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隧道二次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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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四章隧道二次方
    “我還以為爆出了什麽驚天秘聞,比如我是邵家的私生女之類的。”唐允拍著胸口,“不過就算我是私生女,那也應該為繼承家產高興啊。我承受不住什麽,難道會突發心梗笑抽過去?”
    她想了想又覺得不對勁,邵峻琪的臉抽搐的就和通了電,一直就保持在偏癱病人的水準。或者說,這小子忍著不笑很久了。
    唐允嘩啦一下把車載廣播關上,“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這句話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整個車廂裏都能聽見來自主駕駛的邵峻琪的笑聲。“哈哈哈哈當時你的表情就像見了鬼一樣難看,一直指著自己說,你們是不是在騙我,是不是在騙我。”他甚至試圖模仿那個一臉懵逼的表情。“雖然這件事挺嚴肅的,人家的爸爸住院了。但是你的反應能不能正常一點,活像老公和別的女人私奔的怨婦一樣,充滿了一種懷疑世界懷疑人生的態度...”
    唐允一把將車載電台給關掉了,“我以為你們是串通好騙我的!”
    “不不不,也許我們騙你才應該慶幸。往另一個方麵想,假如他真的和女人私奔了,把邵家留給你。這才是屌到不行啊,你不費吹灰之力獲得了一家繳稅額達數億的大企業,從此走上人生巔峰包養高富帥。想怎麽玩都行,而那個為了女人不要江山的邵凜空,你可以花錢雇人把他沉塘處死,或者丟臭水溝。”
    邵峻琪眉飛色舞的給他描繪著美好未來,最後義正言辭的總結道。“但是,他並不是和女人私奔了。你也沒有繼承邵家,隻是暫時獲得了代理權。在這一家人回來之前決定一切重大事務。我們都怕你承受不過來,不是說有中彩票的當場心梗猝死過去的麽。”
    她橫眉,“所以這相當於中彩票?”
    邵峻琪報以同樣的真誠,如果不是手裏握著方向盤他大概會把雙手一攤。“嗯,不過獎金是空頭支票而已。”
    接到緊急電話的邵凜空當晚就離開h市去了英國。據說邵力學的心髒病發現的有些晚,而且剛巧在上飛機前出現了症狀。如果不是那樣的話可能還要糟糕一些,一種可能是他在飛機上發病然後因為救治條件有限撐不下去,一種則是再現實不過的,他們乘坐的那架飛機因為操作事故在大西洋海域墜落了,根據報道死亡人數達到了161人,剩餘的除了失蹤者,就隻有海裏的尚未打撈的屍體了。
    如果不是那麽巧,現在邵凜空就成孤兒了。
    車窗外掠過大片的白影,仔細看去都是堆積的菊花和挽聯。飛機失事的祭祀活動還在繼續,路邊能看到的地方全都是“逝者安息”“天國一路走好”之類的詞。被濃重的墨水草草繪製好,然後懸掛在樹中間。麵容沉重的人們在街頭巷尾燒著紙錢,有人則是買了線香插在供品上。那種蒼白的氣息令唐允有點發冷,就和中元節提前到來一樣。
    每年的七月十五她都會結束一切手頭邊的事情然後提早入睡,盡量不讓自己回想起有關死亡和鬼怪的一切。唐允在心裏還是個膽小的人,也就由衷的害怕和黑暗相關的一切。即使是在大太陽下看到幾枚紙錢都有可能會渾身不適。
    車子拐了個彎,她甚至還看到了一群穿著白色孝服的人。圍在市政府門口大聲抗議著什麽,不知道是不是失事死者的家屬。
    有時候純粹令人畏懼的還不是死亡本身,而是它所帶來的連鎖反應。就像一場空難,死者的家屬會成群結隊的前往航空公司要求賠償。每年都有好幾起類似的官司,因為不滿意賠償金而導致的起訴。雖然一再強調“多少錢也買不來生命”。但是有時候人命確實可以用錢來衡量,尤其是在漫天要價的時候。
    “你要買花嗎?”邵峻琪試探性問道。
    她啞然失笑,“我可沒有做公益活動的愛好。”
    路邊的花已經夠多了,到了晚上也是被清潔工收走,裝進垃圾桶打包回收。增加了他們無謂的負擔。
    “我是說,你要不要給孫亞綱買束花。原則上他是受了董事長委托代行決策權的,相當於你的頂頭上司。啊不,頂頭公公。”
    那她也不要,孫家給她留下的唯一的印象就是那兩個不好對付的女兒,連帶著孫亞綱也是。如果用語言來形容的話,那就是“老子英雄兒好漢,老子不行姑娘混蛋”。孫亞綱這麽睿智的人尚且能姑息公司高管卷走大筆項目款,他的女兒能為愛私奔、為愛鋌而走險就一點也不奇怪。全是基因問題麽。
    又要和孫家人打交道了,她扶著腦袋,竭力讓自己的腦細胞再多繁衍一點。否則待會兒不夠死的就麻煩了。
    事情出在邵力學走前的那項囑托上,原本隻是定在短期的出國旅行,結果因為心髒病突然變成了沒有歸期的手術。這個時候再讓外企業的孫亞綱來代行決策權就不妥當了,本來應該讓邵凜空作為少東來接手。無奈他愛父心切連夜跑英國去了。臨走前還不忘把偌大個鍋甩給她——暫代董事長吧。一直到他們一家人回來為止,她得把名義上的管理職責接過來。如果受到外界邀去參加什麽剪彩儀式或者商業精英聚會之類的,她還得偽裝吉祥物出場。
    到那時候台上一念“歡迎邵董事長為我們致辭”,結果走出來的是她,那就他媽很尷尬了。她看起來最多像是邵董事長的女兒,或者包養的小三...
    萬一這家人回來的飛機也失事,那她說不定就得累死在辦公室裏。然後繼承邵家所有財產揮金如土,黯然銷魂過一生了....唐允突然冒出荒唐的念頭。
    但是黯然銷魂是什麽鬼?像邵峻琪說的那樣包兩個小白臉,然後穿著錐子般的高跟鞋一言不合就踩上去玩sm?
    邵峻琪發覺副駕駛上的人正不懷好意的盯著自己,頓時有點忐忑。“你幹什麽?”
    “沒事,考慮考慮價格。”唐允把頭枕到車座上,用一臉無謂的態度說道。
    “考慮什麽都可以,隻要不是殺人手法就行。”他謹慎的盯著後視鏡,“講真我很怕你現在拎出個錘子砸我頭上,然後我就成豆腐渣了。據說司機在駕駛的時候最容易受到傷害,比女人生孩子的機率還要大些。”
    “嗯。”
    “你還真變了唐允。”
    “什麽?”
    “原來我說冷笑話的時候你都會哈哈大笑的,現在你居然隻會嗯一聲。真是讓我傷心。”
    “什麽?原來你在說冷笑話?”
    “....”
    孫家。
    不同於上次那棟離市區十萬八千裏的郊外小樓,孫家這次換了個地方住。可能是因為孫亞綱的原因,他剛被確診出脊柱炎。住在市郊的確不方便進行治療,於是沒怎麽費力就遷到市區裏來了。這時候就顯出了有錢人的好處,財大氣粗,名下的房子比普通人家的土豆還多,想住哪裏住哪裏。
    但是等唐允站在孫家客廳裏就不這麽想了,並不是被所謂的榮華富貴給驚呆了。而是偌大的客廳一個人都沒有,連個傭人都看不見。孫莎莎下樓來迎接他們,看見邵峻琪的癟了癟嘴,沒說出話來。
    外界的傳言顯然不太恰當,唐允以為孫亞綱是得了腰椎疼痛或者腰間盤突出。畢竟那種病在老年人中很常見,十個裏麵有九個腰椎病,養老院裏一抓一大把。等她看到樓上的景象才知道不是那麽回事兒,感冒還會死人,更何況是骨骼問題。
    整個二樓都被改造成了臨時醫院,傭人和護工都在外麵守著和醫生商量對策,偶爾有一兩個人經過,壓根不抬頭看他們。顯然最近來的人太多了,盛遠貿易的領袖一夕之間就倒下的消息鬧得半個市都知道,來的人肯定不會少。
    孫亞綱堅持不想在醫院裏度過下半生,確診後就立刻回了家。孫家隻好托人把醫療器械都運過來,把房子改造成臨時醫療點。而且脊柱炎也不是什麽輕易就能治好的病症,發作起來更是氣勢洶洶——之前唐允聽說這件事的時候還覺得誇張,每年得腰椎病的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沒有哪個必須靠打止痛針維生吧?
    答案恰好是肯定的。從孫莎莎和她母親的愁雲密布就能看出來,止疼針打的數量太多了,護工每隔一小時就進來一次,推著裝滿藥品的針劑車。如果止痛針打的多痛苦就少一點,但是相應的病人也就不太清醒。如果想要清醒的話必須減少劑量。比如今天為了見他們兩個,護士已經兩次被拒之門外了。
    孫亞綱的情況比想象中的要差,唐允不確定邵力學如今是不是這幅景象。床頭擺滿了心電圖之類的監視儀器,防止用藥過度導致心髒驟停。病人身上還插著呼吸管,手背上都是針孔和膠布。肩膀上帶著矯正儀,把頭部的活動牢牢限製住。看上去就是一個塑膠的枷鎖。
    因為拒絕了兩次止疼針,孫亞綱稍微清醒了點。他示意敬秀秀把壁櫥裏的手提箱拿過來——當然講起話來也很困難。大部分話都是敬秀秀複述的。
    “這是董事長辦公室保險櫃的鑰匙,私人印鑒,財務部的公章。另外還有檔案室的鑰匙。”敬秀秀拈起那裏麵的一隻牛皮紙袋來。“裏麵是授權書,你們都可以帶走。”
    她對於那隻箱子似乎相當反感,潦草的交代完畢後就朝她麵前一推。“還有其他要問的嗎?”
    “呃,孫...叔叔的病情再發展下去,可能會怎麽樣?”
    敬秀秀臉色慘白,似乎被問到了痛處。“手術。”
    “如果打開脊椎,可以在這幾個地方都嚐試打上鋼釘,自然和骨骼融化後起到支撐作用,病人就可以站起來行走。當然這不是長久之計。會有時間的限製,而且鋼釘在人體內感染的機率大,還要考慮患者體質...”醫生用紅外激光指著ct上的脊椎骨骼說道,那上麵被臨時標記起了數個紅x號。就是預計要打鋼釘的位置,光是看著都毛骨悚然。
    在醫生講到移植人造骨骼的可能性之前,唐允飛快的一點頭,然後拎著箱子快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