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情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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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四十二章:情根
    我歎了口氣:“換做是你,舊情人死了,你還能很高興麽?他難過我能理解,可你也知道他的德行,不管悲歡與否,都看不出來。”
    他也跟著我歎了口氣:“小娘娘……閻君難不難過小的不知道,但是袁則那小子很消沉就對了……”
    我撇嘴:“就算兩人曾經沒有暗生情愫,畢竟也同一個屋簷下住了那麽久,何況袁老師是叢雪的靈徒……這緣分也是沒誰了,就好像離戀人差了那麽點,比朋友又多了那麽點……沒想到就算我給了她一股陽氣她也還是死掉了,這次是徹底死透了,再也醒不過來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坐累了就站著,站累了又坐著,都不知道重複多少次了,老鬼才從閻王殿裏出來。他在我身邊停頓了一下:“跟我一道兒麽?”
    我點了點頭,把裝著叢雪骨灰的袋子遞給了他。他並沒有伸手接:“你拿著吧。”
    他今天有點反常,他雖然沒明顯的表現出來,可我能感覺得到……
    我有些無所適從,跟著他一路走到了奈何橋上。敗邪小老頭兒默默的跟在後麵也不吭聲,他應該也能感覺到。
    到了橋中間的時候,老鬼停了下來。他望著平靜的忘川河麵不知道在想什麽,側臉看上去有些……傷感。
    我心裏也跟著有些不是滋味,我在想要是換做死的是我,他是不是也會這樣……
    突然,他從我手裏把骨灰拿了過去,揚手一撒,那些骨灰撲撲簌簌的落進了忘川河裏。又靜靜的站了一會兒之後他才開口說道:“她曾跟我說過,若有一天她死了,希望最終的去處是忘川河。”
    我強忍著心裏的難過,裝作若無其事的問道:“為什麽呢?”
    他呢喃:“因為可以忘卻,她希望她能忘,我也能忘。這麽多年了,終歸是到了這裏……”
    我紅了眼眶,不知道是為什麽而哭,心裏堵得慌。
    我有些羨慕他們的感情這麽刻骨銘心,即便他們間隔多年再見時看起來沒什麽火花,可我依舊沒有信心取代叢雪在老鬼心中的位置,有些美好的東西,就那麽一件,一旦生根發芽,就無法被取代,一千年,一萬年,也無法被抹去。可悲的是,我心裏的根是因老鬼而生,老鬼心裏的根,與我無關。
    其實想想現在能陪著老鬼的人是我,我應該覺得得意,可怎麽也得意不起來,從一開始我就是輸家。
    偏偏我還得懂事,不能吵鬧,不能發脾氣,那樣連我自己都會覺得自己無理取鬧,他們的事在先,叢雪死了老鬼理應做這些,難過自然也是應該,我這個後來出現的人,沒有理由鬧……
    我怕我的情緒被老鬼發現,找了個借口想離開:“那個……我回去看看袁老師怎麽樣了,我就先走了,敗邪……送我回去一下。”
    敗邪小老頭兒應了一聲,正準備施法,老鬼突然說道:“我送你吧。”
    我笑著說道:“不用,你忙你的,我跟敗邪回去就行了。”
    他轉過頭看著我:“別多想,我隻是為她做最後一件事而已。”
    不多想,怎麽可能……
    我一直告訴自己不能連一個死人的醋都吃,不然我也撐不到現在。可今天我心態還是崩了,我覺得……即便叢雪死了,她帶給我的危機感依舊沒有消失,反而越發的明顯。
    最可怕的就是一個人死了還霸占著一個人心裏的位置。
    我再也假裝笑不出來了,臉上的表情也有些僵硬:“我沒多想,敗邪送我就行了。”說完我示意敗邪小老頭兒帶我走,敗邪小老頭兒這回沒再看老鬼的意思,直接施法把我帶回了陽間。
    回去之後我就一直一個人躺在床上發呆,心裏烏雲密布,但也哭不出來,就想一個人這麽靜靜的呆著,什麽也不做。
    逃不過的宿命,斬不斷的兒女情長,有一句話說得對,安逸是留給死人的。隻要活著,誰也別想過得舒坦。
    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而且還做了很混亂的夢,搞不清楚是什麽夢,很亂很亂,一睜眼,又不記得夢裏的一切。
    外麵天還是黑的,我按了按有些發疼的額頭坐起了身,這才發現老鬼不知道什麽時候來我房間的,就坐在門口那邊的椅子上。
    他一般情況下不會來袁老師家裏,所以我也沒料到……
    為了相見不尷尬,我主動開口跟他說話:“今天不忙麽?怎麽來這裏了?”
    說話的時候我眼睛沒看他,因為我怕看著他我裝不出這麽若無其事的樣子。我感覺得到,他的目光在我身上。他說道:“我是想告訴你那個女孩兒有消息了,何況……就算無事,我就不能來見你麽?還是說,非要我把你接到陰間?”
    我舒了口氣:“我沒讓你把我接到陰間,你也可以隨時來見我,我就隨口問問而已……那女孩兒……她在哪裏?”
    他故意吊我胃口不說話,因為事情關乎我的兒子,我也忍不住不問:“你倒是說話啊。”
    他有些不悅:“為什麽不敢看我?”
    我咬咬牙抬眼看著他:“為什麽不敢?我隻是懶得看……”
    他一聲輕歎:“我知道你在置氣。”
    我不喜歡被他看穿的感覺,該看穿的時候不看穿,不該看穿的時候偏偏每次都看得很準。我有些惱:“我沒有!為什麽置氣?跟一個死了的人置氣麽?她還四處蹦躂的時候我都受得了,現在她除了在袁老師身上的靈願之外什麽也沒剩下了,我還有什麽可置氣的?你別以為你什麽都能看穿,如果真的什麽都能看穿,那有些東西你是自己選擇視而不見咯?那現在你也應該視而不見,別窺探我的心思!”
    他沒說話,就這樣靜靜的四目相對。最後是我繃不住了,下床走到他跟前說道:“那女孩兒到底在哪裏?別賣關子了,我現在隻關心我兒子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