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 雨點芭蕉雨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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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問歸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漲秋池……嗬嗬……好詩好詞……”
    這話才說出來,南宮翎的臉突然紅了起來,這是《夜雨寄北》,後麵兩句是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
    這夜雨之中還有一個說法,那便是雨打芭蕉……
    這雨打芭蕉真正的意思是葉帶愁……
    她……讓他愁了?
    可是愁的是什麽?是心同新月向人羞嗎?說的又是什麽?
    是嗟歎還是看夢難留?是孤帆遠影無親朋,還是悵千秋的無奈?
    這護花惜春,這癡情付流水……
    都是雨打芭蕉葉帶愁……最終的含義便是那癡情付流水……
    她的臉紅了起來,越來越紅……甚至感覺要灼燒了一般。
    “大姐,你說卻問卷簾人,是否海棠依舊?”
    海棠……那可是斷相思的花……是苦戀啊……
    他在暗示他苦戀她嗎?這般露骨?
    她微微後退,卻發現,他壓根不許她逃離。
    “大姐?怎麽?這巴山夜雨的詩詞,讓你覺得海棠已變?”
    他手放在窗欞上,兩個人隔窗對望,那好看修長的大手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窗台,沒一下都仿佛點在了她的心尖上。
    “還是大姐,你覺得這雲一緺,玉一梭,澹澹衫兒薄薄羅,輕顰雙黛螺。那後主寫的話挺美?”
    這不是李煜的詩詞嗎?這後麵便是秋風多,雨相和,簾外芭蕉三兩窠,夜長人奈何!
    夜長人奈何……薄薄羅衫,夜雨打芭蕉……相思難,難相似,最苦楚……
    如果說方才隻是暗示,如今卻是表白了。
    “沒的聽一些這般的話,怕是悲風傷秋,少年不看樂府,該知……”
    她清了清喉嚨,以大姐的身份來告誡夏侯靖適可而止……
    畢竟這麽多丫鬟小廝在這裏,晾他不敢有太多小動作……
    隻是她低估了他的膽量,而他看穿了她的心思……
    “那大姐可知道楊柳枝的曲兒?那歌聲婉轉至極,我學了一點來,給大姐唱唱……”
    夏侯靖清了清喉嚨,那清泉一般叮咚悅耳的聲音讓她心驚肉跳起來……
    在這麽多人麵前,唱著般的話……她……很想找個地縫鑽進去,這叫她情何以堪?
    “秋夜香閨思寂寥。漏迢迢。幃羅幌麝煙銷。燭光搖。”
    他捏著蘭花指,笑眯眯的唱著,那歌詞婉轉淒涼,歌聲恰到好處,卻讓很多丫鬟們都聽迷了眼,甚至被他的好嗓音迷了魂,紛紛暢想那令人迷蒙的閨中秘事……那是羞於人說的美好……
    而她自然知道下一句是什麽,那是正憶玉浪遊蕩去,無尋處。
    她想也不想的伸出手來直接捂住他的唇瓣,而她的掌心之下,能感受到他溫熱的嘴唇,甚至能夠從掌心傳遞到心口,將那驚濤駭浪的觸感傳遞百骸,竟然無一幸免……
    她的腳心開始有些發癢,雙腿竟然有些發軟,那溫熱的氣息,讓她整個掌心都感受到了一種從來未有過的觸感,那是一種令人驚喜卻又讓人感覺到奇癢難耐的感覺……
    讓她想要抽離,又不敢抽離,隻能呆在那裏與他四目相對。
    而他則是快速的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她的掌心。
    她的小指間已經被他溫熱的鼻息熏得癢癢的,而他的舌尖讓她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她害怕,也讓她閃電般的抽回手。
    而他則是驚訝的猶如一個頑童,雙手搭在窗台,伸出半個身子,看著倒退的南宮翎,玩心未退。
    “大姐,我唱的不好嗎?”
    “這些曲子以後不準再唱了……”
    “可是外麵那些大人們很喜歡聽,我聽著蠻好的,就想學來給大姐聽聽……大姐怎麽會這般激動?”
    “你現在還是小小少年郎,不該有這麽多的想法,這樣對你不好。”
    “少年郎?可是阿靖再過4年就要弱冠了,大姐難道大姐覺得阿靖不該學學大人們才知道的事情嗎?”
    他在裝小孩,她知道,可是她不敢戳穿……畢竟這麽多的人在這裏,她不能揭短,更不該揭發,畢竟他這是維護方才她捂住他嘴巴的曖昧。
    這時候那溫熱的感覺,至今像是入了魔一般,縈繞在她的心裏和手心之間,仿佛她的手從未離開他的口鼻。
    南宮府,她最年長,不過十七歲罷了,而他已過十六歲,南宮宇雖然與南宮翎同歲,卻終究是小了月份,隻有那南宮玉,十三歲的豆蔻年華。
    若是以年齡論,確實南宮翎最大,夏侯靖小了半年罷了。
    可若是以輪回和心計論,隻怕夏侯靖比她要高出很多很多歲。
    如果說蕭玨是一直白色的狐狸,那麽夏侯靖就是一隻難得一見的九尾白狐,一條尾巴一個心眼,夏侯靖怕是有七竅玲瓏心了。
    不過再七竅玲瓏心,也沒有蕭逸那般猶如黑豹的靜謐和神速,以及殘忍。
    嚴格說起來,蕭玨和夏侯靖是一類人,隻不過一個表現的溫文爾雅,是一塊珠玉。一個表現的是吊兒郎當,是一個腐朽的紈絝。
    但是兩個人都是狐狸一般的心思和想法,做事更是如出一撤……隻不過夏侯靖的臉皮更厚,更不正經一些。
    “大姐……我不過是說了幾句雨打芭蕉,可是大姐卻不讓我唱這些曲子。若是不讓唱,以後我與那些人玩鬧的時候,又怎麽有談資呢?”
    談資……怕是這夏侯靖是找自己算賬的吧?
    因為蕭玨表白,她拒絕的不明顯,也回答的不痛快……
    他怕是恨上了她當時光顧著享受蕭玨的愛慕,不注重維護他的權益了吧?
    她還算了解夏侯靖的,雖然沒有認識太久……
    這個夏侯靖向來是護犢子,卻也是地界意識眼中……自己的地盤不許任何人染指,無論地盤裏的是人或是物,都不許他人碰觸……
    而她成為了他的所有物,自然會被他記恨自己沒有當時將態度表明……
    可是她又該如何?左右蕭玨來者是客……她總不能拿掃帚趕人吧?
    “到時候我給你找一席教書先生,必然會告訴你什麽該做……”
    “可是大姐……我真的喜歡巴山夜雨……這共話巴山夜雨時,真是美好的很……要是有機會去看一看這巴山……聽一聽巴山的夜雨,在雨中手執荷葉,看著那芭蕉滴滴答答,倒也是美好。隻是,那時候大姐可陪著?”
    陪著去蜀地?夏侯靖想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