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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電視台錄節目的時間最終被定在了下一周的周三，在那之前，紀白羽的任務就是盡可能地把興趣度給降到安全線以下。
    為了達成這個目的，紀白羽幾乎每天有八小時都是抱著電腦不鬆手的，然而效果也是微乎其微，萬人迷吸引力像是感受到了危機似的，不僅對於“泄露天機”的判斷越來越嚴格，同時還放寬了做好事的標準。
    這天紀白羽隻是幫顧寒川提了個輕得跟羽毛似的袋子，就聽到提示音說興趣度又往上提升了一個百分點，手都不由得抖了一下。
    發現紀白羽停下腳步的顧寒川立刻回頭，“怎麽了？”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紀白羽皺著眉把袋子重新塞回顧寒川手裏，轉頭快步走到電腦前，在微博的搜索欄裏換了幾個關鍵詞進行幾次搜索後，很快就印證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在紀白羽開始替人卜卦解惑答疑之後，因為完全是無償，又確實有著百分之一百的正確率，熱度是一直攀升，許多人在公開還願時也都是讚美之詞，就像最開始那位胡蘿卜情緣一樣。
    可這些人雖然感謝紀白羽，情感卻是很正常的。
    可就從這幾天開始，這些和諧的聲音之中陸續冒出了一些看起來有些古怪的發言，他們也和感謝者一樣向著紀白羽示愛，但卻從來沒有向她提出過算卦的請求，也並不是卜卦的受惠者。
    他們的發言混在大量的評論中看起來還不太顯眼，但如果真正要去挑選之後放到一起看就感覺非常怪異了。
    比如有人會說“雖然從未謀麵，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對你產生了好感……求奔現！”“能不能現實中見一麵？”之類的表白話語，看起來倒是和玩笑差不多。
    看著那些略顯瘋狂的愛慕之詞，紀白羽隨手點開幾個人的賬戶檢查了他們的資料，發現幾乎都是年輕男性。
    顧寒川撐著手臂在旁邊看完了這一切，腦中隱隱約約浮現出了猜想來，“你的能力在另一個極端上增強了。”
    紀白羽深吸了一口氣，關閉了網頁，“即使不需要見到我的樣子，聽到我的聲音，隻是光知道我的‘存在’就會被影響到——顧寒川，你知道這件事情如果一直發展下去，會是什麽樣的嗎？”
    “……哪怕不知道你存在的人，也會陷入瘋狂之中。”顧寒川皺著眉說道，“這是最糟糕的猜想。”
    他說著，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到科學部，開了免提之後把兩人剛剛發現的新情況告訴了對麵。
    “其實我們這兩天已經從數據裏發現端倪了。”話筒另一端傳來的聲音很冷靜，“確實有這方麵的隱憂，所以我們有一個新的推論：廣撒網的‘泄露天機’其實不是降低萬人迷吸引力的關鍵，關鍵的應該是找到正確的對象，並且運用紀白羽的預知能力完成‘泄露天機’這件事。”
    “可我怎麽知道哪些人才是正確的對象？”紀白羽問道。
    “那些對象肯定是‘特別’的，隻要細心觀察，總能發現和碰上。所以我們認為電視台的節目企劃來得非常是時候，你需要多外出接觸一些人，才能更容易地找到那些正確對象，因為有很大的可能性是這些人隻有你才能辨別出來，其他人都不行。”
    “多外出？”顧寒川頭皮都麻了，“隨著她的能力增幅，你們應該很清楚她出門會造成什麽轟動。”
    “紀白羽的保密級別已經上升到最高了，你放心，誰也找不到她的真實身份和住址。至於外出的時候……不是還有你貼身保護她嗎？”
    顧寒川伸手就毫不猶豫地把電話給掛斷了。他回頭看了眼紀白羽，表情冷硬，“你有把握或者線索嗎？”
    紀白羽支著下巴想了一會兒，朝顧寒川一笑，“確實有一件讓我覺得在意的事情，我已經想了好幾天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紀白羽的吸引力又再度上升的原因，她的一顰一笑都像是飄著勾人香氣的地獄之花，顧寒川心意再堅定，猛一看的時候也還是會不小心中招。他使勁掐了掐掌心，喚回了百分之百的理智，“什麽事情？”
    “那天尹長庚拿來的企劃案。”紀白羽拉開電腦桌下麵的抽屜，拿出被存放得好好的企劃案，翻開兩頁，點了其中一名嘉賓的名字，“我看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就覺得似乎有些觸動，但當時沒有想太多，以為隻是這個人氣運旺盛，現在仔細想想，好像有些蹊蹺。”
    顧寒川瞄了一眼就認出那是一名當紅一線女星，就算他不常看電視，也聽過這位影壇紅人的名字——謝欽。
    她出道拍第一部電影時還沒有成年，卻憑著那部電影一舉拿下國內首屈一指的某個電影節最佳女主角，從此以後非但沒有走一閃而逝的下坡路，挑選劇本一直很謹慎，演技精湛，今年才三十歲不到，就已經是公認的演技派了。
    “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就算隻是一個名字，也夠我獲知很多信息。”紀白羽感慨地用指尖輕輕觸摸著白紙上的“謝欽”兩個字，有些疑惑地說，“但謝欽對於我來說，就好像被遮上了一層薄紗，就算我努力想要看清她是什麽樣子，也始終用不上勁。”
    顧寒川略一思索，打開搜索引擎找出了謝欽的照片，“這樣呢？”
    紀白羽隻是隨意地瞟了一眼，就又搖了頭，“我以前曾經碰到過這樣的情況，但那都是因為有人暗中作梗幹擾了我，我相信這裏應該沒人有這種能力。所以如果真的存在‘正確對象’的話，我認為她的可能性非常大。”
    顧寒川皺眉盯著電腦上謝欽豔光四射的照片，輕出了口氣，“看來錄製是不得不去了。”
    紀白羽眨巴眨巴眼睛，“本來就答應了的，就算今天沒有這通電話，也是要去的。”
    “……出門之後，無論什麽都要聽我的，不準離開我身邊一米範圍，明白嗎？”顧寒川迎著紀白羽的清澈目光，感覺自己操心得像個老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