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被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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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心情,未免夜長夢多,王老板打算直奔主題,“小兄弟……”
“等等!”蘇錦樓擺手製止王老板的話音。
王老板的未盡之言又被憋了回去,三番兩次被噎,險些憋出內傷,“怎……怎麽了?”
難道對方猜出他今日的目的了?還是說那葛修文提前同蘇錦樓說了什麽,讓這蘇錦樓都不給自己提及香皂配方的機會?
蘇錦樓俊眉舒展,笑的如沐春風,可語氣中卻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王老板,你我一見如故,不如你直接稱呼我錦樓,可好?”每次都小兄弟小兄弟的,就算他身體大不如從前,但也沒必要時時刻刻提醒他兄弟的大小吧,真他娘的別扭!
嗯?著啊!求之不得啊!王老板大喜過望,直接稱呼錦樓怎麽也比小兄弟這三個字來的親切,這說明什麽?說明人家有交好之心。
原以為這次會無功而返,可以這趨勢來看似乎……能得手?難道是被自己不俗的氣度折服了?
王老板想端茶與蘇錦樓共飲,手剛碰到茶盞立馬想到剛才大為讚賞“金駿眉”之事,頓時心生尷尬,隻以手拱禮道,“我自恃癡長你幾歲,在此厚顏以大哥自稱,望錦樓不要見怪。”
“王大哥折節相交,我豈有見怪之意?隻恨不得沒有早些時日與王大哥交心,不然哪能待得今日才得此蘭交?”
兩人相視一笑,仿佛神交多年的好友,默契十足的忽視了早就相識的事實,選擇性的遺忘了以前的齟齬,而使兩人相識的中間人葛修文更是提都沒提一下。
“既然與錦樓如此投緣,王大哥有話也就直說了,實不相瞞,此次我是為了香皂配方才過來找你的。”
早就猜到了!要不是有利可圖,你這隻老謀深算的老狐狸能放下身段和我兄弟相稱?還舍得銀子請我來翠茗樓品茶?若沒有當初的魚餌,你這隻狐狸估計都不會記得蘇錦樓這三個字吧。
蘇錦樓學著記憶裏便宜兒子賣萌的表情,睜圓了雙眼很是傻白甜,“嗯?香皂方子?這個東西很稀奇嗎?”
王老板凝視了蘇錦樓一會兒,發現這人確實好像並不清楚香皂的價值,心裏不禁樂嗬,看來不識貨也有不識貨的好處,起碼能為自己省下一大筆銀錢。
“也不是什麽稀罕物件,”王老板麵上風輕雲淡,絲毫看不出先前的緊張著急,“我是生意人嘛!看見新物件就覺得新奇,這些年走南闖北的也見過和香皂類似的物件,就想著拿著配方一觀,看看有無不同之處。”
“哦?原來王大哥隻是因為好奇才想觀看配方的嗎?”
看來這老狐狸是想空手套白狼了,想的倒挺美!也得看我配不配合。
蘇錦樓明顯輕聲呼出一口氣,似是放下心中的大石,“幸好王大哥不是想拿香皂配方做什麽,不然若是和修文兄一樣,我可真就萬死也難贖罪了。”
“葛修文?”王老板心下一緊,麵上一驚,雙眼微眯,“難道修文賢弟也向你提及過香皂配方?”
這葛修文應該不會傻乎乎的把配方的價值告知蘇錦樓吧……不對!葛修文打得什麽主意他還不清楚?為了套出配方隻會一味的貶低香皂的價值,甚至會模糊香皂本身,從其他方麵入手誆騙蘇錦樓,比方說,兩人之間的友誼。
“聽說修文兄與王大哥的合作出了問題,不知可有此事?”
嗯?怎麽又扯到和葛修文的合作事宜上了?
王老板心中疑惑,麵上不顯,“沒有啊!我們一直合作的非常愉快,錦樓何出此言?”蘇錦樓一向與葛修文交好,要是這個時候傳出自己與葛修文不合的話來,估計接下來的香皂配方八成會泡湯。
“如此我也就放心了。”蘇錦樓也不嫌棄茶水澀嘴了,端起杯盞就是一口,“昨日修文兄言及與王大哥的合作出了問題,說是王大哥看上了香皂配方想據為己有,修文兄不願,你們兩的合作就此破裂,如今看來應該都是一場誤會,既然王大哥隻是好奇,而不是拿配方有大用,想來你與修文兄之間也不會因著香皂這等賤物而壞了情分,合作破裂之事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是啊,我的為人錦樓還不了解?萬萬不可能因些許小事而和修文賢弟交惡的。”
王老板言笑晏晏,似是十分讚同蘇錦樓之言,實則恨不得現在就去找葛修文來一場男人之間的較量。
這個葛修文,真他娘的不要臉!想拿配方竟敢扯我做大旗,還不著痕跡的踩我一腳,抹黑我的名聲,估計是想著讓蘇錦樓從此厭惡了自己,斷了自己拿到配方的可能。
“以錦樓和修文賢弟之間的交情,想來修文賢弟已經拿到配方了吧!”若真是如此,那他可得抓緊時間套出配方來,誰知那葛修文會怎樣使用配方,他倒是不懼葛修文吃獨食,怕就怕葛修文拿著配方賣予多戶商家,這樣一來即使他得到配方終究失去了先機,損失的不僅僅隻是銀子,還有無形中的人脈。
出乎王老板的意料,蘇錦樓竟然搖頭了。
王老板心下一喜又略有幾分疑惑,“怎的?這……錦樓未將配方交給修文賢弟?”
“唉!不是不願給,而是給不了。”蘇錦樓顯得頗為沮喪,語氣裏充滿了無可奈何之意,“王大哥有所不知,這配方來的稀奇,個中緣由我就不在這裏多說,我隻能告訴你,那方子是記載在一塊破布之上。”
王老板聞言更糊塗了,這蘇錦樓說話怎麽顛三倒四讓人摸不著頭腦?給不了配方和記載配方的破布有何幹係?
“這……錦樓這話何意?我卻是聽不大懂了,還請你為我解惑。”
蘇錦樓垂下眼眸掩去了眼中的戲虐之色,白皙纖長的手指輕緩的摩挲著杯盞,“怪隻怪我不小心,將那記有配方的布當廁籌使了。”
王老板懷疑自己聽錯了,聲音陡然高了八度,“廁……廁籌?”是他理解的那個廁籌嗎?會不會是這蘇錦樓說錯了?或是某個和廁籌同音的物件?
“是呀!”蘇錦樓出言打破了王老板的幻想,似是生怕自己說的不明白抑或是嫌王老板受的打擊不夠大,特意詳細的解釋了一句,“就是去茅廁使用的那個廁籌,擦……那個用的,懂嗎?”
麵無表情,心中悲切的王老板,“……”我不是顱內有疾之人,你無需用這種關愛某種特殊人群的眼光看我。
“你就沒有把配方記於紙上?或是記在腦中?”
“咦?”蘇錦樓切換回傻白甜,三分不解七分驚訝,“王大哥此時怎和修文兄的反應一摸一樣?連問的問題都一樣,不愧是合作夥伴,真有默契!”
默契?是挺默契的,他和葛修文是倒了八輩子大黴才碰上你這個棒槌!要不是為了金閃閃的大元寶,他早就拂袖離席,省的在這裏聽你扯東扯西盡是些廢話,真讓人火大!
似是看出王老板著急了,蘇錦樓坦言,“我怎知你和修文兄都對香皂感興趣?就那麽個玩物哪裏值得我專門去記它,昨日還因著這個俗物害的修文兄吐血,我隻恨不得從未製成這個害人不淺的玩意兒。”
蘇錦樓雙手作揖,皺緊的眉頭足以可見心中的愧疚,“引起王大哥與修文兄之間的誤會實屬小弟之過,王大哥放心!回去後我就和修文兄把事情解釋清楚,總不能因這件小事就壞了你們之間的交情和合作,想來誤會解開了,也就沒問題了。”
沒問題?問題大發了!重點是什麽?是和葛修文之前的合作?就那點子可有可無的合作值得他親自出馬,專門請人來翠茗樓?若不是為了香皂配方,他怎麽可能如此費盡心力?
現在好了!不僅之前在紅秀坊的安排白費了,銀錢也白給了,如今在翠茗樓先是鬧了個烏龍把臉麵丟得一幹二淨,後又白灌了一肚子茶水,結果香皂配方連個邊都沒摸著。
真晦氣!今日諸事不順,準是出門忘了看黃曆!
王老板起身,連敷衍都懶得敷衍,不發一語打算離去。
就蘇錦樓這麽個不長眼沒腦子的蠢貨,沒有了香皂配方,哪值得他再費心思結交?繼續留在這裏看這礙眼的人,純粹是找不自在,這一次,算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手剛碰到門邊,隻聽後麵陡然傳來一道聲音,“王老板就這麽點耐心,可不是能做大事的人,還真是……讓人失望啊!”
王老板瞳孔猛然一凝,回頭一瞧,隻見蘇錦樓端坐於原位,舉起茶盞一飲而盡,行事豪邁,英氣逼人,舉手投足間盡顯風華,與先前那個被人耍的團團轉的傻白甜判若兩人。
“王老板,”蘇錦樓歪頭看著門旁明顯神思不屬的人,眼眸中波光流轉,一片瀲灩,“你總言配方於你而言不過可有可無之物,如今看您這惱羞成怒的反應,似是不像你說的那樣輕巧,不肯說實話的人,還想讓人對你推心置腹嗎?”
“這才是你的真麵目,對嗎?”王老板嗤笑出聲,什麽不識貨,什麽說話不知重點,通通都是假象,本以為能夠將人玩弄於鼓掌之間,哪知從頭到尾被耍的人都是自己。
“瞧您,說話悶難聽了些!”蘇錦樓以手托腮,這個動作本是不雅,可置於他身上卻顯出幾分慵懶的意味,“什麽真麵目不真麵目的?王老板剛才還是一副知心大哥的樣子,怎麽轉眼之間就翻臉不認人了?”
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這雙標可真夠明顯的,他倆半斤八兩,王老板此言無異於和尚罵禿子,也不覺得羞愧!
王老板語塞,他剛才見無利可圖自然不想再和蘇錦樓演戲,所以說他還真沒資格指責蘇錦樓先前的做戲之舉。
“您呐!心思太過活絡,總想不花一絲代價從我這裏拿到配方,真當全天下隻你一人是個聰明人?要說心思聰慧,那葛修文也是如此,總是欺負我這個老實人,所以他昨天吐血了。”
蘇錦樓歎氣,似是為昔日好友默哀,“不知您聽沒聽過一句話,過剛易折慧極必傷,人,還是別太聰明為好,尤其是自作聰明,你說呢?”
蘇錦樓嘴角扯出一絲和善的笑意,好似仍舊是那個不知俗事輕易就能被人掌控的傻白甜,不過看在王老板的眼中無異於觸及洪水猛獸一般避之不及。
錯了,都錯了!他和葛修文兩人都被這蘇錦樓耍了!此人莫不是很久之前就開始布局?以往那副情場浪子的蠢相都是假象,是為了引人上鉤所設的局,而他和葛修文二人不知不覺已身在局中。
以往蘇錦樓跟隨葛修文為其鞍前馬後的場景清晰的浮現在眼前,而今卻又輕言葛修文吐血是其自作聰明的結果,語氣輕漫,不含一絲昔日情誼,真真讓人齒寒,甚至……說不定葛修文吐血就是這蘇錦樓的傑作。
王老板腦洞開的甚大,越是腦補越是心驚,心底的寒意不住的往外冒,額頭青筋暴起,細密的汗珠浸濕了額發,顯得頗為狼狽。
蘇錦樓,“???”
不就說了幾句話嗎?怎麽這王老板這麽不經嚇?他真是那個重振王家家業,帶領王氏家族更進一步的商場老狐狸嗎?
或許,我可能遇到個假的王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