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婢女的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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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這不是我們的少夫人麽?”蘇泠帶著一群婢女正要去浣衣處,一路上說說笑笑,眼尖的婢女率先瞧見了梁傾默。
衛暻弈貴為城主,卻隻娶了梁傾默一人。衛榷的事眾所周知,府裏下人對梁傾默自然沒什麽好臉色,何況大多婢女們對衛暻弈心生愛慕。蘇泠是管事蘇佩的女兒,平日為人大方,在女婢心中有一定地位。
蘇泠仰起頭道:“走,去會會少夫人。”
梁傾默正愁找不到回院的路,恰好對麵一群女婢姍姍而來,不禁欣喜萬分。
“少夫人真是好雅興,一人在這兒遊蕩。”
“不知道的還以為在等情郎呢。”另一女婢捂手笑道。
“難不成這就是少夫人前幾日自殺的真正原因?”
“多嘴,就你聰明。”幾個婢女一唱一和,擺明是要梁傾默難堪。
“別說了,揭人家傷疤總是不太好的。”蘇泠開口,婢女們也就噤了聲。
好了,熟悉的宮鬥戲碼來了,梁傾默在腦海裏過了一遍言情小說。不能慫,一定要霸氣,最好震得她們從今往後都不敢來惹她。
“少城主,我們……”侍衛開口。
“不必,先看看。”他倒要看看梁傾默怎麽對付那些欺負她的婢女。以前是逆來順受,今日會不會給他個驚喜。
“我們正要去浣衣,反正少夫人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同去?”
“泠姐姐說得對,府裏可不養閑人。”蘇泠授意下,幾個婢女圍住梁傾默,當中一人將手中的木盆塞到梁傾默懷中。
梁傾默接過木盆在眾人眼皮下重重甩在地上,盆中的髒衣服攤了一地。幾個婢女跳開,生怕木盆砸到自己。
“你!”塞木盆的婢女氣得牙癢癢的。
“你好大的膽子。”梁傾默雙手交握,麵無表情,整體模樣麽有點氣場可言。
蘇泠上前與梁傾默對視:“剛才是小嫆手滑了,還望少夫人大人有大量。”
“你們眼裏有我這個少夫人麽?一個下人,還敢爬到我的頭上。就算衛暻弈不寵我,可我還是府裏的少夫人,是你們的主子。”
梁傾默逼視著蘇泠,自認展示了七分高冷三分威嚴。
然而蘇泠更不是好惹的主兒,梁傾默再高貴也是衛暻弈不要的女人,她是城主府管事的女兒,就憑她爹的地位,衛暻弈也不會對她如何。
“這麽說少夫人是鐵了心要處罰小嫆了?”
梁傾默也沒想過真怎麽著,就想嚇嚇她們,蘇泠這麽說倒逼得她有點騎虎難下。她動手,衛暻弈必定不會放過她;不動手,自己剛建立的少夫人尊嚴又得沒了。
眼前的女人可真有手段,自己的段位在她麵前簡直不能看,難不成要咬牙處罰那個婢女。好不容易和衛暻弈和平相處幾日,她是一萬個不願意招惹他。
“少夫人怎麽不說話?”蘇泠緊逼一步。
“少夫人想如何處罰我們小嫆?”
梁傾默被逼得不得不說:“掌嘴二十個。”
“掌嘴二十個?”蘇泠像是聽了天大的笑話,嘴角抽動,滿是輕蔑道:“少夫人怕不是喝毒藥喝傻了?少城主從未如此處罰過女婢,你,憑什麽。”
“就是。真以為自己當了少夫人就能為所欲為了。”一聽梁傾默要小嫆自己掌嘴,女婢們炸開鍋。
“少城主對少夫人是什麽態度,少夫人心裏沒數麽?”
“梁家那點惡心事城主府上下都再清楚不過,少夫人能在城主府住上一年已是臉皮很厚了。”
幾人這麽一說,她也看出來了。蘇泠愛慕衛暻弈,不,是婢女們都愛慕。合著,她們整她是因為衛暻弈,順便報一報衛榷的仇。禍不及妻兒,梁言做的事和她有什麽關係。她們不念書的麽?真是欺人太甚了!
“一年怎麽了,我還要在城主府住一輩子呢。”梁傾默正對著蘇泠,一字一字道,她就是要挑釁她。
蘇泠一愣,記得上一次她們也為難過梁傾默,可她什麽也沒說,甚至一臉生無可戀,這個就不一樣,還張口指責她們,奇怪。
蘇泠的眼神盯地梁傾默頭皮發麻,一副要將她看穿的模樣,可她不能退,不能慫,她執意與她對視,甚至稍稍抬起了下巴。
“少城主怎麽對少夫人,我們做下人的心知肚明。不過,少夫人愛自欺欺人,我們為何要攔著。”
“哦?我大概要讓這位姐姐失望了。你們少城主我要定了,也煩請這位姐姐收起自己那點小心思。”
蘇泠冷哼一聲:“幾日不見,少夫人倒是愛講笑話了。”
“是不是笑話,不如拭目以待。”
“少城主可沒收殘花敗柳的嗜好。”
“殘花敗柳?”梁傾默簡直被氣死差點罵了髒話,果然女人還是對女人狠。“那我就用這殘花敗柳的身體去勾引你們少城主。”
婢女們被梁傾默的開放震住:“你······不要臉!”
“你要勾引我?”清亮的嗓音劃破女人之間的大戲。
梁傾默一聽那刺耳的聲音,瞳孔瞬間放大,囂張的氣焰驟減。太背了,簡直太背了。
“見過少城主。”幾個女婢互看一眼,皆是幸災樂禍的神情,大概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蘇泠斂眉低眼退了幾步至衛暻弈身後。
“你要勾引我?”衛暻弈再問一句。
“是。”她仰起頭,姿態高傲,氣勢不能輸。
衛暻弈像打量貨物一般將梁傾默從頭到尾審視,諷刺道:“你也配?”
“噗呲。”包括蘇泠在內的女婢大多笑出了聲。
她知道他在看她笑話,也是存心羞辱她。“我不配,你不是也娶了?”
自衛暻弈出現,蘇泠全程目光緊隨,她的心早在十年前便是少城主的。他在盜賊手中救了她和蘇佩還收留他們父女在城主府,她願以身相許,但她也清楚自己的身份配不上他。
“娶你?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假若你並非梁言的女兒,沒你滅不了梁家,我會看你一眼?”衛暻弈對她比上次更冷淡,倒不是說上次不冷淡,上次是冰窖,這次就是千年冰川。
“對,你娶梁傾默是因為她是梁言的女兒,可我要你愛上我隻因我是梁傾默。”她強迫自己對上他陰鷙的眼眸。
梁傾默的坦然反而讓衛暻弈不敢麵對。
“癡人說夢。”衛暻弈憋出四個字拂袖離去。
他剛剛那個表情,嗬,她第一次覺得衛暻弈有些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