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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澤很快就轉過頭來，微笑地注視著蘇凱的動作。
    現在反應過來白澤隻是在逗自己上鉤已經太遲了，蘇凱歎了一口氣，隻能認命地爬上床來。
    他的雙手有些緊張地搭在白澤的肩膀上，真正靠近他的時候，他才感覺自己的身子已經燥熱到紅了起來，他捏著白澤的衣服，眼睛卻不敢往他的方向看一眼。
    白澤心裏喜歡極了他這幅害羞得不行卻還強裝無所謂的樣子，一顆心都感覺被撩撥得癢癢的。他摟著他的細腰，將他往自己身前帶過來，“緊張了，嗯？”
    蘇凱眼睛飄忽地看向別處，不敢和白澤直視，他總感覺白澤的眼睛裏盛滿了情深，自己隻是多看了幾眼，就再也出不去了。
    “誰，誰會緊張啊！”他攥緊了手裏握著的布料，嘴上還偏偏還不肯認輸。
    看著懷裏的小兔子一副倔強的可愛模樣，白澤歎了一口氣，把手輕輕放在他的背上，安撫性地拍了拍。
    “別害怕。不然的話，我們就不……”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氣的蘇凱握緊拳頭，閉著眼睛就吻上了他的唇。
    白澤先是驚訝地睜大眼睛，但他很快又掌握住了主動權，吮吸著蘇凱的唇，唇齒中撲麵而來的侵占意味讓蘇凱忍不住在他的懷中輕顫。
    “唔……唔……”
    白澤按住了他的腰，讓他不能逃跑，他隻能被動地被他按在懷中接吻，心中暗暗祈禱，希望這個時候不會有人推門進來。
    “我愛你。”白澤終於鬆開他，近乎歎息一般地輕聲說道。
    至於這一點，蘇凱燒得紅透的臉頰已經給了他無言的回應。
    門外的韓君子，緊緊握著門把手，始終沒有勇氣推開那扇門。
    剛剛他們兩個的對話，他一字不漏地都聽了進去。
    一切他想象的，都已成事實。一切他不願意承認的，都攤開在了他的麵前。
    推開那扇門，也許從此他不會再見蘇凱一眼。年少的所有幻想，都從此化為一場虛無。
    不推開，他還能以朋友的身份繼續呆在他身邊，假裝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似乎於情於理，他都不應該推開。
    “同學，你站在那兒幹什麽？”張炎抱著藥瓶回來，就看到一個男孩子，緊緊握著病房的門把手，卻始終沒有推門進去，心裏不免生出疑惑。
    似乎是被他的話語驚醒，男孩慌張地鬆開了門把手，說了聲“抱歉”便擦過他的肩膀便往門口跑了出去。
    “……”張炎看著他的背影，忽然有些恍惚。
    那孩子轉過頭的時候，似乎已經淚流滿麵了。
    ——
    “學，學長，謝謝你願意幫我一起提東西。”李婷婷撩開了擋在眼睛前的頭發，有些不好意思地低頭笑了笑。
    “不客氣，舉手之勞。”陸遠辰幫她把飲料搬到班級門口，剛放下想要離開的時候，卻又被她扯住了衣袖。
    “怎麽了？”
    “學長，你你你在這兒等我一，一下下！”
    看著女孩匆匆忙忙地跑進班級裏麵，陸遠辰無奈地笑了笑。等待著女孩再次出來的時候，他忽然意識到了，這兒是高二二班的話！那麽……他的視線克製不住地往他們班級裏掃了一圈，但很快又變得有些失落，
    蘇凱不在啊。
    陸遠辰無奈地撓了撓自己的腦袋，真是要瘋了，什麽時候都能想到蘇凱。
    “學，學長！”女孩匆匆地跑了過來，手上還舉著一個小盒子，遞到陸遠辰的麵前，眼睛卻不敢再直視他。“我，我……希望學長可以喜歡！”
    陸遠辰愣愣地接過了李婷婷手中的盒子，打開了以後，發現居然是某個牌子新出的手表，價格並不是普通的高中生能夠承受得了的。
    “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要。”陸遠辰說完，便表情鄭重地將盒子重新放回到李婷婷的手中。
    “學長……”李婷婷有些受傷地抬頭看向陸遠辰，希望他能夠改變心意。
    如果拒絕了這隻手表的話……也代表學長在拒絕她吧？
    “不好意思。”陸遠辰歎了一口氣，如果是之前的話，這麽可愛的女孩子會主動向自己做出這樣曖昧的事情的話，他估計不會等女孩子先開口，自己就先順勢告白了。
    可是現在的他，心裏麵已經裝進了一個人。盡管那個人和他走在一起的概率幾乎渺茫……但他此刻卻已經不願意放手了。
    “你的心意，我或多或少已經感受到了。”陸遠辰鄭重的鞠了一個躬，再抬起身子時眼神也變得更加真摯。“可是現在的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李婷婷低下頭去，眼眶已經紅了一大圈了，卻還咬著唇，堅強地不讓眼淚掉下來。
    “我知道了，”再抬起頭的時候，李婷婷已經裝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燦爛地微笑祝福道，“陸學長喜歡的女孩子，一定很漂亮吧。”
    陸遠辰心情複雜地看著女孩滿是淚痕的臉頰，沉默了半響，最終還是沉重地點了點頭。
    “嗯，很漂亮。”
    所以才會漂亮到，讓他從此都不能夠忘記他的容顏。每個夢裏，都會尋到他的蹤跡。
    他簡直魔怔了。卻無法向眼前這個女孩訴說。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輕聲開口道，“對不起。”
    李婷婷的眼淚瞬間又掉落了下來。
    這是她第一次喜歡別人，人們都說初戀的感覺是酸甜的，為什麽她此刻隻感覺到喉嚨裏湧上一股咽不下去的苦澀呢？
    “沒關係的，學長。”她努力讓自己的笑容更加燦爛，不要在自己的心上人麵前露出一絲一毫的難堪。
    “你值得更好的人。”一個比我更好的人。李婷婷轉過身，逃一般地離開在陸遠辰的麵前。
    看著女孩有些蹌踉的背影，陸遠辰心情複雜的抿緊了唇。
    希望那個女孩不會後悔這一段青春的記憶……希望他自己也不會。
    ——
    看著窗外突然變得陰沉的天氣，張炎長歎了一口氣。
    十七歲，大概是失戀的季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