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一個世界/殺人犯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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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我有很多個問題想問。”
    薑越全身放鬆癱坐在椅子上,他沉作冷靜的望著房間裏的落地窗,望著屋外的黑夜,仿佛看見了原來的薑越,他正在站在那裏,穿著黑色的西服,背影幹練帥氣,存在感十足的背對著他,雙手插兜站在那裏。
    “為什麽?怎麽回事?什麽情況?”他攤了攤手,“人在不清不不知道的時候這些話會脫口而出,他們想要詢問,想要弄清事情,這是每一個人最基本的反應態度。”
    “是啊。”窗前背對著他的身影也回應著他,“那都是不知情的疑惑者會問出的問題。而你,不應該是不知情的疑惑者,那些事情你問出口了隻會讓人覺得奇怪。”
    “沒錯,那些都是發生在薑越身上的事情,是薑越不應該不知道的事情。所以就算我想問過去,我想問蔣玉淮,我想問老師,我想問的事情很多,也沒有一件是我能問的出口的。——因為我是知道一切的薑越,不是初來乍到占領他人身體對過去一無所知的薑越。”
    “在這個世界裏你沒有權勢,沒有能力,隻是一個依靠著沈橝的可憐蛋,你甚至沒有□□沒有錢來用於打聽你想知道的信息。”窗口幻想的身影轉過身體,從容且悠閑的反問他,“你來了,我走了,卻什麽都沒有留給你,你一無所有的存在於這個世界,麵對著我留下來的困局,你應該怎麽做?”
    “怎麽做?怎麽化被動為主動,怎麽樣能順理成章的變成我,問出你的問題,填上你空白的過去,還不被人懷疑?”
    “你想到了嗎?”
    “你想好了嗎?”
    “薑越。”
    【薑越。】
    兩道一同響起的聲音把薑越從幻想中拉離,他眨了眨瞪得酸乏的眼睛。
    【回神了,薑恒來了。】
    薑越一動不動,如同沒注意到、或是不在意薑恒的到來。
    薑恒站在門口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薑越理他就自己走了進來。“我聽林嫂說老夫人來了?”他觀察著薑越的臉孔,見他情緒不是那麽不好後鬆了一口氣。
    “你不用理她的,隻要先生不許她就帶不走你,等一下你給先生去個電話就沒事了。”
    對方的眼睛裏充滿關懷,怕驚到他說話的聲音都很輕。薑越和他對視了一會兒突然開口,“你覺得……”他的聲音嘶啞,裏麵滿滿都是倦意,“他的死到底和我有沒有關係……”
    薑恒聽見他對自己說話瞪大了一雙眼睛,他的嘴唇動了動,長長的睫毛不停地顫抖,許久之後才平靜下來回答著薑越的問題:“沒有,肯定沒有。”
    薑越聽到他的回答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了,他疲憊的靠在椅子上,背彎的像是沒了骨頭,像是個失去靈魂的人,整個人暗淡的讓人不忍打擾。
    薑恒見他這樣也不再去煩他。“你好好休息,別想太多了。”他留下這句話,動作很輕的將門關上離開了。
    房間很快再次安靜了下來,“你為什麽不問我怎麽貿然的跟薑恒說話?”
    【因為你今天的反應錯了,你隻能將怪異演下去,營造心事重重非常反常的樣子。】
    “嗯,你說得對。”
    【怎麽了?不開心。】
    “嗯。……我不喜歡。”
    【什麽?】
    “沒什麽,隻不過我想了想,明天必須出門了。”
    【跟那個女人走?】
    “跟那個女人走絕對沒有好,我是要自己出去一趟,去找那化被動為主動的機會。”
    【看來已經有主意了?】
    “一個蹩腳的爛主意罷了。”
    他揉了一把臉,煩躁的回了一句。
    第二天的時候沈老夫人並沒有來接他走,沈庭回家跟老夫人說了沈橝的話,沈老夫人雖說心中不悅可也識趣的沒有去惹沈橝。
    他們一個個都是人精,見沈橝這幾年對薑越不似從前才敢上前,之後明白沈橝還保著薑越也就不去為了蔣家得罪沈橝。
    沈庭幫蔣家是為了錢,沈老夫人到是為了沈家考慮,不過隻要沈橝不點頭,他們是誰又為了什麽樣的理由都是沒有用的。
    薑越是在中午的時候出門的,他在櫃子裏挑來挑去翻了半天,沒挑出幾件適合出門穿的衣服。
    現已經是冬日,外麵的天氣冷的人直打哆嗦,可櫃子裏的衣服卻沒有厚重的。原來薑越不怎麽出門,可以說一年也許能出去一次,或者兩年,所以他的衣服並沒有多少是適合外出的,都是一些居家服居多。
    他翻來翻去隻找到了兩件大衣,款式老氣的大衣在這幾年又因為複古風而紅了起來,穿出去倒也是還行。他拿起來摸了摸,布料算是櫃子裏最厚重的。
    他穿上了那件深綠色的大衣,裏麵穿了件毛衣,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頭發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些,然後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個世界的薑越長相英俊,身材高大,寬肩窄腰的是個不錯的衣服架子。他是屬於那種硬朗的帥氣,加之他這幾年的性格和表情,使他有些憂鬱的味道,看起來沉穩性`感,很是迷人。薑越本身是很滿意這種長相的,這也是這個讓他糟心的世界中唯一讓他舒心的地方。
    他收回欣賞的注視,打開了抽屜,翻開了薑越的相冊,找到那幾張學校的圖片,仔細看了一遍,又拿出了那張蔣玉淮一個人的照片,這才發現了這張照片背後還有一句話,用著鋼筆寫下的一句話。
    “一起去旅行,沒有終點和憂慮。”
    薑越停住動作,兩分鍾後放下這張照片,將它扔在一個可以看見的位置,之後關上門離開了。
    林嫂今天不在家,家裏的幫傭都是新來沒多久的,見他出門也不覺得有什麽問題甚至沒有多做過問。他沒有被阻攔,順利的走了出去,門口的門衛正在看一些無聊的新聞報道,他見到薑越居然出門了驚奇的不得了,撓了撓頭也不知道該不該攔著薑越出門。他來了許久從未見過薑越離開,沈先生也沒說薑越不可以出門,隻是之前的薑越不願意離開,才一直不出門。
    再說了,薑越一個成年人,沈先生想必也不會限製他的出行。
    他這樣想著也就沒有攔住他。
    “開門,叫車送我下山。”
    “您要去哪?”他一邊給薑越打電話叫家裏的司機,一邊問了一句。
    “學校。”
    他給司機報了地點,來到了搜索到的薑越和蔣玉淮原來的學校,幸虧照片裏麵有著學校的名字,才不會讓他叫不出要去的地方。
    他坐在車裏,司機拿著他的保持很好的學生證,對著校內攔住車子的人報了沈橝的名字,說是要重遊學校。今天是禮拜六,校內沒有多少學生,校方也就沒有去做太多的阻攔,他們也就借著沈橝的名字,開著車子在學校裏亂逛了幾圈。
    “那裏……”從上了車開始一直很安靜的薑越忽然對著司機說:“是我原來很喜歡去的地方。”
    “什麽?”司機通過車鏡看了他一眼,他指了指學校後邊的山。
    “那裏很美,我很喜歡夏天的時候在那裏散步,騎著自行車聞著清新的空氣,滿滿的草木香……”
    原主那些保存很好的照片一張張的在腦海裏閃過,他輕聲說著那些事,宛如他真的經曆過。
    “學校修建的山路很寬很寬,可我卻總喜歡踩著窄窄的馬路邊沿,雙手張開,慢慢在那裏走著……身後跟著的人會叫我慢一些,他會伸出手在後方胡亂的比劃著,總是怕我掉下去,吵得人心煩……”他說道這裏突然難受的閉上了眼睛。
    司機也不知道他在說誰,隻能尷尬的哦了一聲。
    “……停車。我自己去後山逛逛,不遠走,就在山下那裏逛逛。”
    “……”司機並沒有立刻答應他。
    “放心,我不會逛太久,天氣這麽冷,我一會兒就回來,不會超過四十分鍾的。”
    他故意的說了之前的那番話,又提醒著對方地點,給對方定好時間。
    係統觀察著他的這一套動作,敏感的察覺到他可能是在給什麽事做鋪墊。
    薑越下了車之後腳步很快的來到了學校的後山。
    原主有很多張照片就是在這裏的後山照的,有他站在路邊突起的邊沿上小心的控製著身體的、有他坐在山坡一臉愜意的、有蔣玉淮躺在山上的草地中睡覺的。
    薑越找到了照片中的大概位置,再對比著手中照片找著地點,花了十多分鍾總算是確認了照片中經常出現的地方。
    這裏的山坡很陡,他揣好相片小心的慢慢走下去,一路扶著樹枝走到了底下,仔細的觀察著下來的位置和遮擋物,在發現沒有什麽較大的石子和枯樹枝後又爬了上去,來來回回在四周分不同的下腳處走了五次確準了路線後,在遠處掰下樹枝,拍了拍上麵枝杈上僅有的幾片枯葉,將下坡處幾個來來回回明顯的痕跡掃亂,做完這一套動作他也累出了一身汗。
    【你要幹嘛?】係統看著他折騰來折騰去,在他再一次爬到山坡上,眯著眼睛看著下麵的板油路時忍不住開口問道。
    “我要化被動為主動啊……”薑越喘著氣,眼裏滿滿都是那兩指粗最細的那一棵小樹的位置,“我要給我一個問的出口的理由,和就算怪異也不會被人懷疑的理由,我要順理成章改變的理由。”
    【什麽理由?】
    “一個很老套很狗血的。”薑越笑了笑,“說出來自己都覺得很好笑,失憶。”
    【嗯?】係統咳嗽一聲【那確實是個很老套的理由,電視劇中經常出現的狗血劇情,你怎麽想的。】
    薑越訕訕的摸了摸鼻子,“我怎麽想的,因為隻有這個理由才能讓我將我的過去化為我不知的空白,才能問出我所有的問題懷疑,還能獲得新的出口,可以查詢。這個手法確實很土,不過我現在沒得挑。我根本就不可能取代一個我根本不知道的人物,完美的演著我是他,這樣下去根本不行,我隻能改變現狀。”
    “而如何改變?我想來想去,這個手段是最快也是最省心的辦法,雖然很老套,但好用就好。”他踩上馬路的邊緣,呼出一口冷氣,窄窄的台階也就三指寬。“不過這個老套的理由也有一定的風險。”他看向下方,“死到是不可能,但是滾下去的時候力度也好軌跡也好根本不能控製,如果我的頭撞擊在較粗的樹上,猛烈的撞擊也許真的會把我撞傻,或是讓我的頭部下陷入一塊,再不然倒黴點要不植物人,要不真的會過去。”
    【既然風險這麽多,那你就不要走這條路了。】
    “不走這條路我就無路可走了。薑越這麽多年的性格處事斷不可能一時間變化太大,甚至受到刺激瘋瘋癲癲。他穩坐於安全地點,什麽意外都降臨不到他的身上,哪怕過去經曆過什麽,可都已經安靜那麽多年了,不可能突然有什麽改變。”
    “我裝不了瘋,也賣不得傻,隻能幹巴巴的聽著,太過無力。”
    “那個家裏的水太深了,又如你所說還不安全,我這樣下去不行啊,那我隻能賭一把,不然……”他想起沈家,想起沈橝、薑家兄弟、和那老夫人,還有那現在不確定卻會害自己的人。“在這群人精中我得不了好下場的。”他指著那最細的小樹,“輕輕掛到就好,撞到地上時碰到也好,也要頭部有點淤青我就能演戲下去。”
    【那……祝你好運。】
    “希望吧!”
    【有什麽需要我幫你做的嗎?】
    “有,如果我真的撞傻了,那麽麻煩你就將我們要做的事重新講給我聽。”
    他抬起腳跟。
    “你是誰。”
    他張開手臂。
    “我又是誰?”
    他的身子一歪向下滑了過去,卷起了腳旁落下的樹葉。
    ——將這些全部告訴我。
    ——如果我還能平安的話……
    他的身體滾向下方,回憶的最後是倒黴的、不受控製的衝向了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