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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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豔麗的色彩從男人的頭上流了出來, 他的身體抽搐了一下很快就倒在了地上。
    薑越的呼吸一停,不忍的閉上了眼睛。
    沈橝他們會有槍薑越並不意外。其實吳毅剛才並不用向他走過去,就可以原地解決他。估計吳毅會動作全是因為他動的時候來人的注意力會被他吸引, 槍口會從沈橝那邊離開對準逼近的對手, 從而忽略了他該對準的重點應該是沈橝。若是剛才他對準的是沈橝, 可能吳毅還會有些顧忌,他也不會死的這麽快。
    吳毅殺完人,身後的保安拉著男人的屍體拖走了。沈橝指了指蔣玉淮, 嘴巴隻張了一下, 說的話應該是一個字,或者是兩個字的。
    薑越認真觀察著他們的動作和周圍的情況。
    沈橝說完話後,旁邊的兩個保鏢拿著倉庫裏的鐵鍬, 拉起蔣玉淮的身體一同走了出去。十五分鍾很快就到了, 隨著落珠聲再次響起,薑越的視野黑了下來,再睜眼時已經回到了房間。
    ……怎麽會?
    他揉了一把臉。
    沈橝為什麽會出現在蔣玉淮死亡的那晚?
    被攻略者是殺人犯, 這個殺人犯難道是沈橝嗎?
    不、不對勁。
    薑越將頭埋進枕頭裏, 從頭到尾整理了一下所有發生過的事情, 得出幾條信息。
    1, 吳毅之前說過蔣玉淮是接到他的電話才出去的,可薑越常年不出去,手機都是沈橝強行給的, 他與蔣玉淮那麽久沒聯係, 跟家裏人關係都不好, 也不怎麽同別人說話,應該弄不到蔣玉淮的電話,加上之前吳毅的說法,在通話上什麽都查不出來,所以當時他想的是蔣家有可能在汙蔑他,也有可能是真的接到了什麽電話,不過可能不是薑越打的,而是跟薑越相關的。
    當然,也不排除薑越真的打過電話,不過現在薑越已經不在了,又沒有通話記錄,這個問題不太好查,也就不能確定他到底打沒打過,又出於什麽原因打了電話。
    2,說到蔣家一有事就想到他,就不得不說他和蔣玉淮原來的關係了。
    他跟蔣玉淮之前肯定發生了什麽事情,而這個事情在外界看來可能是他錯的一麵較大,所以吳毅才會說蔣玉淮一有什麽事,蔣家就會聯想到他。如果過去是蔣玉淮對不起薑越,那麽就不會有這個說法,也不會所有人都這麽覺得。
    因此,薑越少年時肯定對蔣玉淮做了什麽過分的事,導致了被人記恨懷疑。
    3,關於電話有兩個問題,一是到底有沒有這個電話,這個電話是否是捏造;二是之前的事全是吳毅告訴他的,如果是沈橝殺的人,那麽吳毅的話很有可能就是謊話,而蔣玉淮也可能是接到了一通電話才出去的,不過這個電話是吳毅打的,以薑越的名義。
    可都這麽久過去了,為什麽一通有關薑越的電話就能叫走對方?蔣玉淮會赴約是想報複原來的薑越嗎?
    還有沈橝為什麽要殺他?殺人的動機是什麽?他們一個是位高權重的成功人士,一個是花天酒地的花花公子,兩個根本不相關不在一個圈子裏的人是產生了什麽矛盾?
    單看以前的關係,他們之間唯一的矛盾就是“過去”薑越和蔣玉淮曾經發生事。可先不說他們誰對誰錯,蔣玉淮跟他幾年沒聯係了,假設蔣玉淮之前真的跟他發生過什麽事,但那麽久都過去了,如果沈橝殺他是因為自己,沒有道理會等了這麽久,久到他們已經是生活在各自世界裏的陌生人才下手。以沈橝的性格,他要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殺蔣玉淮,蔣玉淮斷斷不會活這麽久。再說了,沈橝在照顧他應該也不會為了他殺人吧?
    薑越怎麽想都不覺得他和蔣玉淮的過往嚴重到會讓人動手殺他的地步,而跟蔣玉淮的過往他好像也不占理,更沒有下手的理由。
    所以因為他的過往這點是不成立的。
    要說動機也就隻有後期他惹到了沈橝能解釋。可從他得罪了沈橝開始分析就又有些說不通了,如果是因為後期的事情,沒道理分/屍後又送回了原來的學校,無端的好似又跟他扯上關係。
    還有,從分/屍的手法和淒慘的死相來看,殺人的應該很恨蔣玉淮,恨得歹毒,應該不是一個簡單的得罪問題。
    薑越開始焦躁起來,今晚所有的信息都是那麽的亂,亂得薑越心煩意亂,從前覺得這個地方算得上安全的人隻有沈橝,可今夜過後看來這個想法似乎要推翻。他所求的庇護所真的是庇護所嗎?真的一點危險都沒有嗎?
    他的雙手猛地捶了一下床,發出了沉悶的聲響。
    冷靜。
    冷靜。
    再想想細節,看看有沒有忽略什麽,不要急,穩下來。
    他喘了幾口氣,閉上眼睛重新整理了一下。從進了倉庫開始一點點的分開重看,將所有的細節再看一遍,很快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在他的腦海裏倉庫裏發生的一切變成一張張的照片,從沾滿灰塵的鞋子、布滿灰塵的地麵、幹淨的衣袖、再到沈橝難看的臉色,他將一切放慢放大了很多倍,找到了奇怪的地方。
    殺人的……真的是沈橝嗎?
    他回憶著之前看到的一幕幕。
    布滿灰塵卻沒有血跡和凶器的倉庫,衣裝整齊的吳毅和保鏢……那不是施虐過後的樣子,那個倉庫也絕對不是第一案發現場!無論是從腳印的痕跡還是蔣玉淮躺的痕跡來看,他都絕對不是在那個倉庫被人虐/待的。
    那個地方不是他受傷的地方!
    那他受傷的地點在哪?
    他的傷口血液的顏色都很新,不可能是之前受到的傷,也就是短時間內受到的傷害,如果是沈橝傷的他,那又為什麽不在原地繼續反而要換地方?是被人發現了嗎?
    他想了一下那個死了的男人,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假設。
    被這個人發現轉移地方是不可能的,如果當時在原位置男人發現了他們,他們不但不會走,反而會接著殺人滅口,他並不是威脅他們轉移的原因。那麽轉移的原因就很有問題了。
    當時沈橝身旁的兩個保鏢衣袖胸腹上有血,血的麵積主要在兩袖上,從麵積和角度來看那應該是抬蔣玉淮轉地方的時候沾上的,那不是打他的時候留下的痕跡。除了他們兩個人,其他人都隻是鞋子髒了,吳毅也是,沒有一個人看起來是動手過的人。
    他們鞋子上的灰塵很大,倉庫的地上是有灰塵,但從麵積與厚度來看那絕非落塵形成,應該是在土地較為幹旱的地麵上快速行走的痕跡,那是揚起的土落在了黑亮的皮鞋上。
    那麽,第一案發現場離後期的倉庫應該有段距離。沈橝愛幹淨,他們向來是人到哪車到哪,很少走這麽這樣的路,沾著這麽多的土,要不是怕開車過去打草驚蛇,要不就是在地勢不適合開車,還有很多土的位置。
    ……他們難道是在山上,有著一個較大倉庫的山上?
    薑越抓著枕頭的手開始放鬆。
    仔細一想他的金手指還有著很大的不足,無聲音是其一,其二是它隻是回到死前的十五分鍾,如果是毒殺或者是慢性殺害他是看不到凶手的,蔣玉淮也完全有可能是在被他們帶出後傷重去世的,不一定是看到沈橝,沈橝就是凶手。
    加之當時沈橝的臉色很難看,以薑越這段時間對沈橝的了解,沈橝一般都是能很好控製住自己情緒的人,如果蔣玉淮得罪了他,他報複完了,臉上的表情不會這麽沉重,反而是大多數時候的冷靜。他那樣的臉色比起殺了蔣玉淮的報複成功,更像是見到不喜歡的事,或者是說事情失敗後的沉重。
    綜合以上,薑越覺得蔣玉淮有一半的可能是不是沈橝殺得。沈橝會轉移他,也許是在救他,而被沈橝殺害的男人也許也是尾隨著要救蔣玉淮的人。
    那麽問題來了。
    沈橝那時張開嘴說完,其他人就拿起鐵鍬,薑越猜測他的意思說得大概是埋了,從而保鏢才會抬著蔣玉淮,拿著鐵鍬出去了。
    假設他的意思是埋了,那是誰又把蔣玉淮挖出來分/屍了?他又是被誰分/屍送走的?那個人怎麽知道沈橝他們在哪裏?
    還有沈橝的態度。
    蔣玉淮的死沈橝是知道的,如果他要是救蔣玉淮那麽為什麽要殺了同樣是來救蔣玉淮的男人?隻要把人交出去,解釋一下他便沒有嫌疑,也用不著殺人滅口,還把蔣玉淮埋了,自己惹上案子,吃飽了撐的嗎。
    薑越側過臉,看向床頭的文竹——沈橝會殺人滅口,是不是代表……殺蔣玉淮的人沈橝認識,所以他才壓下了這件事,救不了之後就替對方善後,把人給埋了,替對方把這件事翻過。
    想到這他的嘴角微微上揚。沈橝這個人涼薄很少有在意的人,他能不怕麻煩和危險幫對方就說明他是在意對方的,跟對方關係不錯的。而他交往過密的人許是利益相熟的有很多,但真正很好的應該不會太多,所以這個人比較好找。
    係統說過被攻略者就在他的附近,薑越這個人輕易不跟外界接觸,他認識的,他身邊的也就這些人,現在這個人沈橝也認識,也就是說……他的腦海裏閃過這個家裏的所有人的臉。
    ——很好,縮圈了,好找了。
    他坐了起來抱著枕頭,眼帶笑意。雖然隻是他的猜測,目前沈橝殺人和那個人殺人的比例大概是7/,那個人7。接下來隻要弄清蔣玉淮的過往重新分析一下就好了。
    【怎麽了?笑什麽?】
    係統沒辦法跟他一同觀看,也就不知道那邊都發生了什麽,薑越將內容大概講了一遍,係統聽完並沒說話。薑越心中明白對方不搭話的原因,恐怕是知道什麽,怕說得多反而露餡,也就不說話了。
    他明白也不去向對方打聽信息,隻是跟對方單純的探討。“我還是覺得沈橝的嫌疑很小。”
    【……沈橝都殺人了,你為什麽還覺得沈橝的嫌疑小?】
    “你說過的,被攻略者是個心理變態的殺人犯,為了自保殺人滅口,和心理扭曲的虐殺是不一樣的。”薑越拍了一下手,“而且我之前和你說沈橝的時候你笑了,我現在跟你說沈橝嫌疑小的時候,你反問我了。之前你是鬆了一口氣,之後你是探討,你其實沒有注意到,有關線索的問題你是輕易不會搭話的,你會搭話也就是表示著這個人沒有什麽值得在意小心的地方,你才敢放鬆問我,不會擔心不經意被我聽出什麽。在你剛才沒開口之前我對沈橝的懷疑是3,你開了口後那就隻剩下1了。”
    係統沉默片刻,自從發現薑越的邏輯之後,遇見這樣的問題他就很少說話了,隻不過剛才覺得這樣問也沒什麽,好奇也正常就搭了個話,到底還是讓他聽出來了。他抖了一下身體,嚷嚷著【……以後別聊天了,漂流瓶見吧!】
    “別啊!”薑越拽了一把頭發,“我還想跟你一起探討一下我怎麽樣能出去,怎麽樣能弄到錢呢?”
    【錢?】
    “嗯,我要找私家偵探啊,要用很多錢的。”薑越發愁的歎了口氣,這口氣出去後他突然想起了什麽,叫了一聲指責著係統:“我剛剛看了那麽血腥的畫麵你怎麽不安慰我,不問問我你還好吧?正常來說你是不是應該關係一下宿主的精神心理情況。”
    【因為你的表情看起來一點也不需要安慰,臉上寫著‘不用扶,我自己能起來’,就像是看了一場小電影,還對結局不滿意,拉著長臉滿臉的殺氣。】
    薑越說:“那是我心理素質過硬才沒給你哭天喊地,可不代表我不需要安慰,你走吧,以後漂流瓶見吧!”
    係統頓了頓【你那不是心態好薑越。】
    你那是夠冷血薑越。
    人在危險情況下可能不會考慮到別人。
    人在危險發生之後可能同情失態並無意義。
    不再反複的思考著已經過去的事情,不被阻擋著腳步,依舊前行也許是勝利的硬道理。畢竟再怎麽糾結於過去都是無意義的事情,什麽也無法挽回,隻是耽擱時間。但那也是一個過渡,是人之常情。人是不可能丟棄這份情緒的,無論是否有用那都是他另一個成長的軌跡。
    而你呢?兩條人命在你眼前結束,你隻當做是一個分析片段毫無感觸,冷靜的通過他們的死亡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那不是什麽堅強的心態好,那是夠是冷血。
    冷漠的並無所感,隻當是與自己無關。
    係統知道薑越死之前的事情,也知道他的為人,他並不是去指責,他也無權去指責。他隻是歎息的想著,一個本來就凍死的人是救不了一個凍僵的人的,他們在一起取不了暖,也不會溫暖彼此,肢體僵硬的無法靈活的接觸,隻能蜷縮著被凍住的身體,僵硬的任由寒意遊走於身邊,冷進骨子裏。
    主係統這麽做到底是不是無用功?
    係統關上了通訊,想起了第一次見到薑越的那一天。
    狂風暴雨中,他宛如個迷了路的孩童,卻固執的拒絕著所有人的指路,寧願永遠迷失,也不乞求任何幫助。
    沈橝聽著他說了一大堆,望著遠處的周戚庭,“杆。”他伸出手,身後的人立刻遞上來高爾夫球杆,他拿過之後慢吞吞地站起來,身上蓋著的米色毛毯滑落下去。
    “我剛才就一直想說來著。”
    沈橝穿著黑色的襯衫,細灰條的黑色條紋西裝褲,拿著高爾夫球杆轉過身體,微微歪過頭對著沈庭道:“我讓你說話了嗎?”他臉上的表情還是那般,一變不變的,不過語氣輕了些,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吳毅剛準備把手機還給沈橝,一見沈橝這個模樣立刻站在原地不動了。
    沈庭此時也意識到了不對勁,心中立刻後悔了起來。沈橝雖然這些年脾氣改了很多,可到底還是那個沈橝,他不該替蔣家提要求,也不該多嘴的。
    他感到情況不對立刻就圓滑的想要改口,可沈橝的動作比他改口的速度還要快,他的話還來不及說出口沈橝的握著高爾夫球杆的手倒是先打了過來。
    他高抬著手凶狠地打向了沈庭,優雅而又危險的動作明明是在行凶,可卻給人要命的帥氣感,有一種殘暴的美感。
    沈庭挨著他的打也不敢反抗,隻是抱著頭痛呼了幾聲。
    “你這個樣子,比剛才的那副樣子好,讓我看著順眼。”沈橝抓起男人的頭發對著那張滿是痛苦的臉上下左右看了一遍。
    “沈、沈先生……”男人抖著身體,眼中滿是驚恐。
    “我讓你說話了嗎?”沈橝拿著球杆抵住他的嘴,男人嚇得立馬沒了動靜。“姓著我沈家的姓,掙著我沈家的錢,借著我沈家的勢。”他俯視著沈庭,“卻拿著蔣家的錢幫蔣家說話。膽子不小。”
    他不讓男人說話,男人也不敢張嘴替自己狡辯,隻敢在他麵前小幅度的晃著頭,滿頭是汗,滿眼驚恐。
    “你還真是長本事了。”沈橝態度不變,沒有看對方示弱恐懼就可憐對方。“我什麽時候需要你告訴我怎麽做是最好的了?”
    “我什麽時候需要你來插手我的家務事了?”
    “法治社會?”沈橝念著這幾個字,譏諷道:“在法治社會下,蔣家的小兒子被人剁成了塊,凶手現在還沒個影子。在這法治的社會下……”他用球杆拍了拍他的嘴,“你被我打成這樣。”
    “法治社會?”沈橝勾起嘴角冷笑道:“那個最好的時期在戰爭過後就已經不見了,現在這個社會不就是誰強大誰說話嗎?”他摸了摸衣袖,他已經很久沒有自己動過手了,也沒沾過血了,這種感覺都有些陌生了。
    他伸出手眯著眼睛看著燈光下指尖的紅色痕跡,平靜道:“你敢替蔣家要人,想必已經跟老夫人打過招呼了,想必老夫人也覺得這樣子比較好是嗎?”
    沈庭點了一下頭。
    沈橝見他承認的幹脆就鬆開了他,手輕抬了一下,一旁吳毅立馬上前接過他手中的球杆。“回去跟沈家人說一聲,薑越的事,從來都不用你們任何人多嘴明白嗎?”
    “他的事,你們做主不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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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嫂站在門口一臉為難的攔著麵前雍容華貴的老夫人。
    “夫人。”
    “讓開。”老夫人動了動塗著暗紅色口紅的嘴唇,對著麵前的傭人微抬起她高貴的頭顱。“身為沈家人我連進自己家門的資格在你看來都沒有嗎?”她仗著她的身份,一路順利的進到了沈橝的宅子,旁人不敢攔她,也由著她,以她的身份她可以在這個家裏任何一個地方,哪怕是打碎沈橝的藏品也不會有人管她,林嫂也不會有那個膽子攔她,可她要去薑越的房間,這個舉動讓林嫂不得不硬著頭皮擋在樓梯口。
    “沈橝怎麽教的人?真還是一點自知都沒有,也不看看自己什麽身份,又在做什麽事。”她抬了抬手,身後跟著的人立刻上前把林嫂拉開。她冷笑一聲,不滿著林嫂的舉動,紫紅色的高跟鞋輕踏在樓梯階上,頭也不回的向上走去。
    林嫂咬著嘴唇在她身後叫了幾聲,手中握著的警報鈴也不知道該不該按下。按下了保護人員來了又能怎麽樣?那位沈老夫人可是沈先生的奶奶,在沈家舉足輕重的人物,誰敢攔?誰能攔著沈老夫人進孫子的家裏?誰知道攔下了先生會不會怪罪?
    她一時陷入兩難,不知該怎麽辦。
    沈老夫人一路上到了二樓,憑著模糊的記憶找到了薑越的房間。她站在門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毫不客氣的推開了門,見到了裏麵的薑越。薑越此時正坐在書桌前畫著細細的線條,那張英俊的臉看到她的時候一反常態的冷靜,沒了以往的態度表情這讓她微微有些詫異。
    不過到底是年紀在那裏,經曆世事太多,她雖感到奇怪可麵上不顯,隻是踏著優雅的步伐帶著強勢的氣場朝薑越走了過去。
    “仔細想想,我們大概有好幾年不見了。”她拿起薑越書桌上空著的相框,想起這裏原來放的照片就想笑。“你還是跟原來一樣,讓人喜歡不起來。”她將相框放下去。“怎麽見到我傲氣的連招呼都不想打了?”
    這個年紀,這個打扮,氣場還很強……悠閑的不像是走在別人的家裏。
    薑越的目光仔細的觀察著對方臉上的表情。
    沈橝應該是不會再自己不在家的時候隨便放外人進來,如果是沈家別的親戚應該也不會這麽對他說話,不至於這麽不客氣。按照年齡來看,她一定是沈橝的奶奶,或者是媽媽?
    年紀是大了些,不過沈橝排行四,搞不好也許是老來子?
    薑越敲不準也就不去叫對方的稱呼,“不是不想打,也不是傲氣,隻是太久不見麵驚訝到忘了而已。”他不亢不卑,思考了一番選了個不太容易出錯的回答。
    沈老夫人被他這個態度弄得雲裏霧裏的,嘴上倒是回擊的很快,“你這是責備我不來看你,還是責備自己這麽多年沒來看過我?”
    “當然是責備自己,您是長輩,哪能責備你。”
    如果說一開始隻是覺得有一點奇怪的話,那現在薑越的反應就是讓人不安的太奇怪了。
    不冷不熱的態度,甚至還這麽回答她的話……沈老夫人心中一激靈,不明白他這又是什麽意思,也就不對他多做客氣,想著趕緊說完好離去,不再對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