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隱瞞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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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八章隱瞞真相
    邵力學今年五十八歲,精神麵貌在同齡人中算是維持的較好的。將近不惑的年紀還有大半頭的黑發,換了別人早就斑白不堪了。這可能和他平時的生活習慣有關,他不抽煙,飲酒也隻是少量。應酬都交給手下人去做,一般到了這個年紀也不會有什麽必須不可的應酬。大半部分人都會給邵家這個麵子,痛快的把合同簽下來。邵力學的大半部分時間是在應對公司的突發狀況,打理自己的退休時光,培養兒子接班而已。偶爾還會和妻子遛遛狗逗逗鳥,但是幾年前那幾條狗都相繼死了以後她就什麽都不願意養了,隻敷著麵膜望天花板發呆。
    “董事長,您的體檢報告出來了。”助手小聲地提醒他,從邵力學的角度能看到自家宅院的落地窗,還能看到江美香的身影,應該是在指揮大掃除。他露出一點微笑來,接過醫生的電話。
    那邊簡短的說了幾句,邵力學就捂住胸口,覺得那裏麵窸窸窣窣疼起來。
    江美香在窗戶裏發現了他,可能是覺得邵力學站在雨中的樣子有點傻,於是使勁揮了揮手手臂示意他趕緊走進來。
    邵力學和醫生聊了幾句,最後小心地問“最佳的治療方案是什麽?”
    治療方案是很重要的東西,它能判定醫生對你的刑罰,是有期還是無期,是可以治療還是直接等死。如果對方說沒有最佳方案,那才是最可怕的。
    試想你毫無防備的被宣判了死刑,你害不害怕。
    就是這種心情。
    “最好還是手術,高血壓性心髒病不是最難治的一種,但是發現時間有些晚。您的冠狀動脈情況不好,時間久了容易發展成acs....”
    對方停滯了一下,“您現在不會出現心絞痛的症狀了吧?”
    邵力學盯著自己的妻子,對方不耐煩的望著他,似乎下一秒就會開門出來把他拽進屋子裏去。“沒有,沒有心絞痛。”
    他把電話掛掉,笑容可掬的和拉開門的妻子打了個招呼。
    兩人隔著雨幕對視,都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麽。良久之後江美香開口道,“你來的正好,我最近打算出趟遠門。”
    於是這件事決定的如此之快,以至於唐允進門的時候就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江美香要去英國旅行,據說是受到一位老閨蜜的邀請,打算去對方的莊園裏品品紅酒打個獵之類的。而邵力學也去,邵氏的危機剛過去,公司短暫期間內不會有什麽大的波動。於是這對老夫妻決定去出國旅行放鬆一下,權當是補償自己的金婚紀念了。她匪夷所思的剛想問出那他們兒子的生日怎麽辦,邵凜空的生日還剩下三天,而這對夫婦顯然是不打算參加了。
    江美香命令仆人把收拾好的行李搬出來,嚴謹的就像英國大戶人家即將出門的貴婦人。聽見這個問題的時候她嚴謹的思考了一下,然後掏出支票本刷刷幾筆。“宴會....你們年輕人習慣叫party是吧,就按照這個規格辦。告訴他我準備的生日禮物放在銀行保險櫃了,生日當天自己去取。乖。”
    她接過支票看了一眼,五百萬。看來這個女人被老閨蜜忽悠的不輕,英國這個時候天天下雨,去半個月能凍出風濕病來,而江美香還在樂此不疲的打包自己的裙子和絲綢襯衣——是早就打算好了出國浪了吧?
    邵力學一副慈祥的陪著妻子胡鬧的神情,毫無防備的秀了她一臉。
    兩個人已經開始商量著要用什麽獵槍來打兔子,以及英國料理怎麽樣。用不用帶幾罐芥末油或者醬豆腐之類的特色調味料,她拿起手機想給邵凜空打個電話,卻發現手機沒有信號。標注著信號強度的那格是灰度的空白,撥出的電話都自動掛斷了。
    時間是下午五點。
    天幕斜斜地傾出灰暗的角度,把光線緩緩地從空氣中抽離出去。因為雨水的幹擾晝夜交替也不會太明顯,悄無聲音的白天就變成了黑夜,伴隨著陰冷的潮濕感和陣陣低空風。凍得行人不由起雞皮疙瘩,沒有穿外套的人隻好捂著胳膊取暖,夾緊脖子快速往家趕。
    邵凜空從倉庫裏出來,順手帶好了門,那種老式的滾軸門非常難開,聲音還刺耳。特點是防盜性能好,被賊推開的功夫絕對能引來人。他卷起袖子把倉庫門推上,把人們的好奇目光隔絕在外麵。那輛銀光閃閃的跑車就隱沒在黑暗裏看不見了。
    運送這麽一輛豪華跑車到外麵來十分麻煩,不僅要麵對人們的好奇目光,開個幾百米出去就可能上當地新聞。而且因為沒有上國內牌照,被交警攔下會直接扣車。他聯係了熟人,先是找了拖車,然後又把車運過來,下到倉庫裏。對方嬉皮笑臉的說今天晚上附近的巡邏要增加,畢竟多了這麽個值錢的大家夥。
    他走出倉庫所在的街道,這才犯了難。為了挑個不起眼的地方,倉庫是在市郊區裏的。郊區平時隻有幾家工廠在運營。而這個點連出租車都不好打。他剛把拖車司機打發走,竟然喪失了寶貴的回城機會。
    他掏出手機來想給自家司機打電話,這才發現手機沒有信號,明明基站就在離他不到五百米的地方,抬頭都能看到巨大的鐵塔,此刻使勁的晃手機竟然一絲反應都沒有。
    他一邊試信號一邊走,冷不丁差點踢到路邊的小男孩。對方穿著破舊的線衣和短褲,正留著鼻涕玩地上的石子。不知道是小乞丐還是街坊人家的孩子。
    男孩呆呆的望著他,少頃張開嘴哭了起來。鼻子都往外冒泡,看上去惡心的夠嗆。
    邵凜空沒來由的一陣反感,都說孩子是小精靈,但是他沒這種高尚的覺悟。總覺得小孩髒兮兮的,衣服上還粘著不知道是泥巴還是鼻涕的東西,無論洗多少次澡都洗不幹淨。即使自己小時候也是差不多的樣子,但是一旦碰到小孩子都是能跑多遠跑多遠。就算是伸出胳膊讓他來抱也是下意識躲得遠遠地。
    男孩哭聲非常響亮,比廣播還清楚。看樣子不打算繞過這個踢了自己一屁股的人,邵凜空走也不會站也不是,尷尬的把自己錢包掏了出來。
    半分鍾後,一條街外的小賣部裏。老板娘坐在小床上看電視,風扇吹的嗚嗚作響。有人輕輕敲了敲櫃台,她答應著“來了來了”。轉過頭去不由愣了一下。
    鄰居家冒著鼻涕泡的孩子站在櫃台前,看著泡泡糖流口水,手裏攥著一張百元大鈔。
    老板娘歇斯底裏的罵聲傳來的時候邵凜空正轉過街角,他想找個人問路,當看見揪著傻男孩的老板娘又尷尬的止住了腳步。
    “偷別人錢!該死啊!”
    在她的印象裏這個傻男孩絕不會有一塊錢以上的鈔票,更別提一百塊了。他們家有個精神病的女人,男人賭錢喝酒不幹正事,連香煙都是從她這裏賒。所以理所當然的認為那張嶄新的大麵值鈔票是他偷來的,至少不可能是撿的——在這個荒涼的地方連個硬幣掉了都有人偷偷撿走,更別提這麽鮮亮的紙幣了。
    邵凜空站在路邊,實在無法解釋那張錢是自己給他的,為了賠償被踢的那一腳。
    男孩使勁吸溜著鼻涕,抓著錢始終不放手。他手腕上被老板娘的指甲掐出了好幾道印子,依然沒有任何放手的覺悟。
    邵凜空仔細端詳著那張固執的臉,從裏麵看到了些有意思的東西。小時候自己親戚家也有個男孩智商這麽低,當時自己挺不屑於和他玩來著。
    他摸了摸傻男孩打結的頭發,看來家裏沒人注意這個孩子,連頭發都長的快超過女孩的長度了都沒人理,哪怕隻是拿著剪刀修一修。
    “這個小孩,家裏人不喜歡他?”
    老板娘哼了一聲,碎花短袖包裹的胸脯顫了兩顫。“閻王爺都不喜歡他,他爸媽喜歡他才怪。”
    方助理把suv轉了個彎,完美的倒回了路上。臨走前不忘從車窗探出頭去對司機小林感激的笑笑。
    因為同樣是給邵家做事,方嵐因為老板邵凜空的關係常常出入邵家的庭院,一來二去就和司機認識了。而另一個重要原因是,他開車技術實在不好。
    他每次開到邵家的宅子前都不會倒車,有幾次差點刮了路邊的草坪,把澆水的園丁嚇得驚聲怒罵。這時候勾搭上一個司機就很重要,好比考試送出60+的助攻。小林每次都義務的代勞倒車問題,而且還附贈駕駛技術講解教程。就比如今天,小林又成功避免了一起“男子因倒車駕駛suv衝入別墅後院”的大新聞,方助理連聲道謝,同時帶點疑惑的問道“你們今天還要上班啊?”
    在方助理的眼裏,這種大雨天必須苦逼上班的隻有他們這種小職員。但是司機不一樣,如果主人一整天都沒什麽事需要出門,司機也可以偶爾清閑一下的。就比如邵夫人這樣怕麻煩的,雨天當然不會有心情去購物逛街。
    也不會和他兒子一樣心血來潮的到處瘋跑,嗬嗬。
    小林搖搖頭,“等會兒夫人老爺一起出門,去機場。”
    “呃.....?”方助理喉嚨裏擠出詫異的聲音,“要出國嗎?”
    小林點點頭,當然他沒理清“出國”和“去機場”的必然聯係。去機場也可以是去國內別的城市,但是方助理立刻做出的猜測卻是出國。當然他沒有立刻意識到這一點,而是打了個嗬欠,在擋風玻璃前看著方助理的車開走了。
    如果他遲半分鍾能發現這件事裏的蹊蹺,再從江美香倉促出國的事情裏猜出點什麽來,司機小林說不定會成為邵家的有功之臣。但是他眼睜睜的令機會錯過了,因為司機就是司機,不是戰術學家也不是商人,當然不能從一件懸案裏摸出如此多清晰的脈絡。
    小林做回車裏,因為沉悶的空氣他整個人都極為疲倦。不過等邵家夫妻出國他可以歇上幾天假期,到時候好好睡一覺。他捂著嘴,有點奇怪方助理開車怎麽會這麽差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