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吵什麽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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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八章吵什麽吵
    原來還是拒絕的意思。
    她看著對麵開車的男人合不攏嘴,還是不敢相信對方就這樣冷血無情的拒絕了他。用的還是“你想都不要想”這種聽起來毫無商量餘地的話。
    這他媽真的是剛才那個柔情男人?敦敦善誘自己的助理用物質去捆綁女人的心還附贈了一瓶甜心小姐,慷慨的邀請她去某個建築工地下麵搭建的燒烤攤去吃飯。不,也許說是強迫更好一些。因為他的原話是“假如我邀請一個名門千金過來,她說不定還得猶豫下高跟鞋踩到地毯上會不會卡住。但是你就沒有這種困擾,唐允,你隻要往路邊一站,沒有人會懷疑你是燒烤攤老板從外地花三萬塊錢買來的老婆,還是有生育能力的那種。”
    她觀察了一下後視鏡裏的自己,除了妝稍微有些花口紅有點掉色臉上的粉底還略顯油膩之外,沒有什麽明顯的缺陷。但是那種頹敗的感覺和城市邊緣叫賣西藍花胡蘿卜的大媽有點相似。特別是那雙略顯浮腫的眼睛,簡直就是在臉上寫著“今天什麽也沒賣出去”。
    她無地自容的別過頭,假裝自己不是那根菜筐裏被剩的胡蘿卜。
    心理科宣傳單頁上的醫生笑得極其狂放,配合著深藍的幕布背景顯得說不出的活潑,就好像一隻長相凶猛的藏獒傲嬌的在你門前撒了尿,而你牽著自家的博美無力反抗的即視感。
    她默默合上,打消了要去心理谘詢的念頭。
    從那個不人不鬼的緝毒署走一趟也沒能嚇到邵凜空,反而看起來更有比從前還活蹦亂跳的架勢。表現就是連醫院的點滴都不打算打了,直接嚷著要去享受大好春光和快意人生。雖然現在根本沒有見鬼的春光,隻有無窮無盡的熱風和想吹空調的高溫。
    跑車的製冷係統極其給力,坐在裏麵有如被冰塊包圍,分分鍾都在提醒車主這一百多萬花的值。但是吹了沒三分鍾副作用就開始出現,唐允捂著臉,鼻子裏像是撒了胡椒粉一樣的癢,又好像有根羽毛在她鼻尖拂來拂去,就是打不出噴嚏來。
    邵凜空則沒有這種困擾,他本身就是個移動的電磁爐,扔進煤爐就能火力發電。這點冷風別說把他吹感冒了,連打個噴嚏的級別都不夠。唐允抱著紙抽鼻涕眼淚連天,像個犯了煙癮的中年婦女。
    為了緩解這種無言以對的尷尬和自己吸溜鼻涕的聲音,她嚐試著按了車裏的廣播按鈕,“難題,男題,前列....”嚇得她一把又把廣播給拍上了。
    邵凜空一巴掌把她的手拍掉,“別動我的寶貝車。”轉而拿了一張cd塞進去,她看了一眼封麵,80年代老上海金曲。
    果然有錢人都是有其超凡脫俗以及與眾不同的一麵,邵公子的品味豈是她們這些凡人能猜得透的。喜歡點懷舊經典根本不算什麽,她還看見過開著寶馬在音像店排隊買專輯的富二代,英文名字她都翻譯不出來,據說叫什麽保加利亞妖王。
    當然以邵凜空的水平喜歡懷舊金曲很正常,因為他聽不懂英文。換做幾年前的話可能會給泡妞帶來極大的障礙,因為有時候你為了彰顯品味要帶新認識的妞去個交響樂演出之類的,或者人家本身就是名牌大學畢業,喜歡英文話劇和麥克白,這種情況下你連個“hello”不會說真是丟人到死,去西餐廳難道和侍應生說“老子要六分熟的牛排”而不是“lwannaasteak”麽。所以文化差異就能決定你撩不到高水平的妹子,隻能和中專畢業的小妹們約個晚餐。
    但是現在不需要了,因為時代在改變,撩妹的門檻也在降低。從前追求女孩不但得有耐心有禮貌有內涵有愛心,現在隻要有錢就行。
    對,隻要有錢。
    市場經濟進入中國不光是帶來了星巴克阿迪達斯,還順便暴風一樣順便洗腦了身處這個社會的男男女女的心。便宜了一大群像邵凜空這樣沒腦子但是握著大把鈔票的二世祖,有大把的女孩摩拳擦掌鼓著胸脯往上衝,才不管你會不會英文是不是斯坦福大學畢業有沒有學過藝術,我陪你揮灑青春你也不必娶我,送我個包就行。
    所以說不會說英文也沒必要,因為你可以憑有錢娶到會說英文的老婆,再雇傭一個像唐允這樣過六級的憋屈員工。不會彈鋼琴拉小提琴更是沒關係,買個一克拉的鑽戒送給樂團的大提琴手,可以拉她到自己臥室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聽,再順便幹點別的。
    正所謂浮誇的時代找不到真愛,幾年前唐允這種三無姑娘可以成為市麵正火的言情小說的女主角,特點是傻,長相一般,隻有一顆善良的心。但是會有男人捧著玫瑰動情的對她說雖然你不好看還胖還傻但是我就愛你這種傻勁,我願意為了你和家族翻臉。具體情節可以參考《那小子真帥》《三年二班惡魔軍團》等等。但是放到現在明顯就不行了,放在都市言情劇裏她可能就是個女三號,沒胸沒腰沒性格,活不過兩集就被女主給碾壓了。特點是身世悲慘,命運炮灰,基本沒有好男人喜歡。
    她歎了一口氣,cd裏葉文倩的聲音曲曲折折,“裸奔,裸浪....”她在上初中三年級前一直聽不懂《上海灘》唱的什麽內容,還以為是革命樣板戲,沙家浜阿慶嫂那種類型。畢竟那種婉轉的猶如南泥灣的聲音和唱腔,除了“愛你恨你,問君知否”兩句聽得清楚之外別的都不清楚。
    邵凜空卻聽著非常的high,還跟著唱了起來。“似大江一發不收~轉千灣,轉千灘,化作滔滔一片激流....”
    旁邊騎著自行車過去的中年婦女怪異的朝著車裏看了一眼,可能以為開車的男人犯了癲癇之類的急病。看著唐允欲言又止的樣子又打消了念頭,騎著咯吱咯吱作響的自行車和車筐裏的芹菜一溜煙跑遠了。
    邵凜空一腳刹車踩到底,“等等,那小子說的地方在哪兒?”
    她這才發現兩個人把車開到了市裏邊緣地帶來了,周圍都是些建築工地,堆著鋼管和腳手架,遠處還能眺望到成群的民房,密密麻麻的擠在一起。倒是有不少民工模樣的人提著塑料袋走來走去,都是拉麵和茶葉蛋之類的食物,從唐允的角度看過去還能看見一口煮著湯汁的大鍋,旁邊圍了不少人,旁邊用白色塑料牌子寫了紅色四個大字“牛肉板麵”。
    怎麽看都是老城區小吃街的水平,那個小助理是腦子進水了跑這種地方來買烤翅討好女朋友?
    邵凜空把那個帶上像瞎子阿炳的墨鏡摘下來,此處看了看又縮回車裏。“那不一定,據說他女朋友維吾爾族人。”
    唐允卡住了舌頭,好不容易才把印象裏的新疆大叔和維吾爾族畫上等號。“維吾爾族不是愛吃羊肉串嗎?”
    “你怎麽就知道人家吃羊肉串吃久了不想換個口味。”他把導航儀打開,這時候唐允才尷尬的發現對方一直沒開導航。“你認識路?”
    “不,我都是憑感覺的。”
    那個小助理捧著香水去討好女朋友的時候可能還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他沒有清晰的路標意識,因此那個地址不是“xx路xx號”這種明了的能用導航儀或者出租車師傅能解決的問題。而是“你開著車出這條街,右拐上環城公路,開十五分鍾然後到第一個路口右拐,下去以後看到有個紅色招牌的燒烤攤就是”。
    簡直有挑戰性,唐允擦著汗,這可比侮辱邵凜空是路癡嚴重多了,這簡直等同於直接指著邵凜空的鼻子說他是白癡。關鍵是對方渾然不覺,還在那裏對著導航儀扒來扒去,試圖糾正自己的路線錯誤。
    別說路線錯誤,這尼瑪已經嚴重到左傾必須得武鬥去槍斃了啊。她剛才根本就沒看路,誰知道拐了幾個彎?說不定已經開到鄰市了。她冷汗刷刷的往外冒,看著外麵那些民工模樣的人不自主心生恐懼。“那個....咱們還是趕緊走吧?”
    “你急什麽...”邵凜空剛回過頭,看見副駕駛的窗戶外有人在憤怒的敲玻璃,目測大概三四十歲女性,穿著碎花短袖,臉色黑紅,是長期勞作和暴曬的結果。
    在邵凜空的世界裏顯然不存在“必須頂著大太陽汗流浹背”的勞作方式,如果有可能就是在三亞海灘上撿貝殼。所以他在摁下車窗的第一反應居然是,這人是防曬霜沒抹勻?
    唐允還沒來得及反應,漫天的唾沫星子就把她給淹沒了,語速極快而且夾雜著外麵方言,內容可能包含有“斷子絕孫”“生孩子沒屁眼”等內容,她還沒來的及捂上耳朵,幾個光著膀子的壯年男人就把車圍了起來。
    我擦嘞?明目張膽的敲詐?唐允躲過中年婦女的唾沫攻勢,轉而亮出一副凶狠百倍的神情來。
    穩、準、狠,訣竅在於想象別人欠了你三千塊錢沒有還。然後現在你手裏拿著一把刀,很想上去把對方大卸八塊的凶猛。
    “你們吵什麽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