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上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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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色的包裹被打開,一枝巴掌大的金色荷花出現在慕雲黛手上,金色的花瓣像是純金打造一般,但清晰呈現在花瓣上的脈絡,和金荷散發出來的奇異香味,卻告訴主持這並不是一件死物。
    到底是得道高僧,清和大師僅僅失態了一瞬間,閉上眼念了幾句心經之後就已經平靜了下來,他對慕雲黛問道:“此物你從何得來?”
    慕雲黛搖搖頭說道:“佛祖麵前不打誑語,雲黛不能告訴大師。”
    清和大師沒有繼續追究,看了一眼慕雲黛手中的金荷說道:“你有如此神異之能,想必如你所說,自有保命之法。”
    慕雲黛心中一喜,急忙道:“多謝大師成全。”
    當天下午,主持就對慕青說道他要帶雲黛出去雲遊,尋找世所罕見的金荷獻給佛祖,為寧國為三王爺祈福。
    慕青本不想讓女兒拋頭露麵,但清和大師乃是國師,慕青想阻止也沒辦法,隻能同意。
    京城之外,清和大師與慕雲黛告別,道:“戰場危險重重,你要當心。”
    “多謝師父叮囑。”
    歐陽軒出了京城之後,走得很急已經離開京城上千裏了,好在後麵還有他留下的將領在募兵。
    慕雲黛喬莊改扮一番,儼然一個翩翩公子。
    因戰場缺人,慕雲黛很容易就通過了招募,然後經過一夜的急行軍趕上了大部隊。
    銀白鐵甲,麵冠如玉,數萬人中歐陽軒如同一顆沙粒中的寶石般醒目。
    負責招募兵丁的將領領著一群剛招募而來的新兵,向歐陽軒匯報道:“啟稟王爺,此次募兵一千三百二十一人,請王爺示下。”
    歐陽軒點頭:“會騎馬的送去驍騎營,會射箭的送去……”
    然後,剩下什麽都不會的就被送去了先鋒營,慕雲黛正好在其中。
    慕雲黛鬆了口氣,好在人多沒被認出來。
    由於北戎一直沒有停止南侵,因此邊關的戰事也一直沒有停下,慕雲黛剛進入先鋒營還沒有歇息一下,就上了戰場。
    飛濺的鮮血,跌落的殘肢,震天的喊殺聲響徹耳畔,一槍殺死衝過來的敵軍,槍頭還沒拔出來,眼見餘光就看到一把雪亮的大刀朝自己脖頸砍下來。
    慕雲黛瞪大了眼睛,急忙鬆開手中的槍杆,躲避旁邊砍下的大刀,而後轉身擰著來人的手腕狠狠一扭,不顧對方的慘叫聲搶過他手中的大刀,一腳踹了過去,不用慕雲黛補刀,同行的戰友已經砍斷了他的脖子。
    慕雲黛心中正升起一股感激之情,就看到戰友被一個北戎士兵用長矛捅穿了肚腹,當場死亡。
    類似的情形在一刻鍾之內發生了無數起,無數的寧國士兵戰死在此。
    第一次見到真是的戰爭場景,差點把慕雲黛逼瘋,她還是把戰場想的太簡單了。若是沒有武功保命的話,她早已死了不下百次。
    城牆上,歐陽軒穿著一身銀白盔甲,觀察著戰場,當他的目光落在慕雲黛身上的時候,忽然停留了片刻。
    慕雲黛的身下全是敵軍的屍體,凡是能靠近她的敵軍都如同割麥子一般迅速倒下。
    “這人是誰?武功如此高強。”歐陽軒向自己身旁的副手問道,他心中有種怪異的感覺,總覺得那個纖細柔弱的身影好像是在哪裏見過。
    副將趙建成道:“應該是剛招募而來的新兵,還不懂的怎麽跟自己身邊的友軍配合,不然憑他這麽高強的武功不會打的這麽辛苦。”
    歐陽軒點點頭,看著遠處的北戎大營道:“後勤補給不上,在這樣下去我們必輸無疑,一定要速戰速決。”
    他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女子的身影。
    我怎麽會想到她呢?歐陽軒搖了搖頭,嘴角情不自禁的浮現出了一抹笑容。
    趙建成粗心大意沒有察覺到歐陽軒的表情,讚同著說道:“王爺英明,可是前麵五百裏之處就是北戎大軍大營,那裏駐紮了數十萬北戎大軍,而我們隻有十萬不到的士兵,若是強攻的話根本沒有一點勝算。”
    黑曜石般的眼睛劃過一道利光,歐陽軒道:“誰說要強攻了。”
    趙建成一怔,然後恍然大悟:“王爺您是想……”
    “夜襲。”歐陽軒簡單的說道。
    “可……可是……”趙建成還想再說麽,卻被歐陽伸手打斷了。
    歐陽軒看著戰場不斷死去的寧國士兵,道:“我知道你擔心我會有危險。”
    趙建成一口氣還沒落下去,就聽到歐陽軒說道:“可我一個人的安危跟整個天下的百姓的安危比起來算什麽,今晚夜襲計劃不變。”
    接著歐陽軒指著正砍斷一個敵軍腦袋的慕雲黛,說道:“讓她也參加。”
    趙建成有心阻止,但是三王爺決定的事情向來不會更改,他隻能應道:“是,王爺。”
    傍晚敵軍終於撤兵,慕雲黛回到城內的時候,直感覺到全身上下像是脫胎換骨一般,她不知道死在自己手上的人有多少,但她看著自己全身都被鮮血浸透,想來不會少。
    最初的震撼與恐懼過後,慕雲黛的眼神變得前所未有的堅定。她不殺敵軍,敵軍就會殺寧國的子民,殺該殺之人何須內疚?
    隻有經曆過戰場的士兵才是真正的士兵,慕雲黛此刻至少從心境上來說已經是一個合格的士兵。
    吃過晚餐,慕雲黛找到護城河,整個人連帶著一身血衣直接調下了護城河,潛在水裏將自己隨便刷了刷。
    像她這樣做的人有很多,慕雲黛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上岸之後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慕雲黛就用內力把衣服蒸幹,這時她看到了城外的戰場上來了一群野狼,正在啃食敵軍的屍體。
    周圍負責打掃戰場的士兵都沒有敢去惹它們,慕雲黛悄悄走到它們身邊。
    狼的感覺異常敏銳,瞬間發現了慕雲黛,然後齊齊伏在地上道:“參見神主。”
    已經經曆過一次的慕雲黛,麵色平靜的說道:“那些打掃戰場的士兵都是我寧國的士兵,你們不要傷害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