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癌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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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敏敏心裏很難過,可是,不知要說什麽。
為什麽林之清要這麽做,她就真的是那麽重要嗎?重要到他寧願挨刀之苦,給她換眼角膜,然後再去動手術讓自已好起來。再決然然地離開中國到非洲去,那何必呢,直接將別人捐獻的眼角膜給她換上就好了,他何苦來著。
她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她也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要不然的話,她一定知道他在撒謊。
陌千尋在外麵,看得心裏都難受。
這個好看的男子,明明臉上是那樣悲切,可是卻還要笑著,還要安慰著衛敏敏。
二人的眼眸都是蒙著紗布的,站在那裏,令人心疼。
衛敏敏出了來,還是很人過。
千尋過去扶她,衛敏敏抓住她的手,手指還有點顫抖,似是心情還沒有平複。
“千尋姐。”
“嗯。”
“可不可再幫我一件事,我不是很相信林學長的話,可不可以,再幫我好好地查一下。”
千尋默然了,卻不想讓衛敏敏再知道,可是又不想拒絕,這樣她心情會不好的。
她現在動手術,也隻有她來看,還有她媽偶爾來,還有她的小姑子來過一次,別的人就不曾再來了,他老公很忙,而衛敏敏是一個很懂事,很體貼的人。
“好吧。”
然後扶著衛敏敏往電梯裏走去,直到合上電梯,楊素言這才從旁邊的緊急通道走出來,再毫不猶豫地往裏麵看去,一間間的病房看著。
可真巧啊,瞧她看到了誰在,這可是林之清呢,也是和衛敏敏一樣,臉上還蒙著紗布,看來這件事,真的是很值得去查一查了。
衛敏敏和千尋回來,特護就說:“衛小姐,剛才還有個太太過來看你呢,但是你不在,我告訴她你上樓上去了,讓她等一會,她也不說什麽就走了,我急著去藥房領藥,也沒有招呼好,真是對不起。”
衛敏敏沒有把這些話放在心裏,若是要來看她的,終究是不會走的,若是不想來的,留也是留不住。
她難受的是,林學長這是怎麽了,怎麽可以這樣,眼角膜不是說換就換的,動手術是有危險的啊。
心裏堵得很難受,如果這眼角膜讓顧淮璟知道,他會作如何的想法呢?她也不知道了。
顧淮璟這一輩子都是這樣的清高,要什麽就可以有什麽,沒有就可以自已去掙來,榮譽,金錢,地位,什麽他都可以打拚得回來,他不願意欠人什麽,他也很少去求人的,因為他自身的能力,不管什麽事他都能解決得很好。
她現在是欠了林之清的了,他最不喜歡的就是她和林之清走得太近了,曾經在珠海一塊兒住,現在那些過去的事,也是絕口不提,那是一個不能去觸摸提起的過往,二人的心裏都有別樣的想法,所以誰也不去提,可是她知道,老男人心裏是很介意的。
介意她和別的男人一塊兒同住在屋簷下,不管是不是單純的朋友。
有些場合,認識她的人會問,前些年沒有在b市看到她,是去哪了呢,顧淮璟總是說送她出國去玩了。
顧淮璟打電話過來了,她糊亂地應付了幾句,想把這件事告訴他,可是話到嘴邊了,還是又吞了下去。
但希望,真的是沒有什麽事,真如林學長說的那樣。
可是林學長的性格,她是知道的,他並不是一個這樣衝動不顧一切的人,明明她和他就沒有任何的機會,他還要這樣做,太不合常理了。
林學長也不是單純得沒有腦細胞的人,隻要花錢,還是可以為她買到眼角膜的,他沒有必要把他自個的捐給她。
她在想啊,這是怎麽了?這到底是怎麽了呢?
林之瑾很晚才回到家,傭人就跟他說:“大少爺,你終於回來了,今兒個xx醫院有個醫生上門來找二少爺,不過二少爺都很久沒有回家了,醫生說是很急的事,還留了個信封。”
“拿來。”
“是。”傭人趕緊的就去拿。
林之瑾端起茶喝了一口,家裏最近也就他和之清在,之清是很忙,或者是很宅,爸爸和阿姨去環遊世界了,就二人在家而已。
之清忙於網絡,之前總看他的臉色很不好,也不是很舒服的樣子,他不想說他了,他整個人現在像是廢了一樣,沒那丫頭,他就像是抽走了他所有的生命力一般,變得死氣沉沉的。
他催了他好幾次,叫他去醫院裏檢查,也親自打電話給阿姨,讓阿姨催著他,這麽久了,去了幾次了,也許好了吧。
傭人將信封取了過來:“大少爺,醫生還特地交待,一定要給盡快打是電話,半點也不能晚了,我聽了就著急職,可是二少爺的電話都是沒有人接,要麽就是打不通的。”
“嗯。”林之瑾應了一聲。拆開了信封,裏麵是通知單。
咽喉癌症晚期,這幾個字,像是刺一樣,忽然地就往他心裏刺去,刺得他痛疼無比的。
這個弟弟雖然不是同胞兄弟,可是很聽話,也不會和他爭林家的產業,他要什麽,弟弟就會給他什麽,所以他還是很疼愛他的,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樣子。
他手顫抖了起來,這怎麽可能是呢,一定是搞錯了吧,現在的人做事就是一個馬虎的,什麽事都有可能搞錯,哪怕這是一種複查的通知單。
馬上就將電話掏出來打過去給醫生,那邊一字一句地告訴他:“令弟是癌症晚期,而且癌細胞擴散得非常快,現在做什麽手術,也是隻延長他的生命而已了,化療也應該很難達到理想的效果,希望可以心平氣和地接受,並且讓令弟這段時間保持心情愉快,盡量讓他沒有什麽樣的遺憾。我們也正在開會,研究,看看有沒有什麽最好的方法來幫助到患者。”
他的手機摔落在地上,砰然的作響,就連電池也掉了出來。
之清,他還那樣的年輕,他還有很多很多的世界,還有很多的未來,怎麽可能呢,他還有他的網遊帝國啊,他的網遊現在是發展得如此的好,好得令他都覺得驕傲。
他想想,心口就痛得難受啊。
拿了衣服就往外跑,傭人也是第一次看到他這樣慌張的樣子:“大少爺,不在家裏用飯了嗎?”
“之清去哪了?”
“我們不知道,他好久沒有回來了,電話也不接,要不就是打不通的。”
“要是他打電話回家,馬上就告訴我。”他著急了,鑰匙想插車裏,可是插了好幾次還是沒有插進去,使勁地一捅,蠻力地捅了進去,一踩油門就往前衝,車子竟然將那木柵欄給撞倒在地上了,砰然的作響著,他沒有多作停留,開了車就狂奔而去。
他開始滿b市裏尋找著林之清,沒有目的,不知道他在那裏,他在這裏可以呼風喚雨的,隻要他想,幾乎沒有他所做不到的事,可是之清的病,他卻居然覺得無能為力。
他的弟弟啊,同父異母的弟弟,血液裏也流了一半跟他相同的的血的弟弟,他在哪裏他居然是不知道的,他是怎麽做這個哥的啊。
他怎麽配,做他的哥哥。
一直一直打林之清的電話,可是都是那一句話:“你好,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以前的弟弟有什麽事,都會跟他說,從什麽時候起,他不再跟他說心事了,而自已,也是越來越是忽略於他了。
他這個做哥哥的,真的是該死啊。
之清不見了,之清得了癌症晚期,可是他這個做哥哥的,居然現在才知道,他不再打林之清的電話了,而是打各大醫院的,他一定要找到他的。
也是要冷靜下來,這才知道要怎麽去尋找他,萬不能像是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找著,b市說大不大,說小可也不小,一個人真要藏起來,還真是不好找到的。
首先,之清一定會再去看那個人的。
他冷靜地思考著,然後打了個電話給衛敏敏。
“你是衛敏敏嗎?”他問。
那邊客氣的聲音說:“你好,先生請問你是哪位?”
林之瑾沉默了一會:“這是衛敏敏的手機號嗎?”感覺聲音一點也不像那個女人的,他對聲音,還是有比較強的辯識能力的。
那邊的人輕聲地說:“是的,不過衛小姐已經睡下了,先生你是哪位啊,方便你留個姓名嗎?等衛小姐醒來的時候,我再轉告衛小姐。”
衛小姐現在看不見,手機這些事,也讓她處理著,包括接電話和打電話什麽的。
“我是她的一個朋友,請問,她是怎麽了?怎麽會給你接她的電話。”電話居然會讓人人接聽,有些奇怪。
平常人若是沒有什麽事,都不會這樣的,畢竟手機還是算比較私密的,有些就是夫妻之間,也是相互不給看。
特護就小聲地說:“衛小姐現在換了眼角膜手術,現在還在康複中,暫時不能碰電話,先生,請問你貴姓啊?”
“是什麽醫院?”他不答,反問另一個問題。
“這是xx醫院。”
於是他馬上就掛了,特護看著手機有些無語,這些天給衛敏敏小姐打電話的還真是什麽人都有啊。
林之瑾翻開車裏的電話薄,打那個醫院的電話。
總是有人認識的,總是能查出來的,隻是要頗費些周折,費些功夫而已。
等他趕到醫院的時候,之清卻像是有準備一樣,就含笑地坐在椅子上,麵對著門外,但是臉上卻還是蒙著紗布的。
他心在縮痛著,在自責著。
靜靜地看著之清,越看,心越是痛。
他想罵他,想說他,可是張開嘴又說不出來,手指指著他,抖了抖,也隻能是笑笑。
再忽然的抬手,狠狠地將一邊桌子上的東西統統都往地上掃去,砰砰的作響著,那聲音很大,在這寂靜而又微黑的地方,他還不客氣地上前去,大腳地將東西往牆角上踢著,再使勁地一拳打在牆上。
林之清的笑容,卻是不曾有少一分。
他輕笑地說:“哥,你來了啊。”
他不吭聲,他難受得不得了。
之清怎麽可以還這麽自在地問這些話,之清怎麽不怕他罵他,指責他,之清怎麽可以這麽傻啊。
那可是眼角膜啊,他氣恨地說:“我從小到大,就不知道你這麽傻,還傻得無可救藥的。”
氣恨啊,再一拳朝牆上打了過去,牆都震了震,拳頭上的痛意,比不上心裏的一分。
林之清還是在微笑,溫和地說:“哥,你不要發火,不能改變什麽的,你這脾氣,卻是可以改改的。”
“你現在是很得意,是不是?”他怒及地一手提起林之清的衣領,逼視著他。
林之清輕歎:“哥,你不要生氣好不好,我現在的時日不多了,我不想我任何在乎的人,都不開心,或者是受傷,生氣。不管是我生前,還是以後我不在了,我都希望你們可以平平安安,開開心心的。”
“你以為你是誰啊,你這樣說就可以這樣嗎?”他氣急地叫著:“你是神嗎?你以為你安排的一切,就可以了嗎?”
他搖搖頭:“哥,如果我是神,那多好啊,可是我不是,我隻是一個凡夫俗子,人生生死輪回也是必經之過,我一開始也是想不通,我很難受很難受,可是我知道,我到老了我也一樣會經受這樣的輪回,我忽然就不怕了,怕也沒有辦法,何不坦坦然然,輕輕鬆鬆地去接受呢,我現在還能幫到衛敏敏,她的眼睛就是我的眼睛,她看到美好的,我也能看到,我覺得這樣也是一種幸福。”
林之瑾放下他,讓他坐在椅子上,看著這個弟弟,雙手叉著腰仰頭看著天花板,然後無力地想要歎氣。
林之瑾輕輕地握住他的肩頭,發現弟弟真的是瘦了很多。
“打小到大,你要不就很聽話,要不你不聽話就非得讓自已無路可走,之清,你這一次,也真是不聽話啊。”
“你可真是傻啊,之清,現在還來得及,你聽哥哥的話好當了,讓她將你的眼角膜還回來,不管你的情況怎麽樣,我都會盡力來救治你的,哪怕是花再多的錢,我也在所不惜,我保證會找最好的醫生,我還會給她再找合適的眼角膜,你乖乖聽哥哥的話,就這最後一次。”
林之清聽了,搖了搖頭:“哥,我知道我以前也是有時個發脾氣,不想聽你們的話,可是不管哪一次,最後我還是隻能聽你們的話,這一次,就讓我作主一次吧,我是癌症晚期,而且擴散得很大了,如今也沒有什麽特別好的療效藥,便是化療,也許隻有暫時保住我的性命,可是那樣真的很累,很痛苦, 我不想那麽累,我也不想受那樣的痛苦。我身上能用的器官,我都簽了協議,都可以捐出去,眼角膜我是一定要給衛敏敏的,哥,我真的是好喜歡她咦, 我知道我這樣說你會說我沒有出息,然而,真的是好喜歡好喜歡,喜歡到我已經放不下她了,愛一個人,恨不得把她愛到骨血裏去,可是要忘了一個人,大抵是要將她從骨髓裏一點點地敲出來吧,她已經鑽得太深太深,我放不下,忘不了了。”
他輕然地說著這一切,越說,越是讓林之瑾難受。
如果當時自已幫弟弟一把,就和顧家把官司打到底,哪怕是再整些見不得人的手段出來也好,這樣弟弟和他喜歡的人就可以在一起了,可是當時,當是是在想什麽啊?
顧淮璟以前奪了他喜歡的人,他看著她,這麽近,又那麽的遠,他發現那時候的自已喜歡的,也許是那種得不到的嫉恨。
二人的年齡相當,打小就是比較的對象,不管什麽地方,他都暗暗地要超過顧淮璟,哪怕是咬緊牙關,也得超過他。
其實,他並不是喜歡馮紫那樣性子的人的,隻是看著顧淮璟喜歡,他也去喜歡,還有對顧淮璟的那種恨放在心裏在,就像是著了魔一樣,想趕出來也難了。
可是為了各種的利益,他卻是殘忍地逼著弟弟,殘忍地拆散他和喜歡的人在一起。
也許那時的退一步,就一念之差,弟弟就不會這樣了。
“之清,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歡她?”那不管如何,他也要讓她陪著之清的。
林之清點點頭:“是啊,哥,我真的是好喜歡她,所以你不要生氣,我現在能為我自已喜歡的人做點事,我是很開心的,於少在我生命要終結的時候,我還是可以為她做這些事,讓她以後可以更健康,可以過她更美好的生活,和顧淮璟一起走到老。”
他說這個,是真心的,雖然有些酸澀,可是沒有加什麽假意進去。
林之瑾看著,卻是把拳頭抓得緊緊的。
合上眸子,心思在翻湧著。
“哥,我知道你會找來的,嗬嗬,我的哥永遠都是最聰明的,最懂我的,一定能找到我在哪裏的。”他知道他肯定能找到這裏來的。
真好,現在所有的親人,所有的朋友,包括衛敏敏在內,還是會在乎他。
“哥,你帶我走吧,我現在不想,再也不想再呆在b市了,我不能讓她知道這件事,我不能讓她傷心,我騙她說我要去非洲做義工呢,帶我離開這個地方,讓她找不到我。對了哥,我還寫了些郵件,就存在我的電腦裏,密碼什麽的都在筆記薄裏,到時你隔半個月,然後是一個月,半年這樣子給衛敏敏發郵件,這樣她才會相信我真的是出國了。”
越說,林之瑾就越是難受。
林之清卻輕聲地說:“哥,好不好?”
“不好,你自個喜歡她,是你自個的事,你自個寫給她的郵件,你也自個發去。”
“哥,求你了,好不好?”他拉著他的衣服,還像小的時候那樣撒嬌著。
林之瑾眼圈一紅,也沒有拒絕了。
歎口氣低下頭看著他:“你給我好好養著,我會給你找合適的眼角膜,你的眼睛必須好起來,你的喉嚨,也要好起來。”
“大哥,沒有用的了。”
“有用,我林之瑾說有用就是有用,隻要你好好地活著,你才知道,你也才有資格去追求幸福。”
天下間,沒有拆不散的姻緣,也沒有挖不倒的牆角,隻有不給力的小三和鋤頭而已。
“哥。”
“之清,這一次,你聽我的可好。”他很強勢地說:“你別那麽懦弱,連試也不去試,就覺得自已是治不好了,這樣怎麽行呢。”
林之清心裏也是低低地一歎,哥還是很疼愛他的,不想這樣眼看著他離開,這樣的心思,他能懂。
可是做什麽也沒有用了吧,誰都知道他現在的情況算是不治之症的了。
“好好在這裏休息著,我去找醫院了解一下你的具體情況,再盡快聯係一下,越快動手術越好。”
“可是哥,我真的不想再動手術了,看不看得見,對於我來說,也沒有什麽所謂,我怕啊,越是我能看得見,我就會越是會眷戀這世間的一切,然後我舍不得,我會起害怕的心思。”
他輕輕地將紗布自個拆了下來,他無所謂了,自打查出癌症晚期之後,身體是一天比一天的不好,別人不用說什麽,他自已都能強烈地感受得到。
尤其是動過手術之後,越是不好。
也許,很快了吧,連痛苦也不用讓他多去感受一下,這樣也好。
“哥,還有一件事,我的網遊是我很喜歡的,以後就給哥你好好經營吧,哥是個有能力的人,我真的是挺喜歡網遊的,幾個夥伴也很不錯,所以我不想毀了,不希望它就那樣消逝了,這一片的前景是越來越不錯的。”本身,這也是想要做些事努力出來的,也是他的心血啊。
喉間有些腥甜,他用力地吞了下去,又說:“哥,我名下的財產,都靠你了,盈利些的話,你就幫我捐到癌症中心去吧,那裏有很多人都需要幫助的。”
“好了,不要說這些沒有意思的話,我不想聽。”
林之清便沒有再說,而是很安靜地坐著舒服地微笑,現在,真的是可以安枕無憂了。
他希望哥哥可以帶他走,離這裏遠遠的,離心愛的女孩遠遠的,她就可以不用知道太多傷悲的事。
與其讓她知道為他而流傷,傷歎,他卻是更願意看到她不知道而快樂,哪怕是她會再將他遺忘了,可沒關係,隻要她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