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閼氏有些熱淚盈眶,久別重逢般的稱呼讓她的心瞬間融化了,她用力拉過玲瓏的手,輕聲說道:“好妹妹,難得你又認了我這個姐姐,我真的是太激動了。”
玲瓏的表情有些迷茫:“我為什麽不認得要不認得姐姐?”
閼氏點頭:“對對,是姐姐說錯了話,妹妹,最近你過得可好?”
玲瓏微微搖頭:“不好,我好像是丟了什麽東西,但是無論我怎麽想,都想不起來我到底丟了什麽。”
閼氏皺了皺眉,感覺玲瓏的狀態有些奇怪,剛剛因為激動,所以沒有太過注意,直到現在來看,玲瓏為何這麽痛快的叫我姐姐?
閼氏望著雙眼朦朧的玲瓏,貝齒輕咬,肯定是受了刺激了!孩子沒了以後又無人經常過來開導她,以至於她自己一個人每天在屋子裏痛苦,最後神誌不清!
“姐姐,你能告訴我,我到底丟了什麽嗎?”
閼氏心中滴血,卻又不能將事情相告,她糾結了很久,終於還是決定騙她:“妹妹什麽都沒丟,隻是最近染了些小病,過陣子就好了。”
玲瓏疑惑的點頭,但眼睛裏的神采依然沒有回複,閼氏陪著玲瓏坐了很久,給她講了很多的故事,聊天過程中,閼氏了解到玲瓏並非完全失憶,除了當初她喜歡顏墨和坑害傾畫的事她忘了以外,其餘的都還記得。
閼氏講的故事很離奇,離奇到憑空編造的地步,那個傾畫被她刻畫的體無完膚,從她來到匈奴,如何勾.引自己的丈夫,又如何換一副麵孔與玲瓏做姐妹,最後又是如何坑害的玲瓏染了大病,閼氏都編造的天衣無縫,玲瓏聽了這個故事,滿腦子都是傾畫內心惡毒,在外人畜無害的樣子。
這些東西被她腦補後,錯誤的印象根深蒂固,閼氏講到最後,甚至將自己也編了進去,她們三個曾經是最好的姐妹,而自己因為傾畫的坑害,被可汗打入天牢,受盡了折磨,要不是自己的父親在匈奴還有點勢力,自己可能已經死在天牢內,看著玲瓏漸漸皺眉,寒氣撲鼻時,閼氏停下了講述,語重心長的又說道:“妹妹,做姐姐的直到今日才發現傾畫的真正麵目,實在是苦了你了。”
玲瓏聽到這裏,趕緊說道:“姐姐不必自責,知人知麵不知心,沒想到咱們三個以前那麽好的關係,她居然都是裝出來的。”
閼氏狠狠點頭:“妹妹說的對,如今咱們已經知道了她的真麵目,妹妹想過今後要如何嗎?”
玲瓏被閼氏牽著鼻子走,此時已經怒氣攻心,哪裏還有理智?
“我要讓她家破人亡!”
閼氏聽後微微一愣,有些不敢相信這話是從玲瓏的口中說出的,以前的玲瓏哪怕很希望傾畫離開,但也隻是離開匈奴而已,如今她卻想傾畫徹底離開,離開人間?
錯愕中的閼氏本以為要開導一陣子玲瓏才能同意與她一起徹底除掉傾畫呢,沒想到這隻講了個故事,玲瓏便已經和她預想的一樣了。
玲瓏之所以會變成這樣,完全是因為此時的狀況就像一張白紙,你如何畫她,她的內心就會描繪如何的樣子,不多加一絲,也不少一分。
“姐姐,你怎麽說,我怎麽做,這個女人千萬不能放過她。”
閼氏愣愣的點點頭,沉吟了片刻,繼續說道:“妹妹,傾畫與我們還沒有在明麵上交惡,所以我們不能大張旗鼓的對付她。”
玲瓏接話道:“那是自然,明麵上我們以前什麽樣子,現在依然什麽樣子,我不會輕舉妄動的。”
閼氏連忙點頭,沒想到玲瓏一點就透,可省了自己很多工夫。
“既然妹妹能想的通,我就不多廢話了,至於我,我已經成了逃犯,你在她麵前……”
“絕對不提及你任何。”
閼氏笑逐顏開,滿心歡喜的拍了拍玲瓏的手背,她自然是極開心的,因為在她來之前,可是想了無數的方式規勸玲瓏與她一條心,甚至想過在必要時刻,拿傾畫的孩子做文章,沒想到的是事情如此順利,真真是天助我也。
兩人聊了有將近一個多時辰,在這期間,玲瓏的狀態也是一點一點的變好,直到最後,她已經能有說有笑的正常交流,閼氏看了看天色,國宴應該快結束了,她必須得走了。
“妹妹,天色已晚,姐姐就先回去了,你要照顧好自己,多吃些。”
玲瓏依依不舍的拉著閼氏的手,眼睛裏充滿了擔憂:“妹妹省得,倒是姐姐你,你受苦了,外麵安全嗎?要不要我送你?”
閼氏笑道:“妹妹放心,我既然能進的來,自然就能全身而退,早些休息吧。”
說完話,閼氏轉身開了門離開了,玲瓏站在原地很久,最後回到床上睡了過去,兩天後,老王爺的身子養好了很多,臨近中午,他命人拿來衣褲穿戴整齊,又叫了幾個隨從,慢慢吞吞的去往街裏。
今天是那個神秘人約他見麵的日子,他做了兩天的思想鬥爭,最後還是決定過來看看,其實讓他下定決心的,不完全是對方開出的條件,最重要的一點,那個人約在匈奴國都,這裏除了可汗,屬他最大,他還有什麽好怕的,想通了這一點之後,老王爺暗下決心,倒要看看對方是何方神聖!
到了指定地點後,老王爺找了一間獨房獨棟的屋子,而且是在後院,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雖然他的勢力在匈奴來說,是第二位,但他們要談的事可是見不得光的,如果不隱秘一些,被有心人聽了去,報告給可汗,他這一輩子就算到頭了。
點了一壺茶,老王爺想了想,又叫了幾份點心,隨從們在外頭等著,隻有管家在他身後站著,等了很久,突然有人敲門,管家沉聲問道:“誰?”
隻聽外頭的人嗬嗬一笑:“老王爺安好,在下寫信之人。”
老王爺神色一凝,管家走過去將房門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位年紀不大的小夥子,管家不認得,他是不認得,但老王爺可認得。
“三皇子?”
老王爺情不自禁的喊道,來的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西涼國國君的三兒子易行君!他怎麽來了?難道信就是他寫的,老王爺有些不敢相信的站起身子,易行君進了屋子,在老王爺的對麵坐下,見老王爺依然站著,於是做了個請的手勢,不知道的以為易行君是主人,老王爺是客人呢,管家來到老王爺身旁,扶著他慢慢坐下,老王爺坐下後將手裏的拐棍重重一頓。
“怎麽會是你?那封信是你寫的?”
老王爺的眼睛直直的盯著易行君,像是獵豹盯著獵物,易行君這個人,老王爺太熟悉了,他的年紀與夜寧相仿,想當年中原有顏墨,匈奴有夜寧,西涼,便是易行君了,夜寧比顏墨和易行君都小一些,所以名氣沒有他們高,但這並不耽誤老王爺把他們二人列為夜寧的假想敵,而且這個易行君可是身經百戰的,他幾乎可以說是從小在軍中長大,用兵之神難以捉摸,每每出征必勝歸來。
要不是後期顏墨來到匈奴,老王爺都不敢保證夜寧成長起來帶兵打仗,能否無妨的了易行君的前行。而今天,就在匈奴國都的地界,他居然看到了易行君本人,而且是研究過很多年的人,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或者可以說實在是天意。
易行君聽到老王爺的問話,倒沒有太過驚訝,他知道老王爺一定會問的:“王爺不必驚慌,在下此次是帶著滿滿的誠意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