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第一百零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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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日王昉醒來的時候, 外頭的風雪已經停了…
    她手撐在額頭上是輕輕揉了一瞬而後便掀了一角帷帳往外看去,覆著輕紗的菱花窗外依舊是白茫茫的一片也辨不清是個幾時…屋子裏炭火擺得足, 連著一夜下來王昉喉間免不得便有些癢意,她輕輕咳了一聲手按在喉間,而後才朝外喊了一聲:“琥珀。”
    沒一會布簾便被人掀了起來…
    琥珀端著熱水走了進來,她是先倒了一盞茶, 而後是把帷帳挽到了金鉤子處扶著王昉半坐起身,口中是跟著柔聲一句:“主子今兒個怎得這麽早就起了?”
    王昉接過茶盞連著喝了好幾口,待那溫水潤了喉間她才把手中的茶盞重新遞還給琥珀…其實她這一夜睡得並不算痛快, 昨兒夜裏翻來覆去也不知幾時才睡著。
    王昉的手撐在額上輕輕揉著眉心, 許是已經習慣身邊有個陸意之,昨兒個突然沒了他在身邊竟覺得格外有些悵然。
    不過她終究也未說什麽, 隻是開口問道:“幾時了?”
    “才卯時…”琥珀取過一旁放著的大紅圓袍替人穿戴起來,口中便又跟著一句:“主子可是現在起塌?”
    “起塌吧…”王昉伸開雙臂由人替她穿著衣裳, 等吃完午膳她就要和陸意之回武安侯府了…她想趁著還在家中去陪祖母多說會子話, 昨兒個半夏說祖母這陣子食欲有些不振, 連著晚間也未曾有幾個好覺。
    她心裏擔心。
    琥珀聞言是輕輕應了一聲。
    她一麵是替人穿好了圓袍,一麵是往外揚長喚了一聲…幾個丫鬟早已在簾外候著了,此時聽到聲音便各自端著手上的東西邁步走了進來, 等一通洗漱穿戴完也就到了辰時的樣子。
    王昉今兒個沒讓小廚房準備早膳, 卻是去了千秋齋陪著傅老夫人一道用了。
    傅老夫人瞧見王昉過來自是開心, 連帶著比往日還要多用了一碗粥, 屋子裏氣氛很好, 倒是讓底下的丫鬟都跟著笑開了眉眼。自打四姑娘出嫁後, 老夫人嘴上不說,心裏卻還是舍不得的,平素吃用上頭也減了不少,就連往日圓潤富態的臉頰也跟著消瘦了不少。
    如今瞧見老夫人開心,她們做奴仆的自然也開心。
    等吃完早膳——
    祖孫兩人便又窩在一道說了好一通話,倒是讓這許久未曾有歡笑的千秋齋也多添了幾分喜氣。隻是這歡樂的時光總是過得格外快,等用完午膳也就到了陸意之和王昉啟程的日子了。
    影壁的長廊之下…
    王昉眼瞧著這一眾親人免不得又紅了眼眶。
    傅老夫人麵上也帶著幾分不舍,隻是再不舍,如今陶陶也已是別人家的媳婦了。
    她心下歎了口氣,握著王昉的手輕輕拍了一拍,即便她心下再不舍,聲音卻一如舊日般沉穩:“往後在陸家要好生侍奉公婆,切不可耍小性子…”
    王昉聞言是哽咽著聲福了一禮:“陶陶知道。”她這話說完便又拜別了王珵與程宜,臨了看著王蕙與王衍的時候見他們兩人也都紅著眼眶…她心下一軟,握著帕子拭去眼角的淚,倒是強忍住了這股子淚意化開一抹笑來。
    “阿姐…”
    兩人見她過會,便齊齊喚道。
    王昉點了點頭,她看著眼前的兩人,而後是握著王蕙的手跟著輕輕拍了一拍,口中是言:“你素來聰慧,以後家中的事你要多看著些,若是有什麽事便遣人來找我。”
    王蕙到底還年幼——
    即便平素行事再清明,可如今聽著長姐說這樣的話免不得還是垂落了淚…
    她一麵拭著眼角的淚,一麵是強忍著哽咽開了口:“阿姐放心,阿蕙都省得的。”
    王昉聞言便又輕輕握了握她的手,而後是又看向王衍…經了年歲的洗禮,她的阿衍也長大了,如今站在一道的時候都要比她高上半個頭了。她看著王衍強忍著沒讓淚水溢出眼角的模樣,心下便止不住又是一軟。
    她伸手握過王衍的手,口中是跟著一句:“阿衍長大了,阿姐也就不多說什麽了…好好跟著徐先生學本事,以後咱們國公府就要靠你來撐了。”
    “阿姐…”
    王衍眼眶越發紅了幾分,卻還是強撐著沒讓淚水溢下來…他一一點頭應了,到後頭卻是哽咽著聲問道:“阿姐什麽時候才能再回來?”
    王昉聞言眼眶便也止不住一紅——
    她是過了一瞬待平了心下的情緒才又跟著開口說道:“馬上就快過年了,等到那時阿姐便回來。”
    她這話剛落——
    陸意之便也邁步走了過來,他伸手握過王昉有些冰冷的手,接過了話:“王、陸兩家離得並不算遠,你若是想你阿姐了也可以來府上看她…”他這話說完是跟著稍稍停頓了一瞬,才又側頭看向王昉,柔聲說道:“等我有空,我也會陪陶陶常來家中的。”
    傅老夫人看著他們,背過身抹了一回淚,才又跟著說道:“好了,天寒地凍的,路上的雪也還沒淨…你們先回去吧。”
    王昉聞言紅著眼眶便也未再說什麽,她任由陸意之握著她的手,眼滑過王家眾人…
    而後是在眾人的注視中辭別了他們。
    影壁處早已備好了馬車,除去王昉原本要帶的東西,王家還多備了一輛馬車…卻是要給陸家帶去的回禮,一件一樁不僅用心也都是好物。
    王昉在臨了要跨上馬車的時候,卻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她的家人都還站在廊下看著他們,即便隔得已經有些遠,她還是能察覺到彌漫在他們臉上的悲傷。
    陸意之自然也察覺到了身邊人的悲戚之情,他心下一歎伸手攬住了王昉的腰肢,指腹緩緩滑過她臉上的淚痕輕輕擦拭了一回,眉眼微垂跟著是柔聲說道:“往後你要是想回來,我就陪你回來。”
    王昉聞言是收回了眼微微仰起了頭,她任由陸意之帶著暖意的指腹緩緩滑過她的臉頰。
    而她便這般仰著頭看著他,帶著瀲灩水波的杏眼緩緩滑過他眉眼之間的溫柔,這是獨屬於她的溫柔…王昉的眼眶仍微微紅著,心下卻已蘊開了無邊溫柔。她伸手握住了陸意之的手,寒冬臘月,可她心中的那幾許悲戚卻早已在他溫和的眉眼之中逐漸消散。
    她開了口,輕聲喚他:“陸意之…”
    陸意之的指腹仍在輕拂著她臉上的那幾道淚痕,聞言是眉眼泛笑、語調微揚,輕輕嗯了一聲:“我在。”
    “能遇見你…”
    王昉的眉眼也跟著泛開了幾許笑意:“真好啊。”
    人世孤獨,能遇見這樣一個人,與他攜手同行,真好啊。
    …
    天還灰蒙蒙得。
    王昉察覺到身邊人的動靜便睜開了一雙帶著幾分朦朧的眼睛,她透過那覆著白紙的菱花窗往外看去,外頭還是漆黑一片…瞧著天色估摸著還沒卯時吧。她的手掩在唇上輕輕打了個嗬欠,跟著是微微抬了眼看著坐在床上穿著衣裳的陸意之,口中跟著一句:“怎麽醒得那麽早?”
    屋子裏隻點了一根燭火,顯得有些昏暗…
    陸意之係著扣子的手一頓,他回身朝王昉看去待瞧見她這幅朦朧的模樣便彎了眉眼…他伸手把王昉的手重新放進了錦被之中,跟著是柔聲說道:“吵醒你了?還早,再睡會。”
    王昉的確還有些困頓…
    隻不過在瞧見陸意之身上的衣裳時,那股子困乏便消散了不少。
    這幾日過得太鬆快,她倒是忘了如今已到了陸意之要上朝的日子了…王昉想到這忙坐起身,她一麵是套了件外衫要替人去張羅,一麵是說道:“你怎麽也不喚我?”往日在家中也就罷了,如今陸意之上朝,哪有做妻子的還在屋裏睡大覺的事?
    她外衫剛剛套了一半還未曾下床,便被陸意之攔腰重新抱回到了床上…
    陸意之的手壓在王昉的腰肢上,把錦被盡數蓋在她的身上,聞言是說道:“早膳我已遣人備好了,你不必管我,繼續睡。”
    “可是…”
    王昉攏著眉心,這也太不合規矩了吧。
    陸意之的麵上仍舊帶著幾分笑,他看著王昉攏起的眉心自然知曉她在想什麽,指腹緩緩揉著她攏起的眉心,口中是言:“沒什麽可是的,九如齋沒什麽外人,即便是母親知曉也不會說些什麽的…”他這話說完便又跟著一句:“如今天色還早,你若起來隻怕過會便要睡不著了。”
    王昉聞言倒也未再說什麽…
    她看著陸意之身上還未穿好的外衫,想了想便開口說道:“我替你更衣吧。”
    陸意之聽她這話倒也未曾阻攔,他重新半坐起身,還伸手扶了王昉一把…屋子裏的炭火還未歇,照舊熱乎乎的。王昉便也未曾添衣隻這樣半跪在床上,映著屋中的那一盞燭火半彎著脖頸替人係起了扣子。
    陸意之如今是四品武官…
    官袍是緋紅團領衫,中心還用絲線繡著一隻豹,如今正虎虎生威得看著她…王昉手中的動作一頓,倒是讓她想起前世見到他時的模樣了。彼時他已是朝中一品官員,也是這樣一身緋色官袍,隔著風雪與她負手遙遙相對,即便隔得再遠也能察覺出他身上的非常氣勢。
    那個時候她沒有想到…
    重活一世,她與他之間竟會有如此的淵源。
    陸意之察覺到王昉微凝的動作,便握著她的手問道:“怎麽了?”
    “沒事…”
    王昉低垂著眼笑了笑,她取過一旁放著的腰帶替人細細係好…而後是取過一旁公案托盤上放著的烏紗帽。陸意之本就長得高,即便這樣坐著也要比她要高出不少,王昉仍舊屈膝跪著身子骨卻是挺直了不少。
    她抬著手屏著氣把手中的烏紗帽小心翼翼得戴在了陸意之的頭上。
    等戴好,她才鬆了一口氣…
    “好了。”王昉這話說完也未見陸意之答,便抬了杏眼朝他看去…屋中本就有些昏暗,陸意之這樣背身坐在床沿上更是掩住了身後的燭火,他聞言也未曾說話隻是微微低垂著眉眼,一瞬不瞬地看著王昉。
    “怎麽了?”
    王昉這話剛落,陸意之的手便已挽住了她的腰肢…先前王昉替他穿戴的時候,他其實已經有些忍不住了,尤其是在她支起身子替他戴烏紗的時候,她身上自帶的那股子清香仿佛是夜色中勾人的媚香縈繞在他的鼻下。
    他的手環著王昉的腰肢,臉便埋在她的脖頸處重重吸吮了好幾下,口中是跟著悶聲一句:“妖精。”
    她就是壞他清修,亂他修為的妖精。
    偏偏他對她沒有半分抵抗力,隻想壞了這一身清修與修為…與她共享這魚水之樂。
    王昉聽著他的喘息聲,又急又促,仿佛是在強忍著什麽…讓她聽著忍不住就泛紅了臉。她的手撐在陸意之的胸膛上,聲音因為他的這一番作亂也有幾分嬌軟無力:“你該去上早朝了。”
    陸意之聞言握著她腰肢的手驟然又收緊了幾分…
    待過了許久,陸意之才強撐著平了心下那股子躁意,他仍舊未曾鬆開環在腰肢上的手,聲音卻平穩了許多:“若是無聊便去尋棠之和嫂嫂,尋母親打葉子牌也可以。”他這話說完,便又跟著柔聲一句:“我會早些回來的。”
    王昉聞言卻是忍不住笑了笑,她又不是小孩子,難不成還會無聊不成?不過她終歸也未說什麽,一一點頭應了。
    兩人便又溫存了一會——
    簾外有人輕聲說著話,卻是來提醒陸意之時辰已差不多了。
    陸意之聞言心下是止不住一歎,他還真有些不想去上朝了…不過現在終究還不是時候。他坐直了身子撫平了身上的衣衫,而後是在王昉的發上落下一吻,聲音纏綿而又溫柔:“我走了。”
    他這話說完便動身打算要走…
    “等下!”
    王昉仍舊半坐在床上,她的手握住了陸意之的袖子待他轉身後便直起了身子親了上去,這是她頭一回在清醒的時候這樣主動…淺淺一吻之後便紅了臉頰。她重新坐了回去,口中卻是強撐著心神跟著一句:“你早些回來。”
    陸意之的臉上卻還帶著幾分怔楞…
    他的指腹觸在臉上被人吻過的熱度那處,而後是低著頭看向王昉…燈火昏沉,可他還是清晰得看到了王昉臉上遮掩不住的羞紅意。陸意之眼中的暗色越深,原先要往外走的步子重新邁了回來,他一手抱著王昉的腰肢,一手撐在她的後腦勺便這樣彎著腰身親了上去。
    屋中原先已平靜的氛圍驟然又生了幾分旖旎之味…
    等到簾外的丫鬟又喚了一聲,陸意之才站直了身子…他一麵平著心神,一麵是伸手替王昉重新拉起了衣裳,喑啞著聲音說道:“我走了。”他這話說完未免再抑製不住便也未再看人,徑直往外走去,速度如風,生怕再耽擱一會便會忍不住。
    王昉等他走後卻是隔了好一會,才重新坐回了床上。
    隻是先前那一番鬧騰,王昉早已清醒過來,何況身邊沒了那人的溫度,她哪裏還睡得著?王昉想了想索性便讓琥珀幾人進來伺候起榻。
    因著已過了新婚的頭幾日,王昉便也未再像往日那般穿得格外隆重,她讓人尋了一身月白色繡歲寒三友、衣襟上繡蝶穿牡丹的長袍,底下是一條胭脂色的織金襴裙,又配著一雙月白色的繡花鞋。
    發髻也隻是擇了個簡單的,配著一支八寶點翠牡丹簪便也差不多了。
    翡翠一麵是握著熱帕拭著王昉的手,一麵是笑說道:“喜福與元寶如今待在一道,秉性倒是越發相似了…”往日在家的時候就是翡翠在照顧喜福,因此幾個丫鬟裏頭她也是最喜愛喜福的,這回能從王家把喜福帶來,她是最高興的。
    王昉聞言倒也笑了一回…
    元寶貪鬧,喜福卻喜靜,把它們放在一道還是陸意之的主意…說是要讓它們先培養培養感情。
    王昉一麵是從妝盒中取了個明珠耳釧交給玉釧,一麵是笑說道:“等過會把它們抱來給我瞧瞧吧。”因著怕它們鬧騰,陸意之把喜福接來的那日索性便直接擇了間屋子給兩個小東西住,另還擇了個丫鬟照顧著。
    平日翡翠幾個相熟的丫鬟也會去瞧瞧…
    翡翠聞言自是笑著應了是,她把手中的帕子收了回來便先去拾掇早膳了。
    …
    等用完早膳——
    王昉便陪著兩個小東西鬧了一會,待瞧著日頭高了些,她便讓琥珀取了從家中帶來的東西往瀧盈苑走去…徐靜嘉也已起來了,這會正用過早膳坐在床上逗弄著福福,瞧見王昉進來便笑著說了一句:“可吃過早膳了?”
    王昉笑著應了一句,而後是坐在床前的圓墩上。
    她垂眼看著福福,見他也歪著頭朝她看來,一雙又黑又亮的眼睛透著無邊趣味…王昉越瞧心下便越發歡喜,她從琥珀的手中取過幾件小衫,口中是說道:“早先待在家中無事的時候做了幾件小衫,我的針線活不好也隻是繡了幾個花樣。”
    徐靜嘉聞言倒是笑著接了過去:“這禮很好,多謝你了。”
    她一麵說著話一麵是看著王昉直直看著福福的眼睛,徐靜嘉笑了笑,口中是問道:“可要抱一抱?”
    “可以嗎?”
    王昉說這話的時候還有些躊躇,她除了抱過程瑛表姐家的小子還從未抱過別人…她總覺得小孩子又嬌又軟,一個不小心便會弄壞了。
    “當然可以…”
    徐靜嘉一麵笑說著話,一麵是把福福放到了王昉的手中,指導著她怎麽抱會更舒服:“對,就是這樣,他不鬧人你便這般抱著就好。”
    王昉小心翼翼抱著福福,她起初的時候還有些不敢動,到後頭察覺到福福並未有不舒服,她才放寬了些心…跟著逗弄起來便也容易了許多。她握著一個撥浪鼓,輕輕撥弄著,福福被這熟悉的聲音吸引,伸出小手輕輕搖晃著,一副很開心的模樣。
    徐靜嘉笑著看著王昉,她重新靠回到引枕上,一麵是取過一旁放著的燕窩粥喝了一口,一麵是笑著說道:“我早先也不會,等抱了幾日倒也並不覺得難。”
    待這話說完——
    她是稍稍停頓了一瞬才又笑跟著一句:“等你來日與九章有了孩子,也會慢慢熟練起來的。”
    王昉聞言,哄著福福的聲音驟然便是一停…
    她和陸意之的孩子?她和陸意之的孩子會是怎麽樣的?應該也會和福福一樣可愛吧。
    王昉隻要想到那副畫麵便止不住小臉一紅,她也未曾抬頭依舊低著頭逗弄著福福,口中卻是掩不住的嬌嗔:“嫂嫂,我和他還早呢。”
    徐靜嘉怕她羞惱,倒也未曾繼續這個話題…
    福福到底有些份量,王昉未曾抱慣沒一會手便酸了,徐靜嘉把福福重新抱了回來而後是與她說起家常話來。
    兩人才說了一會話,簾外便有丫鬟輕聲稟道:“主子,夫人身邊的沉嬤嬤過來了。”
    沉嬤嬤?
    徐靜嘉一怔,沉嬤嬤是姚如英身邊的貼身嬤嬤,她也不敢耽擱忙讓人進來了。
    簾子打起,走進一個四十餘歲的嬤嬤…她是先朝兩人打了一禮,跟著是與王昉說道:“二奶奶,宮裏來了旨意讓您進宮。”
    王昉一怔,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