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愛就是無力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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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周沉昇的聲音,喬芷安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早知如此,她剛剛絕對不會作死去張嘴咬他,原本還期待著逃過一劫,現在倒好,想跑都沒辦法了。
周沉昇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我,我們先洗澡吧。”
雖然無法決定事情的結果,她至少還是能搞一搞拖延戰術的。
說不定周沉昇洗個澡就冷靜下來了,今天晚上她也能稍微輕鬆一些。
喬芷安腦袋裏頭那些想法,周沉昇猜得一清二楚。
不過他並沒有拆穿她,忍了忍,跟著她一起走到了蓮蓬頭下。
喬芷安身上的衣服還沒脫幹淨,周沉昇站在她麵前,一邊脫衣服一邊盯著她不放。
喬芷安原本想動手的,愣是被周沉昇看得慌了。
其實平時在他麵前脫衣服換衣服的次數也不算少,隻不過他的存在感沒有這麽強烈……
現在,真的想無視都做不到。
周太太是在等著為夫伺候你洗澡麽?”
周沉昇將脫下來的衣服扔到一旁的髒衣簍裏,隨後湊到了喬芷安身邊。
他一隻手摸上她的衣服下擺,臉上掛著意味深長的笑容。
周太太倒是越來越驕縱了……既然這樣,我隻能親自動手伺候你了。”
他一邊說,一邊將她身上的t恤脫下來,“誰讓我惹不起你呢。”
喬芷安簡直無話可說,他臉皮真的是越來越厚了,得了便宜還賣乖。
這個澡洗得並不安寧。事實證明喬芷安想多了,周沉昇身上的火氣並沒有因為洗澡降下去,甚至還有燃得更旺的趨勢。
喬芷安欲哭無淚,被他抵在浴室的牆上做了一回。
結束以後,周沉昇替她洗淨了身子,之後又十分耐心地為她穿上了那套睡衣。
喬芷安覺得自己的適應能力越來越強了,從前她是經不住的。和他做一回就會筋疲力盡。
經過這麽長時間的鍛煉,她的體力明顯有了提升。
做一次之後,就跟沒事兒人一樣。
穿上睡衣以後,喬芷安多少還是有些不適應,這種透明薄紗,跟裸著沒什麽區別。
坐在梳妝台前照鏡子的時候,她自己都的臉紅了。
喬芷安平時挺注重保養的,每天晚上睡覺前都會在臉上塗很多東西。
周沉昇對這種女人塗在臉上的東西完全沒有了解,所以大部分的時間隻能坐在一邊兒看著她。
不過今天,他有了新的想法。
周沉昇站在喬芷安身後。彎下腰,將她手中的瓶子奪了過來。
喬芷安愣了一下,隨後問他:“你搶它做什麽?”
我幫你塗。”
周沉昇自信滿滿地打開瓶蓋,擠了一些乳液在掌心。
喬芷安還從來沒有享受過這種待遇,她閉上眼睛,任由他的手在自己臉上來回摩挲。
他的動作很生疏,小心翼翼的,很明顯是不怎麽熟練。
喬芷安能感覺到他的用心,那一刻,她的眼眶竟然有些酸澀。
周沉昇能為她做到這一步,她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呢。
精華乳塗完之後,喬芷安睜開眼睛,正好對上周沉昇的眼。
四目相對,她毫不猶豫地抬起手摟住他的脖子,將嘴唇朝著他貼了上去。
周沉昇愣了一秒鍾,隨後便反應過來,立馬化被動為主動。
最近一段時間虧欠的,他一定要通過今天晚上補回來。
兩個人一路吻到床邊,周沉昇抬起手將臥室的燈關掉,隻留下一盞台燈。
昏暗的燈光將室內的氣氛襯得更加曖昧。男人和女人不斷加重的呼吸聲混合在一起,為這個夜添了一道激情如火的伴奏。
**
自打那天跟敬彥吵架之後,紀湘君的日子清靜了不少。
敬彥似乎是受了刺激,那天摔門而去之後就沒有再回來過。
紀湘君自然是無暇關注他的,畢竟她手頭還有一大堆事情要做。
最近她的事業風風火火,大學時代畫的幾個腳本也全部簽出去了,不過有部分內容要做修改。
紀湘君從來都不是會跟錢過不去的人,而且她的連載壓力不算很大,完全有時間修改。
而且這幾天正好趕上敬彥不在,簡直就是天時地利人和。
這一個多禮拜,紀湘君都在家裏修改畫稿。
她畫畫的手速很快,幾本書不到一個禮拜就修改完畢了。
沒有敬彥的日子實在是太輕鬆了,把應付他的時間用來工作,倒是能創造不少財富。
這天傍晚,紀湘君剛剛結束一天的奮鬥,剛剛啃著一個蘋果走到客廳,還沒來得及開電視,家裏的門兒就開了。
除了敬彥之外,這裏不會再有第三個人出現了。
紀湘君有些不耐煩地回頭看過去,這一看,她當即就呆住了。
……
門口,蔣婧和敬成山並排站在敬彥身身側,看到紀湘君的時候,他們兩個人也愣了。
尤其是蔣婧。
敬彥,這是怎麽回事兒?”
蔣婧轉過去,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來看向敬彥:“不是說要帶我們見你喜歡的人嗎,怎麽——”
蔣姨,你還不明白麽。”
敬彥打斷蔣婧的話,一隻手抬起來指著紀湘君,一字一頓地開口:
她就是我看上的人,她十八歲那年就跟我在一起了,她還為我懷過一個孩子。”
敬彥你他媽給我閉嘴!”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紀湘君愣了很長時間,總管是反應過來了。
她將手裏咬了幾口的蘋果朝著敬彥砸了過去,隨後走到蔣婧身邊,顫抖著聲音對她說:
媽,你別信他的話,他純粹就是胡說八道,我跟他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大概兩個月之前,我和她有了第二個孩子,但是依然沒能留住。”
敬彥原本是不想說這麽多的,但是紀湘君不斷否認他們的關係,這一點他真的沒辦法忍。
既然她這麽不願意和他扯上關係,那他一定不會讓她如願。
她越想隱瞞的事情,他就越是要公之於眾。
這輩子,她隻能跟他一個人在一起。
胡鬧!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敬成山也被他們兩個人的說辭嚇到了,尤其是敬彥——
敬彥,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這是怎麽回事兒!湘湘她是你妹妹,你心裏不清楚?”
敬彥現在真的是聽不得什麽哥哥妹妹的,一聽他就覺得諷刺。
又不是親生的。也沒有血緣關係,就算我睡了她又怎樣?”
敬彥這話根本就是大逆不道,雖然他們兩個人真的沒有血緣關係,但是從世俗角度來講,他們確實就是兄妹,這樣的關係傳出去,一定是要被別人笑話的。
敬成山還沒來得及繼續教育敬彥,就再次被他打斷了:“我已經把話說得很明白了,我要和紀湘君結婚,不是征求你們的意見。隻是在通知你們我的決定。”
……
敬彥話音剛落,蔣婧就因為受刺休克過去了。
蔣婧的心髒一直都不怎麽好,紀湘君知道,她若是了解到事情的真相,一定會影響健康。
一直以來,敬彥就是抓著這一點在威脅她。
她以為自己的妥協是有用的,現在看來,根本就是一場笑話。
**
市二院,蔣婧剛進醫院就被送進了icu,醫生當即就下了病危通知書。
拿到那張紙之後。紀湘君也顧不得敬成山在場,直接抬起手朝著敬彥的臉上狠狠地摜了一個耳光。
敬彥,我媽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要你拿命來還!你這個畜生!”
那又如何。”敬彥不以為然地舔了舔嘴唇,“反正她遲早都要知道的。”
我他媽什麽時候說過要和你結婚?你能別自作多情嗎?”
紀湘君一手揪住他的領口,“我告訴你敬彥,我現在看到你就惡心,麻煩你滾遠一點兒。”
紀湘君和敬彥說這種話的時候,敬成山就在邊兒上站著,他臉上的表情很複雜。
說實在的。他從來都沒有想過,敬彥喜歡的人會是紀湘君。
仔細回憶一下,他們兩個人的關係似乎一直不怎麽樣。
而且在家裏的時候也不會有很多溝通,敬彥平時總是冷著一張臉,而紀湘君也屬於話不多的類型,他們彼此都很客套……
看來,真的是大意了。
自家兒子是什麽個性,敬成山心裏清楚得很,敬彥這廝從小到大就這樣,想要的東西一定會不擇手段地弄到手。
可是。紀湘君……
這麽多年來,蔣婧總是會跟敬成山說,覺得自己對不起女兒,沒有給她足夠的關心和愛護,雖然湘湘很獨立,但是她依然心疼得很。
蔣婧總是說,希望湘湘能找到一個好的歸宿,找一個對她好的男人,這樣她這個當媽的也就算放心了。
然而現在,這一切都沒有了。
敬成山想教訓敬彥。可是現在壓根兒沒有心思,他現在隻想蔣婧平安無事。
**
紀湘君在醫院的樓道裏守了一整夜,總算是盼來了好消息。
醫生說蔣婧已經暫時脫離危險,可以從icu轉到普通病房了。
聽到醫生說這句話的時候,紀湘君終於鬆了一口氣。
一整夜沒有睡覺,她的眼裏已經有了紅血絲。
再看看旁邊的敬成山,也是一臉憔悴。
敬成山和蔣婧結婚這麽多年,一直都對蔣婧很好,這一點紀湘君是知道的。
蔣婧在icu呆的這一晚,敬成山一直都在樓道裏頭守著。現在看來已經無比憔悴。
紀湘君看著醫護人員將蔣婧推出來,終於放心地去安慰敬成山。
她走上前,關切地對他說:“叔叔,您先吃點兒東西休息一下吧,我媽這邊我來照顧就好了。”
湘湘,我們找個時間好好談一談吧。”
敬成山歎了一口氣,主動向紀湘君道歉:“是我沒有教育好敬彥,這件事情我會好好整治的。”
謝謝您,敬叔叔。”紀湘君抿了抿嘴唇,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簡單地說完這幾句話,紀湘君和敬成山便一起回到了病房。
蔣婧的住院手續是敬彥辦的,他這種人,自然是不可能選多人病房的。
不過,這一次,紀湘君的想法倒是和他不謀而合了。
蔣婧心髒不好,受不了嘈雜的環境,單人病房是最適合她的。
病房是套間,外麵有一個起居室。
蔣婧還沒有醒過來,紀湘君怕敬成山身子受不住,於是便催促他到起居室休息,自己一個人在裏頭守著蔣婧。
對於蔣婧,紀湘君的感情還挺複雜的。
當年她和爸爸離婚的時候,紀湘君恨過她,但是後來她長大之後,便開始學著理解她了。
就像她說得一樣,跟自己不喜歡的人在一起,一分一秒都是折磨,分開反而是一種解脫。
而且,蔣婧和敬成山結婚這些年,過得真的比以前好太多了。
日子久了,紀湘君也就逐漸釋懷了。
她和媽媽還是很親的,畢竟她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至親了。
因為蔣婧心髒不好,所以不管她提什麽要求,紀湘君都會順著她,幾乎不會反對。
不過蔣婧並不是那種不通情達理的母親,她從來不會逼迫她做她不喜歡的事情。
當初選擇職業的時候,蔣婧也很支持她。
紀湘君是很重感情的人,對友情尚且如此,何況是親情。
如果蔣婧因為這件事情出了什麽意外,她大約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
敬成山剛剛在沙發上躺下來,敬彥就進來了。
他手裏拎著一大包早飯,放到了旁邊的櫃子上。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他們父子二人第一次有機會單獨相處。
現在蔣婧已經脫離危險,敬成山想著,也該跟敬彥好好聊一聊了。
敬彥,我們爺倆出去轉轉吧,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
敬彥是聰明人,他當然猜得到敬成山要問他什麽。
正好,他也早就想和他們坦白了。
敬彥微微頷首,然後跟著敬成山走出病房。
父子兩個人來到樓下。找了一個長椅坐了下來。
敬彥遞給敬成山一支煙,替他點燃,隨後自己也點了一根,深吸一口。
他們父子的關係還算不錯,敬彥一直都是比較拎得清的那種人,從小到大沒怎麽讓人操過心。
尤其是在他母親去世以後,他整個人更加懂事兒了。
敬成山將公司的事情交給他之後,從來都沒擔心過。
他以為敬彥是一個分得清楚輕重緩急的人,怎麽都沒想到,他竟然會做出如此衝動的事情。
雖然他和紀湘君確實沒有血緣關係,但是在外人看來,繼兄妹也是兄妹。
想到這裏,敬成山不由得歎息一聲,他吸了一口煙,轉過頭看著敬彥,啞聲問他:“什麽時候的事兒?”
之前不是說過了麽,她十八那年我倆就在一起了。”敬彥吐著煙圈,眼底的情緒讓人捉摸不透,“挺久的了。”
既然那個時候已經在一起了,為什麽不早些告訴我們?”敬成山繼續質問他,“我和你蔣姨都不是迂腐的人,如果你是真心對待湘湘,拿出來你的態度,我們是絕對不會反對的。”
那個時候沒在一起多久就分開了,然後我就跟舒畫結婚了。”
敬彥並沒有將當初的太多細節透露給他,隻是含糊其辭地一句話帶過。
後來她不是很多年不跟我們聯係麽,我朋友的老婆和她是好朋友,我們無意間碰見的。”
你對湘湘是認真的?”身為父親,敬成山也捉摸不透敬彥的心思,“你前些日子和舒畫離婚,是不是為了湘湘?”
不全是。”敬彥倒是沒有逃避這個問題,如實回答道:“我早就想和舒畫離婚了,我對她沒感情,繼續下去也是浪費彼此的時間。”
好,我大概了解了。”
敬成山也沒有繼續追問他,他點了點頭,隨後將手中的煙掐滅,將煙頭扔進旁邊的垃圾筒裏。
你和湘湘不合適,你趁早斷了心思吧。”
扔完煙頭之後,敬成山終於對敬彥表態了。
他全程都很平靜,沒有激動,更沒有失態。
就連說不同意他們在一起的時候,都是十分淡定的。
敬彥完全沒想到他會是這樣的態度,畢竟他剛剛表現得那麽平和——
為什麽?”敬彥下意識地追問敬成山。
你們曾經在一起又分開,說明你傷過她的心。”敬成山笑了笑,“現在湘湘已經完全不喜歡你了,我看得出來。”
聽過敬成山的這句話之後,敬彥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
他甚至在想,紀湘君究竟是把對他的厭惡表現得多麽明顯啊?
竟然連敬成山都能看出來——
可是,這個結果。他根本無法接受。
他敬彥從來就不是認命的人,就算她不喜歡他了,他也要靠著自己的能力扭轉乾坤。
敬彥是一個重欲的人,他一直認為,女人就是要睡服的。
就算紀湘君嘴上再說著不喜歡他,但是在他身下的時候依然爽得嗷嗷叫,說到底,就是口是心非罷了。
**
蔣婧醒來的時候,紀湘君正趴在床邊睡覺,看著女兒疲憊不堪的模樣,蔣婧心疼不已。
她坐起來,抬起手,輕輕地摸上她的頭發,就像小時候一樣,溫柔地揉著她的發心。
她的女兒,這些年應該受了不少罪吧?
想到昨天晚上敬彥說過的那番話,蔣婧不由得眼眶發酸。
十八歲……
她的女兒,剛剛十八歲的時候,就被他給玷汙了。
紀湘君一向淺眠,隱約間感覺到有人摸自己的頭發。她下意識地睜開眼睛,抬起頭。
抬頭的瞬間正好對上蔣婧泛紅的眼眶。
媽,你醒了啊。”紀湘君努力讓自己的樣子看起來自然一些,她整理了一下頭發,笑著問她:“餓不餓?要不要吃點兒東西?”
不餓,媽就想跟你聊聊天兒。”蔣婧握住紀湘君的手,眼底一片濕潤,聲音已經染上了幾分哽咽:“湘湘,是我這個當媽的對不住你……”
紀湘君當然知道她在說什麽,可是。她從來不認為這件事情和蔣婧有關係。
她反握住蔣婧的手,笑著搖搖頭,“媽,沒事兒,你看我現在不是挺好的麽。”
湘湘,你告訴媽,你喜歡敬彥麽?”蔣婧很執著地向紀湘君求證這個問題。
紀湘君完全沒想到蔣婧會問得這麽直接,她突然就愣住了,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喜歡麽?
或許,她對敬彥的感情已經沒有辦法用簡單的“喜歡”兩個字來形容了。
她對敬彥。是愛,也是恨,是深入骨髓,也是無力回天。
除非她死,否則她一定不會忘記他。
但是,她已經失去了和他在一起的信心和勇氣。
大概這就是人們所說“我愛你,但與你無關”吧。
盡管她對敬彥的感情如此深重,但是這並不代表著她想和敬彥在一起。
在長輩的邏輯裏,不想和他在一起的話,應該就不算喜歡吧。
這麽思考了一會兒。紀湘君終於知道了該如何回答蔣婧的問題。
她衝蔣婧搖了搖頭,堅定地開口告訴她:“媽,你放心,我不會跟他在一起的。”
這個答案,對蔣婧來說,無疑是一劑定心丸。
聽到紀湘君這麽回答,蔣婧明顯鬆了一口氣。
她的情緒變化,紀湘君都看在眼底。
湘湘,我一直都沒催過你結婚,但是現在。媽希望你能早點兒找個對你好的人嫁了。”
蔣婧拉著紀湘君的手,迫不及待地對她說:“媽不要求他有錢長得帥,條件過得去就行,最主要的是得對你好,不能讓你傷心難過。”
這是蔣婧第一次對紀湘君催婚。
在此之前,她一直都告訴她,婚姻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沒必要因為身邊的人都結婚了就著急,如果緣分不到,兩個人在一起也會分開。
可是現在。她卻迫不及待地告訴她,希望她找個好人結婚。
紀湘君知道,蔣婧是真的在擔心她,怕她動搖,怕她和敬彥在一起。
紀湘君突然就覺得自己挺不孝順的,因為當她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下意識的反應是拒絕。
可是,看著蔣婧著急又期待的模樣,所有拒絕的話都卡在了喉嚨裏。
她不忍心,真的不忍心。
媽,我知道了。”紀湘君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拍拍她的手背,“其實我心裏有合適的人選,他對我也挺好的,改天我帶他過來跟你見一麵吧。”
不用改天,就今天吧。”
蔣婧哪裏會聽不出來紀湘君是在找理由搪塞自己,她一點兒都沒給她打馬虎眼的機會。
……
回到病房,敬彥聽到裏頭有動靜,便想進去探望一下蔣婧。
他剛剛走到隔間門口,就聽到了她們母女兩個人的對話。
當紀湘君說出那句“我心裏有合適的人選”時,敬彥的眼睛瞬間就紅了。
合適的人選……
嗬。
傅安承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