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奕南回過頭看著周昱木，他依舊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隨手的一個動作給她造成了多大的傷害。

    那一瞬間，邊奕南有些委屈，差點兒沒出息地在他麵前哭出來。

    十七歲的少女，被自己喜歡的男生這樣對待，怎麽可能不委屈。

    周昱木看邊奕南欲說還休的樣子，又是一聲笑：“想罵就罵吧，我不還口。”

    我沒想罵你。”邊奕南低下頭，“我就是不知道……你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子。”

    邊奕南小時候時常去周家玩兒，雖然她大部分的時間都跟周曄木在一起，但是偶爾也會接觸到周昱木。

    周昱木個性比周曄木活潑，而且年齡和她差不多，兩個人玩兒了幾次就熟了。

    周昱木小時候雖然調皮搗蛋，但跟現在完全不是一個性質。

    打架鬥毆、玩弄女孩子的感情……這已經涉及到人品了。

    邊奕南越想越失望。“我也想知道，我他媽怎麽就變成這樣了。”周昱木似乎是想起了什麽不好的事情，說這話的時候，分明帶了幾分自嘲。

    邊奕南。你以後離我遠點兒。”周昱木看著她，“我這種人渣跟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你還是等著周曄木回來跟他玩兒吧。”

    他丟下這句話，轉身就走。

    邊奕南愣了一秒鍾，之後腦袋一熱，直接跑上去抓住他的手腕。

    周昱木你別走，我有話跟你說。”邊奕南喘了一口氣，抬頭直視他的眼睛：“我喜歡你，很久了。”

    開什麽玩笑。”周昱木甩開她的手，“邊奕南，我看你腦子進水了。”

    你為什麽不相信我？”邊奕南咬咬嘴唇，“我是認真的。”

    那是你的事兒，跟我半毛錢關係都沒有。”周昱木的態度很明確，“別來煩我了，我不喜歡你。”

    ……

    周昱木將邊奕南扔在路邊，頭也不回地離開。

    本來這一天心情還不錯，愣是被這場突如其來的告白給打亂了。

    周昱木回家的時候，喬芷安正在樓上收拾臥室。那間臥室是周曄木的，他出國之後就空著了。

    周昱木正好路過，順嘴問她：“媽，你幹嘛呢？”

    你哥過幾天就回來工作了，我給他把房間收拾一下。”

    提到曄木，喬芷安臉上都是笑。曄木十六歲就出去念書了，到現在已經整整十年了，她每天都盼著他早些畢業回來，如今總算是如願以償。

    哦，他不是在讀研麽？”

    周昱木對自家的哥哥的了解都是從喬芷安和周沉昇日常的對話中拚湊出來的信息。

    是呀，他今年畢業了，回來直接去你爸公司了。”喬芷安說。

    周昱木突然就沒了說話的興致，他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間，將房門關上，暴躁地躺到床上。

    周昱木對周曄木這個哥哥的感情很複雜。

    他記得，很小的時候，周曄木就不喜歡他，他主動和他說話，他都不會理。

    後來周曄木出國。周昱木經常從父母口中聽到他的消息。

    喬芷安很掛念他，周沉昇很重視他。

    周昱木總是覺得，自己雖然和他們生活在一起，但是他們心裏隻掛念著遠在大洋彼岸的周曄木。

    長輩聚會的時候，他也時常聽到他們對周曄木的讚揚，說他學習好、懂事兒、有本事。

    周昱木一直都覺得自己活在他的陰影之下。

    他學習不好，冥頑不靈，又不讓人省心，大概根本不配當他的弟弟吧。

    周曄木放假回來的時候。整個家裏都在圍著他轉，一個月，家裏每一頓飯都是他喜歡吃的菜。

    周昱木有一個心願，從來沒有對別人說過——

    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周曄木永遠都不要回家，這樣就沒有人可以拿他們兩個人比較了。

    ……

    晚上吃飯的時候，喬芷安又說起了周曄木。

    她說要提前準備好他喜歡的食材，等他回來做他喜歡的中國菜給他吃，還囑咐周沉昇不要給周曄木安排太多工作，先讓他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再說。

    周昱木聽得不耐煩了，根本沒有心情吃飯。

    他放下筷子對喬芷安說：“媽，你能不能別每天說他了，我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

    喬芷安完全沒想到周昱木會突然發脾氣，她轉過頭看著他，“你哥在外麵那麽多年，好不容易才回來，你怎麽能這個態度？”

    算了，你們吃，我飽了。”周昱木起身準備離開。

    坐下！”周沉昇嗬斥他一聲。

    周昱木到底還是害怕他的，聽過周沉昇的話以後，他乖乖地坐了下來。

    好了，先吃飯吧……”喬芷安也不忍心看著昱木被周沉昇訓，於是趕緊站出來打圓場。

    周昱木我警告你，你哥回來以後你要是敢表現出一點點對他的不滿，就趁早滾出去。”

    周沉昇年紀大了，脾氣也沒當年好了，而且周昱木本身就不聽話。周沉昇罵他的時候從來都不客氣。

    周昱木低著頭沒有說話。這一頓飯，氣氛相當地詭異。

    ……

    吃過飯以後，周昱木就回自己房間了。

    他洗了個澡，躺在床上拿手機打遊戲。周昱木喜歡打遊戲，一玩兒起來就範忘記時間了。

    聚精會神打了三個多小時手遊，他肚子竟然有些餓了。

    周昱木放下手機，伸了個懶腰，準備下樓找點兒零食吃。

    周昱木下樓的時候要路過周沉昇和喬芷安的房間，他打著哈欠走過去的時候，突然聽到裏頭傳來了對話的聲音。

    周昱木頓住腳步，站在門口仔細聽著他們談話的內容。

    喬芷安：“哎……他們兄弟的感情什麽時候才能好一些，昱木一直都不懂事兒，我真怕他找曄木吵架。”

    周沉昇：“這事兒交給我，他不聽話我親自收拾他。”

    喬芷安：“你收拾也沒用呀，昱木從小到大都這樣，你又不是不知道……前些天他班主任還給我打電話告狀呢，好像又早戀了，女孩子的父母去學校找他了。”

    周沉昇：“算了，別管他了，隨他去吧。”

    喬芷安歎息一聲：“他要是有曄木一半聽話懂事，我就心滿意足了……真不知道該怎麽教育他。”

    周沉昇：“隨他去吧，別想了，累了一天了，咱們睡吧。”

    周昱木聽著他們兩個人的對話，拳頭緊緊地攥著，眼眶有些紅。

    他轉身回到自己房間，將房門關上，從抽屜裏翻出了一盒煙。

    周昱木前些日子剛學會抽煙，這件事情周沉昇和喬芷安都不知道。

    他們家平時是不讓抽煙的，但是周昱木現在心情不好，也顧不上家裏的規定了。

    他打開窗戶，站在窗戶邊兒上連著抽了兩根煙。

    其實他早就知道周沉昇和喬芷安對他不抱什麽希望，畢竟他們已經有了一個那麽優秀的大兒子。

    但是，親耳聽到這種話的時候，周昱木心裏還是很難受。

    不知怎麽地，他腦袋裏突然就冒出來邊奕南問過他的那句話——他怎麽就變成這樣了？

    是啊，他怎麽就變成這樣了。

    他明明有能力可以做一個很好的人，可是他偏偏放任自己成了這副鬼樣子。

    可他不願意啊，他不想做和周曄木一樣的人，他不要一輩子都活在他的陰影之下。

    **

    隔了三天，是周曄木回國的日子。

    周曄木回國之前特意給邊奕南打了電話，邊奕南興奮不已，跟著周沉昇和喬芷安一塊兒去機場接他。

    喬芷安對此一點兒都不意外，畢竟她和曄木從小感情就好，對曄木也有依賴。

    封夏一直都有意撮合邊奕南和曄木在一起，喬芷安也覺得他們兩個的年齡差很合適。

    雖然現在邊奕南年齡還小，但是也不影響他們培養感情。

    正好曄木回來了，兩個人培養幾年感情，等邊奕南大學畢業，差不多也能結婚了。

    曄木在國外這些年一直都沒找女朋友，喬芷安知道他心裏肯定還是掛念著邊奕南的。

    今天邊奕南跟著一塊兒去接他，他應該會很高興。

    下午四點，北城機場。邊奕南站在喬芷安邊兒上，踮起腳朝著出口的方向張望。

    看到曄木出來的時候，她激動地朝著他揮手，“曄木哥哥，我們在這裏！”

    周曄木聞聲看過去，遠遠地看到邊奕南正朝他招手。

    他下意識地揚起嘴角，加快腳步朝著他們走過去。

    周曄木的今年二十六歲，淨身高一米八七。

    邊奕南勉強一米六，看他的時候都要把頭仰得很高。

    曄木哥哥，你長得好高啊。”邊奕南的眼神有些花癡。

    周曄木騰出手揉了揉她的頭發，溫柔地笑了笑。沒說話。

    他將視線轉向對麵的周沉昇和喬芷安，“爸，媽。”

    先上車吧，我們路上再聊。”

    周沉昇看喬芷安快感動得哭出來了，趕緊對曄木使了個眼色，然後摟著喬芷安朝電梯的方向走去。

    上車以後，喬芷安一路都在和曄木說話。

    這些年來，她一直都覺得自己對不起曄木，他一個人在國外呆了那麽多年，她這個當媽的怎麽可能不心疼。

    今晚在家吃飯吧，我給你做你喜歡吃的菜。”喬芷安說。

    曄木點點頭，“好。”

    哇，安安阿姨，我也要蹭飯。”

    一聽到吃的，邊奕南都快流口水了。

    她經常在他們家裏蹭飯，每次都能吃很多。

    一行人有說有笑地回到家裏。

    進門之後，周曄木拎著箱子到樓上收拾，邊奕南自告奮勇說要幫他的忙。跟在他屁股後麵一起上樓。

    周曄木向來不忍心拒絕邊奕南，她要跟著，也就隨她了。

    周曄木的行李很簡單，裏頭隻有幾件換洗的衣服和一些工作必用的電子設備，其餘東西他都寄了國際快遞。

    這些年一個人在國外，周曄木收拾東西特別利落，邊奕南根本就幫不上什麽忙。

    她站在旁邊看著周曄木疊衣服，有些懊惱。

    說好讓我幫你的嘛……”和周曄木說話的時候，邊奕南忍不住地就想撒嬌。

    周曄木被她逗笑了。

    他走到邊奕南麵前，笑著拍拍她的腦袋，“我哪裏好意思讓你這個未成年幫我收拾。”

    幹嘛看不起未成年啊！”邊奕南噘嘴，“我明年就十八虛歲了，已經是大人了好不好？”

    好，你說得都對。”周曄木一向都很縱容她，和她說話的時候，眼神溫柔得都能溢出水來。

    ……

    周昱木打遊戲打到淩晨四點鍾才睡著，一覺睡醒已經到了晚飯時間。

    他衝了個澡，換了一套睡衣從房間出來，正好看到邊奕南拉著周曄木的胳膊從他房間走出來。

    兩個人有說有笑的，邊奕南那模樣，一看就是在犯花癡。

    周昱木冷哼了一聲，黑著臉跟上他們。

    哎呦，我們家學霸回來了啊。”周昱木走上去拍了一把周曄木的肩膀，“歡迎回家哦，我的好哥哥。”

    周曄木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看他穿著一身睡衣出來，忍不住皺眉：“你這是什麽樣子？”

    怎麽了。我在家裏穿睡衣有問題麽。”周昱木拽了拽身上的衣服，“而且我剛剛睡醒，反正又不出門兒，懶得換了。”

    回去換，南南是女孩子，你別穿成這樣在她麵前晃來晃去。”周曄木冷著臉教訓他。

    提到邊奕南，周昱木下意識地朝她看過去。

    那個前幾天還在路邊拉著他的手跟他表白的人，現在正跟在周曄木身邊，兩個人手拉著手。別提多親密了。

    周昱木嗬嗬了一聲，完全沒有在意周曄木的話，直接繞過他們，搶先一步下了樓。

    邊奕南掌心滿是汗珠，聽到周昱木聲音的那一刻，她根本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

    周昱木說過不想再見她了，她現在又這樣跑來他家，他應該會瞧不起她吧。

    可是……她又不是為了他過來的。

    ……

    吃飯的時候，周昱木故意找不痛快，一個勁兒地用腳踹邊奕南的腿。

    邊奕南不停地躲，又給他使眼色，但他就是不肯作罷。

    邊奕南很想問問周昱木，自己究竟是哪裏得罪他了，至於這樣嗎。

    吃過飯以後，周曄木親自送邊奕南回家。

    周曄木早就看出邊奕南心情不好，剛一出門，他就問她：“南南，你有心事嗎？”

    邊奕南點了點頭，表情有些委屈。

    她一向是把周曄木當成親人來看的，遇到煩心事兒之後，也會第一時間和他傾訴。

    就算他出國，他們的聯係也沒有斷過。

    不過，邊奕南一直都沒好意思跟他說自己喜歡周昱木這件事兒。

    有心事可以告訴我，我幫你解決。”周曄木低頭看著她，“你還小，有什麽事情不要藏在心裏，會憋壞的。”

    曄木哥哥。我喜歡上一個很壞很壞的男生……”邊奕南垂下頭，聲音有些鬱悶：“他真的很壞，對我也不好……我明明知道自己不該喜歡他的。”

    周曄木表情微變，他聽著小女孩子委屈的聲音，心頭像是被針刺了一樣。

    是你的同學嗎？”他問她。

    是周昱木。”邊奕南吸了吸鼻子，到底還是衝他說出了這個名字。

    周曄木愣了幾秒鍾，之後自嘲地笑了笑。

    先回家吧。”他抬起手輕輕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我送你。”

    **

    周昱木心情很不爽。吃完飯以後，他又回房間打遊戲了。

    玩得正起勁的時候，突然有人敲門。

    誰啊？”周昱木的聲音有些不耐煩。

    我。”

    周曄木隻說了一個字，之後也沒管他同不同意，直接推門進到了他的房間。

    周昱木的房間裏很亂。

    他沒疊被子，人趴在床上，地毯上扔著電腦和平板，還有各種耳機和其它的電子設備。

    周曄木從小到大整潔習慣了，看到周昱木這樣，他嫌棄得很。

    不過這也從側麵應證了一點，喬芷安真的很慣著他。

    他十六歲的時候，已經一個人去美國了，周昱木十六歲的時候，依然活在他們庇護之下。

    你來找我幹什麽？”周昱木將手機扔到一邊，坐在床上抬頭看著對麵的周曄木。

    你房間就這樣？”周曄木看了一眼腳邊的耳機，抬起腳來往旁邊踢了踢。

    靠，你別踢我耳機！”周昱木氣不過，“六千多塊錢呢，踢壞了你賠我啊！”

    你都已經把它扔在地上了，我為什麽不能踢？”周曄木問他。

    得。我明白了。”周昱木了嗬嗬一笑，“你就是來找茬的唄，回家了先給我個下馬威，然後展現一下你的家庭地位。”

    他一副看穿一切的模樣，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周曄木看他這個樣子，就能想喬芷安和周沉昇是怎麽慣著他的。

    都已經十六歲了，還不學著自己收拾房間，長幼不分，做事兒以自我為中心。完全不是一個男孩子該有的作風。

    你以為我跟你一樣閑？”周曄木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警告他：“從今天開始，你的房間自己收拾，衣服自己洗，不要再讓媽伺候你。”

    憑什麽？”

    周昱木一聽就不樂意了，他長這麽大，根本就沒有自己洗過衣服，更沒有自己收拾過房間。

    周沉昇和喬芷安都沒說什麽，他一個當哥哥的。憑什麽替他做決定？

    周曄木，我知道你看我不順眼，但是你也沒必要這樣針對我吧？”

    周昱木笑了一聲，“我惹你了麽？再說了，爸媽都沒對我提這種要求，你覺得我會聽你的話？”

    你可以選擇不聽，後果是什麽自己承擔。”周曄木說得很淡定，“剛剛我已經跟爸媽說過了，以後你的零花錢由我來控製。”

    艸，憑什麽！”周昱木一聽這個，火氣更大了，直接將手機砸到了地上。

    你的零花錢裏沒有修手機換手機這一項。”周曄木麵無表情地提醒他，“要不要自己打掃房間、洗衣服，你自己看著辦。”

    周曄木，你還說你不是看我不順眼？”周昱木氣不過，“你剛回來就這麽整我，你心理變態吧！”

    態度惡劣，這個月別找我要錢。”周曄木並沒有被他激怒。

    他淡淡地丟下這句話之後便轉身離開了，留下周昱木一個人在房間裏炸毛。

    ……

    周曄木從周昱木的房間出來之後，徑直走去了書房。

    他過去的時候，周沉昇已經在等他了。

    周曄木走進去，關上門，畢恭畢敬地喊了一聲“爸”。

    跟他說了？”周沉昇問。

    周曄木點點頭，“說了，態度依然很惡劣。有點兒好奇你們是怎麽教育他的。”

    油鹽不進，我跟你媽都沒辦法。”

    提到周昱木，周沉昇自己也頭疼得不行。

    每次周昱木整出來什麽幺蛾子的時候，他都特別後悔當初把他生下來。

    原本是想要一個乖巧懂事的女兒，結果弄來一個上房揭瓦的二世祖。

    周昱木才十六歲，在外麵惹過的麻煩已經數不清了。

    周沉昇打也打過，罵也罵過，他當下都是一副知錯的樣子，事後再犯的時候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周曄木回國之前，周沉昇就跟他提過，希望他回來以後能幫忙管著周昱木。

    他中考完了？”周曄木問，“成績好麽？”

    你看他像成績好的孩子麽？”周沉昇無奈地笑著，“離你小時候真的差遠了。”

    曄木的學習習慣和生活習慣都很好，該做什麽的時間就做什麽，根本不需要人操心。

    誰讓你們生了他呢。”周曄木並沒有因為周沉昇的這句誇獎感到開心，輕輕巧巧一句話就把周沉昇堵得無話可說了。

    是啊……當初如果不生的話，哪裏會有這麽多事兒。

    告訴我媽，既然把他交給我管，就不要再偷偷給他塞錢。如果她做不到，就沒必要讓我接手了。”

    周曄木知道喬芷安心軟，所以有些話要在開始的時候就說清楚。

    放心，我跟她說過了。”周沉昇點了點頭，“我下禮拜帶她去澳洲，估計會住一段時間，家裏就交給你了。”

    周曄木笑著問他：“你真不怕我把你寶貝兒子欺負死？”

    不怕，你隨便欺負，我沒意見。”周沉昇壓低了聲音，朝他挑眉：“別讓你媽知道就行。”

    **

    周曄木回來的這段時間，周昱木每天都過得特別不爽。

    尤其是在爸媽出去旅行之後，周曄木更是變本加厲地的折磨他。

    不給錢就算了，連懶覺都不讓睡。

    周昱木在家點了幾頓外賣，身上的錢全都花光了。

    微信和支付寶裏加起來隻剩了幾塊錢。

    周昱木從來沒這麽窮困潦倒過。

    他今天原本約了幾個好朋友一塊兒去ktv，現在好了，一分錢都沒了……

    周昱木本來想給他們群發消息說今晚不聚了，但是想想又覺得挺沒麵子的。

    他拿著手機，不停地翻著微信的好友列表。

    來回翻了兩次，他最終還是決定給邊奕南發消息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