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重回嵐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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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城,她來到這個世界睜眼看到的第一個地方,也是遇到百裏煉的地方。不過數月,她卻有種過了一生的錯覺,經曆過親情和愛情,一切那麽熟悉卻又那麽陌生。
或許是為了迎接城主之死,嵐城城民都在右手處帶上了白色布條,家門口掛了一盞白色燈籠,入目處全是白色,死亡的氣息籠罩著嵐城。紀清鳶坐在馬上未動,身後跟著謝於歸,以玄以天兩兄妹。
“清鳶姐姐你怎麽不走啊?”以天這次三求族長,不惜以絕食想逼,總算讓他答應自己跟著哥哥出族,至於以玄完全是沾了她的光。
紀清鳶還是不敢相信百裏煉已經死了的事實,可眼前的白色徹底打碎她的希冀,不管她信不信,事實就是事實。
“駕!”紀清鳶揮動馬鞭衝入城內。
“紀姑娘!”謝於歸策馬跟了上去。
城門上的侍衛早在紀清鳶現身時便吩咐下屬去通知城主府做好準備,人來了。
空氣中傳來秋風蕭瑟的味道,楓葉隨風旋轉而落,有幾片與她擦身而過,紀清鳶咬牙不停抽著馬鞭騎向城主府。
鳳瑀,凰梟兩人一左一右立在城主府門口,城主府門口同樣掛上了白簾,白色燈籠上高高掛著,被秋風吹了個遍,搖晃著眷戀其中的悲涼。
紀清鳶鬆開韁繩快速跳下馬,站在城主府門口的台階下,這個她原本認為是家的地方,沒想過自己還會再出現,命運就像一場夢,來地意外,走地匆忙。
以天湊近以玄道:“這就是城主府啊?”
以玄雙手抱臂並未說話,話說城主府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樣,很不一樣,沒有那股子恢弘的感覺,有些平淡,或許是因為正在辦喪事的原因。
鳳瑀兩人會出門候著也是因為早就收到城門口守衛的消息,百裏煉讓他二人來演戲,凰梟性格木訥自是不行,鳳瑀上前一步攔住紀清鳶的去路。
“紀姑娘,你已不再是城主府的少夫人。”鳳瑀顯然是看到了紀清鳶身後的謝於歸,雖說有幾分眼熟,但忠於百裏煉的他替百裏煉感到不值。
紀清鳶看也沒看鳳瑀,她直直盯著大門中央,靈堂在視線盡頭,“他還沒休了我,所以我還是城主府的少夫人,你沒有資格攔我。”
“紀姑娘怕是忘了自己做過些什麽,少城主能有今日全拜你所賜,你說是誰沒有資格見他?”鳳瑀難得板著臉,故作深沉。
紀清鳶握緊了袖中的雙拳,鳳瑀的話猶如利刃刺進她的心髒,是,百裏煉會有今天,她確實功不可沒。
“鳳瑀。”紀清鳶用力一跪,嚇得鳳瑀差點沒握住手中長劍,演戲是演戲,紀清鳶真跪著求他,他這輩子的月錢估計都打水漂了。“讓我見他最後一麵。”
“清鳶姐姐!”以天一踩馬鞍躍上台階,上前就要來扶紀清鳶,卻不想被紀清鳶揮開。
“以天,這是我的事,你別插手。”
以天不明所以,狠狠地瞪著鳳瑀凰梟兩人,謝於歸坐在馬上靜靜地看著,並不打算幫忙。
“求你們。”
鳳瑀往後一步拉住凰梟,這責任不能他一個人擔,誰知凰梟一把推開他,兩人讓出一條道。
“謝謝。”紀清鳶急忙起身泡跑入城主府,以天還是好奇心重自然想跟著進去,但鳳瑀怎會放外人去打擾少城主和少夫人的重逢大戲。
以玄見眼前的中原男子存心同自己過不去,手中馬鞭一甩朝鳳瑀揮去,鳳瑀眼疾手快一把拽住馬鞭,兩人各拉一頭暗自使勁。女人的力氣向來是不及男人的,何況以天年紀還小,英氣的眉宇透出一絲氣惱。
“哥,妹妹又在惹事了。”以玄到底跟以天雙胞胎是龍鳳胎的關係,她吃虧,他頭一個不樂意,不過自己的功夫估計幫不上忙,隻能指望謝於歸出手。
鳳瑀手上稍一用力,以天力氣不敵往前一撲。鳳瑀右手一轉,馬鞭繞著以天的右手纏了一圈,順勢壓在背後,以天掙紮不出,右腿往上踢來。
鳳瑀即刻抬手一擋往後一退,以天借機起身,右手一翻,左手拉住馬鞭的中間,手上青筋暴跳。
“好一個潑辣的外族姑娘。”鳳瑀挑眉。
“這不叫潑辣,這叫本事。”以天氣急手中馬鞭再次飛出,如蛇一般纏上了鳳瑀的腰間。
“怎麽,拉不動?這就是口中的本事?”任由以天如何使勁,鳳瑀依舊紋絲不動。
“哥。”以玄再次提醒。
“讓她鬧。”謝於歸悠閑地看起了戲。
以天自知不是鳳瑀的對手,可少女爭強好勝的心讓她不論如何也做不到就此罷休,她不經意間微微轉頭去看謝於歸,然而她大哥看戲看得正歡。
右手一揚,馬鞭甩向另一處,纏上侍衛腰間的長劍,一個用力,長劍被抽出落在以天手中。
鳳瑀左手背再在身後,單手與以天交手,長劍在手腕間翻轉,以天出招快卻不夠狠,這就給了鳳瑀機會,長劍每每刺向他,他總能出手彈在她的劍背上。
以天一劍刺去,鳳瑀身子一轉單手扣住以天的手腕,轉頭朝後望去,正好兩人貼地近,鼻尖相撞,以天被他這一眼看得嚇了一跳,手中長劍落地,發出“哐”一聲。
鳳瑀也覺兩人姿勢尷尬,鬆手退回凰梟身側,以天低頭揉著手腕,不知該看哪裏。
謝於歸似乎覺得戲看夠了下馬上了台階,他還記得鳳瑀和凰梟,就不知他們兩人是否記得他了。他這個妹妹被父親寵壞了,讓她吃吃虧也好,省得以為自己那點本事就能出族闖蕩。
“哥哥。”以天一見謝於歸立馬跑到他身後。
謝於歸寵溺地搖搖頭,抱拳道:“在下謝於歸,是紀姑娘的好友。”
鳳瑀看謝於歸不順眼但基本客套還是到位,“這位公子似乎有些眼熟。”
“在下曾與兩人交過手,兩位的身手令在下佩服。”謝於歸笑得溫文爾雅,並不因自己技不如人而羞愧,反而落落大方。
“是你。”凰梟出聲。
“是。”
“你們城主府的待客之道就是讓客人站在大門外?”謝於歸在,以天的膽子又大了些,隻不過視線並在鳳瑀身上。
鳳瑀撩了撩長發笑得有些欠揍:“真是不好意思,城主府向來有個規矩,不接待潑辣女子。”
“你!”以天拉著謝於歸的衣衫用力一扯,謝於歸嫌棄地扯開以天的手踏入城主府。
以玄假意咳了一聲,笑意根本藏不住,跟在謝於歸身後。
“哥!”以天一上前便被鳳瑀攔下,她打開他的手,怒火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