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 6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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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餘先生這時也停下了腳步, 卻是皺紋看向崔瑾珠。
    崔瑾珠見她如此,便開口解釋道:“餘先生, 這件事恐怕另有蹊蹺。且待我再問上幾句。”
    見餘先生點頭,崔瑾珠便上前再次傾身詢問道:“你是說有個小姐讓你這麽做的。她說她是崔家二小姐, 對嗎?”
    那丫鬟見身後的力氣變小了,也似抓到了一顆救命稻草般立馬答道:“不、不是的!不是那位小姐讓我做的,”見崔瑾珠皺眉, 她趕緊補充道, “是有個丫鬟讓我做的,但是我知道那個丫鬟是崔家二小姐的丫鬟, 我認識崔家二小姐,我還給二小姐遞過信的!”
    那丫鬟說完, 卻見崔瑾珠一臉不信任地看著她, 她有些絕望地開始胡亂說著所有腦子裏能取信對方的話:“對了對了!小姐,你不是說你見過我嗎?對啊!你見過我!我也記得你的, 她們都說你是過了毅試的崔家六小姐!六小姐, 你相信我, 你相信我!真的是崔二小姐讓我做的,你記得不, 那日你也見到她和我講話了,啊對!你看到我們了,你還喊她、喊、喊她。。。”說著, 那丫鬟有些茫然地看著崔瑾珠, 似乎在疑惑什麽。
    崔瑾珠聞言慢慢直起了身, 微微勾著嘴角,緩聲問道:“我還喊她什麽了?”
    那丫鬟有些踟躕,又有些不敢確定似地輕聲答道:“三、三姐姐。。。?”
    一切事情在這句“三姐姐”之後,便水落石出了。
    餘先生在一旁也是恍然大悟。不是跟舞課毫無關係的崔二小姐,而是這次伴舞候選人的崔三小姐。這便說得通了。她必定是誤會了要被替換下去的人是她自己,所以想出了這樣害人的招數。
    這真是一場鬧劇,她心中也覺一言難盡。一家子姐妹,一個借著另一個的名頭害第三個,中間還穿插個遞信的事。這信也不知到底是遞給誰,又到底遞沒遞對人。
    而一想到她的班裏竟出了這樣一個人,她竟還想選她來跳祭舞,真真是覺得自己有眼無珠,被豬油蒙了心。
    崔瑾珠讓兩個丫鬟將人帶下去後,沉思片刻後,卻回頭對餘先生道:“先生,這件事便算了吧!”
    餘先生聞言皺著眉頭沉聲說道:“如何能算?你可知她讓那丫頭在何處灑油?”說著,便走到舞室一側,指著地上一片的掙紮過後的狼藉對崔瑾珠道,“這兒!在這兒!如此心狠手辣,狼子野心!”
    崔瑾珠其實進門便見到了,那塊地方正是之後她要在樂曲高潮時連續向上縱躍之處。如果起跳時踩到也就算了,要是從空中躍下踩到菜油,那她估計就要在床上躺好久,弄個不好就是終身瘸腿,運氣再差點,還可能磕到頭,如之前一樣一命嗚呼。
    這般想著崔瑾珠便又想起了銅鏡中似乎現在還能偶爾見到的“珠珠”的殘影,她也沉著臉,沉默許久後還是說道:“餘先生,我家中姐妹有八人,隻一位姐姐出了嫁,二姐姐最近也剛在議親。”
    說著抬頭雙眼看向餘先生,她又祈求道,“先生,我不能因為自己的一時義憤毀了家中姐妹的名聲。說起來都是崔家小姐,今日已是差點讓二姐姐背了鍋,明日傳出去,恐怕崔家所有小姐都要受牽連。”自己是不要緊,但是投生在這個家中,已是受了崔家及“珠珠”的恩惠,如何還能害了人家。
    至於“珠珠”的仇,她不是已經在著手了嗎?
    餘先生聞言深深歎了一口氣,她如何能不知道這世道的好與壞。女子本已是立身艱難了,家中傳出這樣的醜聞,別說是未出嫁的姐妹,就是已出嫁的,恐怕也有受到波及。
    這般想著,她看著崔瑾珠的眼神更加柔和,緩聲說道:“我明白了。這件事我隻會說與院長,而後親自上門與你家長輩說清楚。”至於神祭大典,她就別想了。讓她這樣的人踏上了祭舞舞台都是在瀆神!
    崔瑾珠聞言便如釋重負地笑了,卻還是勸道:“先生,說出來怕您笑話,您要是上門與我家長輩說這事,恐怕我也難逃責罰。”說著,便把家中嫡庶與祖母偏心的事有所挑揀的略略說了些。
    餘先生聽完很是心疼這個平日看起來無畏無懼的孩子,想不到這樣的性格竟是在如此環境中成長起來的。她對崔瑾珊是失望透頂,也並不想讓崔瑾珠難做,想想便作罷了。
    最後與崔瑾珠商定了,由餘先生去警告崔瑾珊,崔瑾珠便裝作不知即可,也算是對崔瑾珠的一層保護。
    崔瑾珠其實並不怕與老太太起衝突。但是小趙氏如果知道了這件事,必不會善罷甘休,而老太太又偏疼二房,到時小趙氏必定又是要受氣的。而在家中,這件事對崔瑾珊的處罰無非是禁足抄經,不疼不癢。與小趙氏受氣比起來,實在得不償失。
    崔瑾珊已是失去了她現階段最期待的東西,這暫時就已經足夠了。
    而那邊廂,崔瑾珊一直在家中盼著崔瑾珠下學,盼著她最好是被抬進來的,實在不行瘸著腿被扶進來也是好的。
    這般想著,她又有些焦急地站了起來,開始來來回回在房中踱步。
    而門外剛接到六小姐平安歸家消息的大丫鬟細雨,卻躊躇著不敢進門稟報。
    良久,他才回過神來,將東西重新安放好,處理起正事來。
    將收攏起來的消息查閱一遍後,他沉思許久,一一寫下回複,並將消息重新交給章平下發下去。
    處理完這些,他看著窗外沉沉的天空,想著消息上所說,北狄新可汗派小將不時侵擾北邊幾個小城,楊偉業閉城不出,眼睜睜看著方朔被狄人屠了城,還敢瞞而不報。他微微勾起唇角,似是有些期待皇帝會如何處理。
    這天沈俾文是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的。
    腦中不時回想著崔瑾珠在祭壇上的身影,和她最後看向楊越之的那一眼。
    那時候她剛跳完祭舞,從地上費力站起,抬眼掃向壇下人群,誰都沒多看,就隻定定望向了謹安所在的位置,良久才轉開了眼。
    她總是如此。但凡人群中有謹安在,她總是要多看幾眼,毫不在意別人如何看待這樣行事的她。
    而他自己,即便奮力趕上前,也不一定能獲得她哪怕一點點的注意力。而現在,她甚至言明拒絕了他的靠近。連一點機會都不想給他了。
    而他母親宋氏,卻是已一心在籌劃著,等接到他出門在外的父親的回信之後,便要請哪位官家太太做冰人,去上門說和提親了。
    “你年紀也不小了,是該早些籌劃起來。當初我見你和茜蘭處得不錯,也曾想親上加親。不過這崔家六姑娘看來是更能治得住你。”宋氏邊在江嬤嬤的幫助下卸下釵環,邊從鏡中笑著看向兒子道,“既是你自己挑的人,以後可不能再去外麵瞎胡鬧了,鬧出些不好的事情出來,以後我可不好向親家交代了。”
    沈俾文坐在窗邊榻上,沉默地看著外麵樹上的鳥兒互相用嘴梳理著彼此的羽毛。聽到他母親已是開始用“親家”稱呼崔家人,心中卻莫名有些悲涼。
    沈母見他默不作聲,抬手示意江嬤嬤停手,轉頭看向麵無表情的兒子,細細觀察了他的神色,繼而開口道:“你今兒個怎麽話這麽少?怎麽?被你那小心上人兒的舞給震住了?”
    說著,邊站起來走到沈俾文對麵坐下,順著他的眼神看到了窗外樹枝上的那對鳥兒。隨後便恍然一笑道:“喲,春天到了啊!”
    接過江嬤嬤遞來的茶,宋氏緩緩喝上一口,又笑著說道:“今兒個崔家姑娘那舞確實跳得好。我往年從未見過跳成這樣的,腿都看軟了。你沒瞧見,就那梁家的五太太,直接癱坐到了地上,拉都拉不起來。”
    江嬤嬤聞言看沈俾文沒有開口的意思,便接口道:“崔小姐果真如此厲害?咱少爺就是有眼光,一挑就挑中個萬裏無一的!”
    宋氏見兒子仍舊不開口,麵上表情卻是不見喜色,她心中便起了些疑慮,想了想又說道:“我看那姑娘好是好,就是太出挑了。這次祭典之後,估計上門提親的人會有不少。咱家雖說門第清貴,畢竟不如那些勳貴之家。要是有哪家偏偏就瞧中了她這點,咱們家這親事也不一定就能說成。”
    江嬤嬤看了看兩人的神色,也跟著道:“是說。就咱們知道的鹿亭侯老婦人和鎮國公老婦人,都是特別看重這些的人家。”
    沈俾文聞言,下意識轉頭看了他母親一眼。