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方助理的畢業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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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方助理的畢業季
晚上九點鍾,大樓裏萬籟俱寂。
白日裏車市馬龍的建築這時候像個沉睡的孩子般安穩,隻有一兩個窗戶亮著燈。可能是職員走前忘了關,又或者是徹夜加班族,通宵整理文件不走出辦公室一步的那種。
該下班的這個時候早就下班了,唯一沒走的隻有門衛。當然也起不到什麽作用,嚇嚇小偷還差不多。真正有膽子的人隻要像職員那樣堂而皇之的進去,他們不僅不會產生任何懷疑,甚至還會殷勤的掏出門卡幫你通行。
若幹年前鄰座大樓就出過這樣的盜竊案,小偷西裝革履的走進大樓要求門衛放行,此後利用公文包裝走了兩台筆記本電腦和所有能卷走的現金,雖然損失不大,這件事卻實實在在的惹惱了大樓的職員們,幾經反應後物業終於答應更換了保安,不再用退休老人充當門衛。雖然那樣能省下很大一筆的雇傭費用。
新的保安進駐後也隻是無所事事的縮在角落裏玩手機,偶爾巡邏一下。對於形跡可疑的人也隻敢詢問而非嗬斥——因為他們惹不起。月薪兩千多塊的保安幾乎就是社會的最底層,得罪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讓他們落入失業的境地。與其因為投訴被開除,還不如假裝視而不見來得好。
時間已經臨近深夜,守門的保安打了個嗬欠,屏幕上的糖果也變得模模糊糊。大樓的門禁是十二點,過了這個時間就可以關門。通宵加班的職員通常都會在這個時間前離開,也就是說他隻要等到十二點就可以了。
但是保安實在太困了,連續十二個小時的輪班讓他精神萎靡。因此在那個職員打扮的男人進來後都沒來得及問一下,就任由他刷卡走進去了。
方嵐穿戴整齊,手中還拎著公文包。看上去就像個正經職員,他甚至還準備好了供詞,就說自己忘了重要資料回來取。結果是毫無用武之地,保安甚至打瞌睡沒看到他。這也讓他的自尊心有些許受挫,好像英雄無用武之地一樣。
如果玩諜戰潛入遊戲的話,那他應該是天才。但是英國佬們不太喜歡這一套,他們連中國的職場都沒見過,自然也就不知道還有商業臥底一說。活在英國的方嵐就像飽讀詩書的秀才遇上了皇帝退位,滿腹才華空許。
好在不是隻有英國一個選擇,他回到國內的公司後如魚得水。成功的用老實的外表欺騙了不少人,而且都信以為真,以為他是一個名校中文係出身,因為專業不對口而待業的畢業生。
收集情報,分析信息,一切都來得無比順暢。連一個懷疑的人都沒有,以至於竊取完邵氏的機密他還有種詫異感,“就是這種級別嗎?”
這就好比像開沙漠模式的玩家掉在了熱帶雨林,任務完成的太順利,以至於讓他質疑“是不是商戰都像小說裏描寫的那樣激烈”。就像生活和電影的區別一樣。
不過今夜遊戲就結束了,進入邵氏的內部網絡刪除備檔,然後把偷來的內容丟到本市論壇上。明天之後那些價值千金的信息就成了廢紙,所有h市人都知道了邵氏下半年的財政增長指數,以及他們是怎麽打算偷稅漏稅的。
他用手指滑動著屏幕,跑掉的那個高管在給他發短信,對方還真是不禁騙,而且警惕指數完全算得上是0。去娛樂場所喝酒就輕飄飄的把手機放在沙發上,簡直就像是富人敞開的錢袋。在衝著小偷伸手說“來偷我啊,偷我啊。”
而且也沒有什麽危機公關能力可言,丟失了信息後稍微被威脅兩句就選擇了跑路。甚至沒敢正式遞交給公司辭呈。邵氏多年的經營就養出這樣的廢材,對殘障人員的支持精神還真是令人感動。
電梯走到11層,嘀的一聲開了。
方嵐走出電梯,樓層裏一片漆黑。電腦桌上隻有電源燈一閃一閃的,顯示這裏還沒完全被廢棄。
來了,他興奮地抄起公文包,一路小跑過去。就要接近了,他的目標。什麽刪除備檔根本不是主要目的,但是他要昭示他贏了,在這場臥底戰爭裏他是贏家,成功哄騙了所有人。就連智商最高的倪正聲也不例外,對方居然還想提拔他當財務總監。但那可不是他的夢想,他的夢想是——侮辱所有人!
就是要狠狠打他們的臉,讓這幫無所事事的廢柴知道天外有天。不要再等著被自然規則淘汰,在這種可笑的職場裏生存就像養豬場一樣,隻能培養出嗷嗷待宰的肉豬。他的存在就是對這種簡單規則的最佳挑戰,無聊的人類,好好的丟臉吧。
他從公文包裏掏出寫好的字條來。董事辦公室裏有麵黑板,倪正聲每天上班時都會麵對著。試想明天發現自己公司的秘密被泄露,而泄露者就是自己派出的間諜,現在自己被間諜反將一軍。不知道會是怎樣的心情?
他心中幾乎帶著狂喜推開那扇門,裏麵一片漆黑。
方嵐卻愣住了,漆黑的環境裏隻有安全通道的燈還亮著。而透過那點微微的熒光還能清楚地看到,辦公桌前坐著一個人。
“倪總,您...”
倪正聲從來不會加班到這麽晚,他的公務百分之八十都是在那套小四合院完成的。方嵐狠狠吃了一驚,不過沒什麽緊要的。他有很多理由可以粉飾自己,為什麽這麽晚進大樓裏來。是因為邵凜空通知他要取某份資料,或者被邵太太拜托來尋找重要的東西。再或者他是偶然路過,突然想起自己白天把送給家人的生日禮物忘在這裏了。
倪正聲坐在黑暗裏,除了窗外折射進來的燈光別無他物。但是僅僅是這樣子也夠讓方嵐毛骨悚然的,不說話有時候恰恰是最恐怖的深沉。越是不說話代表知道的越多,隻有無知的人熱愛大吵大嚷。
方嵐默默猜測著對方可能進行到哪一步了,一邊故作輕鬆的打開燈。“這麽黑,您在幹什麽?”
倪正聲沉穩的看了他一眼,“你不用再藏了,也不用猜我猜到了哪一步。早在機密泄露的報告拿來的時候我就知道是你,之所以不說是等著——”
“看你能做到哪一步。”
就像自己養了隻鬥雞,任由它啄碎蘋果,撕爛草坪,最後將人的臉也啄爛。不是沒想到一刀切下它的脖子,隻是想看它能做到哪一步而已。
方助理心中湧現點點的恐懼,但是因此更加興奮。在倪正聲起身之前,他飛快的奪路而逃。
如果隻把這件事當成一件愉快的挑戰經曆,那他可以暫且翻過這一頁。他的主要目標還是邵凜空,是那個直接令自己大哥失去生命的罪魁禍首。
電梯卻已經不在原處了,現在正在從一樓向上升。方嵐的手一怔,如果這段時間裏沒人進出的話,電梯是應該停在11樓的。
也就是說在他進來的這段時候還有其他人進來了,可能已經上了樓,也可能就在這部電梯裏。
樓層已經指向了9。他慌不擇路的去走樓梯,同時從公文包裏抽出一把小刀來。
過硬的身體素質救了他,十分鍾後方助理氣喘籲籲地站在一樓大廳,如釋重負的走了出去。在國外時每年學校都會有馬拉鬆比賽,他不參賽,每年都跟在別人的屁股後麵跑完全程。時間久了選手對這個瘦弱的中國男生印象深刻,沒有任何動機卻硬撐著跑完每一圈的人,比有目的去賽跑的人還值得敬畏。
他把卡貼到通行器上,在“嘀”聲響起之前被人拍了下肩膀。
他僵硬的停止了動作,任由綠色的指示燈瘋狂的閃動。提示刷卡的人可以通行了。
“你偽造的簡曆很完美,但是為什麽來之前不好好調查一下邵家人的履曆呢。”唐允的聲音帶著遺憾,那種透徹的遺憾裏甚至有幾分倪正聲的味道。“那所大學正好是邵凜空的母校,我打電話去教務處問過,所有的輔導員都表示不認識一個叫方嵐的學生。”
這是怎麽了,這個世界都怎麽了?方助理滿懷恨意的回過頭,連這個看起來沒有一絲心機的女人都會反殺。所有的人一夕之間仿佛都完成了黑化,個個智商都堪比福爾摩斯。
那之前都是演戲給他看咯?這幫心懷秘密的人看著他,就像看著舞台上的小醜一樣,上躥下跳。
方嵐揚起手中的刀,朝著背後狠狠的刺了下去。
刀子停在半空中,就是無法再前進一分。唐允伸手阻攔住了那把鋒利的刀,代價是自己的手。刀刃幾乎插進了半隻手掌,鮮血從傷口中汨汨向外湧,但是對方沒有任何退縮的打算。
“你可以到此為止了,伏荷的弟弟。”她低聲說,手被刀子紮穿想必是不輕的痛苦,但是唐允仍舊舉著那隻手,頑固的和他對抗著。逼得方嵐不得不放開刀柄,心虛的說不出話來。這種既虛構又誇張的情節是他所沒有想過的,他媽的為什麽被捅成這樣還不倒下?更何況還是個女人!
“江伯母給我打了電話,你的精湛演技到此為止。”
“把你愚蠢的複仇放下吧,就算是整死邵凜空,你哥哥也不會活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