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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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防盜章節(6h), 若是係統抽風, 請刷新後台。  別人家的婆婆防著兒媳婦從婆家扒拉東西給娘家都把銀錢糧食管的死死的,老蘇家卻不講究這些, 劉氏這個婆婆雖說也會管製兒媳,但卻不顯得苛刻小氣。
    除了每月要上交固定的銀錢,剩下的都充作各房的私房錢, 糧食更是一直放在廚房隨兒媳取用,隻不過劉氏三五天便去查看一次, 做到心裏有譜, 沒想到如今因著小兒子太能折騰反倒把糧食給鎖進了屋裏, 這老蘇家的風格也算是與眾不同了。
    “三郎明天不是去鎮上讀書了嗎?你還費這事幹啥?”這老婆子真是閑的發慌沒事找事做,搬來搬去不累嗎?
    提到這個劉氏就歎氣,繼續留著小兒子在家還不曉得又會出什麽幺蛾子, 可眼看明天一早三郎就要走了,她心裏又有些後悔。
    “三郎身體不好,孫大夫也說了吃食和衣物方麵要精心照料著, 他一個人去書院身邊沒個妥帖的人跟著, 我怕他照顧不好自己,要不……還是別讓他去書院了, 在家裏好歹我還能多照看著點。”
    越想越不舍, 索性衝著蘇順安發邪火, “都怪你!我說讓三郎去書院你也不攔著我, 可見你是個心狠的, 一點也不疼三郎。”
    蘇順安氣得直翻白眼,說我慣壞了兒子的是你,說我心狠不疼兒子的也是你,得嘞!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這老婆子總是有理的。
    得知妻子什麽性子的蘇順安很明智的略過這一話題不提,隻問道,“如果再出今天這樣的事,你該咋辦?”
    這老婆子因為一點白糖就氣成這樣了,要是得知前段時間三郎吵著要改造農具結果把家裏的鋤頭給弄壞了,那還不得翻天啊。
    劉氏萬般擔憂被這話說的立馬動搖了決心,“說來說去還是三郎身邊少個知冷知熱的人。”
    “唉……”提起這個蘇順安心裏也發愁,“要是三兒媳還在家就好了,我們也不用擔心三郎吃不好睡不好了。”
    “你別跟我提她!自她離開蘇家攀高枝起她就不再是我蘇家兒媳,再說官家那邊都蓋棺定論了,還有什麽好說的?”
    劉氏心中萬分後悔,作為三個孩子的母親,她自然希望兒子娶個勤儉持家的妻子,一家子人能夠和和美美的過日子,所以在結親方麵她是寧可不娶也不可將就。
    結親是結兩家之好,選兒媳不僅要看這姑娘本人的品行,也要看這姑娘背後的家人行事是個什麽作風。
    林氏和王氏這兩個兒媳婦是她千挑萬選才定下來的,兩人在做姑娘時就是家裏內務的一把好手,也沒傳出和嫂子之間有什麽齟齬,都說是個勤快懂事的。
    進門後,雖然各有各的小心思,但那都是向著自家丈夫和孩子的,這些內部矛盾劉氏壓根就不會上綱上線,畢竟究其根本還是為了老蘇家,隻要不是吃裏扒外她都是睜一隻眼閉一眼。
    兩個兒媳都是會過日子的,親家也不是打秋風賴皮臉的人家,劉氏對於自己看人的眼光十分自得,可唯獨到了最疼愛的小兒子這裏被生生的打了臉。
    三兒媳嚴氏是上溪村嚴家的小女兒,嚴家三代都是男丁獨有這麽一個女娃,從小不說金樽玉貴的養著,至少也是捧在手心裏護著的。
    嚴家算是耕讀之家,雖沒有功名但家裏的男丁個個識字,家風也頗為淳厚仁善,這樣的人家有好女當是百家求。
    當初劉氏也是千求萬求幾乎踏破了嚴家的門檻這才給三郎求來這麽個媳婦,要不怎麽說劉氏一心偏袒小兒子呢。
    先前為大郎和二郎尋媳婦,她隻考慮媳婦的品行和親家的家風,到了三郎這裏,她還考慮三郎和未來三兒媳是否能夠心意相通情投意合。
    俗話說話不投機半句多,三郎是個讀書人和鄉下這些不識字的姑娘肯定沒什麽共同語言,夫妻兩人在一起過日子,總是雞同鴨講話日子久了再深的感情也會淡的,聽聞嚴家有女會讀書認字,她連忙找上門為小兒子求娶。
    蘇家是泥腿子出身,有了嚴家這樣的嶽家,三郎好歹也能提高些身份,再加上嚴家一溜排的男丁,這嚴氏女配自家小兒子是再好不過的了,即使嚴家要了三十兩銀的聘禮劉氏最終也捏著鼻子認了。
    自嚴氏進門,劉氏也沒想著擺婆婆的譜,別說立規矩早起問安了,連廚房都沒讓她碰過幾回,後來嚴氏頭一胎就是男丁,劉氏對三兒媳就更加滿意了,可誰知就在酯兒剛過完周歲的第二天嚴氏竟然失蹤了。
    嚴氏失蹤於情於理都不能對親家隱瞞,嚴家得知自家寶貝閨女在蘇家失蹤,十幾口人帶著家夥直接找上了蘇家討要說法,若不是後來有村民說看到嚴氏跟著一個陌生男人跑了,嚴家估計都能把老蘇家給砸了。
    更氣人的是明知嚴氏不守婦道,嚴家不願意懲治閨女,竟還想著讓三郎主動寫下和離書,老蘇家怎麽可能咽下這口氣?就算要寫也隻能寫一封休書,但………
    “唉……要不是因為酯兒,三郎當初也不會輕易同意寫下和離書。”
    想起這點劉氏至今難以釋懷,那嚴家的男人真不愧是個個識字的,老蘇家十個人都說不過他家一個,說什麽為了酯兒著想最好寫下和離書,免得以後別人對著酯兒指指點點,說他有個紅杏出牆又被休棄的親娘。
    真是不要臉至極,明明是他嚴家理虧,反倒用酯兒的前程來威脅蘇家,怪不得能養出嚴氏那樣自甘下賤的女人。
    聘者為妻奔為妾,嚴氏好好的正頭娘子不當偏要自扁身份做人家的妾侍,就算她跟的人權勢滔天富貴盈門,也改變不了她是小妾的事實,而她產下的子嗣一輩子都隻是庶出。
    “別想了,老婆子,就算是為了酯兒也別再提嚴氏了,”蘇順安輕輕拍了拍劉氏的肩膀安慰著,“再說,三郎對嚴氏還是有感情的,你提這些不是在他心口上撒鹽嘛……”
    蘇三對嚴氏有感情?我怎麽不知道?
    用精神力偷聽到蘇順安老兩口談話的蘇錦樓一頭霧水。
    在記憶裏蘇三心甘情願寫下和離書並不是為了自個兒子的前程,而是因為嚴家私下裏給的三十兩銀。
    蘇錦樓身體和靈魂逐漸契合,隻等身體徹底恢複就能使用原世界的九級精神體,正好明天要去書院讀書,趁此時機他嚐試使用了精神力,距離隻能將將覆蓋蘇家整個院落,正好又聽到蘇順安老兩口談論的話。
    他以前觀看的記憶碎片裏確實有個叫嚴明珠的女人,在蘇錦樓看來長得也就一般般,比後世那些翹臀美腿小蠻腰的性感美女差的遠了,就是皮膚白一點看著柔柔弱弱的,讓人有一種保護欲。
    但小白花可不是蘇錦樓的菜,他的愛好向來是熱情似火嫵媚妖嬈的大胸軟妹子,這一點原主蘇三和他的愛好都是一樣,所以他真的很不明白為什麽蘇順安會覺得蘇三對嚴氏情根深種的。
    “爹爹,書本紙筆還有衣物都已經整理好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蘇錦樓低頭,正對上蘇環天真無邪的雙眼,水靈靈的大眼睛裏一片純澈,讓人心底泛起一片憐意。
    憐意個屁!這小崽子最會裝可憐扮可愛,在劉氏麵前尤甚,因著這個自己吃了多少桂落?他今天被嫌棄八成有這小崽子一半的功勞。
    不過,那又如何?隻要這臭小子一天是自個兒的兒砸自己就能一直使喚他,老子使喚兒子天經地義,免費勞動力不用白不用,哼!讓你給我下套!
    蘇錦樓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欺負兒子的行為有多麽丟人,平日裏總在蘇環這裏吃癟,他也就隻能趁著劉氏不在逞逞威風了。
    “爹爹,為什麽書裏的人在打架?還不穿衣服?”
    嗯?什麽打架?蘇錦樓看著蘇環手裏翻開的書籍,頓時一臉黑線。
    這不是古代版的春宮圖嗎?還是加厚金裝版的,那畫麵上的人物栩栩如生,關鍵部位還給放大了些,這本書的著書人肯定是個妙人。
    “小孩子家家瞎翻什麽東西?人家打架打熱了把衣服脫光光有什麽可奇怪的?你夏天的時候不也光著膀子遛鳥嗎?”
    蘇環更加疑惑了,溜鳥?他沒溜鳥啊……聽隔壁的二蛋說隻有鎮上的有錢老爺才會有閑情逸致溜鳥,那一隻鳥就要好幾兩銀子,他怎麽可能這麽敗家。
    “快去洗洗上床睡覺,被窩裏冷死了!”蘇錦樓連聲催促蘇環上床給他暖被窩。
    嘿,你別說,這小孩子身上就是熱乎,原本劉氏把蘇環送回三房靠他睡覺他還不樂意,但睡了一晚後他就不肯丟開手了,寒風冷夜裏抱著一個人形小火爐,比塞了熱水捂子還暖和。
    唉,明天就去書院了,可憐他一個人在冰渣子似的屋子裏瑟/瑟發抖,晚上還要一個人蜷縮在冷冰冰的被窩裏,太慘了。
    “兒砸!”蘇錦樓緊緊的摟著蘇環,低頭就見黑漆漆的發頂,咦?以往還未曾注意,原來小崽子有兩個漩,怪不得鬼精鬼精的。
    “要不你就和我一起去書院得了,你忍心讓你的老父親孤苦伶仃一個人在寒夜裏受凍嗎?”
    顯然,蘇錦樓忽略了他這具身體隻有二十來歲,雖身體弱了些但完全說不上一個“老”字。
    “爹!”蘇環抬頭認真的像個小大人,“家裏沒錢,奶奶是不會同意的。”
    蘇環一針見血,蘇錦樓蔫巴了……隨即又滿血複活,“你等著,等你老爹我掙了錢,保管帶你吃香喝辣的,鎮裏的書院算什麽,有空我帶你去汴京見見世麵。”
    蘇環無奈翻了個白眼,瞅了瞅自家又抽風的親爹,爹爹啊……你真是無藥可救了,難不成你做夢又夢到了白胡子老爺爺嗎?指望你我還不如踏踏實實的挖蚯蚓喂雞等著賣雞蛋呢。
    “小娃娃,你還是趕緊去找你家大人吧,這寺廟裏可不一定安全。”說罷就打算帶人離去。
    ”你……你不許走!”女娃娃搗騰著小短腿,噔噔噔地跑到蘇錦樓麵前,雙手一伸不讓人走,“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這麽多孩子怎麽全讓你一人帶著?”
    就你這五短身材,不是三歲,難不成有十三歲?
    蘇錦樓真想把這攔路的熊孩子胖揍一頓,再耽擱下去難保不會被人販子發現孩子不見了,“我有急事,你快讓開。”
    “我不,不說清楚你別想走。”奶娃娃性子倔,若是蘇錦樓軟言軟語可能還能說服她,可如今粗聲粗氣,她怎麽也不願讓開。
    “小娃娃,你家人就沒和你說過,愛管閑事的人都活不長嗎?就你這個小身板,我要是心有歹念,你攔得住嗎?快讓開!”逼急了他,他真不介意對一個孩子動手。
    “你……”小娃娃滿臉不服氣,她就是覺得這人行為可疑,這才一時衝動攔下了對方,不弄清楚事情真相,她怎麽也不甘心。
    “三妹!”
    此時一女子略帶嚴厲的呼喚著女娃娃,她身著紅衣白裘,青絲垂肩,玉簪斜插,麵若夾桃又似瑞雪出晴,眼中似有急色,步伐急促卻不顯慌亂。
    行至蘇錦樓麵前,先是對著蘇錦樓行了個禮,後又蹲下身來從頭到腳細細打量著女娃娃,見無不妥之處,總算放下心中的擔憂。
    “三妹,都告訴你不要亂跑,怎的不聽話?見你不知所蹤,娘那邊可正著急呢!”
    女子聲音翠如鶯啼,婉轉間溫和似水,小娃娃自知犯了錯,羞愧的低下了頭,“二姐,我錯了……”
    “知錯就好,下次可不能再犯了,”隨即起身牽起小娃娃的手,對著蘇錦樓說道,“這位公子,舍妹剛才言行無狀衝撞了公子,是我家沒有教好,在此,我代舍妹向您道歉。”
    蘇錦樓本就沒有打算與這不懂事的娃娃計較,剛才也隻是心中焦急,口氣中就帶出了幾分煩躁,如今對方好聲好氣的與自己致歉,他是怎麽也不會揪住不放的。
    “誤會解開了就好,你不必道歉,快帶這小娃娃回去吧,寺廟雖是清修之地,但也不能保證不會有歹人混進來,你們可得看好家裏的小娃娃。”
    女子注意到對麵男子手裏抱著的孩子手腕上有青紫的痕跡,其他跟著一起的孩子也多是惶惶不安,甚至有些孩子臉上的淚痕清晰可見,她不由皺眉。
    “公子,你是不是有什麽困難?你身邊這些孩子……”
    “二姐,你也覺得不對勁吧,我就看這人不似好人,這才攔下他的。”小娃娃顯然對自己做“善事”十分得意,語氣中滿是自豪。
    “住口!”女子疾言嗬斥,“未經人事非,不論世人過,你什麽時候也學會滿口胡言亂語了?爹爹平日裏的教導難不成都給忘了?”
    “二姐……”女娃娃很少見二姐像今日這樣嚴厲,不覺眼中就冒出了眼淚。
    女子心下一歎,家裏甚是寵愛這個小妹妹,養成了她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就她今日躲過下人獨自一人跑出來,若是遇見了拐子該如何是好?
    娘親著急歸著急,等會見著小妹了必少不了一頓罵,若是再知曉妹妹誣陷別人是歹人,還阻攔別人不讓人走,肯定會罰小妹回家跪祠堂。
    “這位公子,我見你懷中女娃手腕上似是有傷,我隨家人來此寺廟祈福,身邊帶有醫女,不妨先讓醫女給孩子們上藥,等上了藥再走也不遲,”似是怕蘇錦樓抹不開麵子不願意接受一個女子的幫助,又言道,“若是能為你們略盡綿薄之力,我心中也會多些安慰,權當是為舍妹剛才的無禮賠罪了。”
    蘇錦樓想著蘇家人還在外麵著急尋人,他不願讓人苦等,又不知先前被自己打暈的人販子什麽時候會醒,還是早些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為妙。
    “姑娘好意在下心領,隻是家人在外苦等,若久不見人難免會心生擔憂,我們就先走了。”
    “走?你能走得了嗎?”
    蘇錦樓轉頭,隻見兩個身穿褐色道袍的人手拿棍棒從遠處走來,這一看就是來者不善,而且八成就是寺廟裏和人販子接頭的內鬼。
    其中一個方臉短鬚的道士邊走邊舞著棍子,仿佛這樣便能嚇破別人的膽子,“打傷了我們的人,還想走?”
    蘇錦樓放下三丫,將孩子們以及女子擋在身後,小聲的對著女子說道,“你帶孩子們先走,我先攔著這兩人。”
    女子眉頭深鎖,心中甚憂,“他們有兩個人,你行嗎?”
    蘇錦樓心口一堵,男人被問行不行?這簡直是奇恥大辱,若不是情況不明,他真想以“行不行,你試試不就知道了”給懟回去。
    另一個麵白無鬚,嘴邊帶痣的道士不懷好意的笑道,“嘀咕什麽呢?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功夫打情罵俏啊……”
    蘇錦樓見道士臉上的譏笑,深覺辣眼,以前總聽說反派邪魅一笑,怎麽到他這兒了隻能見到對方那一嘴的大齙牙?還有那顆顯眼的大黑痣,太礙眼了,待會兒回去定要多洗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