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其他人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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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七章其他人的下場
    窗前傳來嘩啦的聲音,孫莎莎在外麵冒了個頭,發現兩人正在僵硬的對峙著,而且唐允的樣子很落下風——她一直在試圖詢問,但是那個老頭就像按了消音開關一樣不作答。趁著兩個人僵持的當兒,她推開窗子闖了進來。
    氣氛並沒有因為孫莎莎的出現而有所緩解,反而讓李崇霄看兩人的目光微妙起來。大概是覺得兩個人像詐騙團夥,組隊作案的那種。
    “我說大爺。”孫莎莎尷尬的開口試圖勸和,“有什麽好好說不行嗎,你看你現在也退休多年一把年紀了,有什麽話藏著掖著不說,可能就要帶進棺材了。這樣多遺憾啊,不如你就和我們....聊聊?”
    說到後麵那兩個字時她一哆嗦,李崇霄定定的望著她,眼神裏帶著刀子般的犀利。孫莎莎立即住口,再也不敢提“聊聊”的問題了。
    這件事情果然棘手,對方什麽都不肯說。孫莎莎又開始後悔唐允來做什麽鬼調查,為的還是十多年的一樁財務問題。有這麽長時間當事人也早就忘幹淨了,剩下的不是不想說就是不願意說。試想一個秘密被掩埋了這麽久,誰會因為一個突如其來的自稱邵氏董事長的女人而敞開心扉呢。可能事關他們的切身利益,或者幹脆說,他們就算犯了案,現在承認也是件不明智的事情。
    憂心的孫莎莎開始打退堂鼓,拉著唐允示意她撤退。但是對方紋絲不動,腳就像釘在了木板上一樣。
    “能不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情?”
    她顫聲道,“我一直想知道,這個問題困惑了我十四年。我一直試圖想明白,就算現在也是。但是沒有人肯提起,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你們幾個人認識對嗎,否則不會出現在一起。你認識唐繼銘,你也知道那家鋼鐵廠的存在。收購一年後唐繼銘就自殺而死,他死的時候我在旁邊,看著他的血在水裏流淌,還有落下來的牆灰。”她捂著臉,聲音極盡哽咽。
    “水那麽髒,怎麽攪也不幹淨。那些血就像活了一樣,漂的滿池子都是。”
    “當時你們在哪裏?”
    李崇霄歎了口氣,用力的從她手中抽出那張照片揣進自己懷裏。“你走吧。”
    “你會在這裏,和這件事有關對嗎?”
    李崇霄的後背一下子僵硬起來,神色怪異的看著她,像是被蚊子咬了一口。
    她用力抹掉酸澀的眼淚,“沒有用的,我查了時間。你從95年開始入職,中間一直順風順水,被提拔成科長,幾乎是公司裏二把手了。01年鋼鐵廠因為經營問題被審查,強迫性的關門整頓,02年風波過去後被邵氏收購,03年你就離職了。”
    時間這麽密集,那後麵隱藏的關聯性就像蜘蛛吐出的線,滿滿的在風中晃動卻不會折斷。它們頑固的連在一起,以黏稠的汁液為記號,指向繭中的真相。
    “李先生,你當年在這件事情中,扮演了什麽角色?”
    李崇霄終於沉下氣來打量了唐允一眼,夾雜著困惑、愧疚和數不清的迷茫,似乎在猶豫從何說起。他從來沒想到過這件事情還有被重提的一天,原本以為它會像葬禮上的紙灰,隨著風一吹就遠遠地飄走。在若幹年中被當事人平和的遺忘,最後釘在每個人的喉嚨裏,吐在棺材板的某個角落上。
    他們都被時間詛咒了。
    原以為唐繼銘沒有家人,早年間和妻子離婚,唯一的女兒在葬禮後也不知所蹤。因為沒有直係親屬,所以也就不存在領養的狀況,很可能會被送到某家孤兒院。然後被新的人家領養,忘掉這段往事。不是什麽孩子都能記住父親的死長達十幾年的,尤其是擁有了新的人生以後,過去的記憶就會被自然屏蔽。誰會考慮這種問題呢?
    然後唐允找來了。
    不管經過多少年,該來的也還是回來。就像臨終審判一樣,每個人都要輪一遍,誰也逃不掉。
    他歎了口氣,夾雜著深深的失落感。語氣中透出濃重的衰老意味。
    “當年從財務科離職的一共有三個人,除了我以外,另外兩個你應該沒見過。”
    “現在你想看看他們的下場嗎?”
    “下場”二字猶如某種斷言,晚年幸福安康算不上下場,兒女成群也不算下場,下場是犯了錯的人才該有的,象征著絕不好的那種意味。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她猶豫著再一次問道。
    “一場騙局,或者說,集體犯罪。”
    英國,夜晚九點鍾。
    江美香在手術室外坐了很長時間,一直到自己的脊椎撐不下去為止。身體顯示的種種跡象都反映了她的衰老,其中一個顯著的標誌就是不能久坐。否則後背會像針紮般的疼,疼到不能彎腰不能屈膝為止。
    聽說來之前孫亞綱也得了類似的腰椎病,當時自己還略有些同情他。但是等到了自己身上才發現壓根沒有必要,隻要人變老就會得病,區別隻是在於關節或者肚子還是其他的什麽地方,在生命麵前人人平等,當然也就沒有人能享有特權。
    她的特權頂多就是可以吃點更好的止痛藥而已。江美香站起來活動身體,腳尖踢踢踏踏的在地板上踩了幾下,後背的疼痛果然舒緩許多。手術室裏沒有一絲聲響傳出來。那扇門把一切聲音都隔絕了。好處就是她的聲音也傳不到裏麵去,大家彼此相安無事,讓那幫英國佬認真地做手術。
    兒子在這裏守了一天,被她打發回酒店去了。其實坐在這裏也毫無用處,隻是徒增心理安慰,什麽能看到病人第一眼以及等裏麵鑽出個大夫就急急地湊上去問我兒子/丈夫怎麽樣了,那種電視劇情也壓根不會發生。英國的手術製度比較嚴格,正常情況下不會有人換班和退出,也就是說到手術結束之前也不會有人出來,更不會告訴她裏麵的情況。這是保密協議裏的規定,不能透露手術進程,隻能盡全力保證病人安全。
    鞋跟觸地發出清脆的鳴響,一股香氣鑽進她的鼻子。味道凜冽而清新,像冬天裏的雪花落滿大興安嶺。
    江美香抬起頭,穿著白色醫生服的女人匆匆走過,在走廊中消失了。
    她幾乎沒怎麽猶豫就跟了上去,對方走的極快,在通道之間繞來繞去。最後來到一間辦公室前停下,剛想關上門就被伸手一攔。“慢著。”
    女醫生摘下口罩來,露出典型亞裔人的臉。
    蘇妍的臉。
    “江總的眼睛果然很尖。”她笑了笑,實際上這種釣魚般的白癡手法明眼人一看便知,標誌性的香水和形象,故意在走廊中晃一圈。就是為了吸引對方注意力而已。
    但是依然上鉤了。
    遺憾的是這裏既沒有邵家的保鏢也沒有其他的邵家人,所以像上次那樣打她耳光是不可能了。江美香麵色凝重,“你來幹什麽?”
    蘇妍把門拉開。“倪先生托我給您帶點東西來。”
    蘇妍和倪正聲有往來早就不是什麽秘密了,這也是她一度厭惡蘇妍的原因之一。
    “什麽東西?”
    “倪先生說您可能不知道,但是邵董事長進手術室之前一定會和您透露。如果沒有的話,他就把箱子裏麵的東西吃下去。”蘇妍感歎道,“還真是危險的賭局呢。”
    事實上她來到英國才是最大的賭局,倪正聲不會親自來,他的手下有無數人願意替他跑腿,但是沒有自己的身份來的便利。而她也需要一個新身份,之前因為販毒留下的點點劣跡需要洗白,否則難以開始新生活。
    而現在她已經看到了新生活的影子。
    她拉開箱子,露出裏麵厚厚的文件和照片來。“全在這裏了,具體的我也不多說,您自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