏一陣怪怪的,碰了他的身子?
    這話……聽起來怎麽那麽奇怪?
    不過,她還沒有來得及細想,外麵就已經有人來了。
    落千嵐勾唇一笑,既然他們那麽想要撮合她和皇甫清漓,那麽,她就如了他們的意。
    王叔恭敬的站在門口,一張老臉笑得滿是褶子。
    “大小姐,老爺派人來了,讓你速速去一趟。”
    “嗯,好。”
    落千嵐微微頷首。
    跟著王叔去了落岱宗的書房。
    然而,此刻的落岱宗正在練字,頭也不抬。
    於是,落千嵐率先出聲道:“父親,女兒來了……”
    落岱宗握著毛筆那隻手頓了一下,繼而,又放下了那隻毛筆。
    “千嵐,和漓王殿下玩的怎麽樣?”
    落岱宗溫和的問道。
    那樣子倒真的是像一個慈愛的父親,和最為疼愛的女人說話的樣子。
    不過,想必也隻有落千嵐自己知道,眼前的一切一切不過都是一副假象罷了。
    她這個父親,和皇甫清漓根本就是一個黨羽的。
    當年聯合皇甫清和方太傅一起誣陷她的外祖父一家,致使她的外祖父一家被滿門抄斬,物品才會鬱鬱而終。
    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們,現在他竟然還膽敢來問她這些?
    落千嵐心中早已是萬千波瀾,不過,她還是微微紅了臉,扭捏道:“漓王殿下……他……他很好……”
    說完後,落千嵐就急忙低下頭去看著自己的腳尖,似乎是為了掩飾些什麽,又帶著難以啟齒的嬌羞。
    見到落千嵐這個樣子,落岱宗怎麽還不明白,這個傻女兒對漓王動心了。
    心裏忍不住鬆了一口氣,這下子,他的敏兒就有人來替她鋪路了。
    此時此刻,落岱宗心裏想著的,是落溫敏,那個他最為寵愛的的女兒。
    即使發生了碧珠那樣的事情,她看到了方氏心裏的醜陋,以及落溫敏的虛偽。
    他也還是對落溫敏的感情遠遠超過了對落千嵐的。
    他的心裏,全然沒有顧及到,他這樣做,會直接葬送落千嵐的一生。
    落千嵐此刻內心極其平靜,內心半點起伏都沒有。
    因為對這個父親半點感情也沒有了?所以才不會感到傷心?
    因為心已經死了,所以對他不抱有半分期望?
    是了,從她給他磕的第一個頭,就已經心裏將兩人的父女情斷了個幹幹淨淨。
    “嗬嗬,千嵐啊,漓王殿下可是一個極其出色的男子,皇上膝下子嗣微薄,隻有漓王殿下,在外征戰的夜王殿下。”
    頓了頓,想起了什麽似的,又說道:“還有那個肆王殿下。”
    不過,說到肆王時,落岱宗的表情有些不屑,以及滿不在乎。
    當然,因為肆王不過就是個早年流落在外的皇子罷了,十歲才回來,本以為會有些什麽作為,卻不想卻是一塊中庸之料。
    根本就不是能夠做大事的人。
    聽到落岱宗這麽說,以及他臉上的不屑神情,落千嵐心裏有些嘲弄,這些人,總以為自己高高在上,能夠看透一切。
    卻根本不知,和他們想的恰恰相反。
    那個他們都以為是塊朽木的肆王,其實,比誰都要來的可怕。
    懂得隱藏自己的鋒芒,扮演無能王爺不說,更是那個江湖之上令人聞風喪膽的焚情殿殿主。
    如此的身份,竟然還甘心在皇宮內忍受世人的嘲諷,這種人,最是可怕。
    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他下一秒會做什麽,他的忍耐力在哪裏,你又能否挑戰他的底線……
    這些,都不得而知,正如猛獸在誘捕獵物時,會將自己的利爪隱藏來一般,一樣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