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初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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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映寒煩悶的從宮裏出來散心的時候 ,無意間走到了丞相府的胡同.
    正當他想到當年還是皇子時,在這裏度過的時光,不由得莞爾。
    然後,他就看到了夜色下,有人從丞相府爬出來。
    待冷映寒看清那站起來的身影後,臉比夜色還要黑。
    姬如雪從狗洞裏趴出來,還不忘記撲了撲身上的土,才往那賣小吃的攤子走去。
    她根本沒有注意到,有人正盯著她看。
    “爺,要不要跟上去?”程天風小聲尋問。
    冷映寒搖搖頭,隻站在原地看著。
    還是記憶裏那抹熟悉的身影,可又不一樣。
    那樣的吃食,她竟然吃的開心,不文雅的舉動,就像是另一個人。
    庶民的吃食,她卻吃的很開心很香,讓人看了都忍不住想嚐一嚐。
    冷映寒已經走了過去,身後程天風和姚雁山默默跟隨著。
    姬如雪吃了一口東西,感覺不錯,等她想要付錢時,才想起來她身上沒帶銀子。
    她把頭上的一隻珠釵,拿下來一隻遞過去:“這個夠嗎?”
    卻不想珠釵在半路,被一隻大手攔了下來,隨後就有人遞了銀子過去。
    姬如雪回過頭看去,隻見一個俊朗的男子站在她身後。
    男子一身的黑袍,讓人看了就不想靠近。
    “我們認識?”姬如雪退開一步,手裏的珠釵卻沒有鬆開。
    冷映寒麵無表情的看著她,姬如雪有種被看穿的感覺。
    她將珠釵往回扯的力道又重了幾分,“公子可以鬆手了。”
    冷映寒示意走上前來的程天風和姚雁山退下去,手卻依舊緊緊的握著珠釵。
    他隻淡淡道:“花了銀子,這珠釵自然是我的,不是嗎?”
    姬如雪抽了抽嘴角,原以為遇到一個搭茬的,卻原來是個自以為是的。
    她撇撇嘴:“價錢給了低點吧?”
    冷映寒沒有說話,後麵的程天風上前來,遞了一塊銀子過去。
    姬如雪這才鬆手接銀子,轉身又往小攤前走去。
    如果街上的東西每樣都來一些,這銀子到足夠了。
    冷映寒隻靜靜的跟在後麵,姬如雪直接忽視。
    她不是傻子,明顯感覺出來身後的男人,是認識她的。
    而且以這樣的氣場來說,特別是那眼裏的冰冷,姬如雪隱隱已經猜到了是誰。
    她嘴上不停的吃著,腦子卻在不停的轉著。
    她要怎麽借用這次的機會,能擺脫掉進宮的命運。
    不等她想出辦法,丞相府裏卻鬧開了。
    又夏回來發現小姐不在之後,四下裏找沒找到,又夏才慌了。
    等丞相姬青易得了信,再想到女兒說要離家出走,馬上派了人出去尋人。
    下人們隻以為人往京城外去了,一股腦的都往那裏湧。
    這麽大陣仗驚動了街上的人,眾人紛紛好奇是怎麽回事,可大半夜的根本打聽不到。
    姬如雪見狀,心下著急回去。
    可身後的人甩不掉,不然這鑽狗洞,還是當著這人的麵,她再厚的臉皮也做不出來。
    姬如雪轉身問道:“你還要跟到什麽時候?我們認識?看公子一身衣著,也是個有身份的,不該做出這跟在女子身後的舉動。”
    “不認識?”冷映寒的臉黑的不能再黑,“原本想看看你大半夜的出來做什麽?竟不知道丞相府餓著你,吃了這麽多的東西。”
    姬如雪不悅道:“果然認得我,不知道你是哪位?我生了場病,忘記了以前的事情,不過聽語氣,可見以前咱們相處的不好。”
    她不是性子軟的,在身份沒有捅破之前,自然不會放過嘲弄對方的機會。
    “忘記以前的事情?這到是好事。”冷映寒一臉的嘲弄。
    姬如雪順著道:“自然是好事,隻可惜以前腦子笨,被人算計,如今明白卻挽回不來。”
    冷映寒眯起眼睛,淡淡的噢了一聲,卻不多說。
    姬如雪淡淡一笑,“你既認識我,自然是知道我的事,想來如今我也沒有什麽好名聲,不過有句話卻是不吐不快,那人人擠破了頭要進去的地方,我卻是避之不及。”
    “說的到是好聽。”冷映寒全然不信。
    “你信不信是你的事,我卻不得不說,我是寧願去做姑子,也好過進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姬如雪不屑道。
    “大膽。”冷映寒大喝出聲,怒色盡露在臉上。
    他怒道:“姬如雪,你莫拿朕真的不會治你的罪,再有一次說這種話,朕自會讓你好看。”
    終於不再裝了?
    姬如雪故意做出驚呀的樣子,“臣女見過皇上。”
    不等跪下去引得四下裏看來,就被冷映寒的話給威脅到,“收起你的小把戲。”
    短短一句話,讓姬如雪彎下來的雙腿,就僵在半空中。
    她的反應讓冷映寒很受用,“怎麽?你也有知道怕的時候?”
    “到是朕小看了你,在宮裏你敢設計朕,現在裝不認識朕,是想用這個法子引朕的注意?雕蟲小技,東施效顰,你這樣隻會讓朕越發覺得惡心。”
    冷映寒眼中滿是鄙夷。
    姬如雪站直身子,斂起臉上的神色。
    她淡淡的抬起頭,“皇上,臣女打在宮裏出事之後,回家病了一場,把以前的事情都忘記了,自然也不敢欺君之罪的騙皇上。”
    姬如雪又道:“縱然失憶,臣女也聽了些事情,心下還是有不明白的地方,想問問皇上。”
    “在宮裏,臣女不過是個外人,在宮裏能設計了皇上,換個有腦子的都該明白,這事怎麽可能發生?若真是這樣容易,皇宮豈不是隨便的地方,誰都可以進去?”
    姬如雪眼裏滿是真誠。
    “住口,你當朕真不敢治你的罪是不是?”冷映寒被說成是傻子,哪裏會高興。
    他自然也想過,她是被人設計的。
    可是一想龍威受辱,冷映寒就越發恨眼前的姬如雪。
    “縱然你是被別人設計又如何?要是沒有你,朕又豈會被設計了?這都是你的錯,你少往別人的身上找借口。”冷映寒怒道。
    姬如雪壓下心底的怒氣,“看來皇上是根本就不打算,去找真正的背後之人,把一切都怪到了臣女的身上?既然如此,臣女也沒有什麽多說的了。”
    “天色不早,臣女也該回去了。”她福了福身子,扭身就走。
    “站住。”
    姬如雪無視掉身後的吼聲,大步的往狗洞走。
    反正她也不想入宮,更不想去和一群女人弄個你死我活,掙這個不講道理的男人。
    所以就不用留什麽好印象,當他的麵占狗洞。
    這樣的女人,以他那種驕傲的男人,一定不會多看一眼。
    姬如雪剛在狗洞旁趴下身子,就被人從後麵扯著衣領提了起來。
    她原本就心裏一肚子的火,又被這樣的對待,不管不顧怒道:“連狗洞也不讓鑽,還讓不讓人活了?”
    她的話讓抓著她衣領的手一僵,隨後一鬆,姬如雪又趴回地上。
    姬如雪不理會身後可愣住的人,鑽進狗洞回到了府裏。
    冷映寒看到養在閨裏的丞相府千金,就這樣惡狠狠的鑽狗洞回了家,一時之間難以接受。
    這哪裏還是從小到大,那個膽小不敢說話的小丫頭?
    “爺,該回了。”程天風小聲的上前來。
    冷映寒緊抿著唇,轉身走時才丟出一句話,“讓人去查查丞相府這幾天,出了什麽事。”
    身後的程天風低聲應下。
    丞相府裏姬丞相夫妻見女兒不見,頭痛不已。
    又叫了又夏過來問話,知道人是在小花園那裏沒的,就一路去那裏尋找。
    哪知道夫妻兩個帶著一群人剛過來,就看見有人從牆外麵往裏鑽。
    家丁一看,都圍了上去,“大膽,哪裏來的小賊,膽敢闖丞相府。”
    姬如雪抬起頭,看著圍上來的人。
    四下裏的人看清是二小姐,都錯愕不已。
    姬青易抽了抽嘴角,“來人,把二小姐帶回閨房。”
    何氏可不管丟不丟人,幾個大步上前去,推開下人扶起女兒,“怎麽到外麵去了?”
    “聽外麵有賣小吃的,才出去,又不敢走大門。”姬如雪的臉紅紅的。
    她是不在乎別人怎麽看,可是這麽多的人盯著,她怎麽也是個女的,臉也被臊的通紅。
    等回到閨房,姬如雪才像活過來一樣。
    她扭身坐到踏上,“母親,你和父親怎麽會到園子裏去?”
    “還不是擔心你,你個傻丫頭。”想到向來膽小的女兒,竟然從狗洞裏爬出來,何氏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姬如雪羞紅臉道:“母親,你都笑一路了,再笑我就真的沒臉出門了。”
    “好好好,我不笑。”何氏想到丈夫的神情,又忍不住勾起唇角。
    “不過以後這事可不許再做,讓人看了有失身份。以後想出去,隻管帶著下人和家丁出去。”何氏囑咐道、
    想到宮裏的事情,何氏臉上的笑也退了下去。
    “你父親去宮裏了,皇上的意思是,這幾天聖旨就會下來,接你進宮。”
    何氏從懷裏掏出帕子,低頭抹淚:“是娘把你護的太好了,這有女人的地方哪裏沒有算計,最後卻害了你。”
    姬如雪安慰道:“母親,這不怪你們,怪我自己。放心吧,到時我躲著皇上,躲的遠遠的,一定會沒事的。”
    隻要等皇上死了,或者自己裝病死了,逃出宮,照樣過自己的日子。
    姬如雪可不敢把這些想法說出來,雖然眼前的母親很疼她,說什麽都答應。
    但是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她們古代人一定接受不了。
    “傻孩子,果然是長大了,可惜要是你以前懂得這些,也就不會總進宮了,當初怎麽勸你你都不聽,算了都過去了。”何氏欲言又止。
    以前真正的姬如雪,或許看不出來母親的想法。
    此時的姬如雪卻看得分明。
    看來以前這個姬如雪真的很傻,更為眼前的何氏的母愛而感動。
    為了女兒,這樣的事情一直沒有挑破,讓女兒活在幸福開心裏,沒有一點肮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