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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 因為親跳定太多了呢 張彥瑾把筆放在一旁, 指著畫中的馬蹬和馬鞍給張修武看:“人踩得這個是馬蹬, 坐的是馬鞍,有這兩樣工具在, 騎馬疾馳的時候, 就不需要費勁用雙腿夾住馬肚, 防止自己掉下來了, 這樣就可以大大避免人力氣的浪費,可以讓人在比賽得時候注意力更加集中, 馬奔馳的速度也會更快!”
“是真的嗎?”張修武有些不相信地看著張彥瑾道:“我咋從來沒有見過這些東西呢?”
張彥瑾也懶得和張修武多解釋, 他把圖紙收起來, 手背一拍張修武的胸口道:“是不是到時候做出來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說罷,張彥瑾就快速往外走去,張修武一看時間不早了,也跟著張彥瑾出了寧國公府。
雖是斜陽日暮, 可京中依舊熱鬧非凡。
“這不就是寧國公府的張二郎嗎?”張彥瑾和張修武經過一家酒樓, 一個穿著華服錦緞的公子哥跌跌撞撞的從大門裏麵走了出來,恰好擋在了他們二人麵前。
“怎麽著你強搶人家小妾,被你伯父按住當朝打了五十廷杖還覺得丟人丟得不夠, 還敢挑釁周二郎?”醉漢打了個酒嗝,滿臉嘲諷道:“還是你已經做好了給周二郎當眾下跪認錯的準備啊?”
醉漢這話一冒出口, 酒樓二樓居然傳出一陣得意的大笑聲。
張彥瑾聞聲抬頭一看, 便和周齊暉得意傲氣的目光撞了個正著, 張修武也意識到了這醉漢就是故意前來挑釁的, 在看到周齊暉,他當即就要上前理論,卻被張彥瑾伸手拉住了。
“不,我等著他給我兄弟當眾下跪道歉。”張彥瑾冷笑一聲,聲音無絲毫波瀾,隻是充滿了篤定:“到時候還希望他記住自己說過的話,不要食言才好!”
最後一句,張彥瑾沒有看著那醉漢,而是直接抬頭盯著周齊暉說的,說完之後,他直接拉著張修武就大步向前去了,一個眼神都吝嗇給周齊暉。
周齊暉本想讓人羞辱張彥瑾一頓,卻不想他自己反倒是被張彥瑾激怒了,他咬牙切齒地盯著張彥瑾的背影吼道:“好,我倒是要看看你三天之後是怎麽贏我的!”
“這周齊暉簡直是欺人太甚!”張修武忿忿道:“要不是你剛剛拉著我,我就把上來挑釁那小子給揍趴下了!”
張彥瑾拍了拍張修武的肩膀道:“咱們在賽場上贏了他們豈不是更加解氣?伯父和瑞國公同朝為官,我們約定比賽可以說是年輕人好勝心強,若是私下裏動手,伯父在朝堂之上定然會有不必要的麻煩,與其這樣,你何必和他們動手?”
張修武一聽確實在理,他甕聲說道:“我就是看不慣他們那種誰都不放在眼裏的模樣!二哥,你剛剛畫的工具管用嗎?”
“放心吧。”張彥瑾拍了拍張修武的胸口道:“時間不早了,你趕緊帶路吧。”
兩人很快就來到了魯工匠處,張修武上前敲了敲門,不一會兒就有一個精瘦的老人打開了門。
張彥瑾看這老人頭發雖然已經花白,可精神卻依舊矍鑠,雙手上更是覆了一層厚厚的繭子,想來此老人定然是魯工匠無疑。
“三郎,你怎麽這個時候過來了?”魯工匠可謂是能工巧匠,他更是救過張仲謙,張修武經常往他這裏湊,再加上張修武本就不是注重禮節的人,日子久了,魯工匠就直接稱張修武為張三郎。
“魯師傅,這是我二哥,你叫他二郎就行。”張修武笑著噯了一聲,便給魯工匠介紹起張彥瑾來,正說著他一扭頭也給張彥瑾介紹起來:“二哥,這就是我說的魯師傅。”
三人相互打了招呼之後,便坐在了魯工匠的庭院之中。
“這個是……”魯工匠端詳了一下張彥瑾遞過去的圖紙,有些疑惑。
張彥瑾便解釋道:“魯師傅,實不相瞞,這是我新設計出來的馬蹬和馬鞍,這是馬鞍,放在馬脊背上,中間是木板,外層包裹一層絨布,最外層是皮革,可供人坐在馬身上,這馬蹬則是懸掛在馬鞍上,固定在馬身上,在人騎馬的時候兩腳可以踩踏的地方,這樣一來,人騎在馬上的時候就會十分穩固,不至於不慎跌落下馬。”
魯工匠端詳著張彥瑾畫得馬蹬的大圖道:“這樣一說,這馬蹬和馬鞍像還真是能幫人穩坐在馬上啊。”
“魯工,我今日請我三弟帶我來你這裏,就是為了請你幫我製作這馬蹬和馬鞍,由於我不知道馬蹬和馬鞍的明確尺寸,隻能告訴你一個大概數字,所以還要請你費心幫忙測量製作。”張彥瑾站起身,十分鄭重地看著魯工匠。
魯工匠平日裏便是和鐵器打交道,張彥瑾今日帶來的圖紙上畫的馬鞍和馬蹬他還是平生第一次見,他站起來道:“二公子不用客氣,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東西,既然二公子相信我,那我願意幫二公子製作。”
時間緊急,張彥瑾和張修武便拉來庭院之中的馬匹,一起幫魯工匠測量。
三人商討了一個時辰有餘,魯工匠便把詳細的數據確定了下來。
“二公子,老奴今夜便將馬登和馬鞍製作出一副出來,你們明日過來試馬即可,若是明日沒有問題,按照這個尺寸,鐵匠鋪一天便可製作出十副出來。”魯工匠臉上是難以掩飾的興奮。
他雖然從來沒有見過馬蹬和馬鞍這種東西,可是經過張彥瑾的解釋和說明,他作為工匠的直覺告訴他,這東西若是製作出定然大有用處!
第二天一早,張彥瑾安排身邊伺候的瑞福給陳溯捎話,讓他們先訓練,等到他忙完手頭上的事情就過去,他和張修武用完早膳之後,便匆匆來到了魯工匠的打鐵鋪中。
在看到熟悉的馬蹬和馬鞍,張彥瑾的眼睛立馬就亮了。他拿起馬蹬和馬鞍道:“對,就是這樣,魯工你實在是工匠之中的好手啊!”
魯公捋著花白的胡子,樂嗬嗬道:“二郎,你快上馬試試吧!是否達到了二郎你的要求!”
張修武從庭院之中拉過馬,張彥瑾則用韁繩將馬鞍和馬蹬固定在馬匹身上,翻身上馬,一拍馬屁股,便疾馳了出去。
張修武見狀,眼睛一亮,便拉著魯工跑了出去,想要看看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隻見張彥瑾拉著韁繩,穩穩地坐在馬匹上,如同坐在板凳上一般。他雙腿一夾,身下的馬跑得更快了,可是他卻不見有絲毫要被摔下去的跡象。
“二哥,你這跑得比我見過的最快的騎手還要快啊!”張修武見張彥瑾跑回來了,連忙衝過去,又是新奇又是羨慕道:“二哥,你下來,讓我也試試唄。”
張彥瑾哈哈一笑,便踩著馬蹬,翻身下馬。
張修武學著張彥瑾的樣子快速上馬,幾鞭子摔在馬身上,馬跑得比剛剛還要快,可張修武卻始終牢牢地坐在馬背上。
“二公子,這馬蹬和馬鞍是你想出來的嗎?”魯工欣賞地看張彥瑾道:“二公子還真是聰慧過人啊!”
張彥瑾笑了笑,倒是十分謙虛道:“說來慚愧,其實我隻是想要更加方便打馬球而已,所以才想出了這樣的法子。”
兩人說話之間,張修武已經跑了一圈回來了,他興奮得滿臉通紅:“有這兩樣寶貝,二哥,這一次你穩贏了!”
張彥瑾給張修武做了一個噤聲的眼神,張修武這才遏製住了自己的興奮。
兩人請魯工匠帶著人過張府秘密打造十副馬鞍和馬蹬之後,這才拿著最先製作出來的馬蹬和馬鞍先去寧國公府後麵的馬肆。
寧國府馬肆之中已經多了十匹上好的寶馬來。
張仲謙歎了一口氣,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已經盤算好了,你既然能將那李容娘強搶來,證明你也是喜歡那李容娘的,既然如此,為了你也為了縮小這件事情的影響,給朝中一個交代,我想讓趙國公收了李榮娘為義女,讓她現在的身份和你門當戶對,然後你就娶了她罷。”
這次彥瑾惹得事,讓他陷入了難處。之前還隻是因為讓他失去北征主將的位置,現在,那禦史周肅一戰成名,禦史台已經盯著他不放,這建國近二十年,如今皇上也是當初他效忠的二殿下,他位高權重,深受皇寵,這猛然成了高門大族的,哪裏有會什麽事都沒犯過。
可似乎就是彥瑾這事打開了場子,禦史除了彈劾他治家不嚴,縱子行凶,還風聞奏事抓到張家一些錯處,甚至暗處有一股力量想將他拉下馬來。
最讓張仲謙難做的是,一直對他信任有加的皇上,也不像以前一樣睜隻眼閉隻眼,這導致他在朝中局勢越來越不妙。這次打過彥瑾後,皇上還真的生氣了,對他說一個紈絝既然喜歡民女,就讓彥瑾娶了這個民女作罷,這樣的紈絝如何能配其他名門千金。
這雖然沒下旨,張仲謙心知肚明隻怕皇上真的很不喜歡他這個侄兒,彥瑾隻怕還真的娶區區一個民女為妻。
張彥瑾一聽,眼前就是一黑,娶李容娘??
等等?張彥瑾有些懵逼,這!這就讓李容娘當了趙國公的義女?心中默想李容娘未來三十年的路數,先是成了趙國公的義女,然後進趙王府,勾搭新君,出家為女冠,再進宮為妃,最後為女帝……這感情第一步還是他推進的?!
冷汗悄然從張彥瑾脊背上滲出,他可是清楚的記得,李容娘榮登大寶之後,做的第一件事情可就是車裂了他的前夫趙王啊!對前夫如此,那麽對他呢?對強搶她的張彥瑾呢?
一想到車裂,張彥瑾覺得骨頭縫裏都是疼的。
張仲謙見張彥瑾沒有說話,站起身子,伸手按在張彥瑾的肩頭處。
然後語重心長說道,“現在朝中有人拿你強搶李容娘的事情大做文章,這件事情在朝堂之上當著我的麵被捅到了皇上那裏,皇上聽完是勃然大怒,當場要那你是問,我和你幾位叔父在朝堂上強行上奏才保下了你。雖是如此,可皇上卻讓我拿出一個交代來。我想來想去,這是最穩妥的法子,畢竟現在朝堂上下都盯著在。”
張仲謙自從知道皇上的意思,這些天一直就覺得頭疼不已,他不是為自己的差事,主要是為了這個侄子。被帝王厭棄,日後還有什麽指望。
張彥瑾聽到這話,心中一凜,是不是自己促成李容娘被認下的事他暫且拋下,幸而沒有輕舉妄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一舉一動被朝堂中人盯著,行事要謹慎。
張仲謙見著張彥瑾不說話,隻能夠繼續說道:“二郎,當初你父母因為戰亂遭橫禍慘死,將你托付於我,我這個做大伯的不能看著你有一丁點兒危險啊,這件事情皇上已經發話,必須有一個交代,所以你聽大伯一句話,娶了李容娘就回利州老家吧,這也可以徹底洗脫你身上的罪名,過個幾年,伯父將京城的局勢穩定好了,再接你回來。”
到如今,張仲謙還是不想把皇上的意思告訴張彥瑾,彥瑾這孩子還小呢?
張彥瑾早就從仆人口中聽說了自己的身世,此時看到張仲謙的神色也確實是在為他操心,心中不禁動容,更何況張仲謙這個決定確實是處處在為他考慮。
他在心中默歎一聲,若是他不知道曆史會是那樣的走向,他恐怕第一時間就會答應,可現在他知道以後的結局,他是無論如何都張不開口答應啊。
“大伯!侄兒知道大伯這是悉心為侄兒考慮!”
張彥瑾撲通一聲行了個大禮,抬頭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張仲謙道:“這麽多年大伯一直把侄兒當作親兒子看待,和堂兄堂弟毫無差別,侄兒也是知道的,隻是娶親乃是一生大事,侄兒一時間有些恍然,還請大伯給侄兒些許時間,讓侄兒好好想想!”
張仲謙看著聲淚俱下的張彥瑾,到底不忍逼他太過,輕輕點頭答應了。
從張仲謙的書房之中出來,張彥瑾轉身回了屋。
房裏的綠綺放下手中的針線活,手腳麻利地挑燈倒茶,開口道:“二郎晚上想要用些什麽?”
張彥瑾從張仲謙那裏回來之後就冥思苦想,怎麽才能跳出曆史軌跡,哪裏有心思吃飯?他擺擺手道:“隨便端碗粥來就行。”
綠綺瞅了張彥瑾一眼,隻當是他又在為沒有搶到哪家姑娘犯愁呢,也就沒多想,一掀簾子就出去了。
綠綺走後,張彥瑾再次陷入到了沉思當中。
據他對這個時代的了解所知,朝廷現在的局麵是各大世家坐大,作為雄主的皇上也不得不小心和世家試探著各自的底線。
張彥瑾是張仲謙的侄子,這才可以讓張彥瑾肆無忌憚的在京城強搶民女。
隻是張彥瑾是紈絝子弟一詞的代表,先前惹得其他紛爭也不少,為何這一次就捅到了皇帝那裏?以前的事真要計較起來,也是可以論罪的啊?
張彥瑾是個閑散紈絝子弟,何至於就麵了聖?讓言官當著文武大臣的麵讓皇帝製裁。
可事情確實就是這麽發生了,想來隻有一個原因:這不是衝著他來的,而是衝著寧國公張仲謙去的。
他的伯父張仲謙是個儒將,在定鼎大魏江山立下汗馬功勞,同時是寒門出身。
在這個科舉未生的年代,世家幾乎壟斷了朝廷九成的官職,寒門子要上位可想而知,是不是張仲謙動了世家的利益?還是張仲謙投靠了世家被皇上所不滿?
可惜原身就是個紈絝,從來就沒關心過朝政,更不關心張仲謙的政治傾向,所以導致此時的張彥瑾也就無從知曉,究竟是得罪了哪路神仙,落到如今讓侄兒回老家避禍的境地。
張彥瑾聽了伯父的話,從記憶得知分析,這個伯父是真的待他好,開國初年戰爭紛亂,小時候可真有過敵軍抓住他和堂兄弟的事情,但是伯父可以為了大局而無視堂兄弟的生死,卻對他是保護有加。
索性後來伯父計謀出眾,都將他們救回去了。
如今,伯父是國公,還有皇上的信任在身,可伯父依然覺得局勢不妙,隻怕張家是真有危機了。
那他應該何去何從?任由自己的命運被張仲謙安排娶了那李容娘,然後死於非命嗎?
要是想要活命,還是……
搖了搖頭,張彥瑾壓住了腦中的諸多紛雜思緒,他不由地打了個寒顫,隻覺有些頭昏腦漲。
他的身子骨剛剛愈合,再加上這具身體本就虛,張彥瑾歎了口氣,還是強迫自己早早休息,至於李容娘和張仲謙的事,日後徐徐圖之就好了。
***
翌日,如果說昨個兒晚上還因為伯父說得有些難做他還有些意動,想著幹脆娶了李容娘,今兒早晨張彥瑾就否了。
他想了想,幹脆稱身體不適,讓綠綺去請了大夫來,打算以此為由,把娶李容娘的事情再往後拖一拖,順便也趁機調理調理自己的身體。
“年輕人,血氣方剛,莫要縱欲過度啊。”老大夫瞅了一眼張彥瑾的麵容,不消把脈就點名了他身子的狀況。
張彥瑾自然明白老大夫說得都是實話,以他以前的那種生活方式,夜夜笙歌,縱欲無度,雖然表麵上沒有生什麽病,可等到年紀稍微大一些,各種病恐怕都要來了。
現在他是這具身體的主人了,他可不想落個早死的下場。
讓大夫給自己開了藥,又給大夫塞了錢讓大夫對外隻讓說是上次重傷,血氣虛弱,感染風寒還要悉心調理才是。
府中的太夫人孟老夫人一聽張彥瑾請了大夫,立馬前來看望了張彥瑾。
張彥瑾本歪在榻上,見著那白發婦人進來就連忙想要起身。
“二郎,你歇著就是。”孟老夫人的手按在張彥瑾的肩頭,不讓他起身。“大夫怎麽說的?”她對著綠綺問道。
“血氣虛弱,還要悉心調養一陣。”綠綺答道。
孟老夫人一拍腿,埋怨起張仲謙來:“可憐我孫兒了,那天你伯父也不知道在朝堂上護著你,枉他做了這麽大的官。”
張彥瑾聽了孟老夫人的話,也是不由一歎,這家裏這麽受寵,也難怪養出了那樣的紈絝性子。
孟老夫人帶著翠玉戒指的手摸了摸張彥瑾的臉,“都瘦了這般多,可得好好補補,可不能留下了隱患。”
張彥瑾感受到老夫人溫暖而幹燥的手,連忙說道:“不礙事的,先前是我做得不對。”
孟老夫人向來疼愛張彥瑾,聽著他乖巧認錯,心中更是疼惜他,“我孫兒哪有錯,你要真喜歡那李容娘,我給你做主,讓你納了她……那也是她的福氣。”
張彥瑾又覺得背後一涼,李容娘的前夫就是納了她為妾……不行,絕對不行。
然而還沒等張彥瑾回答,孟老夫人話題就轉走了,她說道:“等會祖母讓王嬤嬤開了庫房,拿些紅參補一補。”
在孟老夫人眼裏,李容娘根本不算什麽,哪裏有孫兒重要。
“不消用的。”張彥瑾說道。
“這是紅參不是人參,不會補得過得。”孟老夫人說道,又同張彥瑾說了幾句話,讓自己身邊的人把給張彥瑾熬得補湯端給張彥瑾,看著張彥瑾喝了下去,這才放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